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老鼠精愤怒地叫着。
“轰”的一声,阿怜与老鼠精一同坠入水中。阿怜拼尽全力浮出水面,就在老鼠精张大了嘴要吃她之时,她举起小刀往老鼠精的咽喉刺去,腥臭的鲜血四处飞溅。
老鼠精吃痛在水里惨痛地叫着,翻腾着。
阿怜冲着芋圆大叫:“芋圆,告诉玄遥,一定要杀了那个蜘蛛精。我在忘川河畔等他,他不来,我绝不渡河——”
老鼠精一巴掌将阿怜打入了水里,她的声音也一同淹没在水里。
“阿怜!阿怜!阿怜——”
芋圆被困在笼子里,望着底下黑洞洞的深渊,拼命叫喊。然而黑暗之中,水牢下再无任何声音动静,顿时,他的眼泪冒了出来,扒在铁栏杆的爪子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这个傻丫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内丹交出去,他根本就是在骗那只老鼠精,目的就是要诱引他过来打开牢笼将两人先放出来,这样,他才机会与那老鼠精一战,她才有机会逃出去……可是这一切,全让这个傻丫头抢先他一步做了。他又欠她一条命。真讨厌!为何总是他欠她。她还要他帮忙报信!真是个讨厌的丫头!
芋圆难过地捶着铁笼。
老鼠精留下的钥匙,落在平台的边上,只要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掉入底下的深水里。
芋圆伸出爪子,费力地勾着那串钥匙,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让他
勾着了。拿到钥匙,他立即打开笼子。
他望着铁笼下的黑暗深渊,用爪子抹了眼泪,转身跳了出去,穿过那道石门,爬上阶梯,离开这座水牢。
三个月时日未满,玄遥提前出关,只因为他感应到他那个笨徒儿跪在了石门外已有整整三日。
石门开启的刹那间,玄遥见着奎河一脸颓丧地跪在洞门前,便知道阿怜定是出了事。
深深自责的奎河意外见着师傅提前出关,一脸惭愧地将事情原尾说了一遍。
玄遥定定地看着他,深叹一口气,可不想倒不是阿怜出事,是聪明的芋圆为了保奎河竟然被捉去。
“一个个成不住气!起来!收拾那两只妖孽去!”
“师傅,三月未满,您就出关……”奎河担心师傅这样强行出关,反噬更大。
“我若是真等到三个月期满,你们三个是准备让我替你们收尸去么?”玄遥冷嗤一声。
奎河不敢再说话。
玄遥念动瞬移咒。
宅门上悬挂着两盏大红的灯笼,红灯笼上各贴着一个喜字。玄遥抬眸耽了一眼,抬手一挥,只听“哧啦”两声,灯笼上两个大红的喜字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前方紧闭的大门哐当一声打开,像是被一只无形的脚给用力踹开。
奎河抬眸看了一眼灯笼再看看斜前方的师傅,果然师傅一出马,这气场就是不一样。
院中几只小花妖正在打扫着庭院。老爷病倒了,这老太夫人
满心焦虑着急,一个不顺眼就拿这院内的花花草草撒气,于是便有了这满院狼籍。
他们正专注着地清扫着残花落叶以及被弄损的假山石,忽然被这有力的踹门声惊住,抬眸惊恐地看向大门外立着的人。
白衣胜雪,如沐月华。浑身散发出高贵而极纯至精的仙气,这可不是凡人,这位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圣仙呐。然而,圣仙俊美非凡的一张脸却是满脸杀气,吓得他们尖叫一声,连忙扔了手中的扫帚,四处逃散。
玄遥张开手掌,掌心随即泛起一团金光,如同吸石一般,将一只正在死命逃跑的刺玫花妖吸了过来。
小花妖跌在玄遥的跟前,瑟瑟发抖:“圣仙饶命!圣仙饶命!我从未害过人,只是被这里的……主人强逼在这里做事。绝对没有害过人!请圣仙饶命!”
玄遥冷冷地道:“被那只蜘蛛精抓回来的凡人女子和白狐被关在哪里?”
小花妖颤着声道:“凡人女子?圣仙说的可是怜夫人?”
“怜夫人?”玄遥冷嗤一声,声音越发得冰冷,“说!她在哪?”
“小的不知道。”小花妖摆摆手道。
玄遥即刻抬起手来,掌中的真气带出来的热浪似是要燃着周围。
小花妖十分难受,全身缩了起来,这热力似要将她烤干了。她颤着声道:“圣……圣仙,小的……真的不知道……怜夫人被关在哪里?请……圣仙饶命……”
玄遥翻手落下,伴随着小
花妖害怕的尖叫声,忽地另几只已经逃走的花妖从天而降,一个个重重地摔在了跟前,惨叫不已。
一个个惊恐地望着玄遥,口中求饶:“圣仙饶命!圣仙饶命!”
玄遥隔空一把提起另一只柳树妖的衣襟,冷道:“她不知道!那你来说,那个被抓回来的凡人女子和白狐关在哪里?”
“小……小的,也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吴管事亲自过问此事。啊啊啊——”柳树妖被无形的掌力捏得嗷嗷惨叫,“我说!我说!通常吴管事抓来的人类极有可能会关在后院,因为那里平日都不让我们这些下人过去。”
“后院的方向。”玄遥的目光冰寒,吓得一众小妖们瑟瑟发抖。
柳树妖指了指正厅的位置,道:“穿过正厅往左,再穿过三间厢房,然后穿过月洞,有片竹林,竹林的尽头过了宝瓶门,就是后院……”
玄遥松开了他的衣襟,身影如闪电疾驰。
小妖们还未来及看清,他已然消失。
奎河走近,小妖们吓得直哆嗦。
望着这群无辜的小妖,奎河好心地道:“既然你们也没有做什么恶事,都赶紧走吧。”
“谢谢圣仙!谢谢圣仙!”小妖们冲着奎河连磕了几个响头,虽然知道他是个凡人,可是他的师傅太可怕了。
一个个爬着争相离开。
玄遥立在后院,院中假山石错落有致,绿树成荫,五六株刺枚已有两三人高,满株盛开着各色花朵,散发着浓郁
的香气,枝条垂了下来,遮得小径只露出一点青砖。
走过这片茂密,疏于打理的花园,眼前出现并排的三间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