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秋迪菲把马车毁了。
慕千山呵呵呵的笑着道:“我不会怪你,可等下我们度功的时候,你一定会自己怨恨死你自己的,呵呵呵……”
秋迪菲很莫名其妙。又不是她掏钱买的马车。而且,这妖魔男也没说要让她赔。
那,怨恨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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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迪菲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到了哪里。她从来还没有走出过秋阳山庄方圆五百里的范围。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心里做出一番考量:
时间:天色渐晚,晚霞弥漫,清风习习,弯月渐明。
地点:鸟不拉屎,鸡不下蛋,寸草不生,没有活物。
人物:诡异的慕千山。以及倒了血霉的自己。
秋迪菲按照慕千山的吩咐把那匹懒马从残破的马车上解了下来,一路牵着。她一边牵着马跟在慕千山身后,一边在心里暗暗对他做着不屑的鬼脸。
真没爷们范儿。让我一个姑娘家的去解马车牵马。
切!
慕千山本来正悠闲的在前面走着。却忽然间停了下来。然后猛的一转身,对秋迪菲笑眯眯和蔼可亲的说道:“香香,大哥我是天阙宫的宫主,同时又是武林第一,并且大哥使毒用毒堪称独步天下。香香你说,大哥如果让你帮我这么一路的牵着马走下来,可算是委屈了你?”
秋迪菲挂上满脸的虚伪笑容隐隐咬牙的说道:“大哥,能给您牵马,这是香香几世修来的福气,我可是乐意着呢!”
屁。乐意才怪。
要不是中了半月断心散的毒,她恨不得此刻能手起巴掌落,把眼前这笑得风生水起的妖孽以血浆迸射的斑斓场景,把他二话不说的活活拍死才好!
秋迪菲恨恨的想:怎么我每次偷偷想些什么,他都能猜得到?
这人当真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人。白长得那么好看。
他一定练过他人腹中蛔虫。或者,其实,他压根就是蛔虫精转世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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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迪菲见慕千山一直慢慢悠悠的在前边走着,走着,走着……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望着慕千山的背问道:“大……大哥,能告诉香香,咱们现在这是要往哪去吗?”
慕千山闻声停住脚步,然后转回头,还是一脸笑眯眯和蔼可亲的样子开口说道:“本来呢,我们坐马车的话,应该是可以在半夜时分赶到百花谷的,然后在那里由你来帮我度功。不过香香,你实在是顽皮,马车都被你给敲烂了,这里又杳无人烟,买不到新的马车。所以我看百花谷嘛,我们用腿走的话,走到那里恐怕怎样也得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
秋迪菲脸上那强挤出来的虚虚笑容一下就垮了。
她不禁在心中有了这样一番感想:
容貌长得越好,内心善良越少。
武功练得越强,精神越不正常。
眼下这绝美的爷儿,便是一个鲜活活、活生生的例子!
秋迪菲强迫自己把笑容重新挂在脸上,再次殷殷的开口问道:“大……大哥,咱们虽然没有马车了,可是骑马的话……其实不是比坐马车还要快些的吗?那……要不,骑马吧!”
慕千山呵呵呵的笑着说道:“可我若是骑马的话,香香你在地上跑起来,会很辛苦的。再说,香香你又如何追得上我呢!”
靠。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两个人便是一起骑,这马它也去世不了!
秋迪菲忍不住在刚刚那番感想后面再追加了一句。
慕千山是天下第一抠!
秋迪菲刚把那番感想又完善一下,还没等回神,慕千山却已经像被蛔虫精附了体般的,再次将她心中所想的那些东西洞察了个明白。
慕千山风风凉凉的开口说道:“香香,大哥我呢,是天阙宫的宫主,武林第一,使毒用毒的本事独步天下。除此之外,大哥从小便特别的身娇肉贵,因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跟天阙宫宫主同乘共骑的。天下人应该都是知道的,能与我慕千山同驹并骑的人,将来必是天阙宫的宫主夫人。香香你莫不是对大嫂之位,起了什么旖旎心思吧?”
秋迪菲这回恨不得,能手起巴掌落,把她自己给活活拍死才好!
长得好看不是错,但若长得好看还自恋那便是个罪过!
秋迪菲有气无力的回答慕千山道:“大哥,算命先生算过的,香香注定一生将是姑子命,根本承不起您刚说的那大嫂两个字,香香心中从不敢觊觎,求您千万别再吓我了!”秋迪菲不知道她此刻本是一番胡说的话,日后却竟然能一语成真。只是可怜了左香香,她这辈子怎样也无法想到,她与佛家最初的缘分,竟是来自于她这欠揍师妹的一句胡说八道。
慕千山看到秋迪菲让自己吓得一脸敬谢不敏的瑟缩神情,心情大好,哈哈的仰着头大笑起来。
秋迪菲暗暗含泪的想:这样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早晚我也得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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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又走了多少柱香,秋迪菲渐渐觉得开始疲惫起来。
她自己走便已经走得又累又饿又有些困倦了,不要说手中还得牵着一匹比她更加不爱动弹的大懒马。这该死的懒马,若不是牵着它,恐怕它此刻都恨不能向后倒着走才好!
秋迪菲实在坚持不住了,便再次望着慕千山的背恳求说道:“大……大哥,咱们要不……歇会成吗?那个……累……累得很啊!”
慕千山在前边站定脚步后,慢慢转过头来,然后带着一脸思索的样子缓缓问道:“香香,你几时开始口吃的?”
秋迪菲讪讪的笑着回答道:“没……没有,哪里口吃……了呀,这是香香对大哥您的敬仰……实在是太泛滥成灾,忍不住一开口……没等说完话时,便……提前断了下句……而已,呵呵……”
慕千山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说道:“香香,大哥,有那么可怕吗?”
有。太像大疯子。不知道你这人到底想要干嘛。而且出趟门身上还揣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毒药。谁不怕你,谁便是比你还疯的超级大疯子。
秋迪菲哪里敢说实话,她只能一边装傻一边谄媚的笑着说道:“不是怕……是敬……畏……”
慕千山又呵呵呵的鬼笑了一阵,然后对秋迪菲说道:“香香,咱们等下便需要度第一次功了。你知道大哥为什么要选在百花谷让你为我度功吗?”
秋迪菲摇摇头。她既不是蛔虫精,又不是大疯子,她上哪里知道去。
慕千山继续说道:“因为,百花谷里有百花做屏障,那样香香妹妹就不会太害羞了,呵呵呵……”
秋迪菲听得似懂非懂,茫然而忐忑的问道:“大……大哥,不是度功……需要合那个……欢什么的吧!”
慕千山愉快的答道:“那倒不必。不过,罗衫尽退是一定要的,否则不管你傻亦或是不傻,必定都会走火入魔。唉,今晚百花谷一定是到不得的了,所以我一直在尽量找着,希望在这附近可以找到破庙之类的地方。香香妹妹你毕竟是个姑娘家,不好幕天席地的就那么敞着了,是不是,呵呵呵……”
秋迪菲脚下一软,整个人险些栽坐在地上。好在此刻手边还有匹懒马能让她倚了下。
她很恼火。这天阙心经,为什么练起来会与那传说中的什么玉女心经一样,都非得要人脱光衣服不可呢?这到底是至高的武学还是流氓心经!
秋迪菲站稳脚步后,面容无比凝重认真的看着慕千山说道:“慕大侠,小女子无德无能,活到十七岁唯一还堪称宝贵的,唯有贞操了。求慕大侠你高抬贵手,放了香香吧。如果你真要香香衣衫……衣衫尽退跟你度功的话,香香必求一死!”
暧昧半明的月光投照在秋迪菲的脸颊上,让她的肌肤看上去就像微微透明的白玉一般,莹然无瑕。十七岁的纤弱少女,一路上唯唯诺诺的装傻充愣着,此刻倏然正色起来,却倒让慕千山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明明心中是怕他的,整个人几乎已经在瑟瑟发抖,但为了守住自己的清白却偏偏倔强的咬着牙,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毫不闪躲。
慕千山这次没有笑。他也很严肃。他严肃的对秋迪菲说道:“你若敢死,我便让整个秋阳山庄来陪葬。”
秋迪菲倔强的怒视着慕千山,一眨不眨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里面渐渐蓄满了盈盈的泪。
陪葬就陪葬呗。反正她在秋阳山庄爹不亲后娘不爱。都陪葬去吧,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秋迪菲恨恨的想着。然后,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不断滚落下来。
怎么说,也是她的家。怎么说,也是她的爹爹和姐妹。怎么说,也有关心她的师兄师姐和无辜的长短工们。
秋迪菲粗鲁的抬起袖子抹干了脸上的泪珠,以一种近乎豁出去的语气对慕千山大声说道:“度功就度功!脱衣服就脱衣服!有什么了不得的!但是你得答应我,咱俩都拿布条把眼睛蒙上才行!要不然,你爱平哪个山庄,大爷你尽管平去,大不了到最后大家一起死翘翘!”
慕千山看着眼前被自己逼迫逗弄得几乎要跳起脚来的女孩子,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人生中最大的享受,从来都是像对待秋迪菲这样的,以反复逗弄折磨别人为乐。被他作弄的人越是着急无措,他便越是会开心欢畅。
但他觉得自己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当他看到秋迪菲在月光下滚落的那几颗大滴的眼泪珠子时,他忽然间觉得眼前的少女,竟然也是美丽不可方物的。
看着少女擦干眼泪后对他破釜沉舟一般提着要求的那张倔强脸庞,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忍心再继续逗弄她了。
慕千山面容一整,以比刚刚说要灭了秋阳山庄时还要肃然的神情对秋迪菲说道:“好,便依了你!我们都蒙了眼睛,再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