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多贤已经认识他三个月了。此刻,她抚摸着在仁用半强迫的态度硬送给她的手机,陷入了沉思之中。每次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她都会下意识地翻找这个小巧玲珑的手机。有好几次因为担心接错电话,她得反复确认几次才敢接听。唉,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有这样的东西……每次听到“对方无法接听”的提示时她心中的失落,每次铃声响起她慌忙接听电话时的激动,这些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受。多贤凝视着这个小小的手机,同时也思念着在仁。今天,她终于有了一个合理正当的理由要给他打电话。记得他好像说过,按1键就可以接通他手机哦。
“您好!这里是SHAMERALD大酒店企划调整室。”
柔京接通室长的手机回答道。这个倒霉上司居然随便把手机乱丢!真是弄得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哦?”
多贤起初略微有些惊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不起,我想和李在仁先生通电话……现在方便吗?”
这个人好像很了解办公室的情况嘛。这彬彬有礼的清脆嗓音好像在哪儿听过哦,嗯,虽然没听过几次,但是肯定在哪儿听过,柔京暗忖道。
“对不起,他现在正在开会。”
柔京瞥了一眼李在仁室长回答道。室长一直和济洲饭店的总经理谈话,不知为什么,就在这一瞬间,柔京突然决定跟自己赌一次。
“嗯,请您稍等一下。”
运气好的话,打电话的人肯定是她!肯定是那个每次错过她的电话、室长都气得火冒三丈的女孩。要是她猜得没错的话,那么显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转接她的电话。
可这是运气好的情况,万一运气不好的话……
柔京闭上了眼睛。万一运气不好,后果简直难以想像!
“室长先生!”
此刻,李在仁正在和济洲饭店的总经理谈话,似乎没听见秘书叫他。他是注意力太集中没听见呢,还是明明听见了却假装没听见?柔京在心里琢磨着。从他们没去会议室这点来看,这次谈话肯定不那么正式。他们连午饭都在这里吃,究竟在谈什么内容呢?唉!管不了那么多了!想到这里,柔京提高声音再次喊道:
“室长先生,您的电话!”
一时间,办公室所有同事的视线纷纷转向柔京,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大魔头”!室长也恶狠狠地瞪着她,好像质问道:没看见我跟客人谈话吗?!阿门!但愿电话那头的女孩能摆平他!柔京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一边战战兢兢地把手机呈给室长。室长怒目而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极不情愿地接过了电话。
“我是李在仁……哦?”
“咕嘟”,柔京使劲儿咽了一口唾沫。
上帝!万一不是那女孩可怎么办?
室长压低声音,把手机拿得稍微离耳朵远一点儿,然后打手势示意柔京可以继续工作。
“今天?什么事儿?”
室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快,柔京终于长长嘘了口气。看来这次是赌对了!柔京抬起头,企划调整室的其他同事也露出了愉快的表情。可笑的是,就连那个堂堂的济洲饭店的总经理,脸上似乎也隐约浮起一抹幸福的微笑,似乎在说:总算从你们这个脾气恶劣的室长手里解脱出来了!阿门!室长的声音总算带些人味儿了。
“那在哪儿好呢……?来这里……?我当然乐意啦……OK,7点钟……哦,对了,别在咖啡厅磨磨蹭蹭,免得让人觉得你傻傻的……”
没错,这才是对女孩说话时用的语气……呜呼!又有哪个女孩要遭殃喽!前方荆棘路千万里哪!一瞬间,柔京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心。
“知道了,到时候见吧!”
结束通话的室长表情并无二致,柔京和其他同事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了。
阿门!但愿室长那身臭脾气能稍微收敛一些!
“柔京小姐,谁的电话呀?”
室长刚一离开办公室,充满好奇的同事们便满脸狐疑地凑近柔京问道。
“上次那个女孩。”
柔京答得简单干脆。同事们本来就对室长的私事格外敏感,这次更是恨不能立刻抓住室长的小辫子。
“怎么回事?咱们室长好像真有女人了耶!”
崔仁奎首先开口,听他说话的语气,显然是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大魔头”身上。崔科长年轻有为,又和李在仁同岁,可是每天照样受他的“逼迫”苦不堪言。得知室长和女人交往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我不信!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居然能搞定室长!啧啧……”
同事们全都十分纳闷。
“呀!这次室长好像一头栽进去了!”
对这一点大家更是诧异。记得以前也有过许多表面上看起来和室长背景条件相当的女孩不遗余力地追求室长,但是总不见室长这边“感情升温”,更很少见到他和其他女孩走得很近。
“到底是谁呢……”
“你那么想知道,干脆待会儿去沙龙亲眼看看好了!他们好像在那儿见面哦。”
SH员工给咖啡厅起了另外一个名字——“沙龙”。因为咖啡厅和酒店客房的感觉完全不同,咖啡厅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带给人一种16世纪法国贵妇人奢华的私人客厅的感觉。或许当初室内装潢时就参照了那个时代的特色吧。不管是洛可可式风格(17~18世纪欧洲建筑装饰风格)还是巴洛克式风格(16~18世纪盛行于欧洲的一种华丽型建筑风格),总之,咖啡厅因为这种奢华浪漫的格调备受外界欢迎。每逢周末,一些家境不错的孩子们便来这里约会或聚会。与拥有最高档设施的现代客房相比,咖啡厅所呈现的是一种复古的贵族气息。SH的员工们认为,把如此美好的地方称为“咖啡厅”似乎有些美中不足,因此都称这个地方为“SH沙龙”。
“这么好奇也不敢去啊!万一去了让室长看见,我可就不用活了!”
大家嘁嘁喳喳地说着,一心盼望着室长能遇见一个有人情味儿的女孩,改改那身臭脾气,哪怕变得稍微温和一些也好。
员工说什么在仁并不清楚,他知道的一点就是:心情好极了!要知道,这可是多贤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约他哦!以前别说约他了,连个一般联络电话都没有过!也就是说,和他认识这三个月以来,她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好不容易给他打过的惟一一个电话——那次还不是由他直接接听的——居然是通知他取消当日的约会!不知道是她不够关心自己呢,还是她的性格太固执,总之,在仁觉得她不应该这么做。
明明有手机却不跟他联系,对这样的多多在仁十分郁闷。所以这一次还没到7点钟,在仁就慌里慌张地往沙龙赶去,生怕错过好时机。可能是正好赶上晚饭点儿,沙龙里有不少客人,显得有些拥挤。在仁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等了几分钟才见多贤出现在入口处。或许是平日里上班的缘故吧,多贤一身办公装打扮,灰色夹克配同色短裙。她沿着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在仁后径直走过来并坐了下来。
“好像还没到7点哦……”
多贤刚一坐稳就开始慌里慌张地找手表,这可是她最讨厌的一件事。正像在仁想的那样,多贤有丢三落四的坏习惯,不是忘带腕上的手表,就是忘带钥匙、手机之类的东西。自从和多贤认识之后,帮多贤收拾桌上的钥匙和手机,俨然已经成了在仁的份内事儿了。
“嗯,还没到,是我来早了。”
“是吧?”
多贤这才安下心来,微微笑了笑。在仁要了两份橙汁,然后凝视着多贤问道:
“肚子不饿吗?”
对在仁未经自己允许一直使用平语的做法,多贤表示强烈的抗议,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在仁依旧我行我素。
“多多学走路时我都已经上小学啦!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名符其实的学哥哟!”
看到多贤气恼的表情,在仁笑容灿烂地继续说道:
“你要是生气,也找个理由说我呀?”
“就算你使用平语,我也不觉得亲切。”
多贤好像很厌恶似的瞪了在仁好几眼,在仁对此一笑了之。我李在仁对你说平语,你当然只有听的份儿啦;再者说,从这点上也能看出我们之间也认识一段时间了。
“我问你肚子饿不饿呢。”
在仁再次问道。
“嗯……”
多贤眨着大眼睛,似乎正在考虑怎么回答。
“每次你跟我打招呼时不都说‘我饿啦’这句话嘛,那咱们现在就去吃饭吧!”
“什么呀,也没说过几次嘛。”
多贤不以为然地说道:
“谁叫咱们见面的时间总赶上饭点儿!老实说,我今天还真不饿哪。”
“可是我今天饿啦,中午就凑合吃了一碗刀削面,其他什么都没吃。”
大男人一个,光靠一碗刀削面维持体力确实不容易哦。更何况脾气暴躁的人挨饿的话可能更让人受不了。可是怎么办哪,我今天真的不饿呀。
“我已经跟我们班学生吃过炒年糕了,看来咱俩的八字总是合不来!”
在仁听了别有用心地回道:
“吃东西合不来也无所谓,其他方面合得来就行喽。”
多贤假装没听出在仁话里话外的揶揄味儿,故意把重点放在饮食本身,说道: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哪!吃东西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哪!咸的淡的,每顿饭都很重要的。”
“小姐,这个你就别担心啦,赶快起来吧!”
在仁带多贤去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灯火辉煌、窗外风景非常美丽的豪华饭店。
“难道你不想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提出见面?”
在仁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开玩笑道:
“这个嘛,就算你说突然很想我,我想我也会理解的。”
多贤反唇相讥道:
“谢谢您突然大发慈悲理解别人……”
片刻之后继续说道:
“不过今天确实是很特别,这样的日子我当然得到场啦。”
看着原本冷冰冰的多贤突然笑颜如花,在仁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猛跳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故意皱了皱眉,暗忖道:真是的!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教师嘛!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在仁,HayBirthday!”
多贤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个小小的礼品盒。看着在仁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多贤笑着把礼品盒塞到在仁手上,问道:
“大概明后天就是你的生日吧?”
“哦,是吗?不知道。”
“我知道。”
多贤把两只胳膊交叉放到桌子上,稍微凑近他说:
“明天学校开家长会,我肯定抽不开身,生日那天你还得和家里人一起吃饭什么的……所以我今天提前把这个送给你。”
多贤直视着在仁,双眸像星星一样亮晶晶。
“听说生日过后再给就不好了。”
在仁仍然没回过味儿来,光顾着抚摸礼品盒,并不答话。
“不打开看看吗?”
“哦?嗯。”
在仁被这份突然其来的礼物弄得不知所措,甚至有些乱了手脚。
冰窟一样冰冷的李在仁哪,你居然在这个年轻的女教师面前大乱方寸?在仁不禁为自己哀叹。过了一会儿,在仁渐渐回过神儿来,好奇地问道:
“什么呀?”
多贤耐着性子催促道:
“你自己打开看看呗!”
在仁这才迫不及待拆开好看的包装纸,发现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十分漂亮的领带夹,领带夹上并排镶嵌着三颗看起来像蓝宝石一样的钻石。
多贤看着包装盒,有些紧张地问:
“喜欢吗?”
在仁点点头答道:
“嗯,好像还不错哦。”
“好像还不错?知道选这个我费了多大劲儿吗?干脆还给我好了!”
老实说,为了选这个领带夹,多贤和贤贞把脚逛得生疼,着实下了一番苦工。给富人家孩子买礼物,不能一点儿都不考虑人家的身份,此外又不得不考虑这礼物是要送给一个与自己关系微妙、正在和自己“真心交往”的男人。再者说,如果随便送一样礼物,李在仁也不会乐意。
既不能让他感觉自己无知,又不能流露出过分关心,更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期待与他见面!啊,要想找到一件可以同时满足这么多条件的礼物可真不容易啊!从这一点来看,这份礼物更要送得恰到好处。到底送什么才好?多贤让这个问题纠缠了好久,最后终于决定送他领带夹。
在仁一见多贤瞪着眼睛,伸手要他归还礼物,急忙把礼物盒抱在怀里说道:
“不是啦,我很喜欢。”
多贤见在仁如此反应,多少消了一点气,正了正姿势说道:
“很好看是不是?还有跟领带夹搭配的领带呢,不过担心你说我居心叵测,所以就没给你买。”
“居心叵测?”
“你不知道吗?送男人领带,其实就是‘你是我的!’这个意思啦。”
“领带什么的,办公室里的女职员偶尔也会送我的呀。”
的确,在仁以退里——不应该是他的办公室,因为他的办公室只有柔京一个女孩——收到领带或打火机之类的礼物,或者是巧克力、糖块儿之类的小东西。
“那你干吗还接受?你又不知道那代表什么。”
在仁满脸狐疑地问道:
“谁说有这层意思?”
“我们班的学生啊。”
就好像这句话是所有问题的标准答案似的,多贤虔诚地答道。在仁歪头想了想,然后说道:
“那下次我还要你给我买领带!”
多贤听了这个要求,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你不是说都收过好几条了嘛!”
“离生日还有两天呢,你就再给我买条领带吧。”
在回家的车里,多贤皱着眉,对一晚上都在耍赖皮的在仁说道:
“你这人可真是!干吗总这样啊?你要是还这样,索性这个我也不给你了。”
“既然送人家礼物,就该送人家喜欢的东西才最好嘛。”
固执的多贤毫不客气地回嘴道:
“人家送什么就接受什么也是一种礼貌啊!总不能像个孩子似的吵吵着要这要那吧。”
其实,在仁自己都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忽然让这个女教师送他领带。难道是因为“你是我的!”那层含义?
“咱们去野外兜风吧!”
在仁见气氛有点儿僵硬,赶紧转移话题问多贤。
“你是说现在?”
多贤吃惊地问道,因为车内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10点。不知道是多贤家比较保守的缘故,还是因为多贤本身的性格,反正每次跟她约会,只要一到10点她就会往家赶。即使稍稍晚那么一点儿,她也会给家里打个电话。其实晚点儿回家没什么嘛,在仁心里暗自嘀咕。不知为什么,跟她在一起时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多贤认真的时间概念让在仁既感到遗憾又感到失落。当然,也让他为自己的这份恋恋不舍感到厌烦。
“现在当然好喽。”
在仁嘿嘿坏笑道:
“当然是星期天去啦!星期天人少,很清净的。”
多贤听了微微皱眉,问道:
“是这个星期天吗?”
SORRY!嘿嘿,这个星期天我已经答应妈妈啦——“一顿好饭外加一套新衣”。
“嗯,改下周末行不行?”
此时车已经开到多贤家附近,在仁问道:
“这个周末为什么不行?”
“这个周末我有约会。”
听了这个简单的回答,在仁皱了皱眉。看到在仁无言的疑问,多贤再次说道:
“我有约会。”
在仁把车停在胡同口,然后把脸转向多贤问道:
“什么约会?”
“我自己的约会。”多贤笑眯眯地回答道。
啊!天底下再没有比她狡猾的狐狸了!在仁心想:哼哼,以前你就是靠这副笑眯眯的样子从我手心里成功逃脱,不过今后我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因为我已经看穿了你的鬼把戏!哎呀!难道她周末去要见的人就是他俩第一次约会那天下午她见过的那个男人?一想到这里,在仁接受礼物时的愉快心情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我在问你跟谁约会!”
“你怎么知道我约了人?或许我是跟家里人待在一起,或者一个人去买东西呢。”
多贤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哼哼,你甭想再用老伎俩蒙混过关!门儿都没有!
“哼,要是那样你还不早就说了。”
“咱们还是走吧,在仁。”
多贤依旧笑容可掬,催促在仁赶快送她回家。
“我问你约了谁?”
在仁可不管这一套,依旧不依不饶地铁着脸问同一个问题。
唉,真是一个顽固得不可救药的家伙!多贤无奈,只好答非所问地说道:
“要不我自己从这儿走回家去?”
“和你约会的到底是谁?”
在仁略微抬高声音,但是多贤并不回答,只是微笑以对。
“不许笑!”
多贤最后实在拗不过在仁,转过身问道:
“喂,我约了谁很重要吗?”
“不重要为什么不告诉我?说!到底是哪个臭家伙?”
多贤态度强硬地答道:
“别这样好不好?别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嘛,好像丈夫审问出轨的妻子一样。”
“你不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也有那样的感觉?”
“当然不是。”
多贤表面上矢口否认,心里却暗暗吃了一惊。与在仁定期见面的同时,还和妈妈介绍的男人相亲。老实说,她也有种脚踏两只船的感觉,认为这么做不好,但是她又对此无能为力。
多贤回答得越是简单,在仁就越是生气,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咆哮道:
“告诉过你跟我见面,就别惦记着别的什么臭男人!”
多贤小声嘀咕道:
“反正这周末就是不行。生什么气呀,本来一开始你就答应过我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
“那你这周末是铁了心要去见那个臭男人了?”
“我也是没办法嘛,这又不是你李在仁能左右的事。”
“你干吗非要这么做?在一个以结婚为前提的和你约会的男人面前,你居然说要和其他男人约会,这话到哪儿都说不过去!”
多贤听了正色纠正道:
“我们只是真心交往。”
“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金多多,你不和我见面时,是不是每天都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多贤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难道你能保证你每天只看着我一个人,连顿饭都不和其他女人吃?那样才怪呢。”
听了这话在仁浑身一激灵,他一下子想起来几天前以及昨天,他的确和润书他们一起吃过饭。真是一个犀利的女孩!可是润书和珠儿都是他的妹妹呀!
“在仁,这是我的私生活。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过吧?就像你不可能对我百分之百坦白一样,我也没必要把我的私生活一一向你汇报。”
多贤冷静地说道。
“我没有对你坦白的只是我的家事和公事!更何况我从来没做过背着你见其他女人的事情,至少我从来没有在男女关系的前提下跟其他女的约会,所以我的行为跟你的行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我看没什么区别,我这难道不是家事?再说了,我跟其他男人见面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过你,还有……那些男人我都是只见一次而已。”
“什么?那些男人?还不止一个男人?”
多贤最后那句话本来是想哄在仁宽心的,没想到一下子捅了马蜂窝。
“赶快给我做个了断!”
“跟人家第一次见面,不好那样吧!”
“我是让你取消这个见鬼的约会!”
“你无权干涉我,我也……”
在仁压低声音警告多贤,多贤极力抗议在仁的霸道,但是后者只当作没有听见。
我也不喜欢你这么霸道——多贤还没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在仁便用力地吻住了她!一瞬间,多贤忘记了所有要说的话。在仁用手托着她的头动情地吻着她,令她一动也不能动。就在她家前面的胡同里,就在车里,李在仁第一次有些粗暴地强吻了她!当他那湿润的舌尖轻轻探入她口中时,她又惊又怕,灵魂都快要出鞘了!为了逃离他的控制,多贤抬起无力的手想要抓住他的头,可是在仁只用一只手便毫不费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多贤又羞又气,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在仁一刻不停地吻着她,甚至不给她换口气的机会。忽然吻着吻着,原本略微粗暴的吻渐渐温柔下来,变成柔软和索求的吻。起初还一个劲儿拒绝的多贤,也在不知不觉之间用手指轻轻抚摸起在仁的发丝。在仁忘情地享受着多贤双唇所传递的甜蜜与温柔,多贤也用身体传达着温暖和香气,同时沉醉在心爱人的亲吻之中。
啊,原来KI的感觉这么美好!原来它能如此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沉浸在香吻中的多贤,忽然被一道耀眼的灯光刺得清醒过来。然而此刻,在仁仍然动情地吻着,同时还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毛衣内的柔软肌肤。清醒过来的多贤看见在仁迷醉的神情,不禁吓了一大跳。
天哪……身为学校教师的她,竟公然在家门口……还有过往的行人呢!上帝啊!
多贤的身体顿时变得有些僵硬紧张,在仁这才好不容易停止吻她。醒过神儿的多贤急忙伸手想要打开车门下车,却被在仁制止住了。胡同里此时已是灯火通明。
“坐着!我把你送到家门口。”
见鬼!我都干了些什么呀?居然在别人家门前强吻一个女教师?!
在仁默默咽下一丝苦笑,心想:在车里搞“突袭”根本不是他李在仁的作风啊。可是为什么当他接触到多贤嘴唇的一瞬间,会有一种无法自控的感觉呢?那一刻他脑海中什么都没有了,他满腔的愤怒、他心中残留的疑问,在那一刻全都融化在她的香吻里。
恼火的多贤不顾在仁劝阻执意下了车,“哐”地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朝家里走去。在仁只好摇下车窗向多贤告别。
“晚安,多多。”
可能是清醒后的多贤咬破了他的嘴唇吧。此刻,在仁感觉唇边有一丝腥味儿,夹杂着多贤的香气,还有她那柔软的嘴唇残留的余温。
妈的。在仁低声骂了一句,同时露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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