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听到宁志恒命令,不觉一愣,他是宁志恒的警卫队长,必须时刻不离宁志恒身边保护。
“处座,我……”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宁志恒就已经返身而走,临走时又撂下一句话:“快带人过去,抓捕一切可疑人物,我很快就回来。”
宁志恒的动作快捷,只几个箭步就奔出老远,赵江他对宁志恒的服从性已经根深蒂固,对宁志恒的命令从来不敢稍有违抗,这一次也是一样,无奈之下,只好接着带人继续前冲。
宁志恒很快就追上了刚才奔跑逃窜的人流,横冲直闯地冲了进去,他的身形快,力量又大,左右扒拉,很快就冲开一条通道。
目光四下扫视,在这些人中间仔细查找着,却是没有半点收获。
原来宁志恒在刚才被人流堵在街道上,开枪示警的时候,接连和逃跑的市民们相冲撞。
之前的几个还好说,可是最后一个身穿青色短褂的青年人,却是让宁志恒心生疑虑,不过刚才情况太急,场面纷乱不堪,这才让心细如发的宁志恒漏过了此人,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于是马上返身查找此人,以印证自己的猜想。
之前这个青年男子很是狼狈地撞到宁志恒怀里的时候,宁志恒感觉对方的身体并没有普通男子那种肌肉的撞击力,反而身体的柔韧性很好,给人的感觉有些柔软。
而且这个青年的体型虽然正常,但是冲击力并不大,现在想来,应该是他的体重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重。
最重要的是,这个青年的身高正好低于宁志恒十公分左右,两个相撞的时候,青年头上的白缠布正好凑在宁志恒鼻子的部位。
本地川人喜欢用白布缠头,至于是什么原因,都是众说纷纭,但是其实用性确实不少,比如夏天遮阳、吸汗,冬天当帽子保暖防风,尤其是这个年代的人卫生观念和条件都不到位,所以都不可避免的有些汗臭味,可是宁志恒的嗅觉极为灵敏,只一瞬间,就从那位青年的白缠头上清楚的嗅到一股清香,而且这是用化妆用品清洗头发时散发出来的那种香味。
而宁志恒匆匆一眼,还记得那个青年皮肤微黑,一身青色短衣打扮,一看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川地青年,怎么可能用化妆用品水去清洗头发,在物资匮乏的重庆的,也就是那些家境优厚,地位颇高的富家女子才有这样的条件。
那么根据之上的几个疑点判断,这个青年男子应该是一个女子装扮的,结合今天抓捕的实际情况,银狐就是一个精于化妆的年轻女子,抓捕现场发生了骚乱,银狐趁乱跑了出来,这一点是很有可能的,所以宁志恒突然决定亲自来查看一下,到底是不是银狐漏网了。
不过宁志恒显然来晚了一步,人群中再也没有找到那个青色的身影,应该是趁乱跑走了。
但宁志恒没有放弃,他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奔跑的速度也远超于普通市民,他相信对方就在自己的附近。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快要冲到街尾的时候,还是在人流之中看到了那个青色的身影,不过这个身影奔跑的速度很快,就在宁志恒发现他的一瞬间,一个转身拐进了另一条街道。
谷川千惠美今天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松野知洋走后,她也准备离开,可是外面的枪声一响,她就知道不好了,一旦发生了情况,她守在隔间里就是束手待毙,所以没有半分的犹豫,打开房门就混入了餐馆拥挤的人群里。
接下来借着骚乱混在人群里逃出了饭馆,却和迎面而来的中国特工相撞,好在对方并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再一次侥幸脱身。
短短的几天里,数次遇险,简直是步步惊心,这里真不是久留之地了,必须尽快离开。
谷川千惠美的脚步飞快,转身进入了另一条街道,这里没有受到骚乱的影响,行人们还是比较从容,谷川千惠美不敢在大街上奔跑太过引人注意,只好又拐进一条岔道,她对这附近的道路之前有过了解,知道这条道路里行人稀少,她快速穿行,很快来到了一条巷道口,回头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人追上来,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迈步再次转向另一条道路,刚刚拐过街角的墙壁,突然从头顶上跃下一个人影,直接对着她就是一脚,重重地踹在她的小腹上,巨大的力道让她弓着身子倒栽了回去。
谷川千惠美如遭雷击,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她几乎失去了知觉,身子横卧在地,发出“啊”的一声呼喊。
宁志恒知道自己这一脚的力量,就是一个久经训练的壮汉也是承受不起的,按照这个女子的承受力,此时应该是没有还手之力,但是他没有半点轻视之心,很多女子的身手经过训练之后,也是不容不容小视的。
果然谷川千惠美抗打击力远远超出了宁志恒的预料,就在他扑到近前的时候,谷川千惠美终于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劲儿来,强忍着疼痛,就地一翻身,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一只精巧手枪。
可还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抬手,宁志恒的动作更快,又是一脚踢飞了手枪,一探手抓着谷川千惠美头上的白布缠头,在谷川千惠美挣扎之下摆脱,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
宁志恒又是一伸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把提起,直接向一旁的墙壁上重重地撞去,只这一下就可以让谷川千惠美的脸撞成筛饼。
谷川千惠美吓得魂飞胆丧,如果问她最在意的是什么,那么无疑就是她这张姿色出众的面容了!
她能够在众多日本高级特工中脱颖而出,拥有娇人的战绩,占据现在的地位,不就是凭借着这张姿色天香般的脸庞吗?这也是她的最大依仗!
她来不及多想,急切之间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只感觉双手和脸部重重的撞在墙壁上,脑袋嗡的一声,大脑几乎是空白一片,身子一软,再一次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