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事情,却偏偏不肯去承认。
看,只不过是从别人的嘴里去了解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而已,我却竟然能不淡定到如此地步。
难怪安比说,再骗下去,我会疯掉。
或者可能,在我内心深处,我早就已经疯了。
和安比面对面坐在甜点店里,我们面前除各自摆着一杯白水外,再无其他。
之前的情形是这样的。
我们走进甜点店,坐下。我说:“安比,叫点什么吃吧。”
安比说:“甜品是少女的天敌,我不叫,你叫吧。”
我说:“甜品要是少女的天敌,那跟你就压根没什么关系了,还是叫点吧。”
安比说:“那你叫什么给我也来一份就好。”
我问:“今天咱俩算谁请客?”
安比说:“你啊,这不是一早就定好的么!”
我说:“噢,这样。那来两杯白水吧。听说这东西和鲁子一般都不要钱。”
安比说:“苏雅你真是有做当家主母的风范才华,怎么就能把你抠成这样!真不知道我们二老板怎么看上你的!”
她的话犹如晴天里一道霹雳,艳阳日中一颗惊雷,将我混沌的思维一下劈开,让我此后反而由浮躁的焦虑变得出奇镇定下来。
我知道,我们即将步入正题。
我说:“安比,你刚才瞎说什么呢,什么你们二老板怎么看上我,你别制造绯闻。”
安比说:“苏雅你装,你就装,你再装,有本事你装得专业一点,拜托你把嘴角那露陷的贱笑隐藏好然后再继续装!”
我赶紧收紧嘴角:“安比,谈正事吧!”
安比看着我眨眨眼:“哦。好。苏雅我真的,这阵子特想你!”
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根筋都在抽搐。我说:“安比,正事!”
安比说:“对啊,正事,这不正谈着呢吗!咱俩本来定的不就是周六见面联络感情嘛!那我说想你,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安比那张装无辜的欠揍脸,我veryCD(非常操蛋)的垮下肩膀。我说:“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你知道我说的正事是指什么!”
安比看看我:“哦,那你说,我是不是少女?”
我晕!原来这姑奶奶是在这记恨着我呢!
我一脸虔诚的回望着她:“安比说实话,我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个同龄人长得比你还嫩的!你怎么看都不像和我同岁,真的!你看着最多就跟25似的!”
压着反胃的感觉好不容易拍出个马屁来,可没成想我这马屁一下没拍好竟然拍到了马腿上去。安比一下就怒了:“苏雅!你诚心的吧!我今年才二十四好不好!”
我觉得自己很无辜:“可是她们都说咱俩差不多啊!我就以为咱俩一边大的!”
安比差点把她面前那杯白水砸我脸上来。她端起杯子之后,想了想,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然后大叫一声“服务员”,说:“我要点份至尊套餐!”
我的心抽了一抽。小姑奶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点的就是最贵的!我说:“安比,你是少女,甜品是你的天敌!”
安比恶狠狠地瞪着我,说:“给你叫的!你不吃光,咱俩就别谈正事!我肥死你!”
花我的钱,让我遭罪,我忍不住想要内流满面了……
我被安比这个磨人精折磨得几乎撑死溺死骺死!
见我痛苦,她终于开心。她说:“苏雅,还真别说,你长得真是怪嫩的,哪有二十七岁的老女人拖出来还是一副少年儿童的长相的呢?真没天理,要我说你就是个老妖精变的。”
我在心里劝告自己坚持,隐忍,装聋,闭嘴。一旦反驳了她,没准她又叫个什么套餐回来,花我的钱,看我肉痛,让我吃光,咒我肥死!
安比继续说:“苏雅,你那天当着我的面一扎起那条马尾辫,我就忍不住在心里大叫一声:得!就是她!”
我忍不住问:“什么得就是她?哪跟哪啊,你说得我犯晕。”
安比说:“你别打岔,听我说。你不让我说完可不就知道我在说什么嘛。你那天不是问我我们二老板有没有女朋友、艾菲和他什么关系吗?然后我不是告诉你艾菲肯定不是他女朋友吗;然后没等说到为什么的时候你不就被遣送回去了吗?今天我就告诉你你那天被遣送回去之前我要跟你说的关于‘为什么’的具体内容!”
我觉得要不是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为什么”究竟指的是什么,我想我此刻一定无法忍受安比整人一样的胡言乱语而爽快的一头磕死在她旁边的那堵墙壁上!
崩她丫一身我不耐烦的热血!
我说:“少女姑奶奶,您就别成心折磨我了,大不了等下你有什么问题,我承诺我有问必答一定满足你的八卦之心还不行吗!”
安比诡谲一笑:“跟明白人办事就是痛快!这可是你说的,等下我问你什么,你可得实话实说!要不然我咒你便秘一个月满脸生黑斑和痤疮!”
……
无语!太恶毒的妇人心!
安比顿了顿,开始正色说道:“现在开始步入正题。苏雅,我有一次机缘巧合的时候,曾经飞快无比的瞥到过二老板的手机屏幕。他那屏幕是闪动的,就是好多照片,每张照片闪个一秒两秒那种的。我发现那一连串都是同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因为二老板的外貌特征实在是太容易招惹绯闻那种,可是他身边的绯闻偏偏就少得不能再少。他身边常出现的异性就只一个艾菲而已,他还对她若即若离的,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于是出于好奇,我就对这惊鸿一瞥的手机姑娘上了心。我觉得那姑娘一定是二老板心尖尖上的人。后来经过我上帝之眼般的画面重组,我得到以下判断:那姑娘她扎着一个马尾辫!”
安比说到这,变得有些兴奋,眼睛里几乎放着绿光似的看着我:“苏雅你知道吗,我们二老板几乎可以做到不近女色,我甚至一度想入非非他是**青年。可是后来他把你给招来了。其实当时我一直觉得完全没有招你过来帮忙的必要,因为公司里根本没有什么活计是需要你来帮忙才能完成的。你天天往他办公室里一坐,也就是个会喘气吃得多能造粪卖不上价的花瓶摆设!可你知道吗,我们二老板在你去我们那里充当造粪花瓶的那段日子里,他的变化有多大!”
此处很明显,安比在等着我顺着她的话茬往下设问句。
于是我默默咬牙切齿的暂时忽略她给我安的那堆欠揍头衔,谦和万分绝顶配合的发问:“有多大?”
安比带着一脸被配合后互动得很爽的满足,对我说:“首先最大的变化就是,灵感!听总公司那边的人说,以前二老板在总公司做设计的时候,每次画设计图之前,都要狠狠地喝酒,直到他把自己灌醉之后,灵感才会出现。可你在这边从来没喝过酒不是!但他的灵感却跟拧开了水龙头的自来水似的,哗哗的流啊流却干流流不尽!”
我实在忍不住我的瀑布汗!我基本觉得她在当宁轩的灵感是女人的大姨妈,流啊流、流不尽的!
我说:“可能国外会让他觉得水土不服,所以要靠酒精来激发灵感。现在他回国了,身在故土,所以灵感不用酒精激发也会源源不断。”
安比没好气的说:“告诉你别私自打岔!你又不了解内情!你又不是学情报学的!闭上嘴巴,请听我一个人说!”她损我的时候真是有一份特别生机勃然的生命力,让我忍不住想毫不吝惜的去残忍摧毁的生命力!
安比继续说:“此外我还听国外总公司那边说,二老板在那边做设计的时候,脾气相当暴躁的,经常动怒训斥手下,谁也不敢去招惹顶撞他。但是你看他在国内这边,居然没发脾气!——哦当然了,最后那天除外。那天我觉得是你刺|激他了他才和你发脾气的——苏雅我问你,从这两点上,你发现什么共性没有?”
突然被安比点名提问,我吓了一小跳。她居然给了我一个光明正大的说话机会!可是我却很悲催的并不知道她所谓的共性到底是什么。
我摇摇头。安比冲我不屑的一撇嘴:“让你说的时候你又不说了!真是别扭的妞!”
我讪讪的端起水杯,好一阵犹豫究竟是把它丢过去砸在安比的脸上然后告诉她我手滑了一下,还是忍气吞声的把杯子里的水喝下去压压肚子里的邪佞火气。
最后我咬咬牙,理智的选择了后者。
安比冲我叫:“苏雅你别光顾喝水,快看着我,我就要揭晓谜底了!”我连忙放下水杯虚心的看着她,安比说:“这共性就是:国外的总公司没有你,二老板很黄很暴力;国内的分公司二老板找来你,他从此变得很乖很温柔!”
我连忙竖起大拇指说:“安比,你,有才!这对子对得,很好很强大!”
安比得意洋洋的甩了下头发,说:“这次插话插得不错,很准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