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而视线落回地表,此刻正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依旧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的风吹雨忽然苦笑了一声,从他的眼神中流露除了一丝丝的悲哀——他听出了沈欲嘴巴里毅然决然的味道,就算是死,他也会保护自己。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局么?自己追寻了那么久,以为可以在完全利用好沈欲的前提下保护好他,之后在尘埃落定的时候,拉着沈欲的手共度一生,虽然过程会艰难了一点,但风吹雨从来都没有想过,局面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最终的局面居然会变成…沈欲要为了保护他,而去送死。
‘你似乎就像一个挣扎在已定命运的泥潭中,忽然有机会再一次进行无意义的挣扎的人,绝望而充满生机的矛盾,明知道不会成功,但是也要全力一试。’
‘风吹雨,这不会成功的,你就算吧‘始祖’弄过来了,他的思想不是‘始祖’的思想,对我们现在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除非你能把‘始祖’的意志强行压给那个稚嫩的沈欲,否则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你只是把一个传说中的人的小孩的样子从以前捞了回来,他会经历完全不同的事件,成为完全不同的人。’
‘这不是在创造始祖,而是在浪费精力。’
时隔许久,风吹雨的耳畔有响起了他与沈渊彻底决裂钱的那一夜里,沈渊送他的那句告别此,在哪临别前的一夜,沈渊所言的话语都再一次清晰地在风吹雨的耳畔响起。
“沈渊,你究竟…想要把什么东西展示给我看呢?”风吹雨擡头注视着还在向上飞跃的沈欲,他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在遮天之城中,沈欲与沈渊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就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当时风吹雨尚且能用遮天之城本就是一座数据都市来解释他们的那些超出常识的能力,可如今,沈欲却亲口告诉他,哪些能力绝非是由数据杜撰出来的,而是本来就存在于沈欲的体内,遮天之城只
不过是把那些原本的能力数据化处理转换了一下而已。
那么也就是说…沈欲的确可以在现实世界中召唤出那种恐怖的白炎,发出那种毁天灭地的能力…?
这真的是人类所能做到的事情么…不,也许正因为这是人类所不能做到的,这个沈欲才成为了唯一一把尖刀,唯一一把能伤害并杀死阿努纳奇族的武器与…这一切的一切的源初实验体。
而头顶的沈欲则完全没有风吹雨的这般感慨,他只是在俯冲的过程中轻轻闭上了双眼,伴随着过耳的风声,巨大的推力让沈欲自身都有些吃不消,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顺利地在最快的时间内、沉裂天鹰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时,攀上他的身躯之上!
越到高出,风声也开始便的凛冽起来,待风声消弭后,那只大鸟的身影无数倍放大在沈欲的眼前——直直的冲向裂天鹰的沈欲握紧了拳头,准备先给这个裂天鹰一个‘亲切的问好’。
“就算是死路一条,我沈欲所选择的路也一定是正确的,我会成功的,风吹雨不会有事情,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结束我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你听明白了吗,老天,绝对不会。”
沈欲自言自语着,裂天鹰的头部在无限放大,不过随着靠近,沈欲也清晰地看见了那裂天鹰的巨大的、呈现出金黄色的鹰眸映出了自己的身躯,只见它不屑的喷了一个鼻响,张口喷出一束能量光,迎向了正向这边冲来的沈欲。
巨大的能量光束迎面而来,向着它冲来的沈欲瞳孔一缩,当即蜷缩起了全身,他现在仍然相信自己的推力足够让他抵达裂天鹰的身上,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定要到达目的地。
团缩起来后,沈欲立刻运气,调动了体内的那团金色的云雾,只见配合着沈欲的调动,那团云雾内部散发出一点金色的光芒——而与此同时,那九块石纹其中一块亮起,与金芒交相辉映。
二者好像是母子间的互相召唤,在云雾内力的金光亮起时,石碑上泛起的金芒似乎是找到了归处一般,也探出了一丝丝的光芒与其相连,两缕金丝相结合形成了一个通道,而这个通道也迅速地运送了更多的金光折回了石碑之中:它们极快地融进了石纹上面的一行字中,霎时,那行平淡无奇的纹刻绽放出明亮的光芒,而这股光芒透出了体内,在周身形成了一股金黄色的护罩,将沈欲包裹起来!
见状,沈欲就忽然笑了起来,他亲眼看着这层薄薄的护罩竟然能轻松抵挡住光束的攻击时,对着眼前的这头猛禽露出了一个不屑的微笑,朗声道:“试试这个,这可是大陆上独一无二的武极,我给他取名为…上古——黄金铠。”
不过,裂天鹰的吐息也给沈欲带来了一些小小的伤害——部分吐息依旧是破开了沈欲的防御,擦伤了他的肌肤,一瞬间烧烤的香味就弥漫开来,不过沈欲嗅到这种味道…除了想吐之外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不过也借由此,沈欲攀上了裂天鹰的爪子,可是这猛禽也不是好相处的,虽然沈欲抱着的地方裂天鹰无法自己触碰到,不过它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只闻这裂天鹰一声长鸣,急速攀升到了高空后,便骤然的下落!
而在裂天鹰攀升至最高点前,沈欲的确也是被裂天鹰的鸣叫惊醒了的,他抱着裂天鹰的脚,迅速的看向了仰头长啸猛禽,只感觉心下一凸——娘咧,这是要…!
还没等沈欲想完,裂天鹰突然的下降感就让其立刻感觉五脏六腑都有种错了位的感觉,强烈的呕吐感传来,眩晕感与失重感敲击着沈欲的感官,最后别无他法,沈欲也只好死死抱住裂天鹰的大腿,闭上眼睛努力调整这具并不尽人意的身体。
而在下落的过程中,沈欲的眼角余光看见了在地上好像为自己着急的风吹雨,他看起啦有些虚弱,良好的视觉让沈欲在此刻看见了他苍白的脸色…这看起来糟糕透了,沈欲的那次尝试到底带给风吹雨多大的伤害?
很多的事情在这么一个糟糕的时候全部都涌上了沈欲的脑海,但是沈欲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真的很想吐。
暂且不说他不尽人意…现在甚至还有点残破的躯体上传来的疼痛,单就论裂天鹰不断盘旋下落产生的眩晕感就够刺激沈欲本来就不坚强的神经了,这让抱着它大腿的沈欲在这个过程中有几次都险些脱落。
看着距离地面的高度与下落的速度,要是这么手滑了一下,估计这辈子都得交代在这儿了:裂天鹰似乎看出了这一招对于沈欲是起到了作用的,他的行为越来越激烈,似乎在和沈欲展开一场拉锯战。
的确,此刻的沈欲已经无力再去伤害这头猛禽了,他最多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松手,更不要体分神去调动体内的金线与石碑的联系了,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欲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这个救命一样的大腿,在一次一次的下落中终于咳了一口血,别无他法,虽然此刻自己的身体状态不允许,但是他也必须放手一搏了:他颤抖着…运转起那令自己厄运不断的能力——吞噬。
瞬间,一股股粘稠的血从沈欲的身上蔓延开来,这些血丝宛如有生命力一般地缠绕上了裂天鹰的鹰爪上,却被裂天鹰此刻过激的行为弹散,甚至有些已经爆裂了开来。
这股血源自于沈欲的本体,寻常时吞噬都是沈欲在有绝对优势下的吞噬,而此刻沈欲却是妄图用这个能力来扭转败局,自然是对他伤害不小:这一下血液被破,反震回来的力道逼的沈欲再吐一口淤血,铁锈的腥味一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之内。
几乎就是同时,沈欲感觉眼前一黑,他的神经终于到了临界点,在之后他察觉到了自己双臂上的力道卸去,他好像离开了裂天鹰的身体——他感觉耳畔的风再起,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下坠去。
沈欲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他残破的身体借由着高度向下坠去,距离地面尚还有一大段距离,就是在这么一刻,沈欲感觉时间在无限的放慢:他看见了自己的这一生,往事如走马灯一般回放在眼前,他的成长,他的交友,他的战争,他的胜利与背叛…
到头来,换来的不过是两个世界中毫无意义的被追杀,为了活着,沈欲要不断的找理由来鼓励自己对生心存欲望,最可笑的是,他喜欢的人,居然是利用他自己最完全的男人。
他的感情线真是一塌糊涂啊,就算是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有些幻灭,但是最后不还是又找了回去,本以为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古代就没有那什么沈渊啊沈醉啊沈青山啊这些破事破阴谋论,可以和风
吹雨好好的生活,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回来的第一天,就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