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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警三 正文 第六章

所属书籍: 恶警三

    洪黎明深夜时现身,来得十分突然。

    张恒被人从梦中粗鲁的弄醒,身上被子掀开,沉甸甸的分量压上来。

    「王八蛋,有完没完……」

    张恒迷迷糊糊地骂着,张开眼睛,忽然停了声音。灯已经全关,房间里黑漆漆的,靠着窗外的一点月色,印着洪黎明脸颊刚硬的轮廓。

    那张脸上,一双眼睛幽黑不见底,仿佛兽性冲破了牢笼,要择人而噬。

    张恒想起了白天他对洪黎明说的那番话,明白他这次真是来报仇雪恨的。

    张恒身上穿着睡衣睡裤,两三下就被撕成了碎片,其实剥也行的,但洪黎明存心撕扯,看他两手用力那个又冷又狠的样,好像撕碎的不是布料,而是张恒。

    进来的时候,力气大得惊人,连一点缓冲都没有就一口气全入。

    张恒疼得身体往上一窜,被洪黎明牢牢压住肩膀。

    「你谋杀呀?妈的……」

    张恒骂了一句,马上又觉得自己蠢。

    这还用问吗?洪黎明就是在谋杀,用一种最令男人羞耻的方法凌迟他,从洪黎明燃烧着冰冷的欲望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深入体内的异物,来回抽动时那种狠劲令人毛骨悚然。

    张恒知道现在体力上是斗不过的,不如破罐子破摔,就当洪黎明在奸尸好了。可局势并不掌握在他手上,他不是死人,还拥有痛感。

    洪黎明的巨物,硬生生从肿胀未消的地方挤进去,擦着敏感的内壁,像锯子划拉过柔软的锦面,让痛楚一下子炸开来。

    「嗤……」张恒吃疼地大口吸气。

    洪黎明朝他脸上瞄一眼,确定这种抽插的角度让他反应最大,故意维持着同一角度,来回挺动壮实的腰杆。

    张恒疼得满头大汗,断断续续地骂,「妈的……呜!你……你他妈的……」

    粗硬灼热的肉棍在里面野蛮地翻搅,肠子都要搅得粉碎。

    一天滴水未进,潜伏多时的胃痛这时候也发作起来,张恒蓦然咬紧下唇。

    洪黎明低下头,咬住他的嘴角拉扯,像命令他把下唇松开。这样做没用,张恒还是死死咬着下唇,快要把肉都咬下来了,疼出来的冷汗覆在额头上,反射着月光,宛如晶莹的珍珠。

    洪黎明松开张恒的嘴角,转而舔舐他额上的汗珠,带着张恒味道的微咸液体仿佛取悦了他,有那么一瞬,洪黎明脸上露出一丝陶醉,可他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眼神,继续低头舔舐张恒的额头。

    温热的舌头软中带硬,充满占有欲的刷过肌肤,宛如猫科动物,在用带着倒刺的舌头一层层卷走猎物身上的肉。

    张恒被他舔得头皮发麻,居然松开了咬得紧紧的牙关。洪黎明早就等着了,趁机吻在他唇上,舌头探进去,卷刷口腔内侧的黏膜。

    深入的吻,撩起男人更热烈的性欲。

    下身的动作一直没停过,现在速度又加快了,变本加厉地顶得更深。

    「唔……」

    外部侵入的肠道的痛,和内在的胃部的痛,彻底混在一起了。

    说不出到底哪一种更痛。

    可以像昨晚那样昏过去还好,但疼痛到了极点,神经反而极其清醒。

    「用点力……」

    刚刚被舔过的额头,又冒出一层冷汗。

    张恒的声音像从齿缝里勉强挤出来,抽搐着脸上的肌肉冷笑,「操死老子,才……才算你本事……」

    洪黎明比子夜还黑的眼睛,定定地看了看他,猛地一个贯穿。

    张恒骤然反弓身子,像在极力抽气,可呼吸是停顿的,心跳仿佛也停了,他连逞强的话都说不出了。

    很长一段时间后,洪黎明在他身体里心满意足地射了,把东西抽出来。

    休息了没多久,精力又迅速充盈了,再次沉默靠近,拉开张恒蜷缩得如虾米的身体。

    张恒被折腾得脑子都不清醒了,忘了这男人已经真正的恨透了自己,五指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洪黎明的手臂,有气无力地摇头,「不行……我不行了……」

    洪黎明眼眸深处有一丝动摇。

    可张恒倔强嚣张惯了,一旦服软,就变得特别诱人,让人很想把他蹂躏到打破极限为止。

    才尝过一次,欲望卷土重来,比第一次勃起时还坚硬疼痛。

    再说,早就下了决心,这个人,绝不再心疼了。

    每次,每次,每次!狠狠地伤了自己。可只要说一句好话,摆一个姿态,自己就受不了,犯贱一样地凑上去,等着挨下一脚无情地狠踹。

    像这样说一句不行,自己就鸣金退兵?

    凭什么?

    你最亲的人,都不爱你,都背叛你。

    我凭什么要对你真心?

    凭什么不能背叛?!

    堕落到地狱的寒冷笼罩着洪黎明,只有挨着张恒肌肤的地方,能觉察到暖意。

    嘴角缓缓浮出一丝凛冽如冰的笑意。

    对呀,凭什么?凭什么发生了这些事后,最心疼这个人的,还是自己?凭什么白的都变成黑的了,自己还是放不开他?

    从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开始,洪黎明就没说过一个字。

    喉咙确实被灼伤了。

    大口吞下滚烫的米浆,他甚至没什么感觉,那一刻,他被张恒刻薄无情的话伤得厉害,肉体上再大的痛,也不能和他心上的痛相提并论。

    喉咙伤了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交谈的必要。

    咬咬牙,心一狠,弄死他就好了。如果没弄死,留下他,那也只是为了身体上的需求。

    去他的童年往事。

    没人爱,那就没人爱吧。他只需要在觉得冷的时候,抱住一个会暖床的。

    是的,张恒这身体,就很适合。

    洪黎明贴近一点,用胸膛挤了挤张恒,感受着从张恒身上传递来的热意,露出一个主宰者的冷酷微笑。

    把张恒大腿左右拉开,强悍地插了进去。

    张恒刚才还在说不行了,现在却没多少声音,后仰着脖子微微喘息。手本来还下意识抓着洪黎明的胳膊,几个进出的猛烈动作后,抓着洪黎明的手也缓缓滑落了,轻轻垂在和张恒公寓里花色一模一样的床单上。

    他还未陷入完全的昏迷,洪黎明握着他的腰来回操弄时,半开半合的双唇不时有声音,低微沙哑地逸出。

    深夜里的呻吟,听在耳里轻轻的,黏黏的,湿湿的,不知是痛苦还是快感。

    不管是什么,都让人血脉贲张。

    第二次畅快淋漓地射在张恒里面,洪黎明惬意地舒出一口气。

    习惯性地低头,要吻张恒的唇,又忽然停下动作。从前那些温柔的吻,是因为自己很爱很爱他,爱意浓得,连接个吻都甜到心里。

    现在,又算什么呢?

    如果让张恒察觉到自己还有犹豫,那就是作茧自缚。

    想心肠再冷硬一点,做完就头也不回地走掉,可把已经射精的性器从张恒身体里抽出来时,感觉鲜明透骨,从前两人激烈的做完后,那一幕幕,疯了般从脑海争先恐后跳出来。

    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大汗淋漓的张恒。

    累极了的张恒,大模大样地把他的手臂当成专用枕头,靠在他怀里,毫无防备地入睡。

    无数次,在张恒睡着后,蹑手蹑脚地起来给他准备吃的;一想到终有一天,能把瘦巴巴的虎斑猫喂到白白胖胖,心情就格外愉快。

    我最亲的人,都不爱我。

    可是,我真的曾经以为,你会爱我。

    洪黎明凝望着黑暗中张恒模糊的脸,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靠过去,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犹豫几秒。

    缓缓往下移动,终于,还是印在了张恒的唇上。

    不敢吻深,覆在唇瓣上,蜻蜓点水般一沾,然后,唯恐被羁绊似的迅速抽离。

    洪黎明下床,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睡袍穿上,离开房间。

    房里一盏灯都没开,走廊里却灯火通明。洪黎明从房里出来,守在房外的两个手下精神抖擞,把原先就直挺挺的身躯板得更直,「老大。」

    洪黎明随意地点头。

    进房之前,洪黎明就把监控室待命的人给暂时打发到别处去了,没人能坐在监视屏幕/萤光屏前,窥视到自家老大和古策集团大名鼎鼎的恒哥在房里进行哪种交流。

    不过此刻,穿着白色长睡袍的老大从房间里出来,眉梢间散发着某方面得到满足后慵懒的惬意,大家都是男人,还能不明白?

    「老大,要不要叫人进去收拾一下?」手下看看关闭的房门,献了一句殷勤。

    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

    心情不错的老大,立即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什么意思?收拾谁?收拾里头那一个?」

    冤枉啊老大!

    瞎子都看得出,里面那位是你的人,我敢收拾吗?

    只是想问要不要收拾一下你们两位那个的现场,大家都知道,激情之后,现场很乱的嘛。老大你又是最在乎整洁干净的……

    不经意间流露出醋劲,洪黎明立即就察觉了,看着噤若寒蝉的手下,眼神也逐渐由犀利而转为温和。服过药的喉咙其实还能说话,就是声音有点沙哑发痛,缓缓说,「不用。我洗个澡就回来,等一下……」

    他的声音忽然停了。

    刚才吻上张恒的唇时,那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又倏忽飘过脑海。

    到底哪里不对劲?

    洪黎明想了片刻,忽然脸色大变,转身推开房门。

    快步走到床前,朝躺在上面的张恒打量一眼,伸手捏开他的牙关。

    紧闭的双唇打开,大口带着腥甜气味的黏稠液体从里面涌出,淌了洪黎明满手。

    跟进来的手下打开电灯开关,房间里骤然大放光明,张恒吐出的鲜血,红得几乎刺瞎了洪黎明的眼睛。

    「张恒!」受伤的嗓门里传出的嘶吼,沙哑扭曲。洪黎明抱着张恒毫无反应的身体,沾着他的血,浑身地颤栗。

    小时候的张恒总是乖巧爱笑。

    长大的张恒,总是张扬、跋扈,猫一样的龇牙咧嘴,不自量的寻事挑衅。

    哪一种都好,至少都不是这样奄奄一息,脆弱得如一缕轻烟,似乎怎么抓也抓不住,吹一口气就消散。

    「医生!叫医生!」

    印象中永远冷静得像机器人一样的老大,发出野兽受伤般的难听的嘶叫,手下一愣之后,以最快速度跑出房间叫人。

    洪黎明浑身发冷,紧紧抱着张恒。

    不敢作出太大的动作,唯恐任何一个不慎,这个人就要走了。

    只敢用指尖轻轻地抚摸。

    抚摸他曾经泛出一层又一层冷汗的额头,熟悉的带着傲气的鼻梁,闭上后显得过于沉静的眼睑……洪黎明手上沾着的血,在来回的颤抖的抚摸中,染了张恒满脸。

    刚才做的时候,觉得他特别暖和,抱起来特别舒服。

    原来如此。

    张恒在发烧,从今天醒来,他就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自己两次伸手想摸他额头,都被他一脸不屑地打开。

    第三次呢?

    第三次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按在了床上,可已经忘记了原本是想摸他的额头。他们的脸靠得那么近,彼此的眼眸能倒映出对方,自己用力扭着他的手肘关节,恶毒地故意弄疼他,眼睛却情不自禁盯在他咬住的蔷薇色的下唇,心里恨不得弄死他——小时候多可爱,长大后,怎能这样伤人?

    别死,小恒。

    我被洪家派来的刺客用子弹击穿了肺,重伤之下还受到黑白两道的追捕。

    我带着溃烂的伤口,不顾一切地潜到最肮脏的下水道深处,饥饿,痛苦而昏沉,像蟑螂一样躺在最阴森寒冷的角落。

    我在臭烘烘的拥挤的偷渡船上,度过了三个月地狱般的日子,当目的地终于遥遥在望,船长却因为担心被海关的巡逻艇盯上,命令手下把我们这些有可能充当证人的偷渡客,全部绑住手脚,丢到海里。

    久伤不愈让我虚弱,但我还能杀人,像野兽一样的撕裂别人。

    如丧家之犬,卑贱可怜,又残忍恶毒。我的手,每天都沾着自己和别人的血肉,有时为了求生,有时只是为了一份难吃的面包。

    吃了那么多苦,我都活下来了。

    在义大利黑市拳击场上,被打断了这么多根骨头,我都活下来了。

    把心掏出来爱你,却被你在背后捅刀子,伤得很重很痛,我都咬牙活下来了。

    你怎么可以死?

    不许死。

    不许未经我允许,就想着又离我而去。

    你这么粗豪任性,没心没肺,难道会因为我说的那些话而伤心?

    我们做过那么多次,你都好好的,难道现在不再温柔地怀着爱来做,你也会感到痛苦?

    不可能。

    你没理由伤心,没理由痛苦,因为你,本来就不在乎。

    你又不爱我。

    你亲口说的,你只是可怜我。

    洪黎明搂着张恒,颤抖的手不管怎么爱抚,都无法把他抚醒。曾经鲜活飞扬得令人咬牙切齿的一个人,嚣张得所到之处都尘土飞扬,金星乱转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该死的安静,这么令人心碎的温顺沉默?

    别死,小恒。

    不爱就不爱吧,只要你别死。

    我知道了,你不曾爱过我,只是可怜我。

    就当可怜我。

    活下来,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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