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城。
阳光明媚。
白鹤淮躺在木椅之上晒着太阳,惬意地眯着眼睛,旁边躺着一只狮子猫正在忘我地打着呼噜,她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块桂花糕:“这样的生活真美好啊。”
苏喆盘腿坐在一旁,听这话只是微微一笑,随后继续低头看那经书。虽然一直是以佛杖为兵器,但是苏喆从来都不是什么信佛之人,不过经历了那风晓寺一战后,他却像是突然对佛道有了兴趣,到南安城中后一直在看各种经书。
“倒也有点无趣了。”白鹤淮打了个哈欠。
“如今暗河大事已定,是不是也该考虑下你自己的大事了?”苏喆来了兴致,“合上了经书。”
白鹤淮睁开了眼睛,随手冲着苏喆丢出一块桂花糕:“狗爹,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那块桂花糕却没有丢到苏喆,只见旁边那些白色狮子猫忽然一跃而起,一口咬住了那桂花糕,落在了苏喆的脚下,苏喆伸手挠了挠那猫咪的头:“真系只听话的小猫咪。”
白鹤淮翻了个白眼:“明天就比它赶出去。”
“苏暮雨,是极好的。”苏昌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暗河这些人里,我见他,最是顺眼。”
白鹤淮轻叹一声:“可是我不喜欢他那样的啊,太清冷了,感觉很没有趣的样子呢。虽然大多数的女孩子会喜欢这样吧,比较温柔,长得也很俊秀,但是……”
“但是什么?”苏昌河拿出一颗槟榔,丢进了嘴里。
“但是我喜欢更有意思的人啊,比如苏昌河这样的……”白鹤淮幽幽地说道。
“啊,我!”苏昌河一急,整颗槟榔都滑进了喉咙里,他咳嗽了半天,急得满头是汗,最后好不容易才将那槟榔给吐了出来,“那臭小子,你这臭丫头,我……”
“那可是暗河大家长啊,人还有趣,说话句句都别具风味。”白鹤淮摸了摸自己嘴唇上方的地方,“还有这漂亮的小胡子,可是个特别的男人啊。”
“我不能杀你,你是我女儿。”苏喆看了看放在身旁的佛杖,上面的金环突然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但我已经不是暗河的人了,我可以把苏昌河那小子杀了,你且等着,我去去就来。”
“哈哈哈他不是暗河的大家长嘛,苏暮雨只是个苏家家主而已,为何狗爹你这么喜欢苏暮雨,却对苏昌河这么抗拒。”白鹤淮看苏喆着急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
苏喆怒道:“苏昌河那小子,武功是高的,但就是一肚子坏水,你若是嫁给了她,被欺负是小,怕是以后当一辈子寡妇!”
“开玩笑开玩笑,狗爹不要着急。”白鹤淮急忙拿了一块桂花糕递给苏昌河,“我开个玩笑逗逗你,我怎么会喜欢他呢,看到他我就想打他。”
“你这丫头。”苏喆反应了过来,“又被你给把话绕开了。”
“想打谁啊。”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白鹤淮一愣:“不会吧。”
“莫不是我。”随即有一人落在了地上,一身黑衣,两撇精致的小胡子,以及半面精致的银面甲,正是那暗河大家长,苏昌河。
白鹤淮和苏喆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惊讶,白鹤淮伸手指着苏昌河,怒道:“怎么来得是你!”
苏喆倒是舒了口气,看来白鹤淮刚才果然是说笑,这语气中的厌烦,可谓是已经到了极致,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苏昌河倒是完全不在意,脸上挂着的依旧是那标志性的讥笑:“不然你希望来的人是谁?”
苏喆微微仰起头:“门外,有别的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白鹤淮笑道:“你看看别人,都从正门进,还敲门,多懂礼数。请进。”
随后门就被推开了,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青衫,面容姣好的女子踏了进来,她看了一眼这间药庄,神色间带着几分羞涩。
白鹤淮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了:“这……这位姑娘是谁?”
“她,是这个世间苏暮雨最在意的女人。她,是和苏暮雨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好妹妹’。”苏昌河朗声道,“她,就是萧朝颜,来自暗河的家园。”
白鹤淮没有理会苏昌河的吆喝,仔细打量了一下萧朝颜,最后微微一笑:“原来苏暮雨挂念的那位在家园之中的人,是萧姑娘啊。”
萧朝颜点了点头,随后行了个礼:“小妹萧朝颜,见过白神医。”
“小妹?”白鹤淮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萧姑娘比我年轻咯。”
“敏感了,敏感了不是!”苏昌河摆手道,“你这丫头真不会说话,白神医才三十,怎么能叫姐姐呢,应该叫……”
“狗爹。”白鹤淮朗声道。
“在嘞!”苏喆重重地将手中的佛杖顿地。
“杀了他!”白鹤淮指着苏昌河说道。”得令!”苏喆拿起佛杖就冲着苏昌河砸了下去,苏昌河点足一掠,远远地避开了。
“既然你来了,那么苏暮雨?”白鹤淮问道。
萧朝颜立刻回道:“哦,暮雨哥哥好像要见什么人,没有和我们同行,一会儿就到。”
“见人?”白鹤淮微微皱眉。
南安城,墨香楼。
一个头戴恶鬼面具的人坐在雅座之中,他为了饮酒,将那面具往上方挪了挪,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嘴,一杯一杯地饮着。
苏暮雨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你跟了我一路。”
“我没那么好闲情,是我的手下跟了你一路。”那人放下了酒杯,将面具挪了下来,“苏家主。”
“姬堂主。”苏暮雨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你来寻我,是为了何事呢?”
此人自然便是百晓堂堂主姬若风,他曾经在天启城中便与苏暮雨见过一面,可为何这一次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南安城来特地再见一次苏暮雨呢?
姬若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我很希望,你能知道这个答案。那么便可以证明,我这次千里奔袭,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