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王权者专用的制服是有配套的手套的,但是通常的情况下,除非是周一的晨会上,平日里几乎很难看见雷切正儿八经地老老实实穿上全套,那双手套几乎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手上,就连外套,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被他披在肩上而已。
所以在阮向远的记忆里,蠢主人的手宽厚温暖,因为常年的锻炼或者是揍人,手心相比较一般人略微粗糙,因为洁癖,他的指甲永远修剪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指节分明,从正常男性的角度出发,这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手——
然而,这双在阮向远的脑海之中仿佛还停留在狗崽子那个年代的手,却在这一秒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微微带着汗湿,男人的手紧紧地扣在他的脸上,当他呼吸之时,几乎是呼吸之间满满都是雷切身上的气息,当他的手指指腹微微用力,仿佛如同巨人一般的手掌牢牢地掌控着阮向远的头部,他的食指摁在他的太阳穴之上,每当阮向远试图挣脱,就如同警告一般,那手指总能在第一时间加大力度,给人带来难以抵抗的晕眩感!
雷切可能并不懂这些所谓的穴道之中所存在的窍门或者道理,就如同他说的一样,他所有的格斗知识,都是用经验积累来的,而相比之下作为文科生的阮向远或许更加了解这些东西,但是在打架的过程中,没有人在乎这些知识在哪本教科书的哪个章节哪一页,他们只知道,用就对了——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与此同时,雷切的另一只手正如同狮子正在恶劣地玩耍自己的猎物一般,悠哉地在黑发年轻人的衣下游走,微微被掀起的衣服一角之下露出白皙稚嫩的皮肤,当雷切偶尔移动身躯,这一幕会不小心被他们身后的其他犯人所看见,在绝翅馆呆久了的人,都有些变态——
所以如果此时雷切干脆将他身下的人整个儿扒光还好,这样若隐若现的样子,实在是要了一些自制力不怎么强大的犯人的老命——
于是,围观的人群从最开始的喜闻乐见,由某些人带领着,气氛在逐渐的变质,除了一些恶意满满人生中只有打架这个事业的犯人还在像个原始人类似的嗷嗷嚎叫,他们却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的周围,原本喧闹的声音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取而代之地,是一些几乎不可察觉,仔细侧耳倾听之后又会觉得震耳欲聋的粗喘声!
“……”
双眼只能透过雷切的手指之间感受到外面的一丝丝光亮,近乎于陷入黑暗之中,让阮向远忽然有了不太好的回忆——
耳边,仿佛又想起了莲蓬头哗哗往下撒着水的声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了刚刚进入绝翅馆的第一天,那个陌生的那人嗓音沙哑低沉地伏在他耳边说话,那个人粗糙的指尖同样是这样从他的身上滑过,轻缓而暧昧,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却将某些东西深深地刻入了阮向远的骨子里……而后,那个人用手指粗鲁地进入他的身体,并且用温暖的手,带着水流抓住他的前端……脑海中的镜头一跳,突然跳到了一个多月之后,同样的隔间里,阮向远浑身疲惫地站在花洒之下,头上往下倾泻的温暖水流顺着他的头发滴落,然后与他脚下的乳白色浊液汇聚在一起流向下水管道,那一刻,猛然的心跳,以及被慌忙打翻试图用来掩盖气息的沐浴液洗发液瓶子——
就在这时。
“不挣扎了?”
头顶上,略带戏谑的低沉男声响起,将阮向远的灵魂从回忆中带了出来,而眼前,那声音相比起记忆中却由为立体——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却在阮向远的脑海里丝毫不差地融合了起来。
此时此刻,雷切的手已经来到了他的胸前,长着薄茧的指腹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胸前的凸起,浑身不受控制地猛地一颤,阮向远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挣脱了控制,猛地一下抓住了雷切的手臂——再一次地。
“……”
这一次,阮向远听见在他的上方,男人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秒,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此事的雷切是什么表情,但是,至少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周围徒然降低的气压感觉到,此时对方蠢主人心情绝对不能算的上很美妙——
“看来,你真的没有把我说过的话老老实实记在你的脑子里。”
雷切的声音显得冰冷而淡漠,就像是为什么事情而感到由衷的不愉快,那原本放在黑发年轻人胸膛上的手猛地抽出,下一秒,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只见红发男人指尖一动,伴随着咔嚓的响声,他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简简单单就将阮向远的手给卸了下来——
面无表情地听着声下黑发年轻人咬着牙发出倔强又难忍的痛呼声,就好像是故意的一般,雷切手移开,而后粗暴地扯开了他腰间的腰带!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里,雷切的手探入黑发年轻人的裤子里,隔着内裤,准确地抓住了安安静静蛰伏于他双腿之间的那一团东西,就仿佛是恶作剧一般地揉捏了一会儿,令人意外地是,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却在被卸下手腕之后,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大概是紧紧地咬着后牙槽,强迫自己不要出声吧。
“天真不能当饭吃。”
雷切的嗓音充满了嘲讽,但是他说出这样的话时,却足以让他身后包括一号楼的王权者都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
打从雷切来到绝翅馆然后当上王权者,事实上,从来没有人能有机会听到他这么正儿八经地说教。
在一般的情况下,如果有什么人敢在雷切面前“天真”,那么向来喜欢简单粗暴来“讲道理”的他,会揍到那个人“成熟”为止。
而不是此时此刻的说教。
仿佛并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异样目光,男人手上的力度加大——他的角度和力道控制得很好,周围的犯人只能清楚地知道他的手在做什么——却完全不能在眼睛上讨着任何一点儿的便宜,红发男人的背就像一座小山似的笼罩在黑发年轻人的上方,什么也看不见,围观的犯人只能偶尔看见黑发年轻人在挣扎的过程中偶尔露出来的柔软的黑发,以及听到他若有若无地呜咽——
这种暧昧的场面却让大多数人更加兽血沸腾起来。
当雷切感觉到手中的东西虽然不服气却老老实实地还是在他的揉弄之下渐渐苏醒有了反应时,他慵懒地勾起唇角,没有错过喷洒在他手心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并且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倔强——
“是不是感觉充满了屈辱,恩?想让我放手吧,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干,对吧?”
“……”
“但是这里是绝翅馆,”雷切微微俯下身,他靠在黑发年轻人的耳边,用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见的音量说,“所以,尊严这种东西,不值钱。”
雷切并没有放开阮向远,仿佛打定了注意今天真的要给他一个震撼教育般,当他说着这些残忍的话的同时,他几乎是故意地,用力将阮向远的腰带抽出来,扔出去,让腰带的那一点儿金属扣部位重重地击打在被掀翻的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而后,用与自己的粗暴动作截然相反的淡定,他缓缓地松开了阮向远的脸——
在前一秒,雷切有那么一刻做好了看见一张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的蠢脸。
然而,当他和那双晶亮的、丝毫不见一丝沮丧的双眼对视上时,这个时候,哪怕是他雷切,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那双眼睛里的光仿佛永远不会被覆灭,哪怕此时已经被敌人狼狈地压在身下肆意玩弄,却始终无时无刻不闪烁着征服和野性——
就好像从一只狐獴忽然间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
“这双眼睛很漂亮。”
雷切由衷地称赞,甚至伸出手,略微赞赏地用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下眼角的部位,刺痛而瘙痒,当阮向远甩着脑袋,略微嫌恶地皱起眉徒劳地试图挣脱他这种玩弄宠物似的举动时,却感觉到雷切的手猛地一顿——
“但是非常可惜,它的主人的实力却配不上它,所以……”
“……………………………………………………”鸦雀无声的餐厅之内,此时此刻,众犯人心里呐喊的是:妈蛋,来了来了。
——被雷切称赞眼睛漂亮,能是什么好事儿?这他妈,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非人类级别变态狂。
只听见那面容英俊的男人,眼底冰冷看不见一丝温度,淡淡地继续道:“所以,以后面对任何一个敌人,最好都做好失败之后被就地强奸的觉悟。”
“……”
“这是绝翅馆的规矩。”
对话完毕,餐厅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人们屏住呼吸,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掺杂着情欲和血腥的高潮降临!
却不想到,下一秒,剧情又发生了九十度的大转折,就在这眼看着准备高潮紧接着全剧终的关键时刻,那个从来都跳脱在正常人类制逻辑之外的红发男人却从黑发年轻人的身上站了起来!
在众人失望之极的目视之下,二号楼的王权者撇撇嘴,困意袭来,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呵欠,抬脚踹了踹那个躺在地上怔愣的黑发年轻人:“不玩了,自己滚起来,把裤子穿上。”
阮向远没有理他。
呈大字躺在地上的黑发年轻人,他眨了眨眼,之后,被窗外射入的刺眼阳光刺激的微微眯起双眼,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皮之下投下小小的一片阴影,而后,他略为别扭地抬起手,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用手背覆盖在了自己的双眼之上。
雷切站在一旁,盯着他还未接上的手腕看了一会儿,随后,非常丧心病狂地转身要走——
却被绥叫住。
只看见自始至终坐在餐桌之后看热闹一号楼的王权者微微一笑:“你就把他这么摆地上?”
“不然还怎么样?”雷切面露不屑,“没看见人家在思考人生?老子怎么好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