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七章西宁官动
卢智胜和沈则远等人相见甚欢,加上沈余乐时不时在一旁插播一些皇室秘闻,使得卢家了解到第一手的京兆动态,卢家对沈家的好感和亲近是节节上升,席间的酒水都添了几轮了。
两家人又再商定了亲事的一些细节,卢智胜才醉醺醺地带着儿子们离开西华楼。
“这卢刺史,倒有几分眼色和胆量。”醒酒过后,沈得善、沈则远和沈余乐、沈余守这几个人聚在房间内,交流着和路家人第一次见面的心得。
当然,应南图也来凑了个数。
桂州联结着昆州和岭南的商路,作为一个中转的地方,位置十分重要,若是沈家想要贯通西宁商路,这桂州和昆州一样,是个绝对不能忽略的地方。
“那也是。怪不得江大人也乐意为卢家保媒。”沈余乐赞同外祖父胡不涂的话语。
早前祖父就说了,沈家姻亲不一定要多权重,但一定要有眼色,套用祖父时常用的一句话语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怕太愚蠢的姻亲会拖累了沈家。
“三日后就是成亲的吉日了。这个日子我算过了的,是大吉之日。”沈余乐又补充说道。
这一点是他最关注的地方,别的,都可说可不说了,当然也非他所长的范围之内。
“卢智胜是一州刺史,他的嫡幼子成亲,桂州的权贵之家都会去参加的,加上是和吴越沈家成亲。婚礼当天,我们基本可以一次过地全部认识桂州的权贵了。说不定,还能看见西宁道上层的官员。”应南图说道。
他倒是对这一点很有兴趣,婚礼当天一定很热闹,就是不知道,究竟有哪些官员会来到。
“这说的也是。到了成亲那一天,我们是要好好看一看才是……”沈得善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一次他们不远千里前来送嫁,还是三代送嫁。要做的事情当然不会仅仅是送嫁这一项,和西宁道诸官员打交道。正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与此同时,桂州刺史府内,卢智胜也召集了儿子再三核对婚礼当天的事宜。
按说,这亲事打点之类的事,乃是后院夫人的职责,放在寻常人家,像卢智胜这样的一家之主。早就可以翘起手等待儿子、儿媳的敬茶就可以了,但是这一次卢智胜可不敢掉以轻心。
早两日之前,他就已经收到风声了,道是西宁道观察使谢同甫也前来桂州了。恰逢其会,会不会来自家参加婚事呢?这也不好说。
“没有听说谢大人和沈家有什么交情啊……”卢智胜的嫡次子卢明安沉吟了片刻,这样说道。
他聪慧却不出仕,这些年在卢家是担任着幕僚这样的角色,主要是为父亲卢智胜这个桂州刺史出谋划策。对于京兆的动态,他虽然知道得不多,却也不会少。
“因为邹经亘的事情,谢大人被调来西宁道,这几年和沈家的确没有什么交情……可是哪需要论什么交情?沈家有从龙之功。沈华善是太子詹事,沈则敬是京兆少尹,这点情面,谢大人一定会给沈家的,我们卢家,也算是沾光了……”卢智胜说道。
他和西宁道的长官谢同甫不熟,皆因西宁道观察使的府衙是设在南州倚邦一带,平时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是以他想道,此番谢同甫前来桂州,断不会是因为卢家之故。
“我们要做好意料之外的准备,将酒席的数量再增加一倍!将家中所有的仆人和小厮全部抽调到这场亲事当中,我会令刺史府的官员严阵以待。若是谢大人来参加这场婚事,那说不定昆州、南州的刺史也会前来,万不可失礼了……”
卢智胜思考良久,最后一锤定音,决定将这场亲事的规模再扩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宁可作着浪费的打算,也不能有不全的准备。
“是的,父亲!孩儿会将一切打点好……”卢明安和卢明知恭敬地回答道,既然卢智胜这样交代了,那么他们就会将一切都打点好。
很快,卢智胜父子三人就为这个决定感到庆幸,因为到了迎亲的那一日,亲事的热闹和盛大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这一次婚礼来清河的官员众多,更重要的是,这些来宾分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刺史娶小儿媳的规格。
恩宠过剩,诚惶诚恐,说的就是卢智胜这样的人家。
这一切,让卢智胜父子三人都抹了一额汗,心里暗呼:好险,幸好做了充分准备,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桂州刺史卢家即将迎娶吴越沈家的姑娘,这个消息,在桂州官场来说不算什么重大的消息,不少官员也打算着当天去露一下脸也就算了。
虽是刺史家和沈家的亲事,但他们打算是寻常对待的,这是因为将娶的乃是卢智胜的嫡幼子,只是个从八品的小官,而且还是荫封的小官,将嫁的是沈家姑娘没有错,可是其父没有官职。
这和京兆少尹沈则敬膝下的嫡长女绝不能相提并论。还是简单为上吧,不少官员这样想道。算来算去,这就是一场普通婚事而已。
桂州的不少商人世家倒是打算前去贺喜的,他们都知道沈家沈则远的名字。这些年沈则远在西宁道互市多次出现,其为人、手腕,都令桂州的商人刮目相看,这次是他的嫡长女出嫁,怎么说,也要给几分脸面的;
再加上,这姑娘的外祖乃是胡氏安和堂的当家人,胡氏安和堂乃是得了皇上御书的商人世家,又是刺史府的亲事,这些桂州商人早就将其中的利益得失一一分析清楚了,让家仆准备了厚礼。
“大人,卑职有急事相报!”昆州刺史府内,刺史府长史魏中希急得满头大汗,此刻虽然是大人沐休的时候,但他还是急急忙忙来敲门了。
这个消息他知道得有些迟了,不知道刺史大人能否及时赶到桂州。若是比观察使大人还迟,那说不过去的。
“中希,何事如此忙乱?”昆州刺史李惠山打开了门。看到一头大汗的魏中希,颇有些不悦。
自己沐休期间。已经说过没有要事一律不准打扰的,这魏中希忘记了吗?
“大人!观察使谢同甫大人已经往桂州出发了,明日就可以到达桂州;南州、滇州的刺史已经快马加鞭往桂州赶了……听说西宁卫副将萧若元也出发去桂州了。他们都是去参加桂州刺史卢家的亲事的!”
魏中希一口气地说着这些西宁道官员今日的最新动态,说完之后就看到刺史大人脸上露出了和自己一样的急忙神色。
“快快,马上准备精良的马匹,我要往桂州赶!另外,准备送往桂州刺史府的厚礼!马上。前去打听为什么观察使和西宁卫副将会前去卢家。我回来之后就要知道结果!”李惠山急速地下了几个命令。
他自己也快速起身,打算立即赶往桂州,并且一定要赶在谢同甫和萧若元之前,出现在桂州。
不管谢同甫为什么出现在桂州。但是他已经出现在那里了,还有另外几州的刺史,那么自己这个昆州刺史就一定要在那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谢同甫和萧若元会去桂州参加这样一个小小的婚礼,但是他知道的是,这两个人代表着西宁道的官场和军方。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只要他们出现在桂州,出现在卢家,那么他们这些在桂州任职的官员,就一定要出现在卢家。除非,这官不想当了!
这么多年的为官经历让李惠山有一种异常的敏感:那就是主官的风向,才是最正确的风向!若想在西宁道继续为官,他一定要紧跟着主官的风向。
西宁道属下有七州,这邻近桂州的几州刺史都赶往桂州了,如果自己不去桂州,那真是脑袋进水了啊!
李惠山此刻懊恼不已,急急忙忙的同时,也有些责怪为魏中希为什么会这么迟才来禀告!
到了迎亲的那一日,卢家众人和桂州刺史府的官员目瞪口呆地听着引宾者唱着一拨拨前来恭贺的官员,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滇州刺史严云从到!备薄礼……滇州长史沈则儒到!备薄礼……”
“南州刺史孔烛照到!备薄礼……南州长史刘思仲到!备薄礼……”
“昆州刺史李惠山到!备薄礼……昆州长史魏中希到!被薄礼……”
“西宁卫副将军萧若元萧大人到!备薄礼……”
“西宁道观察使谢同甫谢大人到!备薄礼……”
“……”
“……”
天哪,这都是西宁道顶端的官员啊!西宁道观察使谢同甫乃是西宁道第一官,不少桂州属下的官员根本就不曾得见其颜,没想到他竟然会来卢家参加一个嫡幼子的亲事?
还有西宁卫副军萧若元,那是兰陵萧氏的嫡枝嫡子,又是西宁卫第二人,怎么也来卢家了?
还有西宁道属下七州的主副官,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卢大人,恭喜恭喜?,佳儿佳媳啊!本官路过桂州,特地来喝杯喜酒!”西宁道观察使谢同甫面带微笑地恭喜卢智胜,表明了就是来参加卢家这一次亲事,来喝卢家这一顿喜酒的。
他的身后,跟着西宁道属下各州大大小小的官员,这些官员都噤声顿首,而且都竟然是由长史捧礼!
这阵势,让卢家众人和桂州刺史府的官员忍不住心里发毛。这……西宁道官员基本到齐了啊!
“卑职恭迎谢大人!恭请谢大人、萧大人和诸位大人入内!卑职已备下薄酒一杯,感谢诸位大人的盛情厚意……”卢智胜最先反应过来了,忙不迭地将谢同甫等官员请了进去。
桂州刺史府的其他官员也反应过来,克制住心中的狂喜和疑问,将跟随的大人们一一安置妥当。这些人,不管是为了什么出现在这里,一定要好好招待了!
送嫁的沈得善、沈则远和沈余乐等沈家人,还有胡不涂、应南图等陪衬的人,早就按照吉时将沈瑶送到了卢家,早已经在卢家落座了。
当谢同甫等人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齐声向谢同甫等人行礼请安。
谢同甫自然笑意盈盈地看着沈家众人,目光在沈得善、沈余乐和应南图身上一一掠过,当看到这些沈家人看到这么多官员仍能镇定自若的时候,他微微凝了凝眼神,说不清对这些人有什么心思。
他忍不住和萧若元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想到了京兆急递来的隐秘消息:皇上病重,太子监国!太子詹事沈华善和太子妃祖父左良哲奉上命,协助太子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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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被迫成为神的少女,为了生存,在异世界坑蒙拐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