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迪菲对百怪问道:“死老头,你说这世上,最能让一个男人对事情失去正常判断、改变他想法的,会是谁、会是在什么时刻、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百怪想了想,回答说:“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嘛,最能让我失去正常判断的,就是我那个尼姑婆娘了。时刻呢,就是我饿的时候;方式嘛,就是趁我饿的时候我那尼姑婆娘不肯给我饭吃。连贯滴说,就是:通常在我最饿的时候,老尼姑总是要问我,你同意不同意我说的,不同意你就饿着别想吃饭!什么时候你同意了,什么时候你不用再挨饿!”
百怪一席话,惊落了屋里屋外一地的唏嘘嗟叹……真TMD二啊
秋迪菲摇摇头说:“你不正常。所谓色令智昏,正常的男人,最能让他对事情失去正常判断、改变他想法的,是他身边的女人;夜慕低垂时,帘卷晚风处,最能让人耳根发软的,莫不过就是枕边的喁喁细语罢了。如果再加上有心逢迎、刻意缠绵,就算枕边女子硬说鹿是马、狗是猫、人是鬼,恐怕深陷温柔乡中的男子也会不迭点头直称着是是是的。”
一席话说来,慕千山脸上神情微微一动;百怪却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说:“丫头,你尺度很开嘛!这么宽广的话题,又是枕边又是缠绵的,你都能大摇大摆的拿出来说,不错不错!人才人才!”
秋迪菲看着慕千山,幽幽叹道:“大哥,金天香虽然对我下毒,可是她对你,倒也真的是一片痴情了!”
慕千山望着秋迪菲,目光深深,眼底饱含着激越赞叹的说道:“秋儿,这件事情里的曲直由来,我自认有些曲折离奇,却没想到竟让你这样轻巧的便看出来了!”秋迪菲抿嘴一笑,笑容里淡淡的掺杂着几分感慨惆怅。
百怪在一旁大声叫道:“这都哪跟哪啊!你们俩别打哑谜了,可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迪菲看了看慕千山,见他对自己微点了下头,便对百怪解释道:“其实太子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傻×,有失了他奸诈为人的一贯作风,关键之处就在于,讨伐天阙宫的说法,不过是皇帝公爹和金天香提前串通好的!”
话音落,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破空传来。十个趴门缝的人压坏了房门齐齐跌进屋子里。
八只彩虹and两只风湿兄弟,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腚一边喃喃道:“什么破门,真不结实!”
什么好门,能禁得住十个人齐心协力的狂压!
彩之橙一边揉屁股一边不可思议的说:“这可真是武林真奇妙,不说不知道哇!闹半天,小金子竟然跟老皇帝有一腿!”看到慕千山眸光瞬间转冷,立刻改口道:“是……有一手!”眸光更冷,再改:“是……有合作关系!”MD!老子今天说话要得罪人,干脆闭嘴吧还是!
百怪上来一股不屈不挠的韧劲,坚持不懈的追问着:“小金子怎么会跟我老哥合作?她这么做,说白了不就是在帮小九子么!可是她不是十分仇恨小九子娶了秋丫头没娶她的吗?”女银心,海底针啊!这想法变得,忒电光火石无道理可循!
秋迪菲笑了笑,说道:“这还不容易想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更恨太子!”
话音一落,屋子里到处是生吞鸡蛋咽不下吐不出卡在嘴里上不来气的鬼表情。
秋迪菲继续说:“记得当时金天香是被死老头你废了武功的。她长得那么美,太子的好色本事我又是亲自见识过的,试想有一天,太子出宫,不小心见到了金天香这样一位已经武功尽失的绝色美女,必定色心大动无法自持……所以我想,恐怕金天香是被太子用强才霸占了去的!”说白了,丫就是被太子给强间了。
众人的大嘴,已经是卡了两颗鸡蛋在口腔里咽不下吐不出上不来气的惊悚造型
慕千山在一旁从容做出最后点评:“秋儿说的,一点不错!”
鸡蛋,已经有了三大颗
慕千山话音一转,高挑着眉对秋迪菲阴柔问道:“秋儿刚刚说,太子好色的本事,你是亲自见识过的?”
秋迪菲不由得有些嗫嚅:“武林大会时,太子他们哥仨到秋阳山庄来,那时候太子曾经私下跟我说,让我随他进宫……”话到最后,尽管知道这事与自己无关,可是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些心虚心慌心颤颤的感觉。
慕千山“恩”了一声后,站起身温柔含笑的对风湿兄弟吩咐道:“你们去传我的命令,即刻开始,大军做好行军准备,明天一早,大军随我出发,进京去讨伐逆贼母子!”
大家被慕大爷声音中隐含着的肃杀之气吓了一跳。定睛看了看,居然发现牛叉大爷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妈的竟然全是小裂纹啊……彩虹之一蹭过去,轻轻吹了口气,可怜的小椅子,顿时间灰飞烟灭
好酸的醋意!好强的怨气!好霸道的腚力!好醇厚的“坐了它”神功!
风湿兄弟领命而去后,慕大爷转头又对百怪和彩虹八子下达命令说道:“死老头随我进京;你们八个留在天阙宫,务必为我保护好秋儿,”再看向秋迪菲,眼底顿现一片浓浓的缠绵不舍,柔柔说道:“秋儿,大哥本想带着你一起去,可是我们的宝宝就要出生了,你禁不起这样的跋涉颠簸。你就留在天阙宫,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有他们八个保护你,我总还是可以放心的!等你生下孩子,足了月,我让他们把你护到我身边来!”
秋迪菲瘪着唇闷闷的应了声“好”。明明知道这是不得已才为之的短暂分离,可仍然抵挡不住心里翻涌袭来的不舍和难过。
刚刚在一起三个多月,竟然又要分开了。
慕千山看着自己媳妇一脸要哭的表情,心里顿时揪软成一团,走上前揽住秋迪菲的腰,一路呵护缠绵的回了房间去。
关闭的房门上,贴着张大字条:门上处处有剧毒,触者将终生不举。
今日阳光明媚天气很好,大家谁都不去趴门了(liao)
关闭的房门外,是一大堆人在行军前忙碌的准备着各种事宜;关闭的房门里,是小两口的离别前甜蜜新天地。
恩恩啊啊哦哦
小姑娘的动静说:大哥,不要!不要!不要亲那里!啊~~啊~~~啊~~~~
老爷们米有说话,空气中只有一种暧昧的吮啜声
一会儿后。
小闺女的动静说:大哥它好大喔~~~
老爷们的声音答:秋儿别怕,亲亲它~~~~~
小闺女没动静鸟……又是一阵暧昧不明的吮啜声
老爷们好隐忍的哼唧着:恩……秋儿……很好……秋儿……太棒了……秋儿!!!
问世间为何物,直叫人生孩子前还TMD不忘耍流氓!
慕千山带领大军进发皇城的十天后,终于有好消息传到秋迪菲耳中。
皇宫被攻下。一直担心的外援至尊堡方面军并没有出现;这样擒拿祖国叛徒的任务执行起来,超乎想象的顺利以及快捷。
传说太子的妃子,在慕千山攻进皇城后,牛叉哄哄的抖落出一道圣旨来。于是太子仗着自己小老婆手里那道明黄文书,也很牛叉哄哄的对慕大爷嗷嗷大叫着:你丫乱党!绑架窝藏皇帝!你丫乱臣贼子!今儿爷让你看看谁是天命所归!
然后一斜眼,示意小老婆赶紧宣读圣旨,无限期待的等着大军在听完圣旨后,会对逆贼老慕同志倒戈相向的那一刻的到来。
结果当太子的小老婆牛叉哄哄的读过圣旨后,太子同志再也不能够牛叉哄哄了。他惊慌失措,他震惊万分,他颤抖的伸着食指,指着天香小妞大骂:贱人!你改圣旨!
圣旨是这样说的:把现在的皇后,废掉!把现在的太子,废掉!带兵来的统帅,我儿子!我亲儿子!我流落民间的嫡长子!我真正的嫡长子!给废掉的皇后,赐条白绫,送她去极乐;给废掉的太子,贬为庶民,送去哪个边疆,好好的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一番,盼望其在有生之年能够通过修身养性得道升天。传国玉玺,由我的嫡长子掌管!江山天下,全归嫡长子!
对于圣旨,太子质疑大骂:金天香你这个小贱人!你改圣旨!
于是关于圣旨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问题,僵持的双方难得的形成了一个统一意见:纠集当朝七老八十的大臣们排成排串成串,蹲在大军和太子保卫军的中央,仔细的辨识圣旨上的字迹是不是出自皇帝之手,那个大红的印子究竟是用玉玺盖上去的,还是天香小妞自己找了快萝卜根刻完印上去的。
经过几轮验证之后,最终结果是这样的:太子你丫这回是真的要操蛋了,这圣旨它比真金还真!
于是太子在自己疯狂不甘的叫嚷声中,彻底操蛋玩完嗝屁掉了。
宫廷政变很快被平息下来。一封封八卦快报迅速流传在民间。
八卦快报上这样讲:
皇帝看透人间事,放下玉玺,遁入空门,立地成佛。
皇后暴病归西。
太子染恶疾突然发疯。在疯癫状态下企图拎刀砍杀流落民间的大哥哥。然而力道没掌握好,不但自己的大哥哥没砍成,反而把自己的小弟弟给误剁了。带着一身伤痕累累,废太子同志从此癫狂的流落民间
太子妃被废。逐出京城。
太子那立场变换不明的小老婆,对着嫡长子说了一句“如今,你我扯平,互不相欠”后,便剪光青丝,献身佛祖。
皇帝流落民间的嫡长子正式接管传国玉玺。
嫡长子同志甘居幕后做辅臣摄政王指挥全局,特指令由其最小的皇弟继位做皇帝。
八卦快报中,关于太子失去的小弟弟,关于太子一身累累的伤痕,尽管秋迪菲和彩虹八子并不在京城内,但他们集体用脚后跟想了想后,一致认为:这事,一准是牛叉大爷干的!最醋不过爷们心啊
全国人民在看到八卦快报的时候,无一不猜,嫡长子同志,他是谁呢?他咋能这么有情操呢,流落民间那么多年,在突来的权利江山面前,竟然能淡定的把到手的一切拱手相让给一个小屁孩?
民众在无限猜测中,变得越来越歌颂嫡长子同志,越来越赞扬民间皇子的无私情怀。几日内,全国各地就开始为嫡长子同志树碑立传,建庙修祠,歌功颂德。
就在民众对嫡长子同志的的热爱和赞扬达到空前高度的时刻,又一道八卦快报在全国范围内轰轰烈烈的发布了。
八卦快报说:
百姓们,你们猜,嫡长子他是谁呢?他就是天下第一的牛叉大爷慕千山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快报一出,立时的,全国沸腾不休!国民们对天阙宫的敬仰、对慕千山的称颂,一夜之间,有如黄河发水,有如长江泛滥。全国上下,上下一心,一心一意,共创和谐,抵御外敌,保卫江山!
叹只叹,慕大爷牛叉真是不只一点点,简直就是光芒千千万!到手的江山人家都不屑要,无私的拥立小弟弟掌皇权!
而其中缘由,只有秋迪菲自己知道。
他答应过自己,不做皇帝;所以甘心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拥立了别人登基即位。
秋迪菲从来不曾想过,有生之年,可以有这样一个人,他卓伟不凡,傲视人间万物,受千万人的敬仰,却偏偏只对自己如珠如宝,疼入心肝。
摸着骨溜溜的肚皮,秋迪菲自言自语:宝宝,你爹,他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慕千山攻进皇宫的时候,其实本该是联军集体攻打闵国的最好时机,可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联军却一直没有动静。就在慕家军**京城时,传来消息说,联军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其内部组织发生严重内讧了。
凌国与汪氏父子之间大起干戈。有江湖传闻说两方动武的原因是,在凌国做人质的汪梓林已经被凌皇给弄死了。
汪氏父子听了传闻后,歇斯底里的跟凌国要人,凌皇却跩得二五八万似的不予理会。于是双方兵戎相见,血战得毫不含糊。而至尊堡便在一旁隔岸观火,未有所动。
秋迪菲听了这件事后,不禁一边饮茶一边嘴角含笑。
这事发生的时间刚刚好,情节也恰恰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稀里糊涂掐在一起的诡异混乱。想来,这一切前因后果,只怕是她家老公一手精心策划挑拨的。
京城里不知道是怎样一番百废待兴的局面,凌国与汪氏父子之间也不知是怎样一种鱼死网破的苦苦缠斗,秋迪菲只是每天静静地待在天阙宫里,耐心的等待着小宝宝的出生。
靠在藤椅上,坐在午后暖暖的太阳底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饮着彩之橙端给自己的茶,秋迪菲悠悠的开口问道:“橙师兄,你说大哥现在在做些什么?”
难得的,一向比乌鸦还要聒噪的彩虹分子,这次竟然没有回答秋迪菲的问话。秋迪菲忽然感觉到一丝丝倦意。太阳太暖了,晒得人直想睡过去。
挣扎着向彩之橙看去一眼,于跌入梦乡前,秋迪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奇的嗫嚅着:“天上要下红雨了吧,橙师兄,你今天看起来,眼神竟然不怎么傻呆呆啊……”
双眼一阖,慢慢跌入黑暗之中。意识全然逝去之前,彷佛看到彩之橙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亮的,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