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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澄弦果真没有来学校。我的心一阵纠结,担心起澄弦来。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澄弦不会有什么事吧?这种时候要是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就好了,起码还能发个短信什么的慰问一下,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攥着手机干着急了。唉!难道是注定?昨天澄弦的号码竟然忘存了!

    我的眼神飘过澄弦空空的座位,落在了从一个小时前就低着头奋笔疾书的花真身上。要知道,这堂课可是本校最可怕的魔鬼老师的课啊。我只能说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花真完全忽略掉自己此时的险境,专注地写着不知道第几封情书。

    “喂,你怎么这么明目张胆啊?要是被抓住的话一定死得很难看。”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死党白白撞枪口,我只好冒着危险压低声音提醒她。

    “你帮我看看,我的字漂不漂亮?嗯?是不是还能看啊?”花真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提醒而意识到眼前的危险,依旧沉醉在她的情书里。

    “小姐,你已经问过我八百遍了,我不是说过很好看了嘛。”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唉,一定要写得很漂亮才行呀。谁让正焕说字如其人呢,还说将来的老婆必须是写字写得很漂亮的人才行。”说这句话的时候,花真的脸上挂满了苦闷。

    “你的那位白马王子性格怎么这么奇怪啊,这是什么不讲理的要求!等等,难道你要和他结婚不成?”

    “那是当然啊,他可是我认识的这么多人里最有钱的一个了。”说到钱,花真脸上的苦闷顿时烟消云散了,眼睛放光。

    “唉……”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她到底是和人谈恋爱,还是和钱谈恋爱。如果“拜金女”这三个字不是用来形容她的,就真的没有被创造出来的必要了。

    花真重新把头埋进信纸里。我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视线转向了另外一边,朝窗外看去。五秒钟以后,澄弦的轻柔笑脸出现在了湛蓝的天空里。

    啊……好想见他啊!我深深地呼了口气。虽然说昨天晚上才刚刚见过面,但我还是止不住开始想念他了。也许这就叫相思病入骨髓吧。

    对了!如果我去澄弦妈妈的医院的话,兴许就能见到他了!不行不行,万一她妈妈看见这个害她儿子停学的罪魁祸首,会不会把我打一顿啊?天啊!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啊?

    就这样,在我满怀矛盾地怀念着澄弦。花真把情书涂涂改改了有二十几遍之后,时间老人终于受不了我们这两个为情发痴的女生,恼羞成怒地一走了之。下课铃声响了,班主任迈着四方步晃了进来。

    “大家今天有没有好好学习啊?”班主任扫了扫满屋子被沉重的课业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我们,例行公事地问道。

    “老师!”突然有人举手。

    “什么事?”

    “请问,澄弦什么时候来学校啊?”

    好样的!终于由有种的人替我问了这个折磨我的问题了。循声望去,发问的人正是平常和澄弦关系很好的美英。

    “他明天就会来了。”班主任轻描淡写地说。

    “那他之前这两天为什么没来呢?”美英按捺不住自己的关切。

    “因为他家里有点儿事情。想要知道的话,到时候等他来了你自己问他吧。”班主任的语气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是因为在南门十字路口的打架事件吧?”美英继续刨根问底。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的?”班主任被美英的消息灵通吓了一跳。

    “那件事还有谁不知道啊,澄弦一定是因为那件事才被停学的,对吧?”美英撅起嘴,不以为然地说。

    “喂!你好好学习就好了,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考试成绩比以前更差啦?”班主任被问急了,拿出老师的杀手锏、学生的命根儿——考试成绩——来压人了。

    “知道。”美英一被提到致命伤,顿时没了刚才的气焰,嗫嚅着说。

    教室里的气氛算是重新平静下来,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的下面不知涌动着什么暗流。同学们看我的眼神让我如坐针毡,尤其是刚才美英那句话更是久久地在我耳边挥之不去。她刚才说澄弦打架被停学的事情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这么说来,我的天使光辉高大的形象岂不是受到了天大的辱没?这下子,我更加担心澄弦现在的处境了,希望他一切平安才好啊。想到这儿,我已经开始在偷偷摸摸地收拾书包,准备在第一时间奔出教室去找我的天使了。

    “江纯,你跑那么快干吗啊?等会儿和我一块儿去见正焕吧!”刚想跑,却被一旁的花真一把拉住了。

    “我有正经事儿!”真是弄不懂这丫头是怎么想的,我干吗三天两头地老去见你的男朋友啊!

    “你能有什么事儿啊?不会是想跑去见那个小流氓吧?”花真嘟起嘴愤愤地问。

    不用怀疑,她嘴里的小流氓一定是指殷尚。

    “花真,你?”虽然殷尚有时候是挺痞的,但是听到花真这么露骨的轻视,还是让我的心里有些生气和难过。

    “不、不会吧,你真的要去见他啊?!”花真见我激动,慌了神。

    看着我冷冷的脸,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花真的表情中明显地有了几分歉意,手也不知如何收场地使劲揉搓着书包带。无心顾及这丫头怎么想,我分秒必争地拎起书包奔出了教室。

    “李江纯!”

    把花真的大喊声抛在脑后,冒着磕掉门牙的危险,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下冲。

    也许是澄弦不在身边所带来的不安定感在作祟,我总觉得就算只耽误一小下,都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我们都已经说好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要装作不认识了,我这样破坏约定跑去找他行吗?不管了,那一个月的时间从明天再开始算!想到这儿,我更是加紧了脚步,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出学校后门,直奔公共汽车站。

    刚跑出校门没几步,女孩的第六感就让我感知到身后有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直直地盯在了我的背上,让我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能在放学后第一时间在后门把我抓个正着的人,估计除了他就没别人了。权殷尚,我还真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啊。我在心底无声呜咽。

    “你不是说从今天开始打工吗,怎么又来了?”我没有回头,尽量保持平静地低声说。

    “哎呦,这都有多久没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嗯?不是殷尚,那这人是谁啊?我转过身,一个陌生的大叔站在我的眼前。

    “您是……?”我莫名其妙地看着来人。

    “你不认识叔叔啦?哎哟,我们的江纯都长这么大了,都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这位大叔丝毫不理会我的惊讶,一边上下打量我,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从他的语气中听起来,好像我们很熟似的。

    “请问,您认识我吗?可是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我满怀疑惑。

    “现在这不就认识了嘛,缘分是无所不在的。”他笑得有些暧昧。

    “啊啊啊!您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开始警惕起来。

    再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大叔,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套整洁的正装,怎么看都挺正常的啊。可是他的台词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像正常人啊?完全不给我反应的时间,这位大叔走过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二话不说就把我往他的车上拉。

    “您要干什么啊!等……等一下啦!!怎么着也得让我知道您是哪位吧!”我知道自己一向都运气不好,但是怎么着也不会碰上个变态吧。此刻,心理防线顷刻间就如大坝决了堤,崩塌了。

    “我是你润烈叔叔啊,你不认识我啦?你忘了我送给你的那只小鸟啦?”

    “您是我爸爸的朋友吗?”我怀疑地问。

    “是呀!对了,你爸爸还好吧?”他熟络地说。

    “可是我记得我爸爸就只有那么一个朋友而已啊,您长得不像……”我努力地搜索着脑海中关于那个叔叔的记忆。

    “唉呀,你的记性怎么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差啊,看来我们是太久没见了。”说着,这个大叔居然从衣服里掏出钱包,把大概五张的万元大钞硬往我的手里塞,我连忙用手去挡。

    “干什么啦!您到底想要干什么啊?!”这种情形,想让我不联想到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援助交际”都难。

    “拿着,拿着!叔叔给的钱拿着没关系的。”他手的力道更大了。

    “您真的是我爸爸的朋友吗?”他的笑容在我看来已经渐渐的和变态划上等号了。

    “这丫头真是的,怎么能连你爸爸的朋友都不认识啊?!”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恼怒。

    看着他这么自来熟的反应,我真的已经完全懵掉了。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钞票,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车。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个大叔居然伸手摸了一下我左边的脸颊。

    “哇啊啊啊!!干什么啊!”这下真把我吓着了,整个人像被蜜蜂蜇了一下,跳了起来。

    “因为我们的江纯长得可爱呀。”大叔好像觉得这个举动没有丝毫的不妥,连这种变态的理由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得走了!我不能要您的钱!”这下我更确定他不是什么好人了,现在赶快离开这个龙潭虎穴才是当务之急。

    “干吗那么着急走啊?再陪叔叔待一下嘛。”大叔两眼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不了!不了!!”我大嚷着,把手上的钱扔了过去。

    大叔竟然把手伸了过来,想捉我的手。我吓得花容失色,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从他的魔爪里抽出来,拼了命地朝不远处刚刚进站的公车奔去。

    我终于算是彻底了解什么叫奔命了,估计这会是我一生中跑得最快的一次了吧。不行,得赶快找到老爸问个清楚才行!于是,惊吓过度的我,完全把要去见澄弦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急急忙忙往家赶。

    一路心惊胆战,刚才的经历简直如噩梦般!中途一步都没敢歇地跑回家,冲进家门的时候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一进客厅,就看见姐姐姐正躺在沙发上享受老爸给她掏耳朵。

    “哦,江纯回来啦?”老爸抬头看了我一眼,和我打招呼。

    “姐,你没事啦?”看见终于走出房间,而且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的姐姐姐,我真是又惊又喜。

    “嗯,回魂了。老爸,你要专心一点儿,万一把我美丽的耳朵掏坏了怎么办啊?不许说话!”姐姐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她在掏耳朵的时候,如果旁边的人说五句话以上她就会发飙了。

    我小心翼翼地坐到姐姐的身边,凝神地看着她。此时的姐姐就像只乖巧的小猫,轻轻地闭着双眼,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似的。

    “姐,你真的没事了?”我不无担心地轻声问道。

    “嗯。”姐姐仿佛梦呓般,轻应了一声。

    “姐……”我欲言又止。

    “嗯。”不管我怎么叫她,姐姐也只是用哼哼来回答我。

    “太奇怪了!姐姐变了啦,你以前不会不理我的!”看到姐姐这么冷淡的反应,我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别在这儿捣乱了,去厨房帮你妈洗豆芽去!”老爸不想让我在纠缠姐姐,把满腹怨言的我往厨房里赶。

    “啊,对了!老爸!”我都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

    “别跟我说话。”聪明的老爸可不想因为分神而被姐姐骂。

    “我跟您说正经的。老爸,今天我放学刚一出校门的时候啊……”

    “一句!”老爸已经开始数数了。

    “我遇到老爸的朋友了。”我才不理会他的什么鬼规定呢。

    “两句!”老爸丝毫没有要通融的意思。

    “不过我记得老爸的朋友只有一个人,对不对?”

    “三句!”

    “老爸!”我的语气有些哀求。

    “四句!”

    看了一眼毫无同情心的老爸,以及此时姐姐的神情,我知道再耗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我想要的答案了。

    唉,只好放弃了。

    我失落地转身走进了厨房,在准备晚餐的老妈身边坐下。

    “妈,老爸是不是只有一个朋友啊?”从老爸那儿问不出什么,我就从老妈这边下手好了。

    “嗯,干吗问这个?”老妈继续着手里的活,头也不抬地问,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要说这种废话。

    听老妈这么一问,我顿时来了精神:“只有一个对吧?你确定?就是那个在城南做纯净水买卖的大叔,没错吧?”

    “是啊,可是你问这个干吗?”老妈一脸莫名其妙地表情看着我。

    “没有,没事。呵呵!”我歪着嘴傻笑,搪塞着老妈。

    “没什么事的话就帮我收拾收拾豆芽菜。”老妈指了指菜篮。

    “可是老妈,老爸为什么只有那么一个朋友啊?”过人的好奇心怂恿着我继续刨根问底。

    老妈面无表情地摘着豆芽菜,过了好一会儿才略带不耐烦的口气开口说:

    “想你爸那种神经兮兮的性格,还能剩下这么一个朋友我已经觉得是奇迹了。”

    “哦,这话也有道理。”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啊?赶紧帮我摘摘菜呀!”老妈见我没有帮她的意思,生气地大吼了起来。

    “哦,我先去换个衣服。”我知道拗不过凶巴巴的妈妈。

    我全身乏力地从厨房里出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唉,可怜的江纯,为什么你总是碰上倒霉的事儿呢?难道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啊?

    换好衣服以后重新回到厨房,魂不守舍地把豆芽摘好,食不知味地吃晚饭,然后带着万分悲伤的心情爬上了床。噩梦般的一天终于快要落幕了。

    刚躺到床上,我就两眼发晕。我已经连着两天做噩梦了,今天应该没有续集了吧。不过一想起今天那个来路不明的大叔,我就有不祥的预感。难不成我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不会的,不会的,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女生和一个大叔能有什么关系啊?嗯,一定是这样!自我安慰地把心情稳定下来以后,又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结束了打工的殷尚不知时机地打来了电话。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这时候打来电话,还让不让人活啊!当然是逃不掉我的一顿臭骂啦。谁让他那么倒霉,赶在本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送上门来。

    不过奇怪的是,裹着被子和殷尚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聊了十几分钟,原本愁云密布的心情居然慢慢放晴了。记得一年前刚认识他的时候,心脏也是这样扑通扑通跳的,可最近我们之间尴尬的疏离感竟然让我忘了曾经的感觉。时间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啊,太多的事、太多的感情都可以被它悄悄地改变。

    不禁打了个冷颤,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想到这里来了?心里怎么会有这么恐慌的感觉呢?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就这样努力安慰着自己,却仍然没有睡意来对抗难熬的凌晨时分。

    谁又会知道,等待我的又是另一个波澜汹涌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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