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塔希娅-若思-史迪尔
出生日期:一九八九年九月十日生于华盛顿州蒙帝撒诺市
地址:西南格林街1114号第7号公寓
华盛顿州温哥华市海芬高地,邮递区号98888
行动电话号码:(360)959-4352
社会安全号码:987-65-4320
银行资料:华盛顿州温哥华市威尔斯法高银行,邮递区号98888
帐号:309361馀额:$683.16
职业:大学在校生──华盛顿州立大学温哥华校区文理学院,主修英语
成绩平均积点:4.0
学历:蒙帝撒诺中学
学术能力测验成绩:2150
工作经验:克雷顿五金行,奥勒冈州波特兰市西北温哥华大道(兼职)
父亲:法兰克林-A-蓝柏
出生日期:一九六九年九月一日,于一九八九年九月十一日殁
母亲:柯菈-梅-威克思-亚当斯
出生日期:一九七○年七月十八日
嫁法兰克-蓝柏
──一九八九年三月一日,于一九八九年九月十一日丧偶
嫁雷伊蒙德-史迪尔
──一九九○年六月六日,于二○○六年七月十二日离异
嫁史帝夫-M-摩顿
──二○○六年八月十六日,于二○○七年一月三十一日离异
嫁罗宾(包柏)-亚当斯
──二○○九年四月六日
政治关係:无
宗教关係:无
性倾向:不明
交往状态:目前无特定对象
自两天前收到这份报告以来,我已经看了不下百次,想找出一些有关这位神祕的安娜塔希娅-若思-史迪尔的新发现。我无法把这个该死的女人逐出脑海,而这件事已经彻底把我惹毛了。过去这一週,在那些无聊到极点的会议当中,我发现自己一直在脑海裡重播那次的访问:她颤抖著手指操作录音机,她把髮丝塞到耳后的方式,她咬著唇。对,那个该死的咬唇动作每次都让我差点失控。
现在,我人在这裡,停在克雷顿外面──它是位于波特兰外围地区一间小型家庭式五金行,也是她打工的地方。
你是个白痴,格雷,你为什麽来这裡?
我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一整个星期了……我知道我必须再见她一面,从她在电梯口低声说出我的名字之后我就知道。我努力抗拒过。我等了五天,整整心烦意乱的五天,看看是不是能忘了她。
但我不想等了,我讨厌等候……任何事情。
我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女孩子,我有过的女人都很清楚,我对她们的要求是什麽。我现在怕的是,史迪尔小姐还太年轻,她对我想提供的东西没有兴趣。会吗?她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臣服者吗?我摇了摇头。总之,我来了,一个傻白痴,呆坐在波特兰郊外一个荒凉的停车场裡。
她的背景调查简直乏善可陈,除了最后一项,它一直在我心头萦绕不去,那也是我在这裡的原因。为什麽没有男朋友,史迪尔小姐?性倾向不明──或许她是同性恋,但我随之嗤之以鼻,那似乎不太可能。我回想她在访问时问的问题,她的尴尬如此明显,肌肤泛起淡淡的粉红色……从见到她开始,我就一直在忍受这些莫名其妙的杂念。
这也就是你为什麽会来这裡。
我心痒难耐,想再见她一面──那双蓝眸一直纠缠著我,甚至来到我梦裡。我还没对弗林提起她,这点让我很庆幸,因为我现在的行为根本像个跟踪狂。或许我应该让他知道。不,我不想再让他像猎犬般追著我讲他最新的焦点解决治疗那些鬼话。我只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而我需要的答案正在五金行裡担任售货人员。
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去看看史迪尔小姐是否还像你记忆中那麽动人吧。
好戏上场了,格雷。
我一走进去,电子门铃平板的声音立即响起。这间店比从外面看起来大得多,虽然现在差不多是午餐时间,但这个地方以星期六而言还是很安静。如想像中一样,店裡是一条条的走道,放满你知道的那些鬼东西。我几乎忘记像我这样的人来逛五金行可以做些什麽,我多半是从网路上购买需要的物品,但既然来了,或许也可以添购一些库存:魔鬼粘、铁环──没错,就是这个。我要去找那位讨人喜爱的史迪尔小姐,同时找点乐子。
我花了大概三秒就看到她。她正站在柜台,弯腰盯著面前的电脑萤幕,一边吃著午餐──一个贝果。她心不在焉地把麵包屑从嘴角拨入口中,随后吸了吸手指。我的下半身抽搐了下。
可恶!我是怎麽了,才十四岁吗?
我的身体反应真是恼人。如果我把她囚禁起来,占有她,鞭打她,也许这种青春期的反应就会停止……不一定要以这种顺序就是。没错,这就是我需要的。
她完全沉浸在工作中,让我有机会好好研究她。先抛开那些情慾的念头,她很迷人,真的很迷人,我的印象完全正确。
她抬起头,随即傻在原地。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让我很不自在。她目不转睛地看著我──我猜应该是非常震惊吧,我不知道这算好的还是坏的反应。
「史迪尔小姐,真是令人开心的惊喜。」
「格雷先生。」她轻声说,微微喘息并惊惶失措。啊,非常好的反应。
「我刚好在附近,想来添购一些库存。很高兴再次见到妳。」一种真正的愉悦。她穿了件紧身T恤和牛仔裤,并不是本週稍早前她穿的那些毫无曲线的鬼东西,她的腿很长,纤腰不盈一握,胸部尺寸完美。她继续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我必须克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嘴合起来的衝动。我从西雅图飞过来只为了见妳一面,以妳现在的表情来看,这趟旅途很值得。
「安娜,我的名字是安娜。有什麽我可以帮忙的,格雷先生?」她深吸一口气,像在访问时那样挺直肩膀,对我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我相信这是专门给顾客看的职业笑容。
游戏开始了,史迪尔小姐。
「我需要一些东西。首先,我想要一些绑电缆用的塑胶束线带。」
我的要求令她措手不及,她一脸讶异。
这下事情有趣了。妳会对我能拿束线带做多少事感到惊奇的,宝贝。
「我们有各种不同长度的束线带,要拿给你看吗?」她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麻烦妳了。请带路。」
她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指著其中一条走道,脚上穿著帆布鞋。我好奇地想,她穿起三吋高跟鞋不知道会是什麽模样。Louboutins……只能穿Louboutins。
「束线带在电子材料那一区,第八条走道。」她的声音不稳,脸颊泛起红晕……她对我很在意,我心中冒出希望。
那就不是同性恋了,我的嘴角扬起。
「妳先请。」我轻声说,伸手示意她先走。她走在前面,使我有了空间和时间好好欣赏她极讚的翘臀。她丰厚的长马尾就像个节拍器,配合著她款摆的臀部轻轻摆动。她真的内外皆美︰甜美有礼,身材曼妙,我心中的臣服者就该是这个样子。但最最重要的问题是,她能够当个臣服者吗?她可能对这种生活方式──我的生活方式──一窍不通,但我很乐意向她介绍。你想太远了,格雷。
「你来波特兰出差吗?」她问,打断我的沉思。她的声音很高,试图假装只是随口问问。这让我想要大笑,真是难得,很少有女人能让我大笑的。
「我去拜访温哥华市的华盛顿州立大学农学院。」我说谎。事实是,我是来这裡见妳的,史迪尔小姐。
她的脸一垮,我感觉自己很糟糕。
「我最近赞助了一些关于榖物轮作和土壤科学的研究项目。」这部分至少是真的。
「这也包含在你喂饱全世界的计划中吗?」她促狭地挑起一道眉。
「算是吧。」我低声说。她是在笑我吗?噢,如果是的话,我很乐意让那个笑容停住。但要怎麽开始?也许先吃顿晚餐,不要做那些例行的面试……这可以算是创举了呢:带候选者去吃晚餐。
我们在束线带区停下,有许多不同的长度和色彩,我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滑过那些包装。我大可以约她去吃晚餐。像是约会般?她会来吗?我瞥了她一眼,她正看著自己绞扭的手指。她不敢看我……这让人涌起希望。我挑了最长的束线带,不管怎麽说,它们的用途比较多──可以一次绑住两隻脚踝和两隻手腕。
「这个就可以。」
「还要其他东西吗?」她很快地问──如果她不是特别殷勤,就是想把我赶出店外,我不知道是哪一种。
「我还想要些纸胶带。」
「你家裡在装修吗?」
「不,不是在装修。」噢,要是妳知道的话……
「这边请,」她低声说道。「纸胶带在装潢材料区。」
别玩了,格雷,你时间不多,想办法让她多说几句吧。「妳在这裡工作很久了吗?」当然久,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不像某些人,我是会做调查的。她不知什麽原因又开始脸红,老天,这女孩好害羞,我完全不抱希望了。她很快地转身走进走道,朝写著「装潢」的区域而去。我急步跟上她,像隻发情的公狗。
「四年了。」她轻声说道。我们找到了纸胶带,她弯下腰抓了两卷宽度不同的。
「我要那一个。」我说。宽的胶带拿来封住嘴巴比较有效。她递给我,我们的指尖轻碰,只短短一瞬,我的鼠蹊部立刻起了反应。该死!
她白了脸。「还需要其他东西吗?」她的声音轻柔沙哑。
老天,我对她也能造成同样的影响,就像她对我一样。也许……
「一些绳子吧,我想。」
「这边走。」她很快走进走道,让我有了另一个可以欣赏她翘臀的机会。
「要找哪个种类的?我们有合成纤维、天然纤维、双股麻线、电缆线……」
该死──停止。我在心裡低吟,努力把她被悬吊在我游戏室天花板的画面逐出脑海。
「我要五码天然纤维绳,麻烦妳。」它比较粗,如果用力拉扯的话也容易造成擦伤……我多半选择这种。
她的手指轻颤,但很有效率地量出五码的长度。她从右侧口袋拿出美工刀,一个动作就轻鬆裁断绳子,整齐的捲起之后打个活结固定。令人叹为观止。
「妳以前是女童军吗?」
「我对有组织的团体活动不太感兴趣,格雷先生。」
「那什麽才让妳感兴趣,安娜塔希娅?」我捕捉她的目光,她的瞳孔在我的注视下扩张了。
很好!
「书吧。」她回答。
「哪一类的书?」
「你知道的,就一般的那些。经典文学,大部分是英国文学。」
英国文学?勃朗特和奥斯汀吧,我猜,那种充满浪漫情怀和鲜花的类型。
那样很不妙。
「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我不知道,妳有什麽好建议?」我想看她的反应。
「给自己动手做的专家?」她惊讶地问。
我想捧腹大笑。噢,宝贝,自己动手做不是我的风格。我点点头,憋住笑意。她的目光往下看向我的身体,我全身紧绷。她在从头到脚打量我!
「连身工作服。」她脱口而出。
这是继她那张甜蜜聪明的小嘴吐出「你是同性恋吗」的问题之后,最出乎我意料的一句话。
「你总不想把衣服弄髒吧。」她指著我的牛仔裤。
我忍不住道:「我多半会脱掉它们。」
「啊嗯。」她涨红了脸,低头看著地面。
我出声帮她解围。「拿几件连身工作服好了,弄髒我的衣服可是天理不容的事情。」她一语不发,转身快速走进走道,我再次跟著诱人的她往内走。
「还要些什麽吗?」她轻轻喘息,把蓝色工作服递给我。她一脸尴尬,目光依然不敢直视。老天,我对她真的有反应。
「那篇访问进行得如何了?」我问,希望她可以放鬆一点。
她抬眼看我,对我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浅笑。
终于。
「不是我在写,是我的室友凯瑟琳-卡凡纳小姐,她才是撰文者。她对访问内容非常满意。她是校刊的编辑,无法亲自前去访问简直让她伤心欲绝。」
这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以来,她对我说过最长的句子,但谈的是另一个人,不是她自己。真有意思。
我还来不及发表意见,她又接著说:「她唯一在意的就是手上没有你的独家照片。」
锲而不捨的卡凡纳小姐想要照片啊,公关照片,对吗?我可以拍。这样可以让我有多一点时间和讨喜的史迪尔小姐在一起。
「她想要哪一种照片?」
她看了我一会儿,接著摇摇头,面带困惑,不知该说什麽。
「唔,我会在附近待一阵子。或许明天……」我可以留在波特兰,在旅馆裡工作,或许就在希斯曼酒店订个房间吧。我需要泰勒过来一趟,帮我带些衣服和笔记型电脑;或者找艾立欧──除非他又去胡搞瞎搞,他每个週末的标准作风都是如此。
「你愿意让我们拍照?」她的惊讶写在脸上。
我很快地点个头。嗯,我想和妳多相处一些时间……
稳著点,格雷。
「凯特会乐坏的──如果我们可以找到摄影师的话。」她微笑,小脸亮得像无云的清晨。她让人无法呼吸。
「再告诉我明天怎麽约。」我从牛仔裤拿出皮夹。「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早上十点以前要和我联络。」如果她没打来,我就动身回西雅图,将这次愚蠢的冒险抛之脑后。
想到这裡我有点沮丧。
「好的。」她依然笑得很开心。
「安娜!」我们同时转头,看到一个穿著设计师品牌休閒服饰的男孩从走道尾端出现。他的眼中只有安娜塔希娅-史迪尔小姐。这个混球是哪位?
「呃,抱歉,等我一下,格雷先生。」她走向他,那个混蛋像恐龙吃人般把她拥入怀中。我的血液倏地发冷,一种非常原始的反应。
把你那他妈的髒手离她远一点。
我的双手紧握成拳,看到她并没回抱他才让我稍微好过一点。
他们开始轻声交谈。或许卫区的调查结果有错误,或许这个男的是她男朋友。他看起来与她年龄相仿,那对贪婪的小眼睛简直离不开她。他稍微退开身,从约一臂的距离打量著她,接著不经意地搂住她的肩膀,看来像是个随意的举动,但我知道他是在画地盘,要我滚远一点。她一脸尴尬,双脚重心不停变动。
该死,我应该离开了。我太高估我自己了,她和那男的是一对。她对他说了些什麽,离开他的怀抱,摸著他的手臂而不是手掌,轻轻地甩开他的手。很明显的,他们并不是非常熟。
很好。
「呃,保罗,这位是克里斯钦-格雷。格雷先生,这是保罗-克雷顿。他哥哥是这裡的老闆。」她神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继续说:「我刚进这裡打工时就认识保罗了,虽然我们并不常见面。他刚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他在那裡念商业管理。」她语无伦次,长篇大论的对我暗示他们并不是一对。老闆的弟弟啊,不是男朋友,我竟感到如此释然,真是意想不到,但也同时让我蹙起眉。这个女人真的让我心动难抑。
「克雷顿先生。」我故意用一种冷淡的语气说。
「格雷先生,」他软弱无力地和我握手,和他的头髮一样软趴趴。混球。「等等,不会是那位克里斯钦-格雷吧?格雷企业控股有限公司?」
没错,就是我,你这个混蛋。
我看著他在一瞬间从捍卫领地转为阿谀奉承。
「哇噢,有什麽我可以为您效劳的?」
「安娜塔希娅都办妥了,克雷顿先生,她非常盛情地招呼我。」现在给我滚开。
「很好,」他很热情,态度也恭敬无比。「待会见囉,安娜。」
「好,保罗。」她说。他脚步从容地离开了,我看著他消失在商店后侧。
「还需要什麽吗,格雷先生?」
「就这些。」我低声说。可恶,我没时间了,而我依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我必须知道她是否可能考虑我脑子裡想的事情,但我要如何询问她?我真的准备好再接受一位新的臣服者,而对方什麽都不懂?她会需要扎实的训练。我闭上眼,想像种种有趣的可能性……光是达成这件事就已经很有趣了。她可能会有兴趣吗?或者我完全搞错了?
她走回收银台,开始计算我买的东西,好一会儿都没抬起头。
看看我,该死的!我想再看她的脸一眼,研究她的想法。
她终于抬起头。「总共四十三美元,麻烦您。」
就这样?
「要用袋子装吗?」她问,我将美国运通卡递给她。
「麻烦妳了,安娜塔希娅。」她的名字──美丽的名字配上美丽的女孩──在我舌尖流转。
她快又有效率地将所有东西打包装袋。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如果需要拍照妳会打给我,对吗?」
她点点头,将信用卡还给我。
「好,也许明天再见囉。」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必须让她知道我对她有兴趣。「噢──还有,安娜塔希娅,我很高兴卡凡纳小姐无法亲自前来访问我。」她一脸震惊,还有点受宠若惊。
这反应不错。
我把购物袋甩上肩头,大步走出了商店。
嗯,虽然违反我的理智,但我想要她。现在我只需要等……他妈的等一等……再次等待,发挥足以令伊莲娜骄傲的意志力。我直视前方,从口袋裡拿出手机,坐进租来的车裡。我故意不回头看她。不回头,不看。我瞥向照后镜,从镜中可以看到商店入口,但我只看到一个古典优美的前门,她并没有在窗边目送我离开。
真令人失望。
我按下一号速拨键,拨号音还没机会响起,泰勒就接听了。
「格雷先生。」他说。
「在希斯曼酒店订个房间,我这週末要留在波特兰,再麻烦你把休旅车开过来,带上我的电脑还有其底下的文件,再带两套换洗衣物。」
「好的,先生。查理探戈呢?」
「请老乔把她开到波特兰国际机场。」
「没问题,先生。我三个半小时内可以到您身边。」
我挂断电话,发动车子。我还能在波特兰停留几个小时,可以等等看这女孩是不是对我有兴趣。该做什麽呢?去健走好了,也许我可以藉著走路把这种莫名的飢渴排出体外。
§
已经过了五个小时,那位讨喜的史迪尔小姐还没打半通电话来。我见鬼的到底在想什麽?我从下榻的希斯曼酒店套房窗户看向街道。我讨厌等待,向来如此。天气已经转阴,我在「森林公园」的健走只好暂停,但刚才的步行无法抒解我的心烦意乱。她没有回电令我烦躁不已,但我其实是在对自己生气。来这裡真是蠢极了,追著这女人跑真是浪费时间。我什麽时候追过女人?
格雷,振作一点。
我叹口气,再一次检查手机,暗自希望是错过了她的来电,但什麽也没有。至少泰勒抵达了,我那些鬼东西也到手了。我手头上有来自巴尼团队的石墨烯检验报告可以读,刚好可以平静地工作一阵子。
平静?从史迪尔小姐跌进我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我就不知道什麽是平静了。
§
我抬起头张望,暮色在我的套房投下一片暗影,想到又要孤单度过眼前的夜晚著实令人沮丧。我正考虑该找点什麽事来做,电话就在光可鑑人的木头桌面上震动了起来,萤幕上显示了一个来自华盛顿、从未见过但有点眼熟的号码。我的心跳忽然乱了节奏,就像刚跑完十英哩。
是她吗?
我接起了电话。
「呃……格雷先生,我是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我一脸心满意足。终于来了,容易激动紧张、轻声细语的史迪尔小姐。我的夜晚有点意思了。
「史迪尔小姐,真高兴听到妳的声音。」我听见她急喘一声,那声音直接对我的鼠蹊部产生效果。
很好,我让她心慌意乱,就像她对我造成的影响。
「呃,我们决定为那篇访问稿拍一些照片,如果可以的话就明天拍。哪裡对你来说比较方便呢,先生?」
我房间就可以,只有妳、我和束线带。
「我住在波特兰的希斯曼酒店。这样吧,明天早上九点半如何?」
「没问题,我们去找你。」她很激动,声音裡的轻鬆和喜悦简直藏不住。
「我很期待,史迪尔小姐。」我在她意识到我有多兴奋和开心之前挂断了电话。我靠向椅背,凝视著渐渐转暗的天际线,伸出双手爬梳过头髮。
我天杀的该如何搞定这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