2023年春末,岑矜辞去奥星职务,完成公司注册,正式成为C2广告有限公司的法人。
除她之外的创始人还有宋慈与春畅,三人各持62.1%,26.9%,10%的股份。
六月中旬,公司投放的第一则广告视频就在互联网与行业内掀起不小的热度。
一则卫生巾广告,品牌方的市场总监是宋慈相识多年的老友,愿意给她们小试牛刀。
当然,也是岑矜的创意打动了她本人。
片中描述了一个鸦雀无声的自习课堂,第一排的女生因突来月事而面露窘迫,便掉过头比划着借卫生巾。
女孩们心照不宣,依次用同样的方式传递信息。
直到最后一排才有所收获,拥有多余卫生巾的那个女生将卫生巾夹在课本中,给面前女生。
于是乎,女生们又一个接一个,快速且小心翼翼地往前运送。
可到第四排时,有个女生没拿稳。
啪嗒一声,书掉落在过道里,那片卫生巾也滑脱出去,暴露于众人视野之中。
全班受惊,少男少女们面色各异,或微妙,或尴尬,更有甚者窃窃私语,起立围观。
整间教室陷入僵局。
片晌,第一排女生霍然起立,越过几排桌椅,将卫生巾捡起,两指夹高,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回到座位。
一瞬间,大家都释然笑了,鼓掌雀跃。
女生将卫生巾拍至桌面时,卫生巾品牌与广告语也pia得贴来画面中央:“守护自己,无需接力。”
视频不含一句台词,但BGM趣味横生,贴合主题。
开局时的尖锐哨响,中间击鼓传花般的心跳,以及末尾处类似观众席欢呼的音效使其充满田径赛场的氛围感。
这条有代入,有共鸣,有想法的广告片点击量过千万,一下将品牌口碑与热度带至近年来的高峰,甚至引发了新一轮“破除月经羞耻”的公益连锁反应。
岑矜的创意热店一战成名,崭露头角。
如果说上半年的行走模式是小心摸索,大胆创新,那么下半年的C2就变得稳扎稳打,高歌猛进。到年底时,公司人数已逐渐拓充至五十余人,规模初成,并成功签下三位长期靠山。
行业戏称她们公司为双C,一个负责创意的核心魔法输出,一个负责客户的核心物理输出,难怪相得益彰。
高强度的管理工作必然带来私生活上的疏忽,近一年内,岑矜与她小男友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今天估计又要回去很晚啦。”“我好忙――”“姐姐好累……”
“呜呜呜呜――”
“为什么没人告诉过我当老板也要干这么多活――”
……
好在小男友自身学业同样繁重,又体贴入微,极少提出异词,听她倒苦水也甘之若饴。
步入大三后,为抓紧毕业,李雾的时间也变得更为紧迫。每天教学楼,图书馆,实验室三点一线,从清晨忙到深夜,仅剩不多的休闲娱乐就是平时跟岑矜的通话、视频,以及周末回家。
当爱情不再是人生的全部主题,两人就变成天平两端重量相近的砝码,实现了真正的稳固与平衡。
一日,岑矜眼尖,在拍摄群里看到F大字眼,好奇问是什么产品要去F大拍摄。
客户经理小陈回:电竞椅。
岑矜眨了下眼:决定去F大了?
小陈说:对,F大有栋新舍楼环境很不错,我们借了间学生寝室当场地,已经跟校方那边联络好了。
岑矜问:什么时候出发。
小陈答:就明天。
岑矜笑:记得捎上我,正好以公谋私会会家属。
小陈说:Ok。
员工都知道岑矜有位才貌俱佳的大学生男友,纷纷在群里戏言。
岑矜不以为意,打哈哈一笑而过。她也没有提前告知李雾,想给他一个惊喜。
翌日,岑矜仔细描画妆容,穿得颇为鲜亮,品蓝色大衣,凹凸有致,明艳鲜活,与平常的冷淡色风格大相径庭。
一早上的拍摄还算顺利,临近中午,大家出门找饭吃,岑矜才发了个定位给李雾。
少年很是诧然:你来学校了?
岑矜回:嗯,刚好有拍摄。
李雾说:怎么不早点讲。
岑矜问:讲了多没意思,你这会在哪?
李雾:图书馆。
岑矜想当面揪揪他鼻头:怎么这么用功呢~
李雾着急:你在哪,我去找你。
岑矜:不,我去找你。
李雾:好吧。
嘴上答应得信誓旦旦,但两人还是半路相逢。
男生拎着黑色背包,自不远处走来,长身鹤立。
他原本目光散漫,但瞄见岑矜的下一秒就透亮如雪,忙不迭小跑到她跟前。
见他只穿着同样全黑的卫衣,岑矜不由操心:“冷不冷啊,也不怕着凉。”
李雾单手将她捞来怀间,胳膊卡住她颈后,似是死活都不准她逃脱:“不冷了。”
“放手,粉都要蹭掉了。”
岑矜推了下,除了看起来像打情骂俏之外毫无用途,少年依旧定如磐石,声音还透着股委屈劲:“几天没见了,抱会怎么了。”
岑矜无奈:“过会要下课了,路上全人,影响不好。”
李雾抬高手腕扫了眼:“那就过会再放。”
岑矜作罢,也环住他,回应着他最为擅长的肢体示爱。
三分钟后,下课音乐响彻校园。
李雾乖乖放开自己女友,背好包,转而牵住她手,牢握指间。
两人并排走在梧桐树下,冬日干冷,也觉静好温柔。
岑矜漫不经心望着往来的学生:“下午有课吗?”
“有,”李雾回:“你呢。”
岑矜作虚弱状:“自然也要回公司。”
少年淡着脸,叹了口气。
岑矜瞥他:“怎么了。”
李雾垂眸:“我们这样见缝插针地见面,好像偷情。”
岑矜闻言一笑:“那我们各自的正房是谁?”
李雾说:“你的工作,我的学习。”
岑矜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岑矜又去盯他挺拔的侧脸,勾了下手。
待少年倾头凑近,她与他咬耳朵,以气息轻言:“要不要趁机做点更像偷情的事?”
李雾耳廓全红,眼底的情绪却是不谋而合。
近乎异地恋的模式让他们对彼此朝思暮想,每一次见面都抱着极强的渴求。
进门后,岑矜刚要插房卡,已被少年由后往前压上墙面。
他唇手并用,熟门熟路。
“先开……空调啊……”卡片将指腹嵌得发白,岑矜看不见他,却感觉自己全然被掌控,只能嘤咛着发出不连贯的声音,提醒:“窗帘……”
唰啦一声,光天化日变夜深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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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两人喘息清晰可闻。
岑矜嫌弃:“你手好冷……”
本着姐姐体验最重要的准则,李雾当即挪位,换了个前奏形式。
岑矜哪能料到是这种形式,一下子刺拉拉又痒滋滋的,蹬了两下,又被控住,最后索性拱起腰背,任他品啜。
……
完事后,李雾与岑矜穿戴整齐,变回凛然正气好学生与清心寡欲女经理,叫了外卖来酒店房间。
等真正拿到手,两位上肢健全人士,变得跟没长手一样,全程相互喂食。
同样的套餐饭,还要味觉失灵夸:“你的好好吃啊。”
李雾听言,立马跟刚才一样,用筷子尖细致地剃骨,重新夹送到岑矜嘴边。
岑矜嚼完,在自己碗里精挑细选,选出块形状不错的青椒给他:“来,啊――多吃蔬菜长得快。”
她偶尔的恶搞只会让李雾发笑,听话地叼入口中。
一顿饭你来我往地吃了半个小时。
没了碗碟的间隔,两人又黏到一块儿。
李雾坐单人沙发,岑矜则把李雾当单人沙发,跨坐在他腿上,被他拢在身前,不时捏捏他耳朵,不时亲亲他嘴唇,再换来他怕痒或开心的笑颜。
她最喜欢看他笑了,眼睛亮晶晶,牙齿白生生,整张脸灿烂夺目。
岑矜勾着他脖子,不眨眼问:“大学生,又要过生日啦,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李雾说:“不知道。”
他黑眼仁转了下,似有其他主意:“可以提前暗示一下明年的生日礼物吗?”
岑矜早猜出他心里的小九九:“你说。”
李雾清了下嗓子,郑重其事:“明年有个人22周岁了。”
岑矜蹙眉:“谁啊。”
李雾说:“你认识。”
岑矜问:“叫什么?”
李雾回:“李雾。”
“哦,”岑矜恍然大悟:“那个小屁孩儿。”
李雾失笑反驳:“怎么还是小屁孩儿?”
“不是小屁孩儿是什么,大屁孩儿吗?”
“嗯……”少年沉声,暗自咬牙。
索性不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姐姐,我想好今年想要的生日礼物了。”
岑矜问:“什么?”
李雾正色:“无论什么你都答应?”
岑矜想了想:“应该吧。”
“把你的结婚条件列张表格给我,我在这一年内争取实现,”李雾把她往前揽了些,认真的大眼睛能照透人心:
“明年生日,我一定要成为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