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的事?
裴阙口中说的很重要,让安芷不由紧张起来。
毕竟裴阙是身居要职的人。
所以安芷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对半折着,安芷打开,只看到了四个字,“元宵灯会。”她念了出来。
边上的冰露听到主子读的内容,不解问,“小姐,这就是裴四爷说的,很重要的事吗?”
安芷拿着纸张反复看了看,都没看出其他名堂,“他什么意思啊?”
再有五天,就是元宵灯会,届时会京都里的小姐公子们,都会出门游玩,有条件的还会租船游湖,或者在春风楼摆酒。
裴阙这是在约他元宵出游吗?
安芷没明白,若只是元宵出游,犯不上说很重要吧?
安芷很想找裴阙问个清楚,可是吧,这人都走了,也不好上门去问裴阙什么意思。
不过不用安芷想太久,裴阙便自个给了安芷答案。
刚出去没多久的翠丝就跑回来,急急地说,“小姐,您快出去看看,裴四爷让人送灯笼来啦。”
灯笼?
这个时候送灯笼来,不就是庆贺元宵的意思嘛。
安芷从屋子里出来,正好这会天色微暗,府里的小厮排成两排,两两抬着灯笼进来。
翠丝道:“裴四爷给咱府上送了许多灯笼,每个院子都有,小姐您看,这是嫦娥呢,好漂亮的仙女儿。”
冰露也点头说好看,“仔细一瞧,这仙女还很像小姐呢。”
安芷好奇看去,灯笼上画的仙女,还真和她有些像。
她问领头的管事,“这些灯笼,裴四爷还送了哪些府上?”
管事的摇头说不知道,“送灯笼的人把灯笼放下,没有多说其他。”
安芷嗯了一声好,等管事和小厮们走了,才让冰露找人去打听打听,结果晚上出去打听的人回来说,裴四爷的灯笼,只送了安府这一家。
冰露安抚道:“可能别家还没送到,说不定明儿京都大半人家都收到裴四爷的灯笼了。”
安芷也只能这样想了,不过下回再遇到裴阙,她一定要好好问问,裴阙到底是什么意思。
次日安芷早早就派人出去打听消息,最后得到的消息是,裴阙确实还送了别人灯笼,不过那是他母亲的娘家,其他家便再没有。
昨儿裴家送灯笼的车有五辆,在安府门口停了许久,才离开。京都这地方,说大也不大,所以就那么会的功夫力,裴阙给安府送灯笼的事,大半京都后宅都知道了。
就连正院的孟洁都觉得有些奇怪,她中午和相公用饭时,还特意提到这件事。
“裴家以前也有送。”安成邺不以为意,不觉得裴阙今年的灯笼送得有何不妥,“你看这段日子,裴阙一直在帮咱们家,应该都是因为裴钰的缘故。裴家人还是念旧情的,知道咱家和他们家有情谊。”
孟洁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因为她有问过安府管事,把往年灯笼和今年对比,管事说今年的灯笼更大更精美。但相公都说没事,她只好把疑问憋在心里,等相公出门后,再和丫鬟谈论此事。
“朝露,依你看,你觉得裴阙此举,是为了什么呢?”孟洁嫁到安府快一年,已经把安府的事给摸清楚了,钱权都属于一般的安府,孟洁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是裴阙想要的。
“太太,奴婢有个猜想,但不知道该不该说。”朝露犹豫道。她是下人,安府宴客那日,她得比主子更加细心观察,所以不小心发现了一点不得了的事情。
“你有什么就说呗。”孟洁瞥了眼屋子里,“这里只有你和我,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那奴婢可就说了啊。”朝露半蹲在主子身边,压低嗓音道,“那日咱们府上宴客,裴四爷和其他人打完招呼,便一直和大小姐说话。后来下午的赏花和游戏时,奴婢就发现裴四爷一直盯着大小姐看。”
“你个死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孟洁被朝露这话吓到,猛地坐直了身子。
其实那日裴阙和安芷说话时,孟洁也有多看两眼,毕竟裴阙那般俊秀的人物,是人都会喜欢多看看,只不过她是主母,有太多的事情要周全,所以并没有一直关注裴阙和安芷。
现在听朝露说起来,裴阙和安芷好像确实有点太近了。
朝露也知道这话不敢乱说,两瓣柳叶眉紧紧蹙在一起,“太太您想,府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可不止奴婢一个呢。”
孟洁越想越心慌。
对于安芷的婚事,孟洁是做不了主。
可她现在是真心希望安芷能嫁个好人家,她祖母有句话说得很对,安芷兄妹不会和她争安府的东西,反之如果兄妹俩有出息,便能给她带来荣光。
就比如安旭得了一门好婚事,从那之后她就是郡主婆母,可以明显感受到之后参加宴会更受欢迎了。
嫁给裴阙,对大部分女子来说,确实是一门不错的婚事,可唯独对安芷不算好事。毕竟裴钰的退婚,是满城皆知。
这边孟洁在愁裴阙的想法,裴府那,一样有人在发愁。
裴怀瑾大半生都混迹于官场,因为从小耳濡目染世家权谋,他自个儿就是个特别成功的政治家,后来把小儿子培养出来了,他觉得一生无憾,打算彻底撒手不管时,临了小儿子却给他放了个大的炸药。
看着堂下身板跪得笔直的小儿子,裴怀瑾连连叹气,“裴阙啊裴阙,这满京都的好姑娘那么多,你为何偏偏看上安芷了呀?”
昨儿裴阙让人送灯笼的事,是让裴家小厮大张旗鼓送去的,裴家人当场就知道。
于裴怀瑾而言,他本人对安芷并没有任何不满,但安芷太特殊了,她可是他孙子的前未婚妻。
昨晚,大儿子就找到裴怀瑾,问裴阙是什么意思。
裴怀瑾昨天给含糊过去了,但今早看裴阙半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气便不打一处来。
“说话呀!”裴首辅吼了一声。
“年少慕艾,直至如今。”裴阙定定地看着他父亲,眼神倔强又坚定,“这种感觉,父亲定是没有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