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杜温柔要勾引这听风,那压根说不过去,先不论她为什么要做出爬萧二少爷的墙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就算她当真喜欢听风喜欢得要下药勾引人,又怎么会选杜芙蕖的房间?这不摆明了让人抓奸吗?
怎么看都是一场陷害,而目前主动开口陷害的就只有这听风一人,结果,杜芙蕖还傻兮兮地想去帮忙?
这种脑子,基本告别跟人玩心机了。
杜芙蕖一噎,看了萧惊堂一眼,后者压根没理会她的叫唤,拎着听风就是一顿揍。听风半点不会武功,毫无还手之力,倒也硬气地没求饶。
看着看着,杜芙蕖就觉得,萧惊堂打人的时候真是有点好看,与平日的冷漠不同,整个人好像都鲜活了起来,哪怕是带着怒气,侧脸看过去也是分外动人。
于是她就没吭声了,安静地看着。
温柔有点傻眼,没想到萧惊堂会这么直接,好歹问个罪,找个证据,然后再动家法啊?这人完全不讲流程,直接就上去揍人了?
有点好笑,还有点可爱。
“二哥。”瞧着快把人打死了,萧少寒连忙上去拦了拦:“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好歹回禀母亲一声,再来处置。”
收回手,萧惊堂冷面含霜,万分不悦地道:“我院子里的事情,还回禀母亲做什么?这人直接扔出府去,至于杜氏。”
回头看向杜芙蕖,萧二少爷不悦地道:“当真这样不安分,不如就搬去别院住。”
刚刚还花痴呢,被这一句话就给惊得回了神。杜芙蕖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赶我走?”
先不说有没有证据证明今日的事是她做的,就算是她,为了这一个丫鬟,他竟然要把她这个正室赶出去住?!
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巧言的那张脸,笑眯眯地跪在自己面前道:“现在是奴婢,以后说不定就是二少奶奶您了。”
她先前还不信,没想到巧言当真不是在吓唬她!这杜温柔已经有本事把别人都赶出宅院了!她还傻乎乎地觉得萧惊堂念在自己为他和三皇子牵线的份上,会容她一二。
“先前已经警告过你了。”看着她,萧惊堂眼里一点感情都没有:“说过不要为难她,但你好像并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气极反笑,杜芙蕖咬唇:“就为一个丫鬟,你连我这个正室都不放在眼里,传回杜家,杜家会怎么想?萧惊堂,你当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三番两次毁杜萧两家的联姻,一次还好说,是杜家理亏,强塞了人给你。可这第二次呢?是你推了四小姐的婚事要娶的我,娶了我却让我去别院住?杜家再忍你,也不会忍到这个地步!”
温柔抿了抿唇。
就算杜芙蕖没脑子,可这些话说的是对的。杜家第一次允他那么欺负杜温柔,是因为杜家临时换了新娘,理亏于萧家,杜振良甚至都不计较萧惊堂喊他伯父不喊他岳父。
但这一次的联姻不同,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四小姐,萧惊堂自己换的杜芙蕖,并且礼节都行了个周全。再冷落她,那杜家就不得不认为萧家是没有联姻的诚意,也没有合作的诚意。
那就有点崩了。
萧惊堂是个理智而聪明的商人,一时气血上头,冷静下来也知道这决定不妥。但他没办法跟个女人低头,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杜芙蕖低头。
萧少寒都皱了眉,杜芙蕖这人真的蠢,这么当面怼萧惊堂,人家会让步就有鬼了,手段千百种,总能选着一种解决这问题,并且依旧让她去别院,就不能好好说点软的?
气氛正僵持呢,旁边的温柔站出来了,和和气气地道:“二少爷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再如何,二少奶奶也没必要搬出去。”
萧惊堂皱眉看了她一眼。杜芙蕖也冷笑着看向她:“你这个时候知道出来装好人了?我与惊堂的联姻出了问题,就都是你害的!”
眼皮子都不抬,温柔道:“奴婢并未做错什么,不是吗?倒是二少奶奶,代表杜家来与二少爷成亲,却因为妒忌,要让人强暴二少爷的通房丫鬟,给自己的相公戴绿帽子,这种事咱们不好解决,倒不如听三少爷的,去萧夫人面前评评理吧?”
杜芙蕖一愣,心里微沉:“你想怎么样?”
“奴婢什么也不想,就是想给自己讨个公道,也给二少爷讨个公道。”笑了笑,温柔转身就去屋子里将香炉给抱了出来:“走吧,夫人现在应该还没用晚膳,趁着空,咱们去解决一下。”
有些惶恐地看了那香炉一眼,杜芙蕖嘴硬地道:“你…你就算有这个炉子,也证明不了什么!”
“哦?”温柔挑眉:“傻孩子,你不记得二少爷和三少爷都是人证?况且,你屋子里这个大夫……似乎越矩的事情也做得不少,咱们不妨一并查查吧?应该有很多种方法能查。”
这话是吓唬她的,然而杜芙蕖脸色一白,整个人突然就慌了:“你想查什么?”
还真有问题啊?温柔挑眉,神色陡然深不可测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你做过什么事情,我都知道。”
这是典型的诈话,在现代根本都被玩烂了。但不知道是她演得太逼真还是怎么的,杜芙蕖瞳孔微缩,缓缓回头看了萧惊堂一眼:“那……二少爷也知道?”
萧惊堂心里很茫然,表面上却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
身子一软,杜芙蕖跌坐在了地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萧少寒很是意外地看了温柔一眼,眼里大写的问号:你怎么知道的?
朝他耸耸肩,温柔蹲下来看着杜芙蕖道:“二少奶奶,这府里烦心事多,您要不要去别院散散心?”
像涸辙之鱼,杜芙蕖张口呼吸了两下,眼里的泪水哗哗地涌出来,恼恨又无奈地看着温柔,半晌之后,更咽地道:“我是被人陷害的!”
萧少寒捂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