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河惊道:“师傅,你又改变主意了么?”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奎河嘴角抽搐,这句话出现的频率可真高……
“可是……阿怜那……”
“要我亲自己动手么?”
“我去。”奎河蹑手蹑脚地进了阿怜的房间。
毓垣倏地睁开双眼,还没来及出声,嘴巴便被奎河捏住。他拼命挣扎着,可又敌不过奎河的力量,被强行抱出了阿怜的屋子。
毓垣一见着玄遥,全身的皮毛都张开来,又像之前一样处于备战状态。
玄遥瞟了他一眼,对奎河道:“从今夜起,这小东西跟你睡一个房间。”
“啊?师傅,这是为什么啊?”奎河不解。
毓垣一听,立刻明白玄遥的意思,顿时放松下来。
“那你是想让它跟我睡一个房间?”玄遥看着奎河,犀利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跟我睡没问题,可我不保证半夜随便翻个身就弄死这个小畜生。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我这就抱我房里去。”奎河抱着毓垣急忙回自己房里。
毓垣圆溜溜的眼珠瞟着玄遥,看来这位和他一样是知道阿怜的性别啊,生怕他这只公狐狸把阿怜怎么了,所以才这大半夜的如此纠结,让奎河将他抱出来吧。他如今只是一只狐狸,能特么干出什么事来啊?真是好笑!
玄遥瞪着他,再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喂鱼。
毓垣乖乖地缩回头。
半夜,京城开始落雨,雨越下越大,简直就是
暴雨。这暴雨下了足足有三天三夜。
阿怜知道这场雨过后,全京城的人都不会记得庄府庄昶和郑妙姝死而复生的事,庄府的人也不会记得苏婉心的死因,只当她是病死。
自打冥界回来之后,阿怜总是有意无意追着奎河说:“我已经知道你家师傅是天上的神仙啦,你也不用瞒着我了。”
“是么?师傅跟你说的?”奎河将信将疑,因为自从离开天庭之后,师傅就不太愿意别人提起他的名号。
“哦,那到不是,是我在冥界听来的。他们都叫他北……”阿怜故意顿住,观察奎河的面色。
奎河佯装不知道,反问:“北什么?”
“你说呢?这天上有什么神仙比较厉害,可以号令冥界诸鬼,然后名号又是‘北’字开头的?”阿怜将问题又丢给了奎河,意图从奎河的口中套得一些。
奎河不傻,这一听,就知道阿怜这小子又在套他的话,这说的可不就是他家师傅北极中天紫微大帝么?若是师傅不告之,他是不会将师傅的名号随便说出去的。于是道:“名号‘北’字开头的那可多了去了。什么北斗阳明贪狼星君,北斗阴精巨门星君,北斗真人禄存星君,北斗玄冥文曲星君,北斗丹元廉贞星君,北斗北极武曲星君,北斗天关破军星君。”
奎河一口气便将北斗七元君的名号全报了出来。
“这么多?!”阿怜一听,立即蹙起眉头。靠!这天上的神
仙居然有这么多名号都是“北”字打头。
“可不只这些,还有护法神北极四圣真君……”
“噗~”阿怜可不想再听那些一连串复杂的名号了,索性厚着脸皮直接问,“等一下,那你师傅是这里面的那一个?”
“咦?你不是说你知道了么?”奎河摸着下巴。
“告诉我嘛。好奎河,我等下给你做桂花糖藕?”
“你这么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师傅呗。”奎河才不上当。
无论无怜怎么用美食引诱奎河,奎河就是不为所动,冲着她摆摆手,打坐修行去了。
小气!
阿怜刚转身便瞧见玄遥站在她的身后,“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都没点儿声音?跟缕幽魂似的。”
玄遥双眉微拢,道:“我以为你的耳朵跟你的嘴巴一样,没有底,可以从早听到晚。”
“……”听听,瞧这话讽刺的!
阿怜本来还想亲自问玄遥,可是看着他那副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态度,顿时打消了念头。她就算知道知道了他的名号,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反正她跟奎河不一样,完全不想修仙。
所以,她也懒得理他,擦肩而过。
玄遥忽地唤住她,道:“你是打算做桂花糖藕么?可我今日想吃桂花鸭,晚上你就做桂花鸭吧。”
阿怜回眸瞪了他一眼,这做桂花糖藕和做桂花鸭是一样的功夫么?
吃货!最近对吃的越来越挑剔,整个京城大小酒楼的菜式都给她学遍了,她就差没跑去皇宫的
御膳房偷学技艺了。
“不好意思,就算我待会去市集能买着鸭子,可你想吃桂花鸭最快也得等着明日午时。”
“这样……你若这会儿没什么事,就去替我把房间打扫下,桌子上都落了好几层灰。没见过你这么懒散的仆人,每个月发的银两,以你的劳动量来衡量,完全不值。”
阿怜白了他一眼,拿着抹布便往他的寝室走去。她一边用力地擦着桌子一边在心中腹诽,再也没有见过比这货更小气的男人,窝在这小小的半莲池里,成天无事可做,尽找她的茬。
她气愤地擦着桌面,亮到可以当镜子照。
忽然案几上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是一直收藏在玄遥怀中,那块雕有莲花且两次救了她性命的神奇玉牌。
玄遥叫它莲花令,它的主人叫青莲。她两次见识到莲花令的厉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挡住玄遥的攻击。玄遥将它日夜揣在怀里,莫不是这东西是能对付他的法器?
她很好奇,为何这莲花令每次都是在紧急关头救了她呢?上次玄遥醉酒,从他怀里掉了出来,她只是好奇地摸了摸,这东西就开始发光发烫。
她往门外张望了两眼,见没人,便将莲花令拿起来,仔细端详。果真,这东西一到她的手中便开始发光发亮,很快越来越烫。烫到她想将这东西扔了时,却不想这东西就跟粘了什么似的,粘在她的手心怎么甩也甩不下来。
“这究竟
是什么鬼东西?”
那红光越来越刺目,光晕也越来越大,将阿怜整个人笼罩住。阿怜开始害怕,不知道这是什么妖物,正费力地想摆脱那玉牌,忽然之间一个强大的力量将她一裹,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