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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 卷一 第五章

所属书籍: 暴君

    和杜云轩在莱亚珠宝行贵宾室的刹那重逢,古策要把小熊扣在掌心里的想法就已经坚如磐石,没什么过程,没什么可考虑,连一丝犹豫都不曾有。

    他要这只小熊。

    小熊是他的,只能是他古策的。

    毋庸置疑!

    不管是谁,冷冷的胸膛里忽然被人塞了一把烧红的炭,激灵地痛过,震撼的热过,都不会允许任何人再把这块炭从胸膛取走。

    从杜云轩走进那扇门,他就云淡风轻而异常强横地进入了古策的生命。

    既然走进来了,就必须永远留下。

    这种想法对杜云轩来说,简直莫名其妙,霸道蛮横,混蛋到不能再混蛋。对古策来说,却是天地至理,他的人生是厮杀的人生,从懂事到现在,没什么好东西会天经地义的落到他身上,假如他曾在挑战前怯弱半分,就没有今日的古策。

    对于想要的东西,古策只有一个办法,那也是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如磐石般冷然坚定,强悍的伸手,强悍的夺取。

    得之,我幸。

    不得?我不信那个邪。

    任何人敢反对,都将遭到古策不择手段的打击,为了达到目的,古策从来就是一个不惜掀起血雨腥风的狠角色。

    这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杜云轩。

    所以当古策决心要小熊留在自己生命里时,压根就没有想过征询小熊本人的意见。他在贵宾室里露出迷人的微笑,和杜云轩谈论着给出设计初槁的时间时,心底千百个念头如闪电般掠过,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怎么留下小熊?

    留下是必然结局。

    要考虑的,只是留下的手法。

    哄,骗,抓,抢,甚至绑架,这些都属于手法。

    贵宾室里,同一时间,杜云轩考虑的是碎钻和铂金珠,浪花和生命,古策考虑的,是怎么把小熊以最快速度吃到肚子里,吃进心窝里,应该用软还是用硬?

    古策从孤儿院那时起,就已拥有超强的行动力,如今江湖打滚十几年,多了三分老道,关于是否用软这个问题,在贵宾室里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出了一招,邀请杜云轩吃饭。

    遭到了杜云轩的拒绝。

    古策是何许人,思夜帝王,神目如电,看着杜云轩拒绝得迅速、从容、干脆,礼貌,他一招即收,一招就下了判断。

    放弃用软,选择用硬。

    古策有一双毒眼,极会看人。

    有时,看一个人,只需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态度。

    杜云轩这种清高孤傲的人,看着不言不语,温和低调,其实性情冷漠,心肠最硬,最难以柔软打动。

    要让杜云轩动,必须硬,比杜云轩硬十倍,百倍,用金刚钻破开口子,狠狼地嵌进去,嵌到骨头里。

    于是,当杜云轩一无所知地向古策提出是否能留下红宝石,方便设计观察时,古策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拖了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古策当然对那颗高价买回来的红宝石,做了一点小手段。

    从戒备森严的珠宝行里偷一颗宝石,也许有点难度,古策也不屑用这么笨拙的手法。换个轻松点的法子,对一颗即将放进珠宝行的宝石做点坏事,让它在保存期间悄然裂开。这件事,只要有门道,有懂行的人,做起来挺简单。

    那一夜,红宝石被放进了特定的振频仪,涤荡着珍贵的晶体结构,让它看起来仍然晶璧无瑕,但内里变得脆弱不堪,只要稍经受力,例如被人观察时用镊子夹上个三两次,随时就会黯然碎裂。

    把红宝石寄存在莱亚珠宝行,杜云轩会借去看吗?当然会,古策见过杜云轩凝视那颗红宝石的眼神,他笃定杜云轩会借走宝石。

    宝石会在杜云轩借走的期间破裂吗?如果杜云轩借走宝石,并且认真地研究它,观察它,那它就有破裂的可能。

    如果一切没有如古策所计划的那样发生呢?

    古策冷笑,那又如何?他连赌命都不怕,还怕赌一颗红宝石?

    当然赌!

    把红宝石送去莱亚珠宝行的第三天晚上,别墅的门铃忽然响起来。

    刚刚舒舒服服泡过一个热水澡的古策,头发上滴着水珠,身上随意穿着一袭长浴袍,打开了门。

    看见门外的杜云轩的那一刻,古策脸上不动声色,心底却燃起了狂欢的烟火,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杜设计师?」

    「古先生。」杜云轩的脸色苍白,白得古策有想伸手抚摸的欲望,但表情还算平静,低声说,「我向公司要了您的地址。有件事,我需要亲自告诉您。」

    「进来说。」古策侧身让路。

    杜云轩跟着古策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告诉了古策,那颗红宝石裂成两瓣的不幸消息。他没有为自己解释太多,也没有抱怨红宝石裂开的事过于蹊跷,自己已经很小心,而且很无辜。

    公司的保管规则在那里,借出完整的宝石,还回去时却破损了,不管事情是多么地不可思议,杜云轩的责任无可推卸。

    他也没有打算推卸。

    「宝石是在我的监管下受损,很抱歉。」杜云轩说,「我会赔偿您的损失。」

    是「会」,而不是「尽量」,「努力」。

    杜云轩的态度,从始至终,没有一丝茍且。

    古策坐在沙发上聆听杜云轩说的每一个字,很有风度,也有几分懒洋洋的性感。身上浴泡的开口很大,隐约露出平坦宽厚的胸膛肌理,两条长腿在沙发下自在地交叠。

    等杜云轩表示会赔偿,古策才开口,温和地告诉他,「这颗宝石,我用一百五十万美金拍回来的。」

    杜云轩在来见古策之前,已经估算过自己的全部财产,不仅仅是从工作至今辛苦积攒下来的银行存款,还包括卖掉正在供房贷的公寓和那辆破车的钱。

    莱亚珠宝行给他的薪水不错,如果设计获得采用,还有不菲的奖金,可惜他工作的时间毕竟不长。

    「我可以先还你八万美金,」杜云轩说,「如果您允许的话,我会用宝石分裂后的原料重新设计一条项链,这条项链拍卖出的钱,扣掉铂金贝壳等其它原料成本和拍卖手续费,余下的应该可以抵扣一部分债务。剩下的钱,希望你可以让我用每个月的薪金偿还。」

    杜云轩擡头看向古策,「至于分期偿还的利息,您知道,我是一个珠宝设计师,您以后也许会有需要定制设计之类的服务,我愿意无偿为您设计,任何设计图,戒指,项链,耳环,胸针,或者像打火机,烟斗之类的男士用品,只要您提出要求,我都会尽心尽力去设计。」

    「当然,是否同意这个偿还的方式,还是由您决定。」杜云轩最后加了这么一句。

    古策缓缓眯起眼睛。

    他期待着小熊给他与众不同的反应,这反应还真是超出了他的期待。

    遇到这么晴天霹雳般的事,古策在杜云轩身上,除了开门时那一脸苍白,没看到更多的慌张,自责、埋怨,恐惧、哀求。

    杜云轩的态度一直不偏不倚,不是不认真,不是不诚恳,只是谈得太客观,太中正,仿佛他所面临的,不是一件会决定他命运走向的大祸事。

    这人身上,始终带着一股不贪烟火的悠远仙气。

    古策本来的计划,是打算借这颗红宝石的高昂金额要挟杜云轩,让杜云轩不得不做出妥协,和自己发生进一步关系。

    这是很老土的手段,不过最老土的手段,往往是最有效的手段。

    但古策忽然觉得,这一招用在杜云轩身上会失效。

    小熊太清高,太孤傲,离这个世界太远,他不是那种,会被钱要挟以致于委曲求全的人。

    从他对古策说的可以无偿设计各种奢侈品的淡定语气里,就可以听出来,他的心里藏着太多关于珠宝的梦想和灵感,以致于无寂寞可言。

    心灵如此生机澎湃的人,可以破产,可以坐牢,但绝不会可笑地屈服。

    这种人,只能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抓住。

    对付一个一定会拒绝自已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迅雷不及掩耳地下手,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古先生,这个偿还方式,您同意吗?」杜云轩问。

    他看见古策盯着他若有所思,以为古策是在衡量自己提出的方法是否可行,根本不知道危险近在咫尺。

    「古先生?」

    古策仿佛走了神,被杜云轩的声音唤回。

    「请等我一下。」古策站起来,施施然走到大门,咔地下了内锁,然后嘀地一声,开启了别墅里内外两层电子保全系统。

    他走回客厅,朝杜云轩露出迷人性感的笑容,说了一声,「不好意思。」高大的身子如疾飞的乌云般压下,抓住杜云轩的手臂反扭,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捞在手上的一对皮铐,把杜云轩的手腕铐上。

    「你干什么!」杜云轩又惊又怒。

    古策放开他,往酒柜那边走去。

    杜云轩不知道这个公司的重要客人为什么忽然发了疯,开始对他人身攻击,但也明白自己身处险境。一等古策走开,立即双手铐在身后的拼命往门那边跑。

    古策从酒柜那头过来时,正看见杜云轩在那扇怎么也打不开的大门上踹了许多脚后,转身打算改而去踹落地玻璃窗。

    「防弹玻璃,你踢断了腿也踹不开。」古策把杜云轩从落地玻璃窗前打横抱回来,丢进沙发里。

    「你疯了吗?」杜云轩狠狠瞪着古策。

    古策偏着头,居高临下,露出一个微笑。

    他的笑充满男性魅力,是会令女性目眩神迷的那种,深邃眸底藏着一丝揶揄,展现出强大的自信。

    杜云轩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显得十分危险的自信,心脏不禁越缩越紧。

    他的手被皮套铐在身后,从沙发上坐起来的动作没能把住平衡,才擡起半身,又被古策好整以暇地按了回去,陷在柔软的沙发里。

    无法用手护卫自己,让杜云轩生出强烈的不安感,似乎有什么极为荒谬的,比红宝石无缘无故碎裂的事要发生在今夜。

    「我会还钱。」

    古策垂头看着他,脸上有一丝微微的怜悯,「这不是钱的事。」

    刚才到酒柜里拿来的一瓶刚刚开封的洋酒就放在茶几上,古策伸手抓了过来,另一只手绕过杜云轩的项颈,抓着他的下巴。

    「张嘴。」

    杜云轩把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紧。

    古策没再尝试诱哄,直接掐上牙关,杜云轩感到一阵剧痛,身不由己张开嘴,唇上触到冰凉的酒瓶口,辛辣液体灌了进来。

    「唔……不!唔唔……咳咳咳咳!」

    挣扎抗议中,酒液漏进气管,呛得杜云轩剧烈咳嗽,从喉咙到食管,再到胃,沿着一路下来都又辣又痛。

    古策把他在沙发上翻个半身,力度不轻不重地顺着他的背,等杜云轩停止了咳嗽,又把杜云轩翻回来,继续捏着他的牙关灌。

    杜云轩拼命地摇头。

    酒液从嘴角漏出,淌在下巴和胸膛上,打湿衬衣和领带、沙发套,浓郁的酒香氤氲在空气里。

    整瓶的洋酒,有一半硬灌给了杜云轩,古策才停下,把剩下的半瓶酒丢在地上。

    杜云轩心肺胸膛被烈酒狠狠烧着,半张着嘴喘着气。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滴从嘴角滑到白皙尖瘦的下巴。欲坠不坠,像一颗点拔在白云锦缎上的无瑕珍珠。

    古策伸出舌尖,卷走了这颗珍珠。

    沾着小熊干净味道的一丝酒意,在舌尖缓缓绽放,让每一颗味蕾苏醒过来。

    微不足道的一滴,却让古策醉了。

    星火燎原的欲望,在身体汹涌起来,叫嚣起来,熊熊不可按捺。

    杜云轩被烈酒醺得浑身发热,渐乱渐晕中,感到唇被什么压住了。看着眼前放大的男人的脸,好一会,他才昏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猛然僵硬,僵硬之后拼命地反抗,要把这俊美而变态的男人从自己身上踢开。

    反抗对古策毫无效果。

    古策如同一座山似的压着他,反抗动作越大,这座山的重量就越大,压得杜云轩身子几乎大半陷在沙发里。

    杜云轩醉态迷蒙地瞪着眼,男人在肆无忌惮地强吻他,甚至把舌头探进他嘴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强硬地输送到自己口腔,这认知让杜云轩心里腾起屈辱感,又有几分不切实际的迷惘,大脑被酒精严重影响,四肢软绵绵使不出力气,他觉得自己像在变幻的云海里躺着,又像站在远处的彼岸,看着一出关于自己的情色电影。

    古策很不温柔地吻他。

    舌尖探进口腔,勾着他的舌头,湿润柔软地侵犯,扯得舌根微痛,两根指头拧着杜云轩的下巴,强迫他脖子后仰,承受唇舌烫热的侵犯。

    吻得很激烈,很粗暴,充满不可一世的强横,唾手可得的嚣张。

    缠绵无休止,像一场无法阻止的暴雨,狠狠冲刷杜云轩已经被烈酒夺去大半的神志,让他喘不过气,胸膛激烈的起伏。

    身体里那股忽然急速窜升的高温,根本不知道从何而来,到底想干什么?

    身体……这种奇怪的感觉……

    杜云轩在滚烫的醉意之中,感到一丝陌生的害怕,并不是很强烈,就像心底深处有人轻轻拨动了一根弦。

    弦音渺渺,令人不自禁颤栗。

    他左腿的膝盖下意识曲起来,努力抵在古策身上,想和这让他感到害怕的男人隔开一点距离。

    古策把杜云轩吻得几乎窒息,才顺着他抵抗的动作往后退了一点,顺手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管膏药。

    刚才去酒柜,他拿回来的不仅仅是一瓶酒,还有别的,例如:药膏,放在酒里旳催情剂。

    他不在乎是否无耻,是否下流。

    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再也不许小熊离开,这就是目的。

    其余的,不过是使用手法的区别。

    杜云轩单薄的唇,骄傲的鼻尖,白皙似乎散发着淡淡酒香的肌肤。

    杜云轩迷离无辜,惊诧无力的眼神。

    杜云轩身体里迸发的每一丝抗拒,每衣丝疏远……

    许多感觉正在和多年前的那个古策重合,在栏杆前微酸的一眼远瞥,那只被偷走的小熊。

    内心摸不到底的焦灼不安,在指尖和唇触到杜云轩后,都化了猛烈燃烧的欲望。

    很痛,很痛。

    痛得,只想要他。

    杜云轩的脑子仿佛成了一块高温熔化的黄油,湿淋淋而热热的感觉氤氲全身,所以皮带被解开,西装裤连着内裤被扯下膝盖时,他不但没觉得冷,反而觉得一种解放了似的舒服。

    酒精深深侵入神经。

    摇晃的视野中,头顶上方那张男人的脸越发野性帅气,像一头在自己领地里沉默危险的金钱豹。

    「你……想干什么……」杜云轩断断续续问着,无意识地缓缓用脚蹬着沙发另一头的扶手。

    古策把手切入圆润可爱的膝盖之间,分开他的大腿。

    有着薄茧的手掌探入臀部和沙发之间,让杜云轩腰肢被迫微微悬空。

    「我的裤子……不要碰……」

    古策对杜云轩带着微微抗拒的的醉语置若罔闻。

    两根修长的指头滑过翘挺臀瓣中央的那条优美弧线,寻觅到蜜穴,在充满弹性的褶皱之间深深地压了进去。

    杜云轩脖子猛然后仰,发出一声咕的怪异声调。

    「住……住手。」从未被人触碰的地方忽然遭到袭击,迷离的眸子有了一分清醒。

    直到此刻,杜云轩的双手仍被牢牢绑在身后。

    他困难地在沙发上翻身,想跪着从沙发里爬起来逃走,但这恰好是古策想要他做的,等杜云轩翻过来后,古策轻易地把他按成了趴跪在沙发上的姿势。

    因为不能用手支撑上半身,腰只能斜着往下伸展,精致的脸被迫贴着柔软的真皮沙发套,原本淌在沙发套上的酒水还没有干,杜云轩的脸带着浓烈的酒香而湿润。

    这个姿势,也让他最羞耻的地方高高翘起,羞涩畏惧地暴露在空气中。

    而至始至终,古策插入秘密花园的两根长指,不曾拔出来。

    混蛋!

    别碰我!

    杜云轩在心里愤怒恐惧地大叫,嘴唇颤动,无法发出自己想发出的声音。烈酒和烈酒里的药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声带,而且另一种可怕的陌生感觉,正从那个被男人指尖蹂躏的地方,像电流一样蹿升。

    「不要……别……别碰我……」努力了很久,才算说出了一句话。但听在杜云轩耳里,让他吃惊而且心颤。

    断断续续的字句里,满是奶油般甜腻,似乎是在喘着气撒娇。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探进体内的指头像两条灵活的蛇,不断地翻搅,玩弄里面敏感的黏膜,冰冷微湿的膏体随着手指的动作涂抹在黏膜上,很快融化,渗入黏膜下的血管,让杜云轩那个神秘的位置仿佛忽然着了火似的。

    从冰冷骤然转至难以忍受的炙热,杜云轩难受地哼出声音,然后用力咬住下唇。

    古怪得令人发抖的感觉,令臀部嫩白肌肤上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冒出来,像是被冷到了似的,可是一切的中心点的深处,却像是被打火机炙烤着般的痛热。

    「走……走开!」

    古策亲自下手,把药膏涂遍了最要命的地方,才把手指从紧窒温暖的窄道里抽了出来。

    杜云轩的身体娇柔得不可思议。

    只是插入两根手指玩弄了一会,入口的肌肤就透出一股被蹂躏后的淡红,宛如羞涩盛开的蔷薇花瓣的颜色,猛然煽动男人的虐欲囚子。

    古策盯着那个迷死人的地方,胯下蠢蠢欲动,因为无法立即发泄而坚硬地发疼。

    这几年他混得风生水起,床第之间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更不曾出现委屈自己胯下这傲人雄风的情况。

    但那时的对像是别人,今夜的对象却是小熊。

    除了小熊,世上其它的人,都是别人。

    对着小熊,即使是这种疼,也是让古策感到颇爽的疼。

    我是不是有点自虐倾向?古策在心底问着自己,洒然一笑。

    醉了七成,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的杜云轩,又试图从沙发里逃走,古策放开按在他背上的手掌,带笑看着他摇摇摆摆地退到沙发边缘,就在他差点摔下沙发时,古策把他抱了回来,再次摆成羞耻的趴跪姿势。

    确实,这姿势很淫靡,很动人,也会让摆姿势的人涌起浓烈的受辱感。

    但古策强迫杜云轩保持这个姿势,是因为这个姿势最不容易令那个地方受伤,而且也好操作。

    凭杜云轩青涩可爱的反应,他断定杜云轩是第一次。

    既然是第一次,就不要玩难度太高的姿势了。

    忍耐着胯下的肿胀,古策等候片刻,估算涂抹在深处的药膏己经起效,手指两次侵进敏感羞涩的肉穴中。

    「啊!啊啊!」杜云轩发出猝不及防的沙哑叫声。

    前列腺被挤压,本能,酒意,药膏的三重催发下,苦闷的甘美如同满满一筐打翻了的电鳗,在下半身淫邪流窜。

    「不……呜唔——不不……呜嗯!」即使想义正辞严地说出不要或者住手,想痛斥古策这种践踏他人尊严的恶劣行为,但是,逸出唇间的每个字,都沾着浓浓的渴望怜爱的味道。

    古策的唇角带着饶有意味的笑意,看起来危险而可恶,但笑意之下,欲望的挣扎颤抖,远胜杜云轩此刻身躯的颤栗。

    听见杜云轩颤颤的诱人的沙哑声音,他用了最大的毅力才克制了自己,没有饿虎擒羊一样的压上白嫩颀长的身子,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别人的感觉,他不用管。

    但小熊的感觉,他必须管。

    这是小熊的第一次,必须让小熊先尝个甜头。

    杜云轩咬住下唇,忍耐着不许自己再发出毫无羞耻心的呻吟,古策咬着牙,忍耐胯下霍霍跳动,霍霍欲望的腿胀疼痛。

    一只手提着杜云轩不断跌下的腰,另一只手探在臀部,深入的指尖一下,一下,一下,力度不大不小地摧残着杜云轩身体里最敏感的小凸点。

    指腹贴着肉膜,在膏药和肠液的润滑下,发出轻微但是极度淫靡的咕滋咕滋声。

    随着前列腺被按挤,苦闷的甘美在男人指尖之下缓缓燃烧起来,杜云轩对陌生又剧烈的快感既恐惧又无助,鼠蹊处隐隐抽动,胯下那根和他长相一样可爱完美的男根,也以苏醒的姿态,慢慢擡头。

    「不要……呜啊——啊啊——不要……」

    杜云轩承受不住古策磨人的手段,松开一直咬住的下唇,翻来覆去地说着不要,最后颤抖着腰肢,在古策指尖的逼迫下射精。

    白色的体液射在真皮沙发上,浅浅一滩的模样不堪入目。

    杜云轩浓密长翘的睫毛上,沉甸甸沾着水雾,他失神地看着那滩来自自己体内的白浊,不明白这个梦怎么会这么下流淫恶?

    高潮后的腰很酸,大腿也涨涨地酸痛。

    一股倦意从脚趾间往上蔓延。

    杜云轩半睁着眼睛,确定这是一个梦,如果不是梦,自己身上怎么会忽然出现这么激烈的快乐?

    这样的快乐,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的人间。

    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触碰过这么邪恶的快乐。

    一定是梦,只有在梦里,珍贵的红宝石才会无故开裂,他才会被一个长相英俊,内在危险的男人肆意玩弄。

    而且,此刻他明明没有动,但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却在不断地变化,而他生出一种正在漂浮的感觉。

    这只能是梦……

    古策小心翼翼,非常坚定地把杜云轩伺候到高潮后,把他打横抱起来,往二楼的主卧室走。

    有点担心小熊高潮后清醒过来,会大哭大闹。

    幸亏,这种事没有发生。

    高潮后的小熊很乖,乖乖躺在古策臂弯间,头后仰着,看着天花板,很安静,无辜得令人心动。

    古策低头看着他,手臂感觉着他的重量,内心泛起一种奇特的,欣慰的踏实。

    小熊,你回来了。

    安心躺着吧,我的手臂很强壮,很有力,可以保护你,永远不会摔着你。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你的毛茸小熊了。

    你喜欢毛茸小熊,我会送给你,一千只,一万只……

    古策走进华丽宽敞的主卧室,把杜云轩轻轻放在从来不允许别人共享的那张超级大床上,垂下头,在杜云轩被咬出血痕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别有深意的吻。

    他没有说多余的废话。

    今夜对他来说太过特殊,什么词语都不足以用在今夜。

    在和小熊重逢前,这是古策从来没有奢望过的一夜。

    在和小熊重逢后,这是古策用所有精血魂魄期待着的一夜。

    小熊要留在他的生命里,今夜,就是开端。

    古策心里五味杂陈,同时也激动难抑地吻了杜云轩,眼里柔情似水,唇边依然带着笑意。

    这一丝笑意,在日后被杜云轩看成邪恶的代表,危险的预兆,不惜把所有的坏字眼加诸其上,杜云轩认为,这是说明古策虚伪残暴,道貌岸然,人面兽心,一肚子坏水的最有利证据。

    其实,古策笑得很真实。

    小熊,小熊。

    抓住了小熊,占有了小熊,缠上了小熊,他欣慰得简直想大哭一场。

    「想……」床上的人发出虚弱的声音,身子不适地动了动。

    双腕一直被缚起,压在背后,很不舒服。

    古策单膝跪上床,把杜云轩翻过来,刚才的客厅里,他已经把杜云轩剥得浑身不剩一丝布料,衬衣是直接撕碎的,因为手铐的关系,连着袖口的两片薄布料还挂在手腕上。

    他把手铐解了,皮套的铐子比金属的不伤人,但杜云轩这个容易受伤和留痕迹的体质,手腕还是残存了勒痕。

    古策把他的手腕握住,帮他揉了揉,松松血脉。

    杜云轩酒还没有醒,虽然瞪着眼睛看他,那眸底却是一片懵然,高潮后浑身松弛,他居然还冒出几分睡意,眼睑要合不合的。

    古策给他揉过手腕,像护士照顾病人一样,扶着他在床上躺下。

    然后徐徐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上床,打开杜云轩洁白细长的双腿,从腰间切入……

    「呜——!」杜云轩被突如其来的痛弄醒了,倒抽着气。

    痛楚是最容易让人清醒的。

    何况这种从羞人的私密处延展开的,几乎不可能承受的痛楚。

    杜云轩立即明白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在做什么好事,疯了似的想从古策身上挣扎出来。

    「放开!啊——!滚……滚开!你这……罪犯……强……呜嗯!强暴犯……啊——啊啊——」

    身体受到强烈撞击,直冲脑门的痛让杜云轩的愤怒无法连贯表达。

    古策身体上的优势太可怕了。

    就算手不再被铐起来,他还是逃不开。

    被迫打开的双腿间,那个不应该用作性用途的地方,被狠狠地贯穿,古策结实的腰挺动着,凶狠有力地不间断地把硬楔打进杜云轩的肉里。

    「混蛋……我要杀了你……啊——嗯呜……」

    不管杜云轩怎么咒骂,古策不为所动。

    攻击的力度,撞入体内的灼热的坚硬度,锲而不舍的那股狠劲,不像一个人,而像一台机器。

    杜云轩的双手被古策用一只手握着,按在头顶上方的床单里,异物贯穿身体,顶穿了心脏肺腑,仿佛连喉哑都要顶破了,随着古策挺入的动作,杜云轩白玉般的身体被顶得一下一下在床单上往上蹭。

    肉棒在黏膜里进入,把括约肌撑大到随时要裂出血丝的程度,胆液和残留的药膏充当了润滑剂,摩擦时,发出令杜云轩羞愤难堪的声音。

    最羞愤难堪的是,如此激烈不可忍受的被男人侵犯的剧痛中,刚才曾在高潮里出现过的闷闷的甘美,再度不请自来。

    兴奋起来的鼠蹊部带动着一阵阵快感。

    耳边传来男人粗重的呼吸,虽然不发一言,但杜云轩本能地察觉到,对方很享受。

    一想到觅人的享受,是建立在把自己当女人一样玩弄的基础上,建立在把那根粗大灼热的东西插进自己身体的基础上,杜云轩就羞愤得想杀人。

    「我要杀了你……」

    古策正处于天堂般的享受中,他的心灵很少在性爱中享受过快乐,所以这一刻,他的享受是双重的享受。

    不过,他听见了杜云轩咬牙切齿的呻吟般的威胁。

    一点也不担心杜云轩会杀了自己。

    但杜云轩的敌意让古策感到不舒服,因为不安,所以不舒服,不舒服于小熊在这句话里表达出的拒绝的味道。

    被小熊拒绝,被小熊再一次丢下,这是古策无法接受的。

    如果小熊和他过不去,那么,小熊必须被收服。

    古策是大哥中的大哥,十几年来收服过无数凶暴狠辣的黑道人士,凭的就是一点,他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凶暴狠辣。

    收服这件事,古策极有经验,要挑准关键时间,要够强悍,够凛冽,震得对方从此不敢打别的主意。

    要,立规矩。

    「今晚是我们的第一晚,必须给你立点规矩。」古策持续着贯穿的动作,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要收眼的对象,淡淡笑着,语气温柔,「说,我听话。」

    杜云轩瞪着上方微笑的男人。

    这家伙脑子一定有病!

    「说呀,我听话。」古策用拐骗儿童的语气哄他。

    如果不是身体被男人弄得实在疼,杜云轩真怨嘲笑这神经病几句,可是古策打桩机器一样的侵犯,让他把所有精力都出作抵抗侵犯所产生的痛和快感上了。

    杜云轩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咬着下唇。

    古策抓着杜云轩的大腿往上擡,同时伏下身,体位的改变让两人结合的部位贴得更紧了,凶猛的男根进入到另一个深度。

    杜云轩吃疼地叫起来,精致的眉扭成一团。

    「以后每次上床,你都要说出我想听的话。」古策咬着他的耳朵,湿热地吐气,「在我面前做英勇不屈的样子?先提醒你,我最善于对付英勇不屈的英雄好汉。」

    身体不听使唤地随着古策加大幅度的劲作摇摆,下半身快碎掉了。

    前列腺不断遭到顶撞,在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情况下,快感鲜明得深入骨髓。

    「说,我听话。」

    不!

    「说出我想听的话,今晚做完这一次,我放你休息。」

    做梦!

    「不说吗?没关系。我最喜欢煎小鱼了,活蹦乱跳的不听话的小鱼,我能把它煎到不能跳,乖乖躺在锅里为止。」古策露出洁白的牙齿,倔狠阴险地一笑,「和我斗狠,你找错人了。」

    快感,痛楚,未消的酒意,如有毒的蛛丝覆满身躯。

    贯穿永不止歇。

    插入、抽出,再狠狠地插到最深处,仿佛成了永恒的动作。

    古策令人不寒而栗的轻声细语,在耳里回荡。

    「就算你是块钢板,我也能把,你磨成粉……」

    漫长的夜,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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