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杏儿什么也没打听到。回来和云曦说,二爷进了大爷的书房,其余的,别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云曦想知道萧楚晨有没有周彦玉的线索。
她心里想知道周彦玉和澈儿怎么样,但又害怕知道。
如果萧楚晨有他们的消息,萧楚翊得知后,必定会派人赶尽杀绝。
很多时候,云曦都在想,澈儿是不是跟着周彦玉更好。
她后来觉得是的,现在让澈儿跟着她,她自己都要被人看着,还有周围人的眼光,都会对澈儿造成影响。还不如让澈儿跟着周彦玉隐姓埋名,至少周彦玉不会害了澈儿。
可她为人母亲,心里又忍不住挂念。
倚靠在窗台上,云曦想得出神,连萧楚翊进屋都没发现。还是翠喜说了“将军请用茶”,云曦才知道萧楚翊进屋。
她回头时,萧楚翊正在低头喝茶,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听说,二爷回来了?”
“嗯。”萧楚翊放下茶盏,对上云曦急切的目光,哼了一声,“你是想知道周彦玉的消息吧?”
见云曦没立马回答,萧楚翊直接皱眉,“那我还真不介意和你说,萧楚晨前些日子剿匪,活捉了几个匪盗,其中两个就是周彦玉的旧部。他们说周彦玉一路往西边去了,如果没有猜错,应该离开越朝的国土。你是高兴呢,还是觉得难受?”
云曦偏开头,不去看萧楚翊的眼睛,“我为什么高兴?又要为谁难受?”
她每次,都很讨厌萧楚翊这样的语气,明明不信她,还是非要问她。就算她回答了,萧楚翊也不觉得是真的。
那又何必再问。
“为了谁?”萧楚翊站了起来,“周彦玉和你们的那个小崽子呗。”
云曦转头去看萧楚翊时,萧楚翊已经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告诉你,你就别做春秋大梦了,等我找到周彦玉,一定把他碎尸万段!”萧楚翊咬着牙道。
“好,你要杀要剐都随你,反正你这人从来都这样,就算我说不好也没用。萧楚翊你去吧,你把他们都杀了,顺便也把我杀了。”云曦也站了起来,她昂着头,死死地瞪着萧楚翊。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凝固。
云曦现在不纠结了,她希望周彦玉能带着澈儿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回越朝了。
萧楚翊也瞪着云曦,他的胸腔快要炸开,“好,那就如你所愿。等我找到周彦玉后,就用他的人头,来祭奠我死去的那些弟兄。”
说完,萧楚翊就走了。
云曦这时才落下一行眼泪,方才强忍着泪水,并不想哭给萧楚翊看。
等翠喜进来时,就看到主子趴在桌上抽泣,“大奶奶,您怎么了?”
“翠喜,人生真的没有意思。他怎么一直这样呢,我行我素,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云曦的眼泪一直在流,她抱住翠喜,心里一抽一抽地难过,
此时的萧楚翊也不好受,他去了书房,喝了一杯茶,任然生气。
来福看着空了的茶杯,又倒了一杯。
“你说她怎么还想着周彦玉?周彦玉有什么好?你说,他哪里比我好了?”萧楚翊不解地看向来福。
来福想都没想,就回答,“将军肯定处处都很好,你更高、更强壮,也更有本事。”
“那她为何还心心念念地想着他?”萧楚翊怒问。
“这个嘛……”来福真的想不明白,他一直都觉得将军更好,现在也是这样觉得,他摇摇头,“或许是萝卜青菜,各有……”
一句话没说要,来福就发觉主子的眼神吓人得很,那是闭嘴。
“你要说各有所爱?”萧楚翊握紧拳头。
来福连连摇头,“没有,小的没有这么想。将军别生气,您就这么想,不管怎么样,大奶奶已经在您身边,得到人不就好了,还要什么心,岂不是太……”
再一次,来福捂住自己的嘴。
他想说太贪心,可主子要的就是贪心,他怎么没多想就说出口。
该死,他真该死啊,竟然一直在将军的伤口撒盐。
瞧主子马上要发怒,来福赶忙退了出去。
他叫来一个小厮,让他好好守着门,今日是不再过来了,他也不敢过来。
本来想回去,但是半路上觉得大奶奶也有点过分,便去了正院,正好瞧见翠喜。
他和翠喜招招手,把翠喜叫过来,“我问你,你们大奶奶怎么就不知足呢?将军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还想着别的男人?”
“谁想男人了?”翠喜气得拍下来福的额头,“你才想男人了呢,我家大奶奶早就放下周三爷了,不过是担心澈哥儿。但是你们将军,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既然那么不信任大奶奶,干嘛非要把人带在身边?”
说起这些,翠喜是一肚子的火,本来无处可发泄,现在来福来找她质问,她就一股脑地说了。
来福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将军这边,“你说什么呢,将军怎么会疑神疑鬼?明明是大奶奶不给将军安全感!”
“谁家男人得疑心病,都没你家将军多!大奶奶怎么给,她自己如浮萍一样,从来都做不得自己的主,你要她给将军什么?倒是将军,生为男人,却小肚鸡肠,既然放不下,干嘛还要逼着周家休妻?”翠喜也不管后果了,她现在一肚子怒气,方才又看到主子在哭,现在是非常讨厌将军。
两个人各为其主,都觉得自己的主子没有错,争论了将军就吵起来。
来福嘴巴笨一点,说不过翠喜后,气鼓鼓地瞪着翠喜,“你……你太过分了!”
“那你别搭理我,你和将军是一丘之貉,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翠喜心疼主子,骂完来福,转头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方才的话,都是我自己的意思,你要是敢和别人说,我就……就和别人说你非礼我!”
来福:……怎么可以这样!
好气。
他说不过翠喜,还被翠喜威胁。
来福后悔来找翠喜了,之前还觉得翠喜好说话,现在一点也不觉得了。
带着一肚子火气往外走,到了正院外,却看到徘徊不前的二爷,当即皱起眉头,目光带了几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