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冒出这话,云曦和翠喜都惊出一身冷汗。
特别是翠喜,看到对面的萧楚翊,直接吓懵了。
云曦回神快点,紧张地握住长椅,忙让翠喜去门口守着。
“将……将军,你怎么……”云曦话说一半,萧楚翊自个坐下,慵懒地打断她的话。
“林烨在赌场时,我的人看到二顺了。”萧楚翊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云曦。
云曦心中猛地一咯噔,昨日还想着是巧合,现在听萧楚翊这么说,顿感不妙。
她尽量保持镇定,“多谢将军提醒,我会敲打二顺,警告他不要再去赌场。”
“哦。”萧楚翊慢慢放下笑意,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云曦。
就在云曦忐忑不安,猜萧楚翊是不是要拿二顺的事威胁她,却听萧楚翊说到老藩王。
“你父亲说,老藩王曾想纳你为妾,是真的?”
云曦点头,“是真的。”
“为何不愿?”这会的萧楚翊,好似一只凶狼,眼神凶恶得要吃人。
云曦被他看得愣住。
为何不愿?
他不知道她为何不愿吗?
或许是看云曦沉默太久,萧楚翊没耐心地挑起浓眉,“看不上老藩王,倒是愿意嫁给病秧子?”
萧楚翊派人去查了查,确实如云盛兴说的一般。只是他这人执拗,非要听云曦再说一次。
本就闷热的天,好似被萧楚翊的怒火点燃一般,云曦出了一身薄汗,慢慢浸湿里衣,衣裳紧紧贴合着肌肤。
云曦看着萧楚翊,指甲已经在掌心抠出几个印子。
她有一肚子的怨气想说,可说了也没用,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为难的绝境。
刚成亲时,萧楚翊虽然在夜里痴缠得厉害,但万事都让着她,哄着她。她就是块石头,也会动心。
后来得知萧楚翊战死,她悲痛欲绝,甚至想随着萧楚翊一同去了。如果不是怀有身孕,她又如何会苟活,更不会改嫁。
但这些苦,萧楚翊都不知道。
看着萧楚翊漆黑的眼珠,即使心中对过往还有一丝眷恋,她还是侧过身去,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将军,你该走了。”
刚说完,边上的萧楚翊便僵住片刻。
看到萧楚翊起身时,云曦刚想松一口气,就看到萧楚翊朝着房门走去,赶忙过去挡住,“将军,若是让人看到你从我房里出去,我就完了。”
“所以呢?”萧楚翊努努嘴,与他何干?
两人之间,只有一尺的距离,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云曦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是她太天真,萧楚翊特意找来,哪是说个一两句话就能打发的。
她站着不动,任由萧楚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他们都不开口,还是周彦玉到了屋外,云曦才恳切地去拉萧楚翊。
可萧楚翊哪是她能拉动的,他像一座大山杵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
而周彦玉很快到了门外。
他敲了敲门,语带关切,“云儿,你还好吗,我来看看你。”
“我……呜……”云曦才说一个字,就被萧楚翊蛮横地吻住。
她被抵在墙上,萧楚翊的吻强势又带有侵略性,连个喘息的空隙都不给,他炽热的唇瓣和坚硬的身体同时压过来,滚烫的手指箍住她的下颚,要她高高地仰起头,接受他报复一般的亲吻。
“云儿,你没事吧?”周彦玉得不到回应,语气有些着急。
就在云曦拼力挣扎时,萧楚翊突然松开她,但不等她回答周彦玉,耳垂就被萧楚翊用力咬住。
她的耳垂精致圆润,如白玉般好看。
新婚没多久,萧楚翊就发现云曦的耳垂很敏感,只要他轻轻吻住,云曦的身子就会颤颤发软,娇声求他不要继续。
三年过去,云曦还如从前一样,萧楚翊只是刚刚张嘴,云曦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却被萧楚翊一把揽住腰,猛地往他怀里带。
“嗯。”
一声低吟,刚好被门外的周彦玉听到。
云曦想要故技重施去咬萧楚翊嘴唇,可萧楚翊早有准备,先一步咬住她的嘴唇,随着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嘴里,萧楚翊才停下,微微散乱的鬓角垂在云曦的脸颊上,一脸怒气地看着她。
顾不上想太多,云曦忙说了声没事,“方……方才我睡着了,三爷回去吧。”
“真没事吗?”周彦玉还是不放心,“你开门,让我看看你,只要一会儿便好。”
这会的云曦,哪敢给周彦玉开门。
她就没见过比萧楚翊更恶劣的人,明明他们已经各走各的路,没事非要咬她一嘴。
看她难受,他就开心了?
云曦恶狠狠地抬头,试图让自己的气愤都体现出来,可在萧楚翊眼中,她就像个炸毛的小白兔,没有一点威慑力。
而云曦只能深吸一口气,再次和周彦玉说没事。
直到周彦玉走后,萧楚翊才往后退了一步,他停在木窗边上,看着大口喘气的云曦,微微顿了下,再翻窗离开。
云曦则是瘫坐在地上,方才强忍的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等翠喜来敲门,云曦才从地上起来。
翠喜瞧见主子凌乱的头发,想哭又不敢哭,“三奶奶,萧将军他……”
“他就是一条疯狗!”云曦咬牙道。
她就没见过,比萧楚翊更不讲道理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野蛮又不知羞耻。
要是知道萧楚翊没死,她绝不回京都。
坐到铜镜前,看着已经红肿的唇瓣,云曦刚庆幸林氏不让她出门,外边就传来彩霞的说话声。
“三奶奶在吧?”彩霞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不太情愿地道,“今儿前头事多,大奶奶让您收拾一番,去前院帮忙。”
翠喜忙出去挡住彩霞,皱眉问,“大奶奶不是不让三奶奶出门吗?”
彩霞嗤了一声,凶道,“你话也太多了,大奶奶自有她的主意。让三奶奶麻利些,坏了府里的大事,三奶奶可担待不起。”
说完,彩霞转身就走。
翠喜为难地跑回里屋,望着主子的唇瓣和耳垂,着急又心疼地问,“三奶奶,您这样,怎么好出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