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离回到了房间里,慕安晴立即问道:“刚才那个小姑娘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容之离本就没有打算隐瞒慕安晴,直言道:“但是她身上有一些时间异常的气息,乍一看有点像是什么大能,但是我自己看过之后发现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大概只是个有奇遇的人罢了。”
“不是。”
慕安晴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话,你刚才的语气怎么会那么重?”
“有么?”容之离淡淡一笑。
“当然有。”
慕安晴不满,“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了?”
容之离在慕安晴身边坐下,不动声色地将儿子抱在了怀里,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也不算是瞒着你,只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所以不好说。”
“不好说也要说给我听听。”
“好。”容之离宠溺地点头,“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那人应该是时空漏洞下的一个产物,说到底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异物,如果她乖乖的,安分守己地过完这多出来的一辈子,那这个世界就不会对她如何。可如果她的动静太大,这个世界是不会容下她的。所以我才会那么说。”
慕安晴皱着眉想了会儿,忽然讶异地说道:“她是重生者?”
容之离顿时笑了,“按照时下流行的小说来说,的确可以算作是重生者。但是呢,真正的重生者并不是她这样的,她只是运气好而已。哦,也不一定是运气好,说不定是运气不好才让她有了这么一次‘重生’的机会。”
听容之离这么说,慕安晴大概就明白了。
“所以说,刚才那个小姑娘因为上辈子的经历,所以这是故意来接触我们了?咦,不对,看刚才的样子,应该是为了接近小豆?”
“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容之离温柔的笑,说出的话却有些冷酷,“她都不会得逞。小豆是我们教成的孩子,如果那么容易被人算计的话,那还不如早点去死。”
“阿离!”
慕安晴不赞同地看着容之离。
他怎么能这么说呢!
容之离顿时无奈地笑,“你啊,这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小豆啊!”
“你们我都相信,但是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话。”
“好好好。”
容之离毫无原则地点头,“那我以后都不说了。”
慕安晴这才笑了开来。
只是笑着笑着,她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消失了。
她想起在栾晓意识空间中想起来的那些事情,神情越发凝重了不少。
“阿离,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当初慕家的灾难,全都是因为我……那该怎么办?”
“嗯?”
容之离精神一振。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慕安晴,心中则快速转动了起来。
从昨天夜里带着栾晓出来之后,慕安晴一直什么都不愿意说,现在是她唯一愿意开口的时候,如果他不趁机弄清楚她们究竟经历了什么的话,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了。
想到这里,容之离不动声色地说道:“就算真的与你有关,那也是万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怎么可能会与你有关?若真是这样的话,慕家族长长老他们偏偏只选择了让你活下来呢?”
“我、我不知道……”
慕安晴有些茫然。
她其实也想过容之离所说的这些话,但是这也正是她所不理解的地方。
“安晴,你究竟想起了什么?”
容之离的声音缓缓响起,声音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
慕安晴从来都不会防备容之离,听到他声音温柔安抚,下意识地靠在了他的肩头,缓缓说道:“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有很多事情都很……不堪。”
不堪?
容之离暗暗皱了眉,安晴怎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
“怎么一个不堪法?”
“就是……”
慕安晴眼中茫然,似是回忆地说道:“我带着晓晓进了意识空间之后没有多久,我们两个就分开了,后来她和许多族人被屠杀,我介入了,然后她和淑姨一起逃走了,之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她。当时她看到我的时候似乎非常惊讶,就好像我应该在之前那场屠杀里面死掉似的,可是我可以确定我并没有在那边出事。所以我直觉这里面有些古怪。”
“没多久,又有人来追杀我们了。我想着要让她面临绝望,所以就想着在她面前死一次。”
说到这里的时候,容之离的脸色猛地一冷。
他知道,慕安晴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是这么做了!
果不其然,就听慕安晴继续往下说道:“事情的确是按照我所说的那样发展下去了,我成功的在晓晓面前死了一次,她绝望到发狂。我当时以为我们就可以从意识空间出去了,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并没有出去,反而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体里面。”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直到她后来对那些想要害死慕家所有人的黑衣人说话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声音和我的一模一样……”
慕安晴忽然浑身颤抖了起来。
容之离直觉有些不太对劲,下意识地将儿子放在了床上,然后立即抱紧了慕安晴,“安晴,你……”
“不仅是声音一模一样,就连模样也一样,所有的一切都一样。”
慕安晴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她猛地看向容之离,神色凄惶,“阿离!那个人就是我!你知道吗?那个害得慕家灭门的人,就是我!”
“不会的。”
容之离紧紧地皱着眉,“那个人肯定不是你。”
慕安晴却使劲的摇头,“真的是我……真的是我……她所有的言行,甚至是小动作都和我一模一样,尤其是我在她身体里面的那段时间里面,除了所说的话不受我控制之外,其他的都可以被我控制……所以……那一定是我……一定是我……”
“其他的都可以被你控制?”
容之离眯了眯眼,立即问道:“连行为也可以被你控制吗?”
“是、是啊……”慕安晴却忽然有些迟疑了,神色却更加恍惚了。
容之离看着她的表情,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他立即扳正了慕安晴的身体,目光直刺她的眼睛,“安晴,你看着我!”
“阿、阿离?”
一开始慕安晴的双眸还有些茫然,但渐渐的,她的眼神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