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知道许文庸还有外援,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
安芷坐在裴阙对面,给裴阙倒茶,“许文庸控制了京都的大部分兵力,但好在有锦衣卫撑着,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眼下宗室回进京,又给太后一方增添了不少实力。”裴阙接着话道,“中原内陆的人,许文庸要用来牵制白家、陶家等,他不敢轻易动。要想打破平衡,只能从外边借兵力过来。”
安芷点头说是的,“塞北草原常年要从晋朝买盐买矿,若是许文庸给点承诺,他们不是没可能帮许文庸。”
若是让许文庸多了塞北草原的助力,怕是有点麻烦。
“这事啊,咱们还不好处理。”安芷想了想,若是他们插手去干涉,费时又费力,他们自己都得忙顾着不被别人盯上,塞北草原还那么远,“还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云家比较好,让他们两家继续斗,咱们适时地添油加醋。”
裴阙哈哈笑两声,“夫人真是变坏了。”
安芷瞪了裴阙一眼,“近墨者黑,那也是和你待久了,才有现在的我。”
“嗯,夫人说得对。”裴阙出去找朔风安排,
裴阙这边吩咐了下去,消息传到京都后,太后坐了一晚上不会睡,天还没亮就派人去查了。
日子到了三月时,太后总算是抓到了一个和许文庸有来往的人,但太后聪明了点,没有直接把许文庸给带出来,而是只杀抓出来的人,从许文庸手中夺了一部分权力回来。
自此,太后在局势上,快要变过许文庸了。
但许文庸也不是吃素的,安静了一个多月,四月中的时候,直接把萧正给弄死了。
本来萧正好不容易升到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结果许文庸借着萧正喝酒外出,把萧正给弄死了。
萧正一死,锦衣卫再次群龙无首,若是没有合适的人稳住锦衣卫,太后的防御就像一盘散沙。
没办法,太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让断了一条胳膊的林帆上位。
林帆有手腕,也有计谋,但到底断了一条胳膊,很难服众。
一时间,锦衣卫里人心浮动,没过两天,就暴毙了好几个,查起来就是斗殴打架。
许文庸趁着这个机会,把人插进了锦衣卫,这漏洞一钻,就扯出了云兴邦早年间的一桩命案,偷偷支持苦主把云兴邦告到京兆尹那里去。
十几年前,云兴邦睡了一姑娘,对方上吊死了。姑娘家就是一般百姓,被云家威胁封了嘴,有苦说不出。
这事突然被扯出来,云兴邦本来做官就一般般,之前被停职两次,现在又爆出这件事。
太后有心帮忙遮掩,奈何许文庸找足了证据,一口把云兴邦给咬住。
案子一直拖到六月,百姓们坐在宫门口请命。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云兴邦一个国舅爷,竟然一次次犯罪,民愤被许文庸的人给煽了起来,请命处死云兴邦。
连续几个日夜下来,太后的青丝中,出现了点点白发,愁得几晚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