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不起玩笑 正文 第十八章 我可以和他约会吗？
国庆假期，童小布每天很晚回来，肥肥倒显得很无所事事了。除了和李赫约会的那一次，她没有再出过小区，成天窝在家里看剧刷电影，竟把之前想看却一直没时间看的看完大半。
这几天她看手机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不痛快，看别人的手机总归是不痛快。那些陌生的、半熟不生的人发来的信息可以暂时不理，她最怕看到别的同事说她的坏话，更怕自己留太多的痕迹在童小布的手机里。
肥肥自认是颗玻璃心，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而且经历过这些交换的日子，她的好奇心正日渐减弱，不痛快的情绪已压过了瘦小身材给她带来的兴奋，她开始期待两人灵魂快点换回来了。
童小布的微*信十分热闹，她社交活跃，约她的局很多，没什么要紧事肥肥都会等童小布回来才汇报。况且，那些信息本来就很难回复。
比如有天红豆问：小布，6号晚上想去新天地喝酒，一起不？叫不叫肥肥？
肥肥真想假装看不见这些信息。
普通人最怕的隐私，不是谁和谁有一腿，谁有个私生子，恰恰是这些隐秘的角落，这些微妙的人际关系。她为人无聊，别人不爱约她出去，她知道。可活生生看着别人排斥她却是另一回事。
这天晚上童小布回来，兴高采烈的。
“咦，肥肥，你又没睡呀？咳，其实不用等我的。”
“假期嘛，不用睡那么早。”肥肥很好奇童小布现在竟然是更适应新身体的那一个，“而且，晚上不是咱俩的重要交流时间吗？”
童小布满不在乎地说，“其实也无所谓。”
“约你的人可不少……”肥肥自说自话，“乔引水说有东西想送你，问你地址；你老家有人要来上海出差，说要见一见，哦对了，要来上海的不止一个，都说要见个面吃个饭；还有……”
“见个P啊，一来上海就找我，‘朝圣’啊？就说我不在上海，随便编，说去哪儿都成。”
肥肥笑笑，继续汇报微*信里的信息，“红豆约你明晚去新天地喝酒，还问你要不要叫我。”她说着顿了顿，“看我一直没回复，她都急了，说你最近变得不像你。你要不要自己看？”
肥肥把手机递给她，童小布瞟了屏幕一眼，犹豫片刻才接了过去。嘴上说“无所谓”，可到底还是很在意的，不仅把当天别人发的信息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还把两天没刷的朋友圈刷到见底。
朋友圈里净是爱恨情仇，反映在童小布脸上就是各式表情包，肥肥甚至从她不屑的表情上猜到她是看了哪些内容。因为肥肥下午看一个女人的九宫格自拍时，是一模一样的反应。
肥肥趁机小心地说，“我……我也想看我的手机。”
让人意外的是，童小布没有回应，但肥肥确信她一定听见了。因为肥肥刚才偷看了她的表情，她听到肥肥提要求的时候，眼睛定了几秒，随后又继续刷朋友圈的。
肥肥没退缩，提了口气，“小布，知已知彼才能应对一切，我也需要看我的圈。你现在不也看得津津有味吗？虽然我们能看对方的微*信，可你知道，有时对陌生的人提不起兴趣的……”
童小布把手机扔给肥肥，“不需要说这么多啊，我刚才没听见。”
这句欲盖弥彰的话让肥肥皱起眉头，心生反感，“大可不必用扔的。”她知道童小布已习惯了对她的居高临下，即使她们现在是此心彼身，童小布也试图将原来的地位保留。
肥肥刚悻悻捡起手机，还没来得及看，童小布一个冷哼便抛过来——
“你是想看江沅和我的互动吧？”
肥肥对童小布的机灵倒也不意外，淡着一张脸点开江沅的聊天窗口，向前滑拉了好多页，才滑到上次看过的那部分内容处。
我去！他们俩这几天聊了好多啊！
肥肥仔仔细细地看他们究竟聊了些什么，越看脸越僵硬。除了一些有的没的闲聊和当日*结算的工资红包外，童小布居然跟江沅探讨起了漫画？
江沅：今天在收银柜的本子上看你画了几只猫，和以前风格相差很大啊？
童小布：恩，我随意瞎画。你知道的，我平常就喜欢顺手写写画画。
江沅：打算什么时候再出漫画系列？
童小布：一直在画呢！只不过现在工作忙，进展特别慢。
看到这里肥肥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声冷哼马上就被童小布捕捉到了，她放下手中的手机，脸一点点向肥肥凑过来，狐疑地问，“你笑什么？”
“笑你被怀疑了，还自以为演技很好！”
“我有什么露馅的地方？”童小布仍高高在上的表情。此时她站着，肥肥坐着，再加上她现在虎气腾腾，已学会以身高来压迫人，就像《机器猫》里暴燥蛮横的胖虎。
“你处处都在露馅。我画画只在专门的本子上画，从不会随意乱画，尤其不会在工作的本子上；还有，我最近并没有画什么系列；当然最最不像我的，就是你太热情了，我看了半天，都是你在主动找他说话，你打的字至少是他的两倍还多！小布，我以前对他惜字如金……”
“可是，露馅又能怎么样呢？”
童小布撅起嘴，无辜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就像她还在曾经美丽的身体里那样。这个表情很童小布，连肥肥都恍惚了一下。
“他能怀疑啥？难道怀疑咱俩灵魂交换了？这事你就是亲口说给他，他也不会信。”
“那不一定。江某人是个脑洞清奇的男人，他连外星人也喜欢吃牛排这事都相信。”
“那是两回事！你现在只需知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就行，肥肥。”
童小布说着自已又沮丧上了，似乎已准备用肥肥的身体生活一辈子了。她将身体缓缓直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洗漱了。我跟你说，我用十天时间，帮你瘦了五斤！”
肥肥早忘了要吵什么，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她不好意思告诉童小布，那五斤长到我这边来了。
肥肥当即再一次决定减肥。好家伙啊，自己还真有可能吃成另一个肥肥。
“还是那句话啊，你不许把我吃胖！”
童小布交代完，不知为什么没有立即把手机还给肥肥，她把手机带回卧室，顺手带上了门，连衣服都没换。
客厅里变得安静异常，肥肥冲着童小布卧室的门吐吐舌头：不是说要去洗漱吗？天天搞这种神秘。
门突然打开，童小布立在门口，一本正经地问肥肥，“我可以和江沅约会吗？”
“什么约会？你不是经常在他那儿了吗？”肥肥先是没听明白，后是故意，“他不会要长期雇你吧？”
“是男女约会的那种约会。”
“啊？你们，你们这也太快了！”
“别老‘啊啊啊’的，张那么大嘴干吗？”童小布嫌弃地瞅她一眼，“不快，是我能察觉到他对我，不，对你很上心。”
“那你可能是误会了……”肥肥松了一口气，“他那人谁也瞧不上，更何况是我这种条件。不对，你这就要放弃李赫了吗？”
“我说过我要追李赫吗？”
童小布笑笑地反问一句，一副“李赫是谁啊我又不熟”的样子。肥肥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心里正打鼓，谁料对方“扑噗”一笑，缓缓走过来，将手机递给了肥肥，“我都说了，你特别紧张江某人。”
肥肥分明感到自己小脸一烫。
“你要是真不喜欢他，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放心，我手机里那些追求者，你随便约，唯一的……”
“不不不，等等。”肥肥抬手打断她，“你以前还说，让我好好表现，帮你把那些追求者留住呢。”
童小布洞悉一切地笑笑。这笑是肥肥最讨厌的，而且这种笑长在自己的大脸上，更显出一种狰狞。她像是没听到肥肥的申诉，自顾自地继续刚才的话，“唯一的要求是……”
“不能跟他们睡嘛。”肥肥心下烦燥，“行了，这个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