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度灰·克里斯钦篇 正文 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星期一
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是唤醒我下半身的乐曲。「然后我们开始做，如果妳还醒著，我就向妳透露些许我的童年岁月，同意吗?」我低声问。
她点了点头，呼吸渐渐加速，瞳眸放大变深，眼裡是需要与求知若渴。
「好女孩，张开嘴。」
她踌躇了一下，脸上满是困惑，但在我开口训斥之前听话照做。
「张大一点。」
我将两颗球塞入她口中，它们有点大，也很重，但可以让她那张伶俐小嘴暂时忙碌一下。
「需要一点润滑，吸它。」
她眨眨眼，试著吸吮，态度渐渐地改变，她的大腿夹紧，身躯扭动。
噢，对。
「不要动，安娜塔希娅。」我警告她，虽然很享受眼前这场秀。
差不多了。
「停。」我下令，把它们从她口中拿出来。我将床上的棉被拉到一边，坐了下来。「来这裡。」
她悄步走了过来，大方又性感。
噢，安娜，我的小妖精。
「现在转过身，弯下腰，握著妳的脚踝。」她的表情告诉我，这不是她想听到的。「别犹豫。」我轻斥，把球放进自己口中。她转过身，轻鬆弯下腰，将长腿和翘臀展现在我眼前，T恤沿著她的背往上滑捲，靠近她的头和秀髮。
唔，我可以一直看著这迷人景色，幻想自己能够对她做些什麽，但现在我只想打她屁股和占有她。
我伸手按著她的臀，享受掌心下的温暖，隔著她的底裤轻抚。
噢，这个美臀是我的，完全属于我，而且就要变得更炙热。
我把她的底裤拨向一侧，露出她的花瓣，一手固定它们的位置。我强抑著用舌头来回舔弄她私处的衝动，更何况，我嘴裡还有东西。我的手指沿著她的花径入口抚向她的小蒂，又揉抚回来，随后用手指探入她体内。
我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手指慢慢绕著圈，撑开她，她的嘤咛使我瞬间变得硬挺。史迪尔小姐很满意，她想要这麽做。
我的手指在她体内再绕了一圈，接著抽出来，把球从我嘴裡拿出来，我轻柔将第一颗球塞进去，然后是第二颗，把标牌留在外面，垂在她的小蒂旁。我吻了吻她光裸的臀，将她的底裤拉回原处。
「站起来吧。」我指挥著，扶著她的臀直到她站稳。「妳没事吧?」
「嗯。」她声音低哑地说。
「转过来。」
她立刻照做。
「有什麽感觉?」我问。
「很奇怪。」
「好的很奇怪还是坏的很奇怪?」
「好的很奇怪。」她回答。
「不错。」
她需要熟悉它们，还有什麽比走动和拿东西更好的方式?
「我想来杯水，麻烦妳去帮我倒吧。待会儿回来的时候，我会把妳按在腿上打。做好心理准备，安娜塔希娅。」
她有些困惑，但还是转过身战战兢兢、举步维艰地走出房间。她离开后，我从抽屉拿出保险套。我快没存货了，得再去补一些，直到她的药丸生效为止。我坐回床边，不耐烦地等著她。
她回来时，步伐显得自信多了，还端著我要的水。
「谢谢妳。」我说著很快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我抬起头，她正意乱情迷地看著我。
这表情很不错。
「过来，站在我旁边，和上次一样。」
她照做了，呼吸变得不稳……而且沉重。老天，她慾火焚身了，和上次我打她屁股时真是天壤之别。
我们再多刺激她一下吧，格雷。
「求我。」我的语气坚定。
她露出一丝不解。
「求我。」
来吧，安娜。
她的眉心拧起。
「求我，安娜塔希娅，我只说这一次。」我的语气严厉了些。
终于，她听懂我在说什麽，小脸倏地绯红。「打我吧，求求你……先生。」她轻声说。
这些话……我闭起眼，让它们在我脑中迴盪。
我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我的大腿上，她的身体趴在床上。我一手抚著她的臀，另一手拂开她脸旁的髮丝塞到耳后，接著我撩起她颈背的头髮固定住她。
「我想在打妳的时候看著妳的脸，安娜塔希娅。」我轻抚她的屁股，揉压她的花瓣，知道这动作会让小球更深入她体内。
她轻哼著表示同意。
「这是为了快感，安娜塔希娅，我和妳的。」
我抬起手，一掌打在那个位置。
「啊!」她大喊，小脸皱成一团，我摩娑著她甜美的臀，让她适应这种快感。她放鬆下来，我再次打她，她娇吟，我压抑下我的回应。我开始认真地左右开弓，左臀瓣、右臀瓣及大腿根部，我每打一下，都会揉抚她的臀，看著她蕾丝底裤下的肌肤变成甜美的粉红色。
她呻吟哭喊，吸收著这份快感，享受这场体验。
我停手，想看看她泛出玫瑰光泽的臀部。我好整以暇地逗弄她，拉下她的底裤，指尖滑过她的大腿、她的膝窝，然后是她的小腿。她抬起脚，我把她的底裤丢在地板上，她扭动著身体，但我一将手按上她粉红色的肌肤就静止不动了。我再次拉起她的髮，重新开始。一开始轻轻打，接著就回到原先的模式。
她好湿，我的手心感觉得到她的兴奋。
我更用力拉著她的头髮，她闭眼呻吟，小嘴微张。
该死，她好性感。
「乖女孩。」我声音粗哑地说，呼吸颤抖不稳。
我又打了她几下，直到我再也无法忍受。
我想要她。
现在。
我捏起标牌，把球从她体内拉出。
她因愉悦而呼喊，我把她转过来，而后动作略停，以便脱掉裤子并戴上保险套，接著躺到她身边，拉著她的双手高举过头，缓缓将自己推入她体内，她像猫咪般轻叫。
「哦，宝贝。」她感觉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我想要你和我做爱。她的话在我脑海中响起。
我轻缓温柔地开始律动，用心感受每一吋珍贵无比、包裹著我的她。我覆上她的唇，同时讚叹著她的嘴和她的身体。她的腿缠在我的腰间，迎向每次温柔的衝刺，抵著我摇动身体，直到旋转著登上极乐，释放出自己。
她的高潮把我逼向边缘。「安娜!」我大喊著将自己倾注在她体内，尽情释放。这种愉悦的感觉让我……想要更多，需要更多。
我慢慢恢复平静，将那啃噬我内心的奇怪情绪抛到脑后。它不像心中的黑暗，但也会让人害怕，那是一种我不瞭解的东西。
她动了动手指，我睁开眼睛，低头看向她睏倦满足的眼。
「我很享受。」我低语，给她一个缠绵的吻。
她回我一个睏倦的笑容。我起身，帮她盖好被子，拿起我的睡裤走进浴室，把保险套取下来丢掉。我穿上长裤，找出山金车霜。
回到床边，看见安娜笑得心满意足。
「翻过身。」我下令，一度以为她会翻白眼，但她只是听话照做。「妳的屁股颜色好美。」我欣赏著，对眼前的结果感到愉悦。我挤了些乳霜在掌心，在她的臀部慢慢揉擦。
「快从实招来吧，格雷。」她打个呵欠。
「史迪尔小姐，妳真的很会破坏气氛。」
「我们讲好的。」她坚持。
「妳现在有什麽感觉?」
「被人耍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山金车霜放上床头柜，爬上床将安娜拥在怀裡，亲吻她的耳朵。「带我来到这世界的女人曾经是个有毒瘾的妓女。安娜塔希娅，睡觉吧!」
她在我臂弯裡全身绷紧。
我僵住，我并不想要她的同情或怜悯。
「曾经?」她低声问。
「她死了。」
「多久了?」
「我四岁时她就死了，我对她没什麽印象。虽然凯瑞克曾经提过一些，但我只记得某些片段而已。请快点睡觉吧。」
过了一会儿，她放鬆下来。「晚安，克里斯钦。」她疲倦地说。
「晚安，安娜。」我再次亲吻她，闻著她令人舒心的香气，努力驱散那些回忆。
§
「不要摘了苹果就乱丢，混蛋!」
「滚开啦，自以为正义的呆瓜。」艾立欧摘下一颗苹果，咬了一口就丢向我。「臭虫。」他奚落我。
不准!不准那样叫我。
我跳向他，一拳挥向他的脸。
「你这该死的蠢猪，那是食物耶，你太浪费了，外公要拿来卖的，你这隻猪、猪、猪。」
「艾立欧，克里斯钦。」
爸爸把我从艾立欧身上拉开，他正在地上缩成一团。
「为什麽打架?」
「他有病。」
「艾立欧!」
「他在糟蹋苹果。」我胸中燃著怒火，烧腾到喉咙口，我想我要爆炸了。「他咬了一口就把它们乱丢，还丢到我身上。」
「艾立欧，是真的吗?」
艾立欧在爸爸的瞪视之下涨红了脸。
「我想你最好跟我来。克里斯钦，把苹果捡起来，你可以去帮妈妈烤派。」
§
我醒来时安娜还在熟睡，我的鼻尖埋进她清香的髮际，手臂搂著她。我梦到和艾立欧在外公的苹果园裡打闹嬉戏，一段又开心又生气的岁月。
快七点了，又一次和史迪尔小姐同床共枕。在她身边醒来有点怪，不过是好的那种怪。我考虑叫醒她来个清早滚床单，我的身体非常乐意──但她真的睡昏了，而且可能还有点痠痛，我该让她多睡一下。我爬下床，小心不吵醒她，抓了件T恤，拿起她丢在地板上的衣服，閒步走进客厅。
「早安，格雷先生。」琼斯太太在厨房裡忙碌。
「早安，盖儿。」我伸个懒腰，看著窗外初露的明亮曙光。
「您有衣服要洗吗?」她问。
「对，这些是安娜塔希娅的。」
「您要我帮忙清洗和熨烫吗?」
「妳有时间吗?」
「我可以使用快洗功能。」
「太好了，谢谢妳。」我把安娜的衣物递给她。「妳妹妹还好吗?」
「很好，谢谢您。小孩都长大了，男孩子实在很皮。」
「我懂。」
她微笑，问我要不要喝些咖啡。
「麻烦妳了，我会在书房裡。」她看著我时，笑容变了，从愉悦变为心照不宣……以一种女性化又带点神祕的方式，随即急步离开了厨房，我想是去洗衣间了。
她怎麽了?
好吧，这是她为我工作这四年来的第一个週一(也是第一次)有女人在我床上过夜，但这有什麽大不了的?两人份的早餐而已啊，琼斯太太，我想妳搞得定的。
我摇摇头，走到书房开始工作。我可以待会儿再冲澡……也许和安娜一起。
我查看Email，各寄一封给安德瑞雅和洛丝，通知她们我下午才会进公司，而不是早上。接著我开始看巴尼给的最新图样。
盖儿敲门，端了第二杯咖啡给我，我才知道已经八点十五分了。
这麽晚了吗?
「我今天早上不会进公司。」
「泰勒刚才也在问。」
「我下午才会进去。」
「我会告诉他。史迪尔小姐的衣服已经挂在您的更衣室裡了。」
「谢谢妳，还满迅速的。她还在睡吗?」
「应该是。」她又露出那浅浅的笑，我挑起眉，她笑得更灿烂，而后转身离开我的书房。我把工作放在一旁，带著咖啡走去冲澡和刮鬍子。我穿好衣服时，安娜还是睡得不省人事。
你把她累坏了，格雷。但那真是令人愉悦，难以形容的愉悦。她看起来好平静安宁，好似整个世界都打扰不了她。
很好。
我从柜子上拿起手錶，一时衝动打开了最上层的抽屉，把最后一个保险套放进口袋。
以防万一。
我漫步回到客厅，往书房走去。
「您要用早餐了吗，先生?」
「我会和安娜一起吃，谢谢。」
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安德瑞雅，说了几句话之后，她把我转给洛丝。
「所以，我们什麽时候恭候大驾?」洛丝的语气很酸。
「早安，洛丝，妳好吗?」我亲切地说。
「不太爽。」
「因为我?」
「是的，就是你，还有你那事『不』躬亲的工作哲学。」
「我晚点就进公司了，我打电话来是因为我决定要清算伍德的公司。」我已经告诉过她了，但她和马可还没搞定，耗时太久了，我要解决这件事，现在就要。我提醒过她，除非该公司的损益能够提升，那当然不必清算，但是并没有。
「他还需要点时间。」
「我没兴趣，洛丝，我们不承担淨损失。」
「你确定?」
「我不要再听到烂藉口。」够了，真的，我已经决定了。
「克里斯钦──」
「叫马可打给我，现在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时候。」
「好，好吧，如果这是你真心想要的。还有其他事吗?」
「有，告诉巴尼那个图样看起来不错，虽然我不太确定介面的部分。」
「我认为那个介面效果不错，若我弄懂了的话，不过我也不是什麽专家。」
「不，就是缺了些什麽东西。」
「跟巴尼说吧。」
「我今天下午要跟他讨论一下。」
「当面?」
她的嘲讽实在烦人。我忽视她的语气，告诉她我要和整个小组一起脑力激盪。
「他会很乐意的。所以，我下午可以见到你?」她似乎很期待。
「是，现在把电话转回给安德瑞雅。」我向她保证。
等待安德瑞雅接电话时，我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这颜色和安娜的眼睛一样。
太过感性了，格雷。
「安德瑞雅……」
有动静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抬起头，很高兴看到安娜站在门边，身上只穿著我的T恤。她匀称有致的长腿就在我眼前，只有我能欣赏。她的腿非常美。
「格雷先生。」安德瑞雅应答。
我盯著安娜的眼睛，它们的颜色就像夏日的晴空，只是更温暖。老天，我可以沐浴在她的温暖下一整天──每一天。
别傻了，格雷。
「把我今早的行程都挪开，但请比尔打电话给我。我两点会进公司，我下午要见到马可，至少要半个小时。」
安娜扬起一朵浅笑，我发现自己正在回应她。
「好的，先生。」安德瑞雅说。
「将巴尼和他的小组排在马可之后，或者明天也可以，然后在这星期内帮我安排个时间去见克劳德。」
「山姆想和您谈一下，希望是今天早上。」
「请他稍等。」
「是关于达佛。」
「哦?」
「他似乎认为援助车队是一次绝好的公关机会。」
噢，老天，他一定会这样想，不是吗?
「不，我不要任何有关达佛的公关活动。」我暴躁地回答。
「他说有位《富比士》杂志的记者想和您聊聊这件事。」
他们见鬼的怎麽会知道?
「叫山姆搞定它。」我厉声说，这是他拿薪水该办的事。
「您要直接和他说吗?」她问。
「不了。」
「好的。我还需要您是否出席星期六活动的答覆。」
「什麽活动?」
「商会办的晚宴。」
「是下星期六吗?」我问，忽地灵机一动。
「是的，先生。」
「等一下──」我转向安娜，她正在摇晃左脚，但那双晴空蓝眸仍然盯著我看。「妳什麽时候从乔治亚州回来?」
「星期五。」她说。
「我需要多一张门票，因为我会带女伴。」我告知安德瑞雅。
「女伴?」安德瑞雅惊呼出声。
我叹息。「没错，安德瑞雅，我就是这麽说的，女伴，安娜塔希娅-史迪尔会陪我出席。」
「好的，格雷先生。」她听起来像是被逗乐了。
真天杀的够了。我的员工是怎麽了?
「就这样。」我挂断电话。「早安，史迪尔小姐。」
「格雷先生。」安娜打招呼。我绕过桌子站到她面前，抬手轻抚她的脸。
「我不想吵醒妳，妳看起来是那麽恬静。睡得好吗?」
「睡得非常好，谢谢。我只是来打声招呼，然后就要去冲澡了。」她微笑，眼裡闪动著欢欣。看到她这个模样真好。我在回头继续工作之前，倾身给了她一个轻吻，但她突然搂住我的脖子，手指探入我的髮间，整个人紧紧贴住我。
哇啊。
她吻著我不放，于是我回吻她，很惊讶她澎湃的热情。我一手捧著她的头，另一手抚上她光裸、才刚被打过的小屁股，我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火种般熊熊燃烧。
「唔，看来妳确实睡得不错。」我的声音裡充满突然升高的情慾。「我建议妳现在快去冲澡，不然我会让妳躺平在我的办公桌上。」
「那我选办公桌。」她在我唇边低语，私处磨蹭我的勃起。
唔，真是个惊喜。
慾望使她的眼眸变得幽深贪婪。「妳尝到甜头了，不是吗，史迪尔小姐?开始变得贪得无厌了呢。」
「我只想尝你的甜头。」
「该死的说对了，只有我!」她的话语就像女妖，唤醒了我的性慾。我抛去所有自制，将桌上所有东西扫开，报纸、电话、笔全都滚落到地上，但我不在意。我抱起安娜，把她放在我的桌上，她的秀髮披散在桌沿，垂到我的椅子上。
「妳想要什麽就会得到什麽，宝贝。」我低吼，火速拿出保险套，拉开裤子拉鍊，将它快速戴上，我低头凝视贪得无厌的史迪尔小姐。「我肯定希望妳已经准备好了。」我警告她，抓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她身侧，而后一个俐落的动作，我已在她体内。
「老天啊，安娜，妳完全准备好了。」我给她零点零一秒来适应我的存在。接著我开始推进，前进，退后，一次又一次，越来越用力。她仰起头，张开嘴无声地恳求，胸部随著身体的节奏上下起伏，她的双脚缠在我的腰间，我站著在她体内衝刺。
这是妳要的吗，宝贝?
她迎向我每一次的衝刺，伴随著我的占有和律动娇吟出声。我索求著她──任由快感节节攀升，直到我感觉她的身体已然变得紧绷。
「来吧，宝贝，为我解放自己。」我从牙缝间迸出话，她则哭喊出声，将我吸进自身的高潮裡。
要命。我的高潮和她的一样惊天动地，我瘫伏在她身上，她的身体依然因为馀韵紧勒著我。
该死，这真是出乎意料。
「妳到底对我做了什麽?」我气喘吁吁，嘴唇擦过她的颈间。「妳彻头彻尾迷倒了我，安娜，妳使出了威力强大的魔法。」
而且还扑倒我!
我放开她的手腕，想要站起身，但她的腿夹紧了些，手指把玩起我的头髮。
「我才是被下了咒的人。」她低语。我们四目相交，她定定地看著我，好像想看透我，看透我灵魂中的黑暗面。
该死。放开我，这太过分了。
我捧起她的脸，快速地吻了她一下，但此时一个恼人的念头突然闪过脑海──她以这种姿势和其他人缠绵。不行，她不能和别人这麽做，永远不能!
「妳、是、我、的。」我一字一顿地声明。「妳懂吗?」
「是的，我是你的。」她发自内心地说，话裡充满肯定，我那莫名的嫉妒随即消失。
「妳确定要去乔治亚州?」我问，把她脸庞周围的头髮拨顺。
她点点头。
可恶。
我从她体内抽离，她瑟缩了一下。
「会痛吗?」
「有一点点。」她羞怯地笑。
「我喜欢妳痛，那会提醒妳我做了些什麽，而且只有我能做。」我给她一个粗暴占有式的吻。
因为我不想让她去乔治亚州。
也从来没人扑倒过我……在伊莲娜之后。
但即使是那时，这也是算计好的，是场景的一部分。
我站起身，伸手拉她坐好。
我拿掉保险套，她喃喃碎唸：「随时准备齐全啊。」
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拉上裤鍊，她举起空的包装袋作为解释。
「人总可以抱著希望吧，安娜塔希娅，甚至是梦想，而有时候美梦也会成真。」我是真没想到这麽快就用上，还是由她主导，不是我。史迪尔小姐，像妳如此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却总是出乎意料。
「所以，在你办公桌上做，这曾经是个梦想吗?」她问。
甜心，我在这张桌子上做过许多次了，但一向都是我主导，从来不是由臣服者带动。
事情不是这样进行的。
她拉下脸，好像能读到我的思绪。
可恶，我能说什麽?安娜，不像妳，我是有过去的人。
我挫败地用手爬梳过头髮，这个早上完全脱离原有计划了。
「我该去冲澡了。」她颓丧地说，站了起身，走向门口。
「我还要再打几个电话，等妳冲完澡，我会和妳一起吃早餐。」我看著她的背影，想著该说些什麽来补救。「我想琼斯太太已经把妳昨天穿的衣服洗好了，放在柜子裡。」
她惊讶，也有点佩服。「谢谢。」她说。
「妳一点也不用客气。」她凝视著我，眉头紧蹙，似乎有些困惑。
「什麽?」我问。
「怎麽回事?」
「什麽意思?」
「呃……你比平常还要怪异。」
「妳觉得我怪异?」安娜，宝贝，「怪异」是我的小名啊。
「有时候啦。」
告诉她，告诉她已经很久没人把你扑倒了。
「一如往常，妳总是能让我惊奇，史迪尔小姐。」
「怎样的惊奇?」
「就说是一种出人意表的待遇吧。」
「我们意在取悦，格雷先生。」她打趣道，依然在仔细观察我。
「妳确实取悦了我。」我承认，也令我无法招架。「我以为妳要去冲澡。」
她的嘴角往下撇。
糟糕。
「对……嗯，待会儿见了。」她转身，急急从我书房跑开，留我一个人满头雾水地站在原地。我摇摇头，甩开杂念，而后从地板捡起我散得满地的东西，在书桌上排好。
她哪根筋不对了，竟敢大摇大摆跑来书房勾引我?我才应该是这段关係的掌控者。这就是我昨晚在思考的事情：她如脱缰野马般奔放的热情和情感，我到底该如何应对?这是我不熟悉的领域。我想了一下，拿起电话。
不过，还不错。
真的。
比不错更好。
我轻笑，想起她那封「高兴」的Email。该死，有通比尔的未接来电，他一定是在我和史迪尔小姐幽会时打来的。我坐到书桌前，重新成为自己宇宙的主宰──趁她正在冲澡时──接著回电给他。我需要比尔告诉我底特律的消息……我需要回到我的主场。
比尔没接电话，我改打给安德瑞雅。
「格雷先生。」
「飞机今明两天空著吗?」
「直到週四都没有安排，先生。」
「很好。妳能帮我找到比尔吗?」
「没问题。」
我和比尔谈了很久。鲁斯对底特律所有的废弃地位置做了一份很棒的调查，有两处可以进行我们想建造的科技厂，比尔也确定底特律有我们需要的人力。
我的心往下沉。
非得是底特律吗?
我对那地方的印象已经模糊：醉鬼、流浪汉和药头在街上对我们吼叫;被我们称之为家的破烂酒吧;一个年轻堕落的女人，那个我叫她妈咪的吸毒婊子，坐在满是混浊空气和灰尘的髒乱房间裡，两眼无神地发愣。
还有他。
我打个寒颤。不要想起他……或她。
但我忍不住。安娜在我深夜告白之后什麽都没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那个吸毒婊子，或许这就是安娜今早扑倒我的原因：她认为我需要一些温柔的爱与关怀。
去他的。
宝贝，如果妳自己送上门，我就会占有妳的身体。我没事的，但即使脑子裡这麽想，我还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没事」。我刻意忽视那股不安，这些等弗林回来再找他谈谈就好。
我有点饿了。我希望她已经洗得香喷喷从浴室出来了，因为我得吃东西了。
§
安娜站在厨房流理台旁和琼斯太太说话，后者正在帮我们摆餐盘。
「要不要吃点什麽?」琼斯太太问。
「不用了，谢谢。」安娜说。
噢，这可不行。
「妳当然要吃东西，」我对她们粗声说道。「她喜欢煎饼、培根和蛋，琼斯太太。」
「好的，格雷先生。您想吃什麽呢，先生?」她回答，眼睛都没眨一下。
「煎蛋捲，麻烦妳，还要些水果。坐吧。」我对安娜说，指著其中一张高脚椅。她照做，我在她身边坐下，琼斯太太正忙著准备早餐。
「妳机票买了吗?」我问。
「还没，我回家时再买就好──用网路订票。」
「妳有钱吗?」
「有的。」她说话的语气好似我是五岁小孩。她把头髮拨到肩后，小嘴一瘪，我想是不高兴了。我谴责地扬起一道眉。甜心，我随时可以再打妳屁股一顿。
「是的，我有，谢谢你。」她急忙说，语气乖顺了些。
好多了。
「我有私人飞机，接下来三天内都没有行程，妳随时可以使用。」应该会受到拒绝，但问一下无妨。
她惊讶地张开嘴，脸上表情变化多端，从愕然，到佩服，再到恼怒。「我们已经滥用过你公司的飞航舰队了，我不想再来一次。」她淡淡地说。
「那是我的公司，也是我的飞机。」
她摇头。「谢谢你的建议，但我搭一般民航机会比较开心。」
照理，大部分女人有机会搭乘私人飞机都会高兴得跳起来，但看来物质享受无法打动这个女孩──又或许她并不想欠我人情。我不确定是哪种原因，无论如何，她都是个冥顽不灵的小东西。
「随妳高兴，」我叹息。「妳的面试需要做什麽准备吗?」
「不用。」
「很好。」我问，但她仍然不愿意告诉我她要去哪间出版社，反而对我莫测高深一笑。她绝对不会洩漏这个祕密。
「我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史迪尔小姐。」
「我非常清楚这一点，格雷先生。你又要追踪我的电话了吗?」
她还记得那件事。「事实上，我今天下午还满忙的，但我会请别人帮我处理这件事。」我故意回答。「如果你还派得出人手来做这件事，你公司肯定需要裁员了。」
噢，今天讲话很衝。
「我会寄封Email给人事部的负责人，让她看一下有没有人选。」我喜欢这部分：斗嘴。这真是新鲜有趣，我以前从未经历过。
琼斯太太端来我们的早餐，我很高兴看到安娜胃口大开。琼斯太太离开厨房后，安娜紧盯著我看。
「怎麽了，安娜塔希娅?」
「你知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为什麽不喜欢被人触碰。」
不会又是这件事吧!
「我告诉妳的事情，已经比跟其他人说过的多太多了。」我的声音很低，掩盖住我的沮丧。为什麽她一直锲而不捨追问这些事?她又吃了几口煎饼。
「妳不在时会考虑我们的契约吗?」我问。
「会。」她很诚实。
「会想我吗?」
格雷!
她转头看著我，和我一样被这问题吓了一跳。
「会。」片刻之后她回答，表情诚恳，毫无隐瞒。我以为她会用俏皮话回击，不料却换来她的心声，奇怪的是，我发现她的告白很能抚慰人心。
「我也会想妳，比妳知道的还多。」我低声喃语。我的公寓没了她会变得有点安静空旷。我抚著她的脸颊吻她，她对我甜甜一笑，继续吃早餐。
「我去刷个牙，然后就差不多要走了。」她吃完后宣佈。
「这麽快?我以为妳会待久一点。」
她有点讶异。难道她以为我会赶她走?
「我已经霸占你和你的时间太久了，格雷先生，而且，你不是还有个帝国要经营吗?」
「我可以翘班。」希望在我的胸中升起，语气也满怀期待，况且我才刚把早上的事情办完。
「我必须为面试做准备，还要换衣服。」她警惕地看著我。
「妳看起来很好。」
「是吗?谢谢你，先生。」她优雅地回答，双颊又泛出那熟悉的玫瑰粉色，就像她昨晚的臀瓣。她又害羞了，她什麽时候才能学会坦然接受讚美?
她站起来，把餐盘拿到水槽。
「放著吧，琼斯太太会收拾。」
「好吧，那我就去刷牙了。」
「欢迎使用我的牙刷。」我酸酸地揶揄她。
「我正打算这麽做。」她摇曳生姿地走出餐厅。那女人对什麽事都有答案。
片刻后，她拿著皮包走回来。
「别忘了带上妳的黑莓机、Mac电脑，还有充电器去乔治亚州。」
「遵命，先生。」她乖乖地说。
好女孩。
「来吧。」我带她走进电梯，和她一起搭。
「你不用送我下去，我可以自己找到我的车。」
「这是服务项目之一，」我打趣道。「更何况，我还可以一路吻著妳下楼。」我把她搂进怀裡开始吻，品味著她的滋味、她的舌头，给了她一个美妙的道别。
电梯到达地下室，门打开来，兴奋难抑的我们双双喘个不停。但她要走了，我牵著她走向她的车，替她打开驾驶座车门，按捺住我的需求。
「暂时再见囉，先生。」她低语，再次吻我。
「小心开车，安娜塔希娅，一路顺风。」我关上车门，往后退一步，看著她离开。之后，我回到楼上。
我敲了敲泰勒书房的门，告诉他我十分钟之内要出发去公司。
「我会把车准备好，先生。」
我在车裡打给卫区。
「格雷先生。」他的声音很沙哑。
「卫区，安娜塔希娅-史迪尔晚点会订机票，今晚从西雅图飞到莎凡纳，我想知道她会搭哪个班机。」
「她有偏好的航空公司吗?」
「我恐怕不太清楚。」
「我来想办法。」
我挂断电话，一个狡猾的念头渐渐成形。
§
「格雷先生!」安德瑞雅被我提早数小时出现吓了一跳。我很想告诉她，本少爷本来就在这裡上班，但决定还是少说两句。
「我想制造一点惊喜。」
「要来点咖啡吗?」她高兴地问。
「麻烦妳。」
「要加奶吗?」
好女孩。
「加，热牛奶。」
「好的，格雷先生。」
「帮我联络凯洛琳-爱克敦，我想马上和她说话。」
「没问题。」
「然后帮我跟弗林约时间，下星期吧。」她点头，坐回去继续工作。我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收件匣裡的第一封信是来自伊莲娜的。
寄件者：伊莲娜-林肯
主旨：週末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上午十点十五分
收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克里斯钦，最近好吗?
妳母亲告诉我，你昨晚带了个年轻女孩回家吃饭。
我很好奇，因为这不是你的风格。
你找到了新的臣服者?
打电话给我。
Ex
伊莲娜-林肯
ESCLAVA，为妳的美丽而生
正是我需要的。我关掉她的Email，决定暂时置之不理。奥莉薇亚敲门，端著我的咖啡进来，安德瑞雅正打电话给我。
「卫区在线上，另外我也留了话给爱克敦小姐。」安德瑞雅报告。
「好，把他接过来。」
奥莉薇亚把杯盘放在我桌上，便慌张地离开了。我尽可能不去注意她。
「卫区。」
「目前还没有购买机票的纪录，格雷先生，但我会注意情况，有异动随时向您报告。」
「麻烦你了。」
他挂断电话。我喝了一口咖啡，打给洛丝。
快到午餐时间时，安德瑞亚把凯洛琳-爱克敦的电话接了进来。「格雷先生，真高兴听到您的声音，有什麽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妳好，爱克敦小姐，就照老样子。」
「精简版穿搭组合?您有喜爱的色系吗?」
「蓝色和绿色，也许来点银色，正式场合可以穿。」商会晚宴忽然闪过脑海。「宝石色系吧。」
「好的。」爱克敦小姐以一贯的热忱回应。
「还有绸缎和真丝的内衣及睡衣，华丽一点的。」
「好的，先生。预算大概是多少呢?」
「没有预算，全力以赴吧，全部都要最高级的。」
「鞋子也要吗?」
「麻烦妳了。」
「没问题。尺寸是?」
「我再Email给妳，我有妳的Email地址。」
「您希望何时送到?」
「这星期五。」
「我想没有问题。您要先看过所选衣物的照片吗?」
「好的。」
「很好，我来准备。」
「谢谢妳。」我挂断电话，安德瑞雅又把卫区的电话接了进来。
「卫区。」
「史迪尔小姐会搭乘DL2610班机飞往亚特兰大，今晚十点二十五分起飞。」
我记下了她的班机和转乘到莎凡纳的所有细节。我呼叫安德瑞雅，片刻后，她便带著笔记本进来。
「安德瑞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会搭这些航班，把她升等到头等舱，登机后帮她付清进入头等舱贵宾室的费用。把她身边所有的座位都买下来，每个航班都要，回程也一样，用我私人的信用卡。」安德瑞雅一脸纳闷，我知道她以为我疯了，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接过我潦草写就的便条。
「好的，格雷先生。」她努力维持专业的态度，但我发现她在偷笑。
这不关她的事。
§
我整个下午都在开会。马可针对位于西雅图的四间出版社做了一份初步报告，我把它们放在一旁，准备稍晚再看。他也同意我对伍玆及他公司的做法，这会搞得很难看，但在看过协同优势之后，唯一的出路就是吸收伍玆的科技部门，再把公司剩下的部分清盘。花费会很惊人，但对格雷企业来说是最好的方式。
傍晚时，我挤出了一点时间，和巴斯托进行了一场简短但激烈的健身，我回到家时已变得平静又放鬆。
简单地吃过晚餐，我坐在书桌前阅读。今晚的第一封信是要回给伊莲娜的，但当我打开邮件，发现有一封安娜的来信。她今天一整天都盘据了我的思绪。
寄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主旨：面试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下午六点四十九分
收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亲爱的阁下，
也许你会有兴趣知道，今天的面试非常顺利。
你今天过得如何?
安娜
我立刻打字回覆。
寄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主旨：我的一天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下午七点三分
收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亲爱的史迪尔小姐，
妳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有兴趣，妳是我所见过最能令我目眩神迷的女人。
我很开心妳的面试顺利。
今天早晨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相较之下，今天下午就显得非常无趣。
克里斯钦-格雷
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总裁
我往后靠坐，抚著下巴，静心等待。
寄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主旨：美好的早晨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下午七点五分
收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亲爱的阁下，
今天早晨对我来说也堪称经典，除了你在那完美的办公桌欢爱结束之后突然变得阴阳怪气。别以为我没注意到。
谢谢你的早餐，或者应该谢谢琼斯太太。
我想问你一个关于她的问题，但你不能再用机车的态度对我。
安娜
机车?这个字眼到底是代表什麽?她是在说我很古怪吗?唔，我想我是的，应该吧。或许她发现她扑倒我时，我有多麽惊讶──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这麽做了。
完美……这点我接受。
寄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主旨：妳要从事出版业?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下午七点十分
收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安娜塔希娅，
「机车」不是正式的词语，任何想从事出版业的人都不应该这样说话。经典?和什麽相比，请说明一下。妳想问关于琼斯太太的什麽事?我好奇起来了。
克里斯钦-格雷
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总裁
*
寄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主旨：你和琼斯太太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下午七点十七分
收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亲爱的阁下，
语言会随著时代推进而演化，它是有生命力的。它不受象牙塔的限制，被迫只能镇日和昂贵的艺术品为伍，在屋顶有直升机停机坪的大楼裡俯瞰西雅图市。
经典，是和其他几次我们……你怎麽形容的……哦，对了，性行为相比。事实上，每次性爱都堪称经典，依我的浅见，确实是如此──但你也知道，我的经验并不多。
琼斯太太以前是你的臣服者吗?
安娜
她的回覆害我爆笑出声，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琼斯太太!臣服者?
怎麽可能?
安娜，妳在吃醋吗?既然提到了措词……注意妳自己的!
寄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主旨：注意措词，讲话要小心!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下午七点二十二分
收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安娜塔希娅，
琼斯太太是很有价值的雇员，除了这层关係之外，我和她并没有任何瓜葛。我不会聘请任何和我有过性关係的人，而我很惊讶妳有这种想法。唯一会让我打破这条规矩的人只有妳，因为妳是个聪明的小姑娘，谈判技巧也一级棒。不过如果妳继续出言不逊，我可能会重新考虑这部分。我很高兴妳的经验有限，而且还会继续保持下去──仅能为我所有。我应该把经典当成一种讚美，但我也不是很确定，我从来都抓不准妳话中的意思，因为妳冷嘲热讽的本领总是无人能敌，一如往常。
克里斯钦-格雷
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总裁，寄自象牙塔
或许，让安娜来替我工作不是个好主意。
寄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主旨：拿全中国的茶叶来换都不从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下午七点二十七分
收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亲爱的格雷先生，
我想我已经表示过对于去你公司上班的种种考量，我的看法依然没变，现在和以后也不会变。我不能聊了，凯特带了食物回来。我的冷嘲热讽和我本人一起祝你晚安。
我到了乔治亚州会和你联繫。
安娜
出于某种原因，我对她不想来替我工作有些微的恼怒。她的成绩非常好，人又聪明、迷人、有幽默感，任何公司请到她都是福气。她也很懂得如何拒绝。
寄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主旨：连唐宁英国早餐茶也不行?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下午七点二十九分
收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晚安，安娜塔希娅。
我希望妳和妳的冷嘲热讽一路顺风。
克里斯钦-格雷
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总裁
我把所有关于史迪尔小姐的思绪抛到一旁，开始回信给伊莲娜。
寄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主旨：週末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下午七点四十七分
收件者：伊莲娜-林肯
妳好，伊莲娜。
我母亲真是个大嘴巴，我能说什麽?
我遇到一个女孩，带她回家吃饭。
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
妳最近好吗?
克里斯钦-格雷
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总裁
*
寄件者：伊莲娜-林肯
主旨：週末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下午七点五十分
收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克里斯钦，别想敷衍我。
一起晚餐吧。
明天如何?
Ex
伊莲娜-林肯
ESCLAVA，为妳的美丽而生
该死!
寄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主旨：週末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晚上八点一分
收件者：伊莲娜-林肯
没问题。
克里斯钦-格雷
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总裁
*
寄件者：伊莲娜-林肯
主旨：週末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晚上八点五分
收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你想见见我提过的那个女孩吗?
Ex
伊莲娜-林肯
ESCLAVA，为妳的美丽而生
目前不需要。
寄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主旨：週末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晚上八点十一分
收件者：伊莲娜-林肯
我想还是等我目前的安排走完再说。
明天见。
C.
克里斯钦-格雷
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总裁
我坐下来读佛雷替伊蒙-卡凡纳准备的建议草案，接著又看起马可对西雅图出版社的摘要。
将近十点时，电脑传来的信件通知声让我分了心。已经很晚了，我想是安娜传来的讯息。
寄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主旨：太过奢侈的举动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晚上九点五十三分
收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亲爱的格雷先生，
你如何得知我搭乘的飞机班次让我相当恐慌。
你的跟踪范围无远弗届，希望弗林医生已经度假回来了。
我修了指甲、做了背部按摩、喝了两杯香槟，使我的假期有个美好的开始。
谢谢你。
安娜
她被升等了。做得好，安德瑞雅。
寄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主旨：不用客气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晚上九点五十九分
收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亲爱的史迪尔小姐，
弗林医生回来了，我这星期要去就诊。
谁帮妳做的背部按摩?
拥有好用人脉的克里斯钦-格雷
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总裁
我查看她发信的时间。如果她的航班准点，她现在应该要登机了。我很快打开Google，查询西雅图国际机场的离境班机。她的航班准时起飞。
寄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主旨：强而有力的双手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晚上十点二十二分
收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亲爱的阁下，
一位讨喜的年轻男人帮我做了背部按摩。没错，相当令人愉悦，如果在普通候机室我是不会遇到尚保罗的，所以要再次谢谢你的款待。
(什麽鬼?)
我不确定起飞后还能否发Email，而且我需要睡个美容觉，我最近都没睡好。
祝你有个美梦，格雷先生……我会想著你。
安娜
她是想让我嫉妒吗?她知不知道我会有多麽火大?她才离开几个小时，就已经在故意惹毛我了，她为什麽要这麽做?
寄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主旨：把握机会及时行乐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晚上十点二十五分
收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亲爱的史迪尔小姐，
我知道妳在玩什麽把戏，相信我，妳成功了。下次妳会被五花大绑、塞住嘴巴装在箱子裡丢进货舱。当我这样说时，妳最好当一回事，因为妳在那种状况下带给我的快感绝对比帮妳升等大得多。
期待妳早日归来。
掌心发痒的克里斯钦-格雷
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总裁
她几乎是立刻回覆。
寄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主旨：是开玩笑吗?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晚上十点三十分
收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你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如果不是，我想我还在留在乔治亚州吧。装箱是我的绝对限制条例。抱歉让你生气了，告诉我你原谅了我。
安娜
我当然是在开玩笑……算吧。至少她知道我很生气。她的飞机应该要起飞了，她怎麽还能写Email?
寄件者：克里斯钦-格雷
主旨：开玩笑的
寄件日期：二○一一年五月三十日晚上十点三十一分
收件者：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妳怎麽还可以发Email?妳在使用黑莓机，拿所有乘客包括妳自己的生命冒险吗?我想这违反了其中一条规定吧!
两手掌心都在发痒的克里斯钦-格雷
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总裁
我们都知道，如果妳破坏了规矩会发生些什麽事，史迪尔小姐。我查看西雅图国际机场的网站看航班离境讯息，她的班机已经起飞了，我暂时不会收到她的回覆，这个认知和她的Email小把戏让我的心情变得很糟。我放下工作，走进厨房，决定倒杯酒来喝，今晚就喝Armagnac白兰地吧。
泰勒在客厅入口处探头。
「现在别过来。」我厉声说。
「好的，先生。」他说，又回到原先不知是哪裡的地方去。
别因为心情不好就拿员工出气，格雷。
带著对自己的不满，我走向窗边，看著西雅图的夜景。我不懂她是怎麽走进我心裡，又为什麽我们的关係无法照著我想要的方向前进。我希望她在乔治亚州有时间好好思考之后，就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她会吗?
焦虑在我心头堆积。我又喝了一口酒，坐到钢琴前开始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