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马斯克传 正文 06 加拿大 1989年
06加拿大1989年
在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表哥的农场(上、左下);在多伦多的家里(右下)
移民
有一个关于马斯克的传说:因为他的父亲几度乍富,所以他在1989年来到北美时有很多钱,口袋里或许还装满了祖母绿。埃罗尔对这一传言模棱两可的态度更让一部分人信以为真。事实上,埃罗尔在赞比亚祖母绿矿产的股份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一文不值。埃隆离开南非时,父亲给了他2000美元的旅行支票,母亲又从自己十几岁时用选美比赛赢的奖金开设的股票账户中兑现了2000美元现金交给了他。不然的话,当他抵达蒙特利尔时,他手上攥着的几乎只有一份他素未谋面的母亲亲属的名单。
他打算给母亲的叔叔打电话,但他发现母亲的叔叔已经离开蒙特利尔。于是他去了一家青年旅舍,与其他五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我已经习惯了南非枕戈待旦的日子,那里的陌生人要么打劫,要么杀人,”他说,“所以我枕着背包睡,直到我意识到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是杀手。”他在镇上闲逛了一圈,感慨地发现家家户户窗户上都没有护栏。
一周后,他买了一张100美元的灰狗巴士探索通票,凭它可以在加拿大各地免费乘车六个月。他有一个与他同龄的远房表哥马克·特隆,他住在萨斯喀彻温省的一个农场,离埃隆外祖父母居住的穆斯乔不远,所以他决定去那儿看看,该地距离蒙特利尔超过1700英里。
这趟巴士在每个村庄都停靠,在加拿大境内周游一圈要花好几天时间。经停某个站点时,他下车去买午饭,回来时发现巴士已经启动,正要出站,他赶忙去追车,但他很倒霉——没有赶上,司机把他的行李箱带走了,里面装着他的旅行支票和衣物,此时他手边只剩下背包随身携带的几本书。(花了几周)更换旅行支票的困难程度让他第一次意识到金融支付系统需要一场变革。
当他抵达表哥所在农场附近的小镇时,他用口袋里的零钱打了个电话。“嗨,我是埃隆,是你从南非过来的表弟,”他说,“我在长途汽车站呢。”表哥和他的父亲一起出现,带埃隆去了一家时时乐牛排馆,还邀请他住在他们的小麦农场里。他在那里负责清理粮仓,帮着搭建谷仓。他们烤了个蛋糕,庆祝他的18岁生日,蛋糕上用巧克力糖浆写着“埃隆,生日快乐”。
六周后,他又坐上了巴士,前往1000英里外的温哥华,去找他母亲的一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落脚。当他走进职业介绍所,他看到大多数工作的时薪是5美元,但有一份时薪18美元的工作,是清理木材厂的锅炉。这份工作需要他穿上防护服,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前往熬制木浆的房间,铲掉墙壁上附着的石灰和黏液。“如果通道尽头的人清理附着物的速度不够快,你就会被困在里面,大汗淋漓。”他回忆说,“这就像一个狄更斯风格的蒸汽朋克噩梦,充斥着黑暗的管道和手提钻的轰鸣。”
梅耶和托斯卡
埃隆在温哥华时,梅耶·马斯克从南非飞来看望他,她已然下定决心要搬过来了。她告知托斯卡这里的情况:温哥华太冷了,而且多雨;蒙特利尔很棒,但当地人说法语。她的结论是,他们应该去多伦多。托斯卡迅速卖掉了他们在南非的房子和家具,与当时已经在多伦多的母亲和哥哥会合。金博尔还留在比勒陀利亚念完他高中的最后一年。
起初,他们住在一个一居室的公寓里,托斯卡和母亲共用一张床,埃隆则睡在沙发上。生活很拮据,梅耶记得有一次她打翻了牛奶,然后就哭了,因为没钱再买一瓶。
托斯卡在一家汉堡包店找到了工作,埃隆在微软的多伦多办事处得到了一份实习工作,梅耶则在大学和模特公司找到了工作,同时还兼职营养顾问。“我每天白天都在工作,还包括每周四个晚上。”梅耶说,“周日下午,我请假去洗衣服、买菜。我甚至不知道孩子们在做什么,因为我几乎不着家。”
几个月后,他们赚到了足够的钱。在租金管制政策之下,他们能租得起一套三居室的公寓了。公寓里有毛毡墙纸,梅耶坚持让埃隆把它撕下来。还有一块糟糕的地毯。他们打算换一块200美元的地毯,但托斯卡坚持要买一块300美元、更厚的地毯,因为金博尔和彼得也要来加入他们,这样就可以睡在地上。他们的第二次大采购是为埃隆买了一台电脑。
埃隆在多伦多没有朋友,没有什么社交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或者在电脑前工作。而托斯卡还是一个调皮的少女,很想出去玩。“我和你一起去。”埃隆说他不想老让自己感到孤独。她说:“不行,不带你去。”但他坚持要去,她就命令他:“那你必须时刻跟我保持10英尺的距离。”他照做了,他就跟在她和她的朋友们后面,每当他们进入俱乐部、参加派对时,他就捧起一本书来读。
在多伦多与金博尔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