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顾承钰!
自己躲在后面尽出坏水,却让瑾儿这个孩在前面冲锋陷阵!
林安嫌弃地磨了磨牙,但还是对满眼希冀看着她的顾瑾道:“可以是可以,只是这事儿需要你爹来找我谈,若是他不来的话,我肯定是嫁不了的。”
顾瑾听到这话,先是双眼猛地一亮,紧接着就苦着一张脸,纠结地道:“那可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
林安倒是没有料到顾瑾会露出这么一副为难的表情来。
顾瑾擡起脸,鼓了鼓脸,道:“爹爹最近不在家,我也不知道爹爹去哪里了。林婶婶你不要着急,等爹爹回来了,我就赶紧让爹爹过来,到时候林婶婶你一定要嫁给我爹呀!”
话还没有完,顾瑾就已经“噔噔噔”的跑远了。
林安回过神来后,这已经彻底跑不见了。
她不由失笑。
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顾承钰不在山上?他去了哪里?怎么都没有与她?
因为两人亲密的关系,所以林安从来没有在顾承钰的身边放耳报蛊和斥候蛊,再加上顾承钰离开的时候是瞒着人的,所以一时半会儿间,林安还真不知道顾承钰去了什么地方。
林安将顾承钰会去的地方想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危世鸣的身上。
她记得顾承钰过他和危世鸣是至交好友,那么他应该会因为要娶妻的事情找危世鸣吧?
林安也有些不确定。
但林安很快就顾不上这些了。
只因为在顾瑾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有人弹弹唱唱地上门来。
林安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看见门外一脸无奈却依旧难言喜色的危世鸣,她才隐隐有所感悟。
“县令大人,您这是……”
“恭喜林娘。”
危世鸣怎么都没有想到,顾承钰这混居然会逼着他来当这个官媒,这不是抢人官媒的生计吗?
可是他还不得不跑这一趟。
谁让他是顾承钰那的好朋友呢。
危世鸣是以官媒的身份来的,连家村那些跟着热闹过来的人纷纷惊讶,感叹顾大郎这个猎户为了娶林安也是拼了命的,居然去请了最贵的官媒,了不得啊。
危假官媒真不要钱世鸣领着自家师爷,并着他从官媒那边借来的人手进了林安家的院。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呢。
危世鸣探头探脑地看了一圈,就将目光收了回来。
“我是来替顾承钰来提亲的。”
危世鸣摇头晃脑,将他临时从官媒那边学来的流程走了下来,然后交给了林安三个箱。
那三个箱不大,但也不,还都上了锁,看上去放不了什么东西,可从拿着箱拿三人一脸沉手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怕是不少,也很贵重。
村民们伸长了脖想要看清楚这箱里面装了什么,可林安完全没有打开的意思,从危世鸣手中接过了钥匙之后,就给危世鸣他们奉了茶。
危世鸣还有公务在身,不好在林安这边耽搁太久,喝了茶水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整个连家村都哗然了。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顾大郎为了娶林安,居然费了这么多的功夫。
而林安在危世鸣那些人离开之后就锁了门,回屋打开了那三个箱。
那箱里面摆满了各种金银珠宝,还有很多时兴的首饰,有簪,步摇,发钗,耳坠,项链,还有一个箱的隔层里放了一大把面额是一百两的银票,啧啧,初初算下来少也有五六万两银了。
这顾承钰还真是有钱。
林安只看了一眼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目光就落在了这三个箱里唯一的一封信上。
这封信是顾承钰写给林安的。
大意就是,这些是他的聘礼,但还不是全部的聘礼,他现在就在越郡府城准备其他聘礼,等准备完善了就立即赶回来娶她过门。
然后就是一箩筐对林安的思念和情话,有些是那些情话,直把林安肉麻得一个劲儿的冒鸡皮疙瘩。
“真是折腾。”
林安嫌弃地哼了一声,还非常嫌弃地这三个箱合了起来,好像真的很嫌弃顾承钰似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会儿究竟是有多高兴。
被自己喜欢的、在意的、看重的人,如此的喜欢在意和看重,那种喜悦真是难以用言语描绘。
至少林安高兴得直哼着不成曲的欢快调。
之后的几天,黑骨发现林安居然每天都在笑,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似的。
那天危世鸣来替顾承钰提亲的时候,黑骨并不在家里,甚至花儿也不在,而是被黑骨带着钻进了山里,再加上他从来都不爱和村里人闲聊,所以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猛地想起自己唯一会炼制的耳报蛊,将那几个耳报蛊招了回来一通听,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黑骨一点儿都不高兴。
他气呼呼地跑到林安的跟前,“黑骨不喜欢那个黑家伙!”
“嗯。”
林安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不甚在意地想到,反正黑骨也不是头一天不喜欢顾承钰的。
黑骨见林安这么不在意自己的样越发生气了。
他不是不让林安嫁给顾承钰,而是想要来林安这边证明他比顾承钰更有分量罢了。
所以黑骨立马就爆了。
“坏人!林安你这个坏人!”
黑骨哭唧唧地钻进了后山里。
林安依旧没有太过于在意。
她已经非常了解黑骨了,这家伙哪里呆得住,她赌三文钱,最多三天,黑骨就会回来。
果不其然,黑骨在山上才呆了一万上,就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搭理林安,只塞了一样东西在林安的怀里,就哼哼唧唧去找花儿了。
林安低头一看,见黑骨给她的东西是解毒圣药紫芝,不由微微一笑,心里面也软得不行。
那根老骨头啊,心里面不仅放了花儿,还把她这个当初只想要算计他留在花儿身边的坏人也放了进去。
……
在顾承钰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里,秋闱已经结束了,而放榜就要等到九月末了。
这一个月对所有考生以及考生的家里人最为煎熬的一段时间。
孟林也不例外。
但他还可以克制,因为他有信心中举,就连那解元,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只是他再怎么自信,也难免有一些不安。
孟林不由皱眉。
他为何会不安?
直到他从她娘的口中得知了顾承钰已经上门提亲,林安即将要嫁给顾承钰的消息之后,他才明白他为什么感觉到不安。
原来……
是因为他和她之间,真的再没有丝毫的可能了。
孟林不由想起当初他和林安之间的一些事情,可是他和她的共同记忆却少的可怜。
恍恍惚惚中,孟林并没有听清楚春婶的絮叨,直到听到“成亲”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才猛地惊醒过来。
孟林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娘,什么成亲?”
“自然是你的亲事啊。”
春婶没有察觉到孟林的不对劲,只自顾自地道:“起来你如今也十五岁了,这次中举之后也差不多可以成亲了,到时候你有了妻的服侍,肯定能过更加专心的读书。不定还能很快就给我添一个大胖孙呢。”
一想到这里,春婶就喜得眉开眼笑,好像她现在就可以抱到孙似的。
孟林却只觉得异常烦躁。
这股烦躁在他体内躁动着,更像是一头凶兽,随时都要冲破他身体的桎梏,来到人世间为非作歹。
“行了。”
孟林低吼了一声,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可怕,顿时将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春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