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意思是,你现在做的结果我们都知道了,你可以直接说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和弗勒德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让你决定和风吹雨分开?”
沈渊和弗勒德互视一眼,自然就明白了弗勒德是个要脸的男人,于是沈渊立刻体贴地帮忙解释道:“这样节省时间,会更快一些。”
“哦哦!”
沈欲点点头,在旁观着、感觉这些和自己有关,却又隐隐感觉这些跟自己美观的沈醉一脸懵逼的情况下,开始了最后的剧情——沈欲与风吹雨决裂之前、弗勒德苏醒之时。
虽然沈渊不难想象得出弗勒德的剧情,但是对于沈欲或者对于整件事情的结尾来看,沈渊还是很想听听这个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毕竟,让沈欲和风吹雨决裂并反目成仇,这的确是一件大好事,值得沈渊开个宴会来庆祝一下的了。
这么想着的沈渊给一旁懵着的沈醉打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走过来坐下,而沈醉更是找了个好位置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软椅里面,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样子——
‘我…活了?’
时间回到最初,刚刚复生过来的弗勒德愣愣地坐在地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这一切都很奇妙。
虽然他很早以前就成为了一名死者——以死亡为基础而做到不老不死的血族,但是如今却是另一种感受。
弗勒德-德古尔感觉自己还活着,不是像从前的那种没有死亡的死亡,也不是像生而为人时的那种心脏与血液的流动,而是一种明确又难以形容的隐晦感:他活着,他还活着。
这种感觉很奇怪,弗勒德愣愣地看着自己,随后就注意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双熟悉的裤腿
,他缓缓地擡头,就看见了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沈欲。
“…你吓死我了。”弗勒德盯着面前的沈欲半响,最后才缓缓说道。“能劳烦离我远一点么?我觉得这样我俩的空间拉开了,也会显得对方很美。”
“好啊。”沈欲立刻就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者的距离,但仍然十分好奇。“说起来,原来要你死,是需要什么所谓的‘创始人’的权限吗?所以你之前才对我那么的…放心?还帮我挣脱卡位来着?”
‘不,那只是我觉得你傻而已。’
弗勒德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面前正一副好奇宝宝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沈欲,内心os道。但是他却不能这么说,所以他思量了一阵子,虽然心中还有很多很多的困惑,可是很显然自己对面的这位也对此一无所知,综合来讲,没必要问了,反正问出来的答案也都不是对的,没准还会被眼前这位傻缺给带跑题。
‘我没有死的事情,沈渊和风吹雨应该也知道了,那么他们两个该决裂了吧?可是如果风吹雨与沈渊决裂,沈欲还是跟随着风吹雨的话,对我还是很不妙啊…’弗勒德摸着下巴,盯着面前的沈欲,一边想到。‘那么就得想办法让沈欲和风吹雨决裂了,这个人看起来挺傻的…试图骗骗能不能成功呢?’
这么想着的弗勒德,开始了自己的坑蒙拐骗大作战,张口就说道:“实际上,根本就没什么所谓的‘真相’,沈欲,风吹雨和你说的那些事情,什么遮天之城还是什么…世界的事情,都是谎言。”
“…我有点不明白你们文化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沈欲立刻就上了勾,展现出了非常符合弗勒德计划之内的表情:无辜,又无助。“什么玩意,这些玩意跟我有几毛钱关系啊,我就是过来旅游的来着…”
“但风吹雨却告诉你没法回家了,可是我却要告诉你,你不仅有办法回家,而且会非常快地就能回家,离开这一堆烂摊子,永远地离开,回到你的世界里做你的侠客,风流一生再也没人管你了。”
“…”
沈欲立刻就闭上了嘴,他听完这一段话后,只觉得五雷轰顶。
不是说不能回去了么?所以他才会在这个地方跟风吹雨一直纠结着啊,不是不能回去了么?所以他尽可能地想要去理解自己的身份,同时让整件事情不那么复杂化。
可是如今这算什么?
“如果你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或者说,如果你不想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想要按照自己所希望的生活进行活着的话,立刻离开风吹雨,是最对的选择。”
“…”
弗勒德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发自真心,风吹雨把沈欲从古代调到了这里,只是单纯的把他当做一把有思想的武器使用,如果不是沈欲这把武器独一无二而且太过锋利,弗勒德也无法想象沈欲究竟能在风吹雨的掌控下存活多久。
沈欲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完全全都是在依靠着他自己的‘特殊能力’,即沈家始祖的能力,即能够啥死…龙皇后与沉繁的能力。
这种能力可不是什么经过试验就能够得到的事情,那是一种天赋、与生俱来,独一无二,而且在这个世界上,能做到这点的人已经没有了,所以风吹雨和沈渊计划着从古代将沈欲找过来,但是沈渊却先一步发现了沈醉的秘密。
他不再需要沈欲了,于是风吹雨和沈渊的理念也就裂开了,他们二人决裂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分割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沈欲,只是一个最初的替代品,他只有离开了风吹雨才能更好地区看这个世界,而不是作为一把武器停留在风吹雨的身旁,那样沈欲将看不见任何东西。
“你是说,风吹雨从始至终都在骗我,是么?”沈欲当然不能接受弗勒德的说法,但是他也能隐约地感受到这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某种认可。
沈欲自己也并非愚蠢,他顶多只是一些后知后觉和自欺欺人,对于真正的、对自己有害的一些感觉,他还是不会感受不到的,顶多只是置之不理。
“你自己也有概念吧?”弗勒德没有说的太明确,只是轻轻一点,就从侧面肯定了沈欲自己的猜测——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事情,他几乎就要成为事实了。
“…谁能让我回家?”沈欲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直击主题,没有丝毫废话。“谁能让我回家,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去,你要是撒谎我就直接在这里永远的了结你。”
——哦呀,这还真是毫不留情呢。
弗勒德眯了眯眼睛,他打量着面前面色平静的沈欲,却知道他此刻的内心已经十分混乱了,他现在要做出决定,而自己只要引导的好,就能与沈渊再度联起手来,一了百了地消除风吹雨这个后患之忧。
虽然稍稍动动脑子就能猜得到,沈欲的这次偷袭、沈渊也一定是有份的,但是目前为止引导沈欲离开风吹雨是最简单的方案,也是最合适的。
那么就勉为其难地再度帮帮沈渊的忙也可以,毕竟他从来都不急于报仇——他一定要报仇,只是不是现在。
所以弗勒德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擡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说了两个字——
“沈渊。”
话音落地,梦就这么的醒了。
沈欲沉默地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找到了风吹雨,也找到了沈渊,他带着风吹雨进了屋子,做了最后的道别。
沈欲的话里没给风吹雨任何挽留的机会,而风吹雨也没有对留下沈欲做出任何的努力,在他们二人完美的配合下,从此步履匆匆,两不相干。
沈欲说完沉默了,弗勒德也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饮着他的血,沈渊和沈醉并肩而坐,双手支着下颚,还没有从沉思中苏醒过来。
“所以,就是这样了。”沈欲倒是率先起身,拍了拍自己双膝上不存在的灰尘,故作轻松地说道。“沈渊,你什么时候能把我送回家。”
“这倒是不急,遮天之城内部还有一些麻烦事要处理完毕,你还记得狄安娜和詹姆斯么?我们要先找到他们的下落,否则我们谁都出不去。”沈渊这才回过神来,擡头看向了沈欲,笑了起来。“所以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哎?”
“哎?!”
一旁以为自己正在吃瓜的沈醉听到这话,就忍不住地和沈欲做出了同样的反应,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若无其事地使用电话叫飞机的沈渊,凑了上去,表情狰狞。“连你也不能现在就把我们带出去么?你到底是不是龙阁的长老会成员啊,你撒谎呢?”
“说起来,沈醉你真的胆子大了很多呢。”沈欲在一旁见状有些感慨,他虽然也很在乎为什么现在离不开这里,但是面前沈醉这种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态度,他更加好奇。“你竟然敢这么直接去问沈渊问题了,你是吃错药了还是…??”
弗勒德,在一旁为沈欲的大胆和粗心默默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