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这女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了。
脸色好像好了许多,可是为什么总喘粗气?难道以前就有病吗?否则也不会这样啊……
正当熙左思右想、手足无措的时候,清娥的呼吸却更加粗重了。熙本想起身离去,心想不能总是这样啊,可是看到女人这样,只好又坐下了。这样的深夜到哪儿找大夫啊。
也许清娥知道熙在为自己担心,反而不安起来。
"哎哟。"
"有感觉了吗?"
熙万般无奈,正想出去找大夫,清娥却叫出了声,睁开蒙眬的眼睛,看着熙。
"我去叫大夫,你等会儿。"
"大夫,不用了……"
清娥的声音趋于平静,熙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地。然而,清娥毫无血色的面容却让她打了个冷战。
"啊……"
熙突然陷入了沉思,把头深埋在两膝之间。看着熙的脸色在转瞬之间变得比自己更加苍白,清娥连忙欠了欠身,把纤细的手伸向熙。
"怎么了?不舒服吗?"
就在清娥的手快要触到熙脸颊的时候,熙突然弯下身子,连头也转了过去。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互换了角色。
熙眼泪汪汪地看着清娥,仿佛在说不要再靠近。
"不要这样看我。"
清娥误会了熙的眼神,脸腾地红了,羞涩地笑着垂下了眼睑。
我在干什么呀?熙知道清娥又将自己当成了男人,头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生起气来。每当碰到决定性的时刻,却总是受困于人情世故,熙对自己感到无比失望。
熙咬紧嘴唇,站起身来。"我该走了。"
清娥感觉出熙语气之中的冷淡,原本喜悦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又表现出傲慢无礼趾高气扬的贵族气。"真是无礼!我还不能站起来,你就把我抛下不管吗?你要去哪儿?!"
真是贼喊捉贼啊!尽管熙并不想得到什么特别的东西,然而清娥却连句客套话都不说,还在那儿大喊大叫,这让熙心情坏透了。她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清娥,冷静地说道:"你知道什么是礼貌吗?"
"什么,你说什么?"
"我不是你的侍从,也不是你的奴婢,你不要像指使下人似的随便指使我。"
熙的话句句在理,这让清娥因羞耻之心而感到有点儿脸红。
"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兴味索然的熙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话音未落,清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了熙的嘴唇。
"大人,我进去了。"
好像早已编好了脚本,正在这个时刻,房门打开,信烋进来了。刹那间,熙大惊失色,眼睛瞪得溜圆。
"啊!"
熙感到清娥伸进她嘴里的东西很恶心,于是残忍地咬了下去,然后用力将她推开。与此同时,清娥发出哀戚的悲鸣,摔倒在地。熙毫不理会惊呆了的信烋,抓起斟满烧酒的碗狂喝起来,然后又将烧酒吐出,如此反复几次。这时,清娥缓缓走近她的身边。
啪!
熙感觉脸颊挨了沉重的耳光,连忙把头歪向相反的方向。清娥打得如此用力,熙感觉自己的脸很快就肿了。
"真是太无礼了!"
清娥对熙怒目而视,仿佛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
如果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很可能会杀了我。看着清娥凄惨的表情,熙真想表明自己的女人身份,甚至也想向信烋坦露。是啊,总应该找个时候说出来。然而就在她将要张口的时候,理智却让她没能说出来:崔清娥,尽管对名门望族不太了解,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高丽正一品三师之中太保崔普润的独生女,万一她知道我也是女人,必将给金氏家族带来巨大的灾难。如果让母亲知道……万万不行!
熙想到海莲,顷刻之间怒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熙调匀了呼吸,可是被打的脸颊依然生疼。清娥误会了熙,脸上也露出自责的表情。三人之间的气氛非常奇妙。这时,熙开口了:"我为我的无礼向您道歉。无论如何,今后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清娥僵立在当地,就像个木头人。熙神情淡然地看了看她,风也似的转身往外走去,临走的时候还故意碰了碰信烋的肩膀。
信烋哥,恐怕我不能经常来这里了,你也许还不知道,虽然你认不出我,可是只要哥哥你在,就能给我巨大的力量。哥哥你忘了也没关系,我还记着,到时候我一定来救哥哥,一定一定……
"等等,请稍等一下……"
受到沉重打击的清娥见熙要离开,也想跟出来,只是因为疲惫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刚想迈步却又跌倒了。熙回家的脚步异常沉重。
嗖——黑暗中有个人影在移动。
熙平安翻过围墙,准备返回自己的处所,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回来晚了吧。现在才回来。"
天瑜好像早就在等她了。听了他的话,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现在竟然不回答我了,鼻梁越来越高了!"
"什么事?"
好困啊。真想快点回去躺下,别的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上一觉……
看着熙的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天瑜感觉火气上蹿。他的变化太快了,熙不得不正眼看他。尽管还是凌晨,天瑜眼中却毫无疲惫之色,那足以将熙燃烧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某个地方。
"这是什么?"
天瑜的大手托起熙的下巴,看到了被清娥打过的地方。尽管在清晨寒冷的空气中,挨打的地方基本上消了肿,但是天瑜的手碰到那里,熙还是疼得呻吟起来。
"看样子很疼啊。"
看到熙痛苦不已的表情,天瑜急忙放开手。疼痛仍然没能尽快消失。熙深深知道,在天瑜面前她很柔弱,于是低下头去。天瑜却在她的头顶冷冷地说道:"是谁?"
不等熙回答,天瑜继续说道:"我问你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您知道,这事和大人您没有关系……"
"大人?"
情急之下,熙不知如何称呼,于是叫出了"大人"。天瑜听后,一下子僵在那里,狠狠地攥紧拳头,平静而有力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是我的侍从。"
天瑜的声音仿佛流水,充满了寂静的空间。
行动上还不如对待侍从呢。也许是因为喝了烧酒,熙的脸色变红了。她讥笑着说道:"那应该叫什么?我还没有金府的户籍,还不能算是大人的妹妹吧?"
"你做不了我的妹妹,永远也做不了!"
天瑜如此坚定的语气让熙的醉意猛然清醒过来,脑海里浮现出在酒馆辛勤劳累的信烋的身影。自从成为庆州金府的养女,熙一直都想把所有属于自己的财产交给信烋。
"你也不会觉得自己真能成为我的妹妹吧?"
"母亲那样说了吗?"熙毫不示弱地大声说道。
天瑜冷冰冰的眼睛里流露出惊讶,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熙从来不曾在他面前高声说过话。
熙心想,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外来的孩子,对于你的威风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但是想到自己和信烋的前程,熙又不得不保持冷静。
我为什么要躲避敬武!
变成敬武的妹妹比任何事情都更可怕,但是每当想起信烋劳累的样子,她都觉得自己很自私、很可耻。
是啊,熙不能成为敬武的女人,不是为了海莲,不是为了敬武的前程,而是为了信烋。因为,信烋是她唯一的亲人。
"你来庆州金府已经九年了。"
天瑜的眼神因为炽烈的热气而摇曳。熙首次向他表露感情,这让天瑜兴奋不已。
"那么长时间都不能得到的资格,现在马上就能得到吗?你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熙无言以对。天瑜说得不错。
天瑜脱口而出的话,正是熙在金府的九年时间里从未间断的想法。
不可能!就像天瑜所说,绝对不可能!
熙再也忍耐不住,泪水不可控制地流淌。天瑜正为自己让熙有所反应而高兴,见此情形马上改变了态度。看着低声呜咽的熙,他下意识地把手伸了过去。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不要随便对熙动手,她不是你的玩偶!"
已经观察两人很长时间的敬武走了过来。月光映照之下,敬武的脸庞要比平时红好几倍,舌头也有些僵硬,好像刚刚喝过酒,而且喝了很多。
"我没说熙是玩偶!"天瑜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时候,敬武一把搂过擦拭眼泪的熙,紧紧地抱在怀里,犹如抱着散了架的木偶。
"我有话要跟熙说。"
听敬武这么说,天瑜竟然出人意料地离开了。敬武满身酒气,一把拉住了熙。熙只知道眨眼,眼神中虽然能看出因为见到敬武而高兴,然而更多的却是对敬武的行为感到不知所措,紧接着便是阵阵头痛。
"我想离开高丽。"
走进熙的处所,敬武果断地说道。在熙听来,敬武的话仿佛晴天霹雳,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熙用手抚摩头发,颤声问道:"你在说什么呀?"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突然间,熙的脑海变成了空白,刚才的思绪统统飞到了九霄云外。
"母亲和天瑜还不知道这事,我也只想向你道别。"
"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熙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久不见的敬武,脸上至今还带着明显的痛苦痕迹。
所有的痛苦都由他自己承担,这样的老实人真像个大傻瓜。天哪,让他怎么办才好啊,我该怎么做……
看着已经决定好一切的敬武,熙的心都要碎了。她双手捂住胸口,努力控制呼吸。见熙这样,敬武说:"对不起!"
啊,现在也不想再哭了……
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敬武,而是熙。自从第一次相见,便给她以绝对的相信,给她信赖的人,给她笑容、关心和爱的人,正是敬武。
"我想了很多。"敬武的眼神充满了悲伤,"我也曾想忘了你,去找别的女人,如果那样做是为了你和我两个人。"
熙闭上眼睛。
"但是我没有勇气把伤害带给那个被我称为妻子的女人,我不能抱着别的女人心里还想着你,绝对不能。"
我知道,哥哥是那样的人。虽然知道,我却没有说过哥哥爱听的话。听哥哥这么说,我既悲伤又幸福。现在我才深切地体会到,我是多么无助的女人。
沉默良久,敬武开始语调缓慢地说话,仿佛在自言自语,而熙就像石像,只是静静地倾听。
有一个瞬间,熙突然感觉到她和敬武之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流动。
"熙呀。"
"……嗯。"
"跟我一起走吧。"
"!"
熙抬头看着敬武,美丽的双眼依旧满含着泪水。敬武真诚地把手伸向熙,然而熙却不能抓住他的手。
"不能呀,哥哥你不是更清楚吗?"
此时此刻,她不为别人,而是为了敬武。就在敬武说那句话之前,熙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她仍然讨厌,甚至无法忍受自己不够理直气壮。她爱敬武,只想让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做适合自己的事,并且只要看到他神采奕奕的容颜便已足够。不能因为她而让信烋的悲剧重演。
"是啊,知道你会这样说,我知道你会……"
敬武勉强笑了笑,缩回了手。看到敬武这个样子,熙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眼泪再一次无助地流了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敬武开口说话了,与刚才不同,这次的语气比较冷淡。
"我如果离开这个家,能够给你帮助的只有母亲了。可是,我看母亲恐怕最多也活不了三年。"
"哥哥,怎么能这样说……"
"我知道金府所有的人都看你不顺眼,他们那是嫉妒你,虽然你不是金府正式的养女,却也像金府的人一样生活。"
说完这话之后,敬武沉默片刻,然后又声音沉闷地说道:
"我走了之后,"
尽管嗓音低沉,语气却相当坚定,"你就依靠天瑜吧。"
"哥哥!"
熙怎么也没想到敬武会这样说,于是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不要兴奋,好好听着。把你丢下独自离开,我的心情怎么样,你想过吗?"
"可是!——"
难道就因为这样,所以把我推给天瑜吗!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向来视我为草芥的天瑜!
看着渐渐涨红了脸的熙,敬武轻轻地叹了口气,阅尽沧桑的叹息。
"你要像侍奉我一样侍奉他。从现在开始,你的主人不是我了。"
"我不同意。"
"你爱我吗?"
熙因激动而颤抖的嘴紧闭了起来。
"回答我,你爱我吗?"
"你喝醉了。"
熙以敬武的醉酒岔开话题,避免直接回答。熙答非所问,敬武露出短暂的微笑,充满了悲伤。
"我爱你。不是你的主人,我想做你的情人。"
吧嗒——敬武的眼眶里突然流下了泪水。
从来都是明朗豪爽的敬武突然落泪,熙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再也不能去看敬武的眼睛,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现在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你不要让我产生拥有你的想法啊。不要为我而悲伤,拜托了。
"都在里面吗?"
这时候,处所外面传来海莲的声音。敬武连忙擦干眼泪,抓起旁边的衣服,为穿着男装的熙披在身上。
敬武为熙整理衣服的手充满了柔情,熙终于把头转了过来。整理完衣服之后,敬武的手停留在熙湿润的眼角。
"再扎一下头发吧。"
听了敬武的话,熙顺从地解开了扭曲的头发,然后用簪子别起来。但是在敬武炽热目光的注视之下,她的手颤抖不止。
看着惊慌失措的熙,敬武露出莫名其妙的微笑,直接帮她簪好了秀发。
"你比簪子漂亮多了。"
敬武哀伤的笑容让熙的心里忐忑不安。尽管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她的确感觉到了幸福。
"你们在谈话吗?"
夜深时分厮守空房却被人发现,敬武和熙都很紧张,然而海莲问话的语气却显得十分平静,同时却也包含着焦急的味道。
敬武从海莲的表情和语气中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不禁面露忧色。熙也不例外。海莲吁了口气,又吸了口气,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开口说道:
"昨天夜里,李元中大监的女儿突然死了!"
"!"
海莲的一句话掀起了巨大的风波。本来强作笑容的敬武一下子僵住了,熙也不能假装微笑了。刹那间,三个人各自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海莲才又开口说道:
"关于这件事,我有话要跟敬武谈谈。熙呀,对不起,我想在你这里和敬武谈,你先回避一下,好吗?"
既然海莲要求自己回避,熙也没什么好说的。看到海莲跟平时一样和蔼可亲,熙的心里反而有种负罪感。如果大声斥责或者把我赶出去,我的心里或许也不会如此沉重……
熙向海莲和敬武施礼,然后走出了房间。
啊……
出了房间,熙漫无目的地走着,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的脑子一片混乱。
这样一来,哥哥就可以不用离家出走了?
熙心潮澎湃,忍不住笑了。别人的死让她露出了笑容,连她自己都觉得残忍而自私。
敬武迟早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敬武必将成为美丽女人的丈夫,令我高不可攀。我们已走到了尽头,没有未来,我做梦都不敢想做那样的女人。我只想变成敬武君的风,追随我的哥哥、我的主人,也是我的男人……
快要走到院子尽头的时候,熙突然摸到外衣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惊讶地掏出来,原来是一封信。
啊,刚才给我穿衣服的时候……
凭着直觉,熙知道这是敬武写给自己的信。
熙双手颤抖地撕开信封。哧,凌晨撕纸的声音显得格外冷清。展开厚厚的信纸,熹微的月光映照着工工整整的字迹,进入熙的眼帘。熙,我的唯一。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乘船而去了。
尽管离开高丽,但我还没有决定要去哪里。
只是尽快离开高丽的想法把我包围了。
再也不能和你相见,真是让人悲伤的事情,但是希望你能知道,让我和别的女人举行婚礼,这比死还难受。
未能解决婚礼问题,我就这样匆匆逃走了,也许你会觉得我很懦弱,可是我本来就不坚强,本来就是除了熙不会爱上别的女人的男人。
有时候我也怨你恨你,抱怨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深藏内心。可是,每当看到你对我露出开心的笑容,所有的抱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也许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对我来说,你的笑容是多么巨大的力量啊……
昨天夜里,母亲跟我谈起了婚礼的事。你或许不知道,自从你走进金府,我早就经历了多次提亲,但是我决定,只要听到这样的话,就赶快离开。
每次看见你,想到你会在别人的怀里,抱着别人的孩子,我总是笑不出来。
离开高丽之前,我已将你托付给了天瑜。
尽管现在才告诉你,天瑜的心里早就有你了。
这就是天瑜为什么总是对你特别冷漠的原因,因为你的眼中只有我,而没有别人。
我之所以说这话,因为我希望你能依靠天瑜。
只要天瑜是金府的户主,你就绝不可能随金姓。
你也不要太伤心,希望你能依靠天瑜。
天瑜不会像我,不会像我这样懦弱地把你拱手相让。
虽然我总是首先想到你,但是正如你所说,我也不能违背母命,我爱母亲,这也是我无可奈何的选择。
等到来生相逢,希望我们不要以这样的因缘相见。保重,保重,多保重。
尽管我这样离开了你,但是无论天涯海角,我的心都不会变。
熙呀,我爱你。"呼……"
熙把脸伏在还带着敬武体温的信纸上。
原谅我!原谅愚蠢的熙吧!你在写完这封信之后让我和你一起离开,其实你已经知道我不会和你一起走了吧?啊,现在我明白了!我绝对不能放弃你,绝不!
熙靠着庭院里的树,视线转向她的住处。不,熙想回去,如果不是听到惊叫。
"谁?"
原来是听到李元中大监女儿的死讯之后赶来的天瑜。不知是不是听见了熙的抽泣,天瑜快步跑来,抓住了熙的肩膀。
"为什么这样?你哭什么?"
"你放开!我要去找敬武!"
熙突然称呼"敬武",这让天瑜目瞪口呆地愣住了。熙不顾天瑜的惊讶,想要迈步离开,可是天瑜并没有顺从地放她走。
"你现在随便叫谁的名字?"
"我已经忍到现在了!你早该知道了吧!"
"李元中大监的女儿死了,你高兴昏头了吧?先不要笑,无论如何,你也不会顺利成为敬武的女人……"
"不要对我胡说八道!我又不是你的奴婢!"
听了熙的话,天瑜直喘粗气,抓住熙的肩膀的手也更加用力了。熙的手里正拿着敬武的信,此时也掉在了地上。
"所以……所以现在就去找敬武?"
"是的!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我要抓住敬武君!"
天瑜哑然无语,熙对他怒目而视,正要挣脱他的怀抱,突然听见刺耳的尖叫声——
"失火啦!"
"失火啦!"
"失火啦!"
天瑜和熙同时看向悲鸣的发源地,那里早已火光冲天了。
"不……"
火光升起的地方不是别处。
"不!敬……敬武!母亲!"
那里正是熙的处所,刚才敬武和母亲海莲还在那里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