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萧虎当即骂了出来,“她一个妇道人家,就这么跑去西北,不是添乱吗?彭家怎么教养女儿的?”
萧楚翊眉头紧皱,叫上来福,一起去了彭家。
阮氏听说女儿去了西北,惊得愣住,过了好半天,才道,“她倒是……一点我的话都没听进去。”
“彭夫人,我已经派人去追,应该是能追上的。”萧楚翊道。
“不必了。”彭泽从屋外进来,“就让她去吧,劳烦萧将军派几个得力的人跟着就行。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一旦认定了的事,就不会变的。那丫头的性子反而更像你们萧家的人,一点也不像我的女儿。”
说起这个,彭泽心里有很大的怨气。自己满心满眼宠大的女儿,只因为看了个男人一眼,就心心念念着对方。
阮氏不放心,“老爷,您让佳玉去西北,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怎么办?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佳玉有个什么事,我也就活不成了!”
“你哭什么?有萧将军在,怎么可能让佳玉出事?”彭泽训完阮氏,再去看萧楚翊。
他不是真心要给萧楚翊戴高帽,特意这么说,只是为了给萧楚翊施压,让他护好女儿。
萧楚翊知道彭泽的意思,那对小夫妻就是会给他惹麻烦,一天天的,烦人得不行。
“我会派人去看着,不过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萧楚翊道,“既然我已经告知,那就先回去了。”
“萧将军,拜托你了。”阮氏捏着帕子,想到女儿如此胆大,她的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也无法安心。
萧楚翊头也没回地出了彭家,回到萧府后,只能挑几个下属去保护二房两口子。
即使彭家的人没有说,他也会,派人去西北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从京都去西北,山高路远,转眼间到了五月,西北那还没有消息出来,云曦的肚子却是高高隆起。再有大半个月,她就要生了。
最近这段日子,萧楚翊连门都不出了,外边人说他天天待家里,眼里只有女人了。
但萧楚翊都不在乎,他每天都得亲自看大夫给云曦把脉后,才能安心。
这日周澈下学回来,云曦过去时,却发现澈儿的房门紧闭,问了丫鬟,丫鬟说哥儿从回来就这样,云曦只好去问书童。
书童年纪也不大,不过十岁左右,到了主子跟前,肩膀抖得厉害,磕磕绊绊地说不清。
云曦看得直皱眉,“再给你休息一会儿,要是还说不清楚,就别跟着哥儿了。”
“奴……奴才知道了。”书童深吸几口气,“最近几日,哥儿从书院出来时,都不是很开心。”
书童只能送主子到书院门口,不能跟着主子进读书的书房,故而里边发生了什么事,书童也不知道。
“小人问哥儿,他也不肯多说。但连着好几日这样,小人怕哥儿有事,就打听了一些,说是……是有好些人看不上哥儿,欺负了哥儿。”书童越说越小声,最后头压得低低的。
“都是谁干的事?”云曦攥紧拳头。
书童说不出个具体名字,云曦去敲门,一开始没人应,过了会才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母亲,儿子没事,就是累了。”周澈隔着门道。
云曦听着就觉得不对劲,“那你开门给母亲看看。”
翠喜在一旁帮着道,“是啊澈哥儿,您就开下门啦,大奶奶还怀有身孕在,您体谅下大奶奶,开开门吧。”
听到这话,周澈才拉开一条门缝。
第一眼,云曦就看到周澈的脸颊肿了,忙问怎么回事。
周澈低下头,说打架了。
“和谁打的?”云曦问。
“就是和一些人,母亲放心,我真没事,也不是我主动要打架的。”周澈还是不肯说为什么。
云曦怎么问都没有用,周澈就是抿着唇。没办法,云曦只能先帮着涂药。
萧楚翊闻讯过来时,云曦已经给周澈上完药,他让云曦先出去。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打他。”萧楚翊道。
云曦还是不太放心,但澈儿不肯和她说怎么回事,只能让萧楚翊试试了。
走之前,云曦再三交代萧楚翊别动手,才不太放心地到门外。
门一关上,萧楚翊就从上到下地打量了周澈一遍,问,“和几个人打?”
“五个。”周澈面对萧楚翊,就不觉得愧疚,说话也更大声。
“他们几个怎么样了?”萧楚翊又问。
“两个眼睛肿了,一个胳膊脱臼,一个牙齿掉了一颗,最后一个只会躺地上嗷嗷叫,不知道伤哪里。”周澈说起这个,倒是有点自豪。他练武勤奋,同样年纪的人,还没打赢过他。
听到这话,萧楚翊哈哈笑了,“赞赏地道,不错,还真不错。你小子有我小时候的样子,我看你都是一些皮外伤,那就算了。以后谁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打回去,打不过就等你大一点再去打。我萧楚翊的儿子,拳头得和骨气一样硬。”
周澈很意外地看着萧楚翊,原以为会被训,没想到萧楚翊是这样说。
“行了,你休息吧,下次别让你母亲操心,有什么事,自己想办法解决。”顿了下,萧楚翊又补充道,“等你弟弟妹妹大一点,我们就启程去漠北,并不会在京都待多久。你就安心读书,有什么事,我帮你逗着。”
萧楚翊说完出去时,看到云曦就拉着她走,“没什么事,周澈那小子厉害得很,没什么人能欺负得了他。事后我会查清楚是哪五家人的小孩,他们欺负我儿子,我要他们老子过不下去。”
话音刚落,二顺寻了过来,说有几家人带着孩子上门,说要萧楚翊和云曦给个说法。
萧楚翊说他自己过去就好,让云曦先回去休息。
“你别随便就和人打起来。”云曦叮嘱道。
“我肯定听说,绝对会先讲道理。”萧楚翊笑着和二顺去了前院。
来的有三家人,都是朝堂上的熟人,且颇有身份,萧楚翊扫了一眼过去,还没说话,先用眼神震慑住这些人。
有家姓齐的,他家老爷子官居二品,齐蒙得知儿子被打,就怒气冲冲地带着儿子过来。他被萧楚翊瞪了一眼,多少有些没底气,但很快就道,“萧将军,你看看我们的孩子,都被你家那杂……小子打成什么样了?”
“等等,你刚刚要说杂什么?”萧楚翊半眯起眼眸,“杂种?还是杂碎?齐蒙,且不说孩子们的事,你现在让我很不爽,你知道吗?”
“你……你别胡乱解读我的话,我并没有想说那些话。”齐蒙有点心虚,“你别以为所有人都是何家那么好说话,今天的事,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去找皇上!”
“交代?你要不要问问,是谁先惹事的?”萧楚翊道。
齐蒙低头看了眼鼻青脸肿的儿子,把儿子护在身后。“这还用问么,肯定是你儿子。你不看看,我们家孩子都成这样了,指不定会留下什么病症!”
“落下病症倒是好了,免得以后当败类。”萧楚翊不客气地道,“你们要告就去告吧,五个人打不过一个,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也就你们脸皮厚。要是我,那么不争气的儿子,抓起来打一顿才好。如果你们非要一个说法,就和我打一顿,看看你们能不能报仇?”
萧楚翊是常年练武的武将,齐蒙等人都是读书人,特别是齐蒙,他天生体胖,多走两步路都会气喘吁吁,更别说是打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和萧楚翊硬碰硬。
最后,还是齐蒙警告道,“萧楚翊,今日我们先来好好与你说,是你太过于嚣张,往后有什么下场,你别后……”
“砰!”
一个茶盏从齐蒙的面前飞过,撞到门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后,随即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只有一指的距离,茶盏就砸在了齐蒙的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齐蒙以为自己要死了。
过了好半天,齐蒙还愣在原地,知道他儿子去拉他,他才抖了下。
“齐蒙,我有什么下场,都不用你来管。不过你今日说了这样的话,那你可以放心,在我死之前,一定要你给我陪葬!”萧楚翊一句话说完,齐蒙瞬间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而萧楚翊只是加重语气说了句“送客”,便起身往外走。
跟齐蒙一起来的人都傻了眼,最后齐蒙是被扶着出去的。
次日的早朝,就有人参萧楚翊纵子伤人,好几个大臣一起给皇上施压,皇上迫不得已,只能问怎么回事。
萧楚翊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让人把书院的几个先生带来。
“齐大人几个,都说是我家儿子惹事,不如请先生们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几位先生都是书院几德高望重的,皇上也曾在书院读过书,大家对他们的话,应该不会有疑义吧?”萧楚翊问话时,扫了一眼众人,每个人对上他的目光后,都立马闪开,没一个人敢直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