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翊的头很重,靠得云曦不得不用手扶着萧楚翊。
“今日审问了那几个活口,其中有个人,交代了一些事。”萧楚翊说话时,慢慢抬起头,他看着云曦琉璃般的眼睛,“你说我一去三年,了无音讯。”
室内的烛火轻轻跳了下,跃过二人的眼前,帮他们回忆起陈年旧事。
云曦眉头微动,“我知你在匈奴人手下不好过,要送信出来,必定艰难。”
最初的质问是气话,之后不愿深想。
现在看过北境,亲眼看过这里的不容易,云曦也清楚,如困兽一般的处境,又如何能给她送出一封密信。
但萧楚翊却说,他送了信的。
“我用藏起来的玉佩,让一个商人给我送了信,一共五次。”萧楚翊一字一句地道,“但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
三年来,他费劲心力。
有几次,差点被人发现,只能把信纸咽下肚子。
最严重的一次,被人陷害成逃奴,他被饿了三天三夜。
这些事,都不是萧楚翊现在想说的。
他端详着云曦的脸,媚而不妖,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人说,受我之托的商人,一直和个姓周的来往。你可知,周彦玉也姓周?”
云曦瞪大了眼睛,摇头说不可能,“三爷性格懦弱,只懂读书,于交友和行商都不行。他从未有过什么朋友,更不可能和北境的商人来往。”
云曦跟周彦玉相处三年多,南下的两年里,她们日日都在一处,从未见周彦玉和什么人有来往。
萧楚翊放下脸来,“我不过是刚开口说一句,你就这么大的反应,难么信他?”
“不是信他,是事实如此。”云曦笃定地道。
一直以来,云曦都知道周彦玉有诸多的缺点,但他本性是好的。
若说是周彦玉让商人拦截下那些信,为的又是什么呢?
见萧楚翊沉眸不说话,云曦想了想,分析道,“如果三爷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他应该知道你没死,既然如此,他娶我也是另有目的,应该很恨你才对,为何不让那商人害死你?”
从这一点上,云曦就觉得说不通。
萧楚翊也不理解这一点,拦下他的信,又娶了他的夫人,却不弄死他,这是为什么?
毫无理由。
“我也只是怀疑而已。”萧楚翊道,“天底下姓周的人那么多,也不一定就是周彦玉。不过你这般向着他说话,倒是让人很不爽。”
他都说了,曾想过法子告知她,怎就没有什么转变?
看着云曦殷红的唇瓣,萧楚翊发狠似地吻了上去。
“啪嗒。”
水桶翻倒在地。
云曦被萧楚翊压在**,在她刚要反应过来时,外衣已经被萧楚翊脱下。
雪白的肌肤露在空气中,阵阵的寒凉让云曦的身子颤颤发抖,贴上萧楚翊的胸膛后,火热的触感,让云曦不由低喘一声。
“嗯……”
绵绵的情意揉进这无边的夜色,烛光下的两道身影交缠契合。
云曦用力咬住萧楚翊的肩膀,知道反抗没有用,只能咬着萧楚翊发泄。
她忍着低吟,涨红了脸。
从脖颈红到光洁的脚踝,萧楚翊由上至下地扫视一遍,像是在享受他的胜利,一遍遍地**后,在最后的泄口,俯身咬住云曦的耳垂。
他的声音低沉,“你与周彦玉,只能是天人永隔。你永远也回不到他身边,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云曦感受到一股热流,随即萧楚翊喘着气趴在她身上,一行清泪滑下眼角,“可是萧楚翊,你有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留在你身边?”
“这不重要。”萧楚翊背着光,黝暗的眸子看不清情绪,“你不是说我是个浑蛋,我心眼小,脾气大,自私又狂妄,我干嘛要问你愿不愿意?”
他刚说完,大手勾住云曦的纤腰,猛地往怀里带。
云曦被萧楚翊抱在怀中,后背感受到萧楚翊五指的粗茧,疼得她低吟几声,而萧楚翊又再次吻住了她。
待红烛燃至最后,屋内归于黑暗时,萧楚翊还不曾停下他的报复。
风雪关的太阳升得迟,等云曦醒来时,萧楚翊已经出门去了。
夏冰提着热水进来时,云曦来不及遮掩,一身的吻痕都被夏冰看到。
云曦不好意思地披了件外衣,但昨晚实在累,她起不来,只好让夏冰帮她拧湿面巾。
“劳烦你了。”云曦接过面巾,避开夏冰的眼神,不敢多看。
夏冰早就猜到将军和表夫人的事,并没有意外,刚要走时,又听表夫人叫住她。
“夏冰,我求你个事。”云曦抿紧唇瓣,一只手揪着衣袖,“你去帮我抓几味药来,行吗?”
“您病了?”夏冰问。
云曦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夏冰说,若是翠喜或者成嬷嬷在,她只要一个眼神,她们就懂她的意思。
“我……”云曦咬紧牙关,十分艰难地开口,“我现在,实在不适合有孕。”
她知道萧楚翊过去三年不容易,也知道萧楚翊有联系过她,但他们的的确确错过了三年。
如今他们的关系,她连个外室都不如。
没名没份,萧楚翊这人又没有定性,若是哪天腻了、烦了她,她却有了孩子,那孩子连户籍都上不去,连最低贱的戏子娼妓都不如。
这样的情况,她又如何敢有孕。
夏冰听明白了,犹豫道,“这个事,将军知道吗?”
“他不知道,但他不会反对的,我和他,只能这样了。”云曦心有戚戚地道,“算我求你了,帮帮我,别和晓将军说,好吗?”
夏冰不敢自作主张,但看表夫人如此恳求,只能说帮着想想办法。
出了屋子后,夏冰则是去找了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