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前一阵子夏修让我和杜昇尽快回家的事,我后爸跟我们说,不全是为了私事。
我疑惑的问我后爸:“不是也跟引擎有关吧?”
我后爸笑而不语,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来给我和杜昇看。
老夏同志一边把照片递给我们一边对我们说:“这张照片拍得真好,你们两个都跟画里的人似的,我把它拿给你妈看,你妈笑得合不拢嘴。她是看好她这个俊女婿喽!”
我和杜昇接过照片一看,双双呆住。
这是我和杜昇在美国时,李适风给我们照的那张相片!可它怎么会在我后爸的手里呢!
我挂着满脑袋的问号抬起头看向老夏同志。我问他:“爸,李适风到底是什么人?”
我后爸还没说话,夏修推门进来了。看到我醒了,一脸欣慰。看向我身边的杜昇时,满脸的复杂。再合起来看看我们俩,表情最后幻化为淡淡的落寞与哀伤。
我心虚的低下头,总觉得自己伤害了夏修。杜昇不高兴的用力捏了下我的手,我知道他又吃醋了。
我似乎听到我后爸极淡的轻叹了一声。我就着这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在心里想,或者,老夏同志跟本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暧昧纠缠也说不定。
老夏一声叹息过后,对他儿子开口说:“儿子,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们俩讲一下吧,好歹他们俩也是最关键的两个当事人,这事机密也不用机密在他们俩人身上了。”
我听了这话,又重新抬起头来,整个脑袋上挂的问号比刚才还要密集。
我几乎觉得自己要精神错乱了。每当我觉得事情到这就算结束了,ok了,theend了的时候,却总会有人跳出来跟我说:不对!这事没完!有比这更严重的事你还不知道呢!
我已经让这个引擎事件搅和得一点底气都没有了。我虚虚的问夏修:“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到底还有什么事发生了我们不知道?到底还会不会有什么新的事再继续发生?你就一次性的都告诉我吧,让我一次抽个够算了!这阵子我让身边这些人绕着这个破引擎都快要被折磨疯了!”
夏修向我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
原来夏修根本不是学金融的。他学的,其实是情报学。而他本人,其实跟我后爸一样,是个军人。
夏修说,总参情报部门早就对南方一个专门盗取贩卖国家机密情报的组织有所关注了,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调查这个神秘而罪恶的组织。我后爸就是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而夏修,是总参派出来调查这件事的主要谍报人员之一。另外的谍报人员,就是李适风。不过李适风和夏修他们俩是分别归属上级调配的,因此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夏修说他最初进入银行工作,也是为了方便查询监视杜昇身边那些人的账户开支情况。在他长期反复监视调查之后,他觉得关以豪的账户很有问题,他每个月总是进出一两笔较大额度的汇款。夏修觉得关以豪比较可疑,因此借由打球的机会一点一点的接近关以豪,并对他在暗地里展开了一番深入的调查。
我现在回想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在关以豪的家里看到夏修了。
想到那个家,我就想起了田娥。又是一个无辜的可怜女人,我真的很心疼她,我想,等我好些了,一定要去看看她。
夏修说上级一直在找机会想把这个情报组织一网打尽。但是这个组织实在是太隐秘太小心了,而且组织里的人都有一个正当的身份做掩护,想要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是一件极其有难度的事情。也因此,在明知道欧齐许灵他们是为了杜昇的引擎而来的情况下,由于没有收集到组织内部足够的犯罪证据,导致他们一直不敢有所行动而打草惊蛇。
我总算明白了夏修为什么叫我远离杜昇以及杜昇身边的人了,也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嘱咐我说,他跟我说的话不要让我后爸知道。他这样做根本等于为了私人感情泄露了国家机密。
我问夏修:“那现在可以把这个罪恶的组织一网打尽了吗?”
夏修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失落说:“功亏一篑。昨天上级收到李适风的情报后,在知道你和杜昇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我们为了救人,只好提前行动了。结果南方那边组织里的人也收到了北方这边线人的密报,洞察了我们的行动意图,他们在我们的人赶到之前,销毁了所有的犯罪资料。现在我们只能暂时先把那些人关押拘留起来,如果在剩余的一天里还是找不到证据,就只能无条件放人了。”
我听了这些话很不甘心。坏人做坏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却居然能钻法律的空子成为漏网之鱼!我愤愤的说:“难道,他们做尽坏事,严重损害了国家利益,我们就仅仅因为没有足够的犯罪证据,在明知道他们贩卖了国家机密的情况下,却无法将他们绳之于法吗?他们除了贩卖情报,还做过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难道就这么让这些该死的坏蛋逍遥法外吗!”
夏修万般无奈的说:“没有办法,因为在法律上来说,疑罪从无。”
杜昇见我又要激动了,赶紧打岔说起别的事。他问我后爸:“李适风为什么要给我和品品照这张相片?”
我后爸呵呵的笑着说:“那又是一个痴情的种子。别看他一副风流的样子,对那个叫苏的小姑娘可是一往情深的很。李适风是我安排打入到组织内部的人,他在组织里跟苏是搭档,对人家日久生了情。杜昇你去了美国之后,组织那边开始迫给苏压力,要她对品品采取行动好逼你交出引擎。李适风知道苏一定不肯对品品下手,他担心苏被责罚,就干脆故意露出点狐狸尾巴出来,让品品跟着你回国来了,这样苏见不到品品,自然也就没办法对她下手了。我本来一直不同意品品跟你在一起,听说品品为了你可是没少吃苦头。后来李适风把这张照片交给我,我见了,就不再反对了。看的出,你们两个人,深爱对方!”
我和杜昇两个人,深情的互相凝望着。我后爸和夏修悄悄的退出了病房。我不是没有察觉到夏修的背影有多么落寞,只是,我的心早已经全部交给了二宝他爸,所以对于夏修,我注定只能报以歉疚和感激。
我摸着脚上的脚链对杜昇说:“引擎在这里对不对?”
杜昇急忙拉开我的手神秘的小声说:“丫头!你怎么变得这么精!嘘别说!我告诉外边的人说,这个引擎程序让我销毁了,因为它的存在会是个祸害。你爸特同意我的做法,他说即便我不毁了它,他们拿到了也是要毁掉它的。品品你说,我们要不要真的毁了它?”
我笑着问杜昇:“这东西,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谁知道它在我的脚上呢?”
杜昇摇摇头。
我接着说:“所以,它挂在我的脚上,和真的被毁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杜昇笑了,掐着我的鼻子说:“果然当了妈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机灵了!看来咱家二宝不是一般的聪明,把他笨蛋妈妈都能影响得充满了智慧!”
我一边嬉笑着扒拉开杜昇的手,一边想到另一个问题。
其实,苏也应该是知道引擎在哪里的。但是苏既然最开始就没有说过,那么我敢说,以后等她醒了她也一样绝对不会说。
想到苏,我忽然想起,在我从美国回来之前,苏曾经给过我一个胸针。我隐隐觉得,这枚胸针里一定大有文章。
我让杜昇回家从我的行李里把胸针找到拿来医院。当杜昇把胸针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的心居然砰砰的猛跳个不停。
我对杜昇说:“我觉得上天似乎要告诉我一些事!”
杜昇一脸忧心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对我说:“丫头,是不是咱家大宝附在你身上了啊?大宝乖,别吓爸爸,让你妈好好养身体,等养好了你再回来玩!”
我一个没忍住整个人差点晕眩得摔倒。
我仔细的研究手里的胸针,在我就要放弃的时候,我看到了脚上的脚链。于是在这一瞬间,我有如醍醐灌顶般的,用力掰开了胸针上面的珠花。
奇迹真的出现了!一个极小的芯片从珠花后面跌落出来。
杜昇“咦?”了一声之后,捡起芯片,看着我久久不语。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一脸佩服的对我说:“丫头,你是个表演通灵的奇才!下面,是杜哥哥将表演继续下去的时间了!”
杜昇很快用电脑把芯片里的内容读了出来。
里面,是苏写给我的一封信,以及,她所收藏的,那个罪恶的情报组织的一切犯罪证据!
我和杜昇俩个人,完全的呆住了!
谁说老天不长眼?童锐,你死定了!看你还能诡辩和逍遥到什么时候!
……theend……
当我和杜昇把这枚芯片交给我后爸和夏修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用杜昇的话说,就跟我被大宝给附身了的时候一模一样。
靠着苏提供的证据,这个罪恶滔天的情报组织终于能够被一网打尽。
从苏给我留下的信里,我跟杜昇知道,当年他的教授并没有参与到那起绑架案里。
后来我们知道,杜昇的教授只是在回老家做讲座期间无意间说漏了杜昇研究引擎的事。可能他自己说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却没想到他无意间的话,竟会被散落得无处不在的组织里的人给听到了。所以说,有句老话说得真的很对:祸从口出。
何教授无意间的多嘴,竟是衍生出这所有不幸事件的最初根源所在。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
我带着杜昇回家看了我妈,看了传说中会把杜昇的腿打折的美丽丈母娘。
我妈对杜昇这个妖孽女婿满意得要命,在我们回家的第二天,她就催着我们去领了证。
从此我跟杜妖孽终于算是修成正果了。
夏修恢复了真实身份,跟我后爸一起回到部队总参部工作。那里的首长大爷们没少给夏修介绍好看的、有家势的年轻姑娘,可是夏修一个都看不上。
后来我妈偷偷告诉我和杜昇说,夏修对我后爸说了,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他很有可能这辈子就这么单身了。我妈说:“你跟你哥打小感情就好,你劝劝你哥去,让他赶紧找个姑娘成家,哪有一辈子单身的道理啊!”
我妈的话说完,杜昇一脸的酸气就开始泛滥无边了。他跟我妈说:“妈,感情这东西就是那样,没碰上个喜欢的,还真就不如一辈子单身了。夏修他就是没遇上个真喜欢的呢,等遇上了,你跟我爸就是栏着他不让他结婚他都不能干!”
我妈让杜昇一哄,立刻把烦恼啊忧愁的就全忘脑后去了。她女婿平平淡淡的几句话而已,可在她耳朵里,那也是动人的歌声。
而我,只能默默在心里对夏修一遍遍的说对不起。
真的只能对不起了。因为这辈子,我只会爱杜昇。
苏还在昏迷着。大夫说,苏随时都可能会醒来,当然也有可能一直这么昏睡下去。
我刚听完这话时,冲动的大骂大夫是庸医。我对他吼:废话!你说那两种可能包罗人间万病!这样的诊断结论,不用你说,我自己也会!
杜昇赶紧在一边安抚我的情绪,然后对大夫解释说,我正在怀孩子,有孕妇综合症,最近特别暴躁,希望大夫别介意。
大夫大度的笑笑转身走了,留下我还在不停的跟杜昇撒欢跳脚怒斥。
然后每当我撒欢跳脚暴躁的时候,李适风就会很闲适的在一边对我说:“倪倪,要淡定。你要这么想,苏早晚会醒的,而不管早醒晚醒,我都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她不论早醒些还是晚醒些,都是无所谓的。”
我这二师兄疯了。我觉得是。自打苏昏迷以后,二师兄他的满脸桃花就凋零了一地,从此换上的是一副火山孝子伺候亲妈一样的痴情不悔。
杜昇说我这比喻严重有问题,他说我这比喻有**嫌疑。我说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二师兄对苏的钟情而已,拜托他不要把真善美的感情非想得那么脏乱差不可。
但是不管怎样,我们每个人都坚定的认为,苏早晚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我对杜昇说,她那么爱我,她不醒,我就不办婚礼。杜昇舍不得吼我,于是他就凶狠的揪扯着李适风的衬衣领子怒骂他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连你女人的心你都管不住!你赶紧让你老婆醒过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女人再勾引我女人,我就弄死你女人的男人,这么没用留在世上也是白活!”
李适风此时会很悠哉的回答杜昇说:“哥们,跟个女人吃醋,你也够白活的!”
这俩人,注定是冤家了。
童锐,也就是关以豪,最后被判了死刑。他是罪有应得的。可是田娥很无辜。我很担心田娥会过不去这关,但好在她身边有个不离不弃的人一直陪着。这个人,就是当年被我们嘲笑为田娥的变态粉丝和蛤蟆型追求者的那个人。
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怪,以为不可能会在一起的,兜兜转转之后却发现,原来相互间才是彼此最好的归宿。
我跟杜昇托人把许灵和欧齐他们俩孩子的尸体找到了。然后我们把他们一家三口葬在了一起。都是天下间的可怜人,人走了,一切爱恨情仇也就都随着化成了尘和土,从此再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我打算暂时不去美国那边继续学业了,而是留在国内安心待产。反正我的男人是顶级牛叉的社会名人杜昇杜大拿,他跟学校叽叽喳喳一顿鸟语过后,学校那边就一边快乐的恭喜我们即将喜得贵子一边对我们承诺说:绝对不会耽误给我发成绩单的。
我得便宜卖乖的贼笑着放风凉话说:世道变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在家生孩子的人都有学位拿了,这让天天刻苦还没有毕业证的人可怎么活吧!
杜昇这空儿根本听不进去我说什么。他现在就想怎么样能骗我跟他去巫山呢。我现在怀孕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之前由于怕怀孕初期去巫山会造成二宝跟着大宝一起走,杜昇一直忍着做了快仨月的和尚没敢碰过我。
后来在我们复查的时候,他不顾我害羞害臊害怕的当着我的面就问医生,有了宝宝之后还可以行房吗?
行房,瞧这词甩的,技术含量多高!
大夫说,三个月之后,小心点,温柔点,采用女上男下的姿势,是完全可以行房的。
我听了大夫的话,整个人臊得恨不得在地上挖条两边窄中间宽的地缝,带着我的半大肚子钻进去不让人看见才好!
杜昇从大夫说完那番话之后,就把那个荤大夫的荤医嘱当做金科玉律一样,时不时的就拿出来对我勾引一番。
这功夫,杜色色又欲火攻心了。他一边对我上下其手的摸来亲去,一边勾引我答应和他合法苟且一次。
我只说了一句话,杜色色同志就瘫软了,就麻木了,就躺在那一点欲念都没有了。
我说:
别这样,人家还是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