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安的第二个要求:中文系VS体育系的篮球赛,我们要赢!
老婆最大!为了达成她的心愿,我豁出去了!可是,正在比赛激烈的时候,状况出现了!先是教练莫名其妙的冲我抛媚眼,再是大束玫瑰花从天而降,差点把我砸成脑震荡,最后,终于顺利的时候,我却闭上了眼睛……
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啊!可是教练来搅和什么?
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魅力了,于是,我挑了个帅哥深情告白!
足足五天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咖啡厅,第一是不想被妈妈啰嗦,第二是因为我接到苇安下达的第二个命令——周五下午三点和体育系那场篮球赛,我必须参加,必须保证中文系胜利。我只好关掉手机,和队友们临阵磨枪——我只喜欢玩“休闲”篮球,不经常参加比赛。
苇安甚至还请来了篮球教练,为了激发我得斗志和兴趣,她请来了学校最帅的教练。让苇安如此重视和投入的原因居然是——江淑媛是体育系篮球赛的啦啦队长。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看着苇安给啦啦队排舞的认真模样,不由感慨,女人之间的战争就是这样的吗?
“老公,我们都相信你!你一直是我们的得分后卫王,体育部不就是人高马大些吗?你可是那个什么闪电飞侠女中蝌蚪……”两点钟我们就赶到了球场,苇安一直在我耳边絮叨。
“是科比。”我咽下那口有些交通堵塞的矿泉水纠正。
“哦,对!你的速度风度灵活度准确度配合度一向都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老婆,你好像很紧张。”我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苇安,她今天好像对我很感兴趣。
“无论如何,一定要赢!”她捧着我的脸,深情款款的说。
“可是体育系唉。”我看着平均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的体育系队员,想到上次校篮球比赛上的那次艰苦对战,队友们损失过半的惨烈场景,心里隐隐的为队友们担心。
“体育系好像不怎么和别的系搞这样的体力比赛,这次怎么向我们系下挑战书?”中锋胡茜怡蹙着眉头说,语气里满是担忧。
“呵,可能是上次输了不甘心,所以才下挑战书的,你看场面被他们搞得多浩大,不过小茜不要担心,我们有颜帅呢,把球丢给她就行了。”大前锋曾颖宽慰着大家。
“小颖,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咱们动用宣传部的人了吗?”今天这场比赛好像是预谋,看着体育馆里沸腾的人声,我有些不自在的问。
“没有啊,只是贴了一张海报……”曾颖突然住口,不停的打着自己的嘴巴。
“海报?!”我和苇安面面相觑,最近除了我们去球场还是去球场,谁留心看什么海报?不过一向快人快语的曾颖这样的表情很让人怀疑啊。
终于在苇安的非常手段下曾颖说出了实话:“……两个系花的照片就够抓男生眼睛了,再加上中间英姿飒爽颇有女生缘的颜帅,更是男女通吃!你说就是为了你们三个,买门票也得来看啊,更何况颜帅不经常参加这类比赛,难得这次又能看见你们夫妻上场,粉丝们当然会来捧场,所以,场面浩大也不足为奇啊!”
我的脸色阴沉下来了,苇安却笑逐颜开。
“啊哈哈,真的吗?没想到你们还会炒作呢!那究竟是我的魅力大还是那个悍妇的魅力大啊?”苇安穿着性感的啦啦队服,指着对面正往这边看的江淑媛得意的问。
唉!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没营养的话……
队友们在场上热身,我靠着栏杆想起已经快一周没有商银南的消息,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来。
商银南,该死的商银南,怎么可以失踪这么久呢?
“老婆,最近商银南和你联系了吗?”忽略场外热情的呼叫,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多铁杆球迷。
“最近你有多忙,我就有多忙,哪里顾得上谈情说爱啊!”苇安抚着长发,语气幽怨的说道,“不过你家小南可真没良心,我不找他,他就不来理我。”
“别说他,你自己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类人,还有什么好指责的。
“哟,你这是在袒护他啊。不过最近你好像对帅哥不那样感冒了,是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看过我表哥那样的极品,觉得其他的花花草草都很普通了?”苇安点着我的脑袋,娇笑连连。
“那是因为我没有时间。”是啊,好象最近没怎么发花痴了,看着苇安不相信的神色,我又加上一句,“但是最近我对美女比较感兴趣。”
“去死!你敢背着我看别的女人试试!”苇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好了,我上场玩一会,再和你说下去,恐怕要引起公愤。”我看着场上热烈的气氛,感觉我再这样气定神闲下去会打击到体育系MM的自尊心,于是放弃和苇安的“打情骂俏”,活动着手脚,准备上场热身。
“引起我的粉丝们的公愤吗?”苇安又开始自恋了。
“不,是我的球迷。”狠狠地打击一下苇安嚣张的气焰,我走到场上。
我在球场上的光芒堪和苇安在舞台上的魅力相PK。周围的温度上升的太快,时间也好像受到了影响,很快就开始了正式比赛。
穿着商银南去年送我的球鞋,和体育系的队员一对照,平均身高一米七的我们还是有些单薄,不过,我们比的不是力气,是技巧和配合,还有实力!
好久没有这样痛快淋漓的打比赛了。
抢断、助攻、篮板,精准的命中率,球场成了自由奔跑的草原,我完全发挥了自己速度和命中率上的优势,把对方的主力队员绕的头昏眼花。
上半场的第二局结束后,我们居然领先三个球,七分。
坐在场边,教练两眼放光地看着我,好像在研究一个深奥的数学公式。我别过脸看苇安和她的啦啦队员们载歌载舞,按这种情况下去,我们胜利的可能性有80%,可是我担心的是队员们的体力比不上体育系。
“颜……颜帅,喝水。”一个小女生奋力跑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谢谢。我叫颜子衿。”我礼貌的说。
颜帅是队友们给我起的外号,我可不喜欢。
“唉,怎么了?”看着那个小女孩羞红了面颊一言不发的跑进一直尖叫不止的人群中,我满头雾水的问胡茜怡。
“因为你太——帅了,宝贝!”一向沉稳木讷的胡茜怡居然给我一个熊抱。
“咳、咳,好了,放手,被我老婆看见了就完了!”我伸手挡住她凑过来的嘴,戒备地说。
“颜帅真疼老婆,我做你小老婆好吗?”曾颖嬉笑着凑来,指着篮下的那堆玫瑰花说,“可是你老婆一直在一边收玫瑰花哎!要我吧,我会珍惜你的。”
“别!”我警惕的和她保持着距离,眼睛向场上望去,突然发现一道炙热的目光传来——是江淑媛,那样复杂的目光,莫非在忌恨我上次对她的轻薄?
第三局对方采取了另一种战术,那就是合力围攻我,呵呵,可惜我的配合度可不比单打的能力差,第三局终了,我的进球不多,但是队友们却轻易的拿了高分,如果这样下去也不错,我拖着她们的主力队员,队友们的体力消耗会减轻到最大限度。
可惜第四局她们又换了一种进攻方式,两个人防守我,但是主要目的却是迫使我犯规。当然,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左转右撤,一个假动作就晃过两个对手,起身,跳投,满意地看着球干脆利落的入网,呵呵,又是一个三分!
中场休息时,我发现教练的眼睛更亮了。
“颜帅!过来。”交待完战略布局后,教练突然对我说道。
喊我吗?看着年轻英俊的教练,我用眼光询问。
“来啊!”教练露出洁白的牙齿。
“什么事?”我不自在的和教练保持着距离,耳边观众的哨声和嘘声让我很不舒服。
“打完比赛能留下来和你谈件事吗?”
“什么事?”我还是微笑的继续询问。
“加入校篮球队!你这么好的苗子,怎么能被埋没呢。”
唉!我还以为他要请我吃饭呢,小小的失望了一下,我还是礼貌的回绝。
“谢谢,不过我不感兴趣。”以前的体育老师就对此威逼利诱过我,但我可不想天天接受固定的训练,占用美好的青春年华……以及看帅哥的时间呢。
“就算给我个面子吧,你只要答应,我请你们一起去吃麦当劳。”
“我们”?就是请我一个我也不干,虽然我很想给帅哥面子,可是,自由!我要的是自由!
“谢谢,我不感兴趣。”
“可是……”
“我们该上场了。”我冲着着急的教练笑着说:“如果教练你在场上打比赛,我可以考虑客串一次。”
怎么说,我还没有忘记发次花痴,OH耶!我还是正常的。
上半场我们领先了十八分,对于体育系来说,是个十分耻辱的数字了。下半场她们派上传说中的“大鲨鱼”——张皓妮!
果然!果然像奥尼尔一样黑壮,我和队友们倒吸了一口凉气,都加强了警惕,这要是被她撞了一下,那还了得!
张皓妮一上场,情形果然不对了,虽然我们比较灵活,可是张皓妮一站在篮下,心里就有种压力。她没有速度,但却处处牵制着我,一米八八的身高(女孩子没事长那么高时很难找对象的,同情……),让我的篮板抢的很吃力,我只能选择远投。
一场下来后,比分拉近了十分,看着体力不支的队友们,教练一直挂着笑容的脸上也露出了焦虑。
第二局更加险恶,曾颖的右脚受伤,换上替补黄娟,第三局,胡茜怡投篮时被张皓妮一个盖帽,手腕受伤,一反一正,对方已经领先三分,我们围在教练的身边,只能重新布局。
“我们已经折了两个主力了,最后一局,以颜帅为中心……”教练皱眉分析着情势,我却看着人群的最后面一个模糊却熟悉的身影。
是商银南吗?突然激动起来,这个死家伙,这么长时间跑到哪里去了?我的比赛都敢不来,他不想活了吗?
“没关系,我们还有颜帅,只要把球传给她就可以了!”曾颖脸色惨白的拍拍我的肩,给队友们打气。
苇安在场上也明显的表现出不安,我勉强从商银南身上回过神,在心底轻轻的叹口气,这比赛果真不能怜香惜玉啊。
“那是什么?”黄娟突然指着半空中漂浮的一个巨大的氢气球问。
“给我亲爱的女孩——颜——什么?”
“啊!!!颜子衿!”所有的观众兴奋都站了起来。
“就是那个系草?”
“人家是王子!我的偶像……”
“她是我的天使!太酷了!”
“……是男生还是女生送的?”在一片乱糟糟的声音,只有这个声音却把我的心声道出来了。
我?我抬头看着飘过来的气球,还没来的急看清上面的字,就听见砰的一声响,气球炸了,里面一大捆玫瑰直接砸上我的头。
又是一阵哗然!
谁?谁暗算我?抱着玫瑰,勉强的稳住身体,我揉着头,这要是被砸成脑震荡,谁付医疗费?
哨声吹响了,我把玫瑰花塞进苇安的怀里,暂且结束疑问,精神抖擞的上场。
“呵呵,真是小看你了,体力这样充沛啊!不过再过十分钟,我保证你就笑不出来了。”大鲨鱼走到我身边挑衅的说。
我不置可否的低头一笑,她呆了呆,继续说:“难怪他那样嘱咐我,你果然很……特别。”
“谢谢夸奖。”其实我是想问“他”是男是女的,但是看着大鲨鱼面目不善的样子,还是把那个问题咽了回去。
转头看见老婆脸上不安焦虑的神情,我给她一个安慰的笑:“老婆,我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放心。”
最后十分钟,我带动所有队员的信心,也带动了场上最热烈的气氛。抢断、篮板、突破、进球!
空心球,擦板球,三分球,转体三百六十一度篮下投球,顺便玩几个花球……
一阵高过一阵尖叫,我不遗余力的将平时和商银南在公寓篮球场上对决的招数使出来,还有一分钟,我看见教练吃惊的眼神和苇安兴奋的表情。
我们又领先了八分,看着愤怒惊惧慌乱的对手,我们放慢了进攻速度,我已经十分不好意思用自己速度晃倒三个美女了(想当初,皮糙肉厚、球技比我好的商银南都被我晃倒过两次,呵呵,看他躺在地上的感觉真是爽啊……虽然后果是我把他背回家,还挨爸妈开会批斗!),真不忍心让她们再受到伤害。
“我们只要领先十分,怎么样?”我对队友们喊着。
大鲨鱼原本黑黑的脸上泛出了紫色,我抱着球突围,直接冲到她的面前——她一般不在自己的篮下镇着,就是在我们的篮下守着。左冲,作势要投篮,在大鲨鱼熊掌落到篮球上之前,右脚轻轻一撤,转身晃过,右臂一扬,中指轻轻用力——球在框边转了转,听话的进了。
同时我听到场上雷鸣般的尖叫声,然后看见苇安失控的兴奋,也就在那一秒,突然觉得身后一阵风压迫而来,我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躲避,脖子就被什么重物击中,苇安的脸上刚露出恐慌,我的眼就黑了,不会是“出师刚捷身就死”吧?那可比出师未捷身先死悲哀的多啊,我还没享受胜利呢……
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居然是满脸担忧的教练!
啊!心里大吼一声,我不会真的变成老少通吃的美少女了吧?!我从不歧视和反对师生恋,可是不要来得这样快来得这样猛烈!
“你醒啦!太好了!”教练激动的握住我的手,几乎热泪盈眶。
“呃——教练,你不要这样,有话慢慢告诉我。”我刚要开口,一个声音就接了过去——
“教练!你不要这样激动,有话慢慢告诉她。”
谁?谁抢我的台词?!
一双爪子插进来狠狠的掰开教练颤抖的手,然后商银南要死不活的脸闯进我的视线。
商银南?我下意识的攥紧年轻教练的手。
“呵呵,”教练不好意思使劲地抽回手,“我太心急了,颜……子衿,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的腿怎么啦?”我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腿打着石膏。
“好像轻微的骨折,”教练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你感觉还好吗?”
“骨……骨折?”我吃惊的张开嘴,难怪没有感觉了。
“是这样的,”商银南坐到床沿,抓着我的手,悲痛的说,“你在最后一个球时把张皓妮晃倒了,她刚好左臂撞到了你的后颈,然后人压在了你的身上。”
“然后我就被她压得左腿骨折?”我不是那样脆弱的孩子啊?怎么能这样容易骨折呢?我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问。
“是啊,我一大早就来这里看你,比外面那些球迷们还早呢。”教练指着门外乱糟糟的人群接口说道。
“一大早?教练……你想……”我看了门口,苇安堵在门口正在用她的媚眼维持治安,好像还有一个人——许君临!
“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直到你健健康康的出院。”教练神色坚定的说,“然后吸收你这个篮球天才进我们的校队!看你昨天的表现,21个篮板,18次助攻,23次抢断,投球准确率89%,动作快、准、狠,更重要的是还有那种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王者气魄和风度!68分中你一个人拿下48分,面对凶残可怕的体育系,这个分数是什么样的概念?!一个神话般的得分后卫啊!简直可以保送WNBA啊!我一定要守着你出院!……”
啊?事实总是残酷的!开始我以为,不!我一直以为……
看着两眼喷火,吐沫乱飞的教练,我有种想晕的冲动。
我悄悄的掐了掐商银南的屁股。商银南微微一震,立刻坐直。
“教练,呵呵,我……啊呀!腿好痛啊!小南,医生有说这个腿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吗?”只要做坏事时,我就会以掐屁股喊“小南”为暗号。
“啊!这……”商银南装作左右为难,难以启齿的样子。
“有什么就说吧,我总是要知道的……”看来商银南还没有忘记很久没用的暗号,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心里暗喜,脸上却露出悲戚的神色。
“医生说……子衿,你可能两年之内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否则……”
“否则什么?我还可以打球吗?”看着一脸惊慌失望的教练,我的肚子都快笑抽筋了。
“子衿,不要这样,坚强一点,很快……会过去的,两年后,你可以继续打球的。”商银南真是投入,眼泪都快被他挤出来了。
“啊!什么?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去找医生……”可怜的教练经受不住打击,抱着头窜出了房间。
“你真是实力派的演员。”我捂着肚子对笑得面瘫的商银南说。
“你才是实力派的,我是——偶像派的。”商银南不高兴的纠正。
“捏你屁股的手感比捏你脸的手感好多了。”我装作没听见,继续笑着说。好几天没看见他了,还真是想呢。
“你……你一见面就想和我吵架吗?我不和病人计较。”
“呀!我的腿究竟怎么了?”我看着他半天,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腿上,不痛,就是没有感觉。
“废了!”商银南看我研究石膏的模样,使劲地敲了石膏一拳,接着说,“还不谢谢我。”
“谢你?”我的腿被震得一麻。
“我昨天看见那个什么教练就对你的腿很感兴趣,所以连夜让我表叔——也就是这医院的外科主任给你打了石膏,再对好口供,好骗过教练,这不是给你省了好多麻烦,怎么谢我?”商银南得意洋洋的说完,伸出手。
“可是我的腿怎么没有感觉了?”无视那只伸过来的手,我皱着眉头检查着自己的腿。
“因为麻了……”商银南幽幽的说,手又伸到我的视线里。
“那个张皓妮没事吧?”那么大的块头,摔倒了一定很疼。
“没事,但很快就有事了。”商银南的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刻若无其事的说。
“你是不是……”只要这种云淡风轻的口气,我就知道商银南他是要认真地使用暴力了。
“只是找了几个人去慰问慰问她,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呢?你出了事我当然义不容辞一马当先……”商银南还没有说完,脖子就被我卡住了。
“商银南!你还是小孩子吗?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我说过多少遍不可以以暴制暴!不可以欺善怕恶恃强凌弱!不可以再和哪些小流氓混混来往密切!不可以拈花……”突然打住,看着脸色青紫的商银南吃力把他漂亮的脖子从我的手中拯救出来。
“咳咳,我知道了,这就打电话给小武,哦,我的脖子——你这个男人婆!自己动不动就对我使用家庭暴力,还……”
“家庭暴力是什么意思?”我的手又伸向了小南南的脖子。
“我知错了!知错了!苇安,快扶我到安全的地方。”商银南无力的呻吟。
苇安和许君临不知道何时关上了病房的门,正靠在墙边歪头看着好戏。
“小南啊,老公没醒时,你是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只差给菩萨上香给她祈福了,她一醒你就和她拌嘴,你说你怎么这样做人啊?”苇安走过来,握着我的手嗔怪的说。
“冤枉啊,是她先和我吵的!”商银南辩解。
“老婆,昨天……没让你失望吧?”还是不适应睡了这么久的觉。
“那当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帅,真是给我挣足了面子,我看见江淑媛的脸都青了,哈哈,有你在,她怎么和我斗?”苇安给我一个甜甜的吻,得意地说。
“你和江淑媛之间……”这个鬼丫头一定和江淑媛之间有什么,也许这场篮球赛都是她们两个挑起的,可是我没有问下去了,我不想知道太多和自己无关的事,“我是你送来的吗?”
“我?不是啦,是教练,不过他刚伸出手时,小南就像奥特曼一样,瞬间出现,然后扛着你光速消失……”
“等……等,扛?不是抱吗?”像个麻袋一样挂在商银南的肩上?那多没有形象啊!
“唉!现在你的球迷都伤心死了,麻烦大了,你就等着回学校澄清你的绯闻吧!今天早上校报的头版头条就是你们两大系草,还有你们的家庭背景血型发型都作了详尽的调查……”苇安一脸同情地看着我说。
还绯闻?系草?我看着商银南,他随手扔了一张报纸给我,说:“看吧,令我比较欣慰的是他们的摄影技术不错,这几张照片拍得我比你帅多了!”
“‘黑瞳’!上面提到了黑瞳,那么我们最近的生意应该会很火爆的,免费广告,其实学生市场是有潜力的……”我自言自语的说,突然发现还有一个超级帅哥站在门边正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立刻——
“呵呵,小临儿也来了?真是荣幸啊!”
“没想到喜欢你的人这么多。”他没有多少表情的指着地上桌上的花淡淡地说。
“可是了解我的人太少了!”我惋惜的看着那些没有用的花,如果都变成水果零食或者现金该多好啊!
“她只喜欢开在枝头的花,”商银南抽回报纸,“相比这些花,她更喜欢吃。”
“啊!老公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粥。”苇安急忙拨开桌子上的玫瑰百合康乃馨,掏出保温盒。
“她没有刷牙之前不会吃任何东西的。”商银南示意苇安不要瞎忙了。
“哦……”我看着沉默的许君临,想和他说点话,可是他的眼神冰冷,我只好垂下头,讷讷的问:“谁能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随时都可以,你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开始只是被撞晕了,后来把你送到医院时你是睡着了。我没和容姨说起这事,怕她又小题大做来吵你。”
我感激地对商银南一笑,有时候,有这个知暖知热的少爷陪在身边真好,虽然更多的时候会很烦。
“那我们快走啊!我要去吃牛肉锅贴!”我的肚子早就在抗议了。
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啊!
“谢谢!”接过许君临递来的口香糖,我只能被迫的接受它充当牙膏的身份。
“把你们送到地方,我就回公司去。你看上去好的很,我也没必要寸步不离的照顾你,有时间我会看你的。”许君临冷冷的说完,就钻进车里。
“真是个奇怪的人,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我消化着他的话,满头雾水的也钻进车里。
“表哥最近很忙,刚回来,公司的很多业务都要熟悉,他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听到你受伤,又匆忙赶来……他还是很关心你的。”苇安忙着给她哥哥解释。
我和苇安坐在轿车的后面,下了石膏的腿还是木木的。商银南刚上车就直接进入睡眠状态,看来他昨晚熬夜了。
“唔,”我捶着左腿,从商银南身上收回目光,“老婆,嗯,那个……昨天我塞给你的玫瑰花哪去了?”
“不是你送给我的吗?”苇安诧异的反问。
“呃……算了,就当我送给你的吧。”我无奈的摇头,“可是里面有卡片吗?”
“嘻嘻,逗你玩呢!”苇安也压低声音说,“有卡片!想知道是谁吗?”
“是男是女?”我兴奋的问。
“你怎么不去死?问这种没内涵的问题。”苇安对我狂翻白眼。
“因为第一次送我玫瑰花的是个女生。”我面不改色的说。
“可怜的孩子!昨天我总计收到了二百三十一束花,其中的九十二束是你的……”苇安怜悯的看着我。
“我的?男生女生送的?”吃了一小惊,我接口问。
“你还想女生送?”苇安瞪了我一眼,“她们不知道我是你老婆吗?她们敢送,你敢收吗?”
“不敢不敢。”我被苇安看的心里发毛,急忙表示立场。
“这还差不多。那张卡片啊——当时你一上场,人群开始混乱,那卡片被人踩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那花?”我着急的问。
“花?九十九朵,看出来花了大力气,藏在气球里,然后遥控引爆——这可是个不错的主意,以后我的情人要用这招向我求婚,那真够狠够意外够感人!”
“老婆!”我打断自言自语的苇安继续问,“那花呢?”
“花?”
“没有卖给花店吗?”真受不了,苇安今天好迟钝的说。
“噢,忘了!有,”苇安从挎包里掏出钱包,“你的卖了一千八百元,我的卖了一千六百元,关键是你的那大束的玫瑰给你挣了不少,如果不打四折的话会赚得更多。”
“这场球打的值啊!”我和苇安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
“哈哈,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吧?”笑完,老婆趴在我的耳边阴恻恻的说。
“对啊,”一看老婆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又在打我的鬼主意,在她笑容还没有消失前,我摸出手机,低头按按按,然后在苇安眼前晃了晃,绅士的一笑,“我一直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些照片,现在,终于想到了。”
“你……这?什么时候拍的?”苇安瞪大眼睛看着手机里她和商银南同床共枕的甜蜜照片,一脸的匪夷所思。
“唔,你刚才说还有最后一个要求,说吧,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我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机,很诚恳地说。
“你、你……老公!”苇安居然脸红了。
“嗯,有事吗?”唉!不是我小人,是真怕了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谁知道她最后一个要求是不是要我当街裸奔。
“我知道了,你全部删除。”苇安不甘心的看着我,龇牙咧嘴的说。
“你这样的面部表情很容易长皱纹的。”我心里笑着,语气依旧很认真地说。
“是吗?总比你脸上贴着邦迪好!”苇安气愤的说。
“什么?”我立刻从她的包包里翻出小镜子,然后看见我的脸颊上方贴着一小块创可贴……
“你的脸怎么回事?”老妈睡眼惺忪看着脸上贴着邦迪的我惊奇的问,“是不是和银南在外面又惹祸了?难怪这几天没有回家,也不打电话给我。”
“我们没有!”商银南还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她是看帅哥时不小心撞到电线杆上了。”
“是吗?”老妈竟然深信不疑,“以后看见帅小伙,银南你就扶着她。”
“这会不会毁容啊?”我对着手机光可鉴人的背面哀叹,脸颊上方贴着创可贴实在不怎么雅观。
“你还有容可毁吗?”刚起床的老妈走进卫生间后,商银南就开始调侃,“幸好在最后一刻你侧过了脸,这才避免了整张脸砸到地上全军覆没。”
我懒得和他争辩,瞪了他一眼后,又开始研究起那张邦迪。
“你什么时候蜕变成了女人,以前只见过你砸镜子,没见你照镜子啊。”商银南还在不知死活的笑。
“你这几天都跑到哪里去了?”我忍住怒气,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商银南含笑的眼睛问。
“几天没见想我啦?”
“是不是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孩了?”奇怪,商银南的眼睛里怎么有我看不懂的东西了呢,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嗯,我只是想知道哪个美女能让我们的商少爷失踪这么久。”
“蛮关心我的啊,你只要承认你喜欢我,我就告诉你。”
“唉,无聊。”我摇摇头走窗前,伸展着四肢,无聊,我真是疯了,要不怎么会和他说这么多废话?
走到厨房,给老妈煎鸡蛋烤面包,商银南阴魂不散的跟在我身后。
“你不回家吗?精神不好就回家睡觉去。”奇怪的看了眼甩不掉的商银南,我又往书房走去。
“医生说怕你间接性脑震荡,家人得寸步不离的照看着。”
“是吗?”一听就知道是在撒谎,“你失踪了一周,这七天你都跑哪里去了?”
“什么时候你对我的行踪感兴趣了啊?”商银南坐在书桌上,笑得意味深长。
“因为……因为就是因为你的失踪,害得我都不敢回家,怕你妈妈向我讨要你,你知道,叔和姨拜托过我照顾你的,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商银南接口说着,“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发现你遇见小临儿之后,好像变得有点女人了,你有没有感觉到?”
注意,不是变得有女人味,而是变得女人,这句话的含义丰富……
“不要在我面前提有关感情的事情。”我语气淡漠的回答。
“我说了感情吗?那你承认你和小临儿之间有感情了?”商银南笑得很奸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敏感?”
“是你送我去医院的,这么说,你一直都在看我比赛咯,那……那从天而降的玫瑰花是不是你送的?”
“真婆妈!你看本少爷会做出那样庸俗的事情吗?而且对象还是你!”
“说得也是,”心里居然掠过一丝失望和难受,我立刻挥挥手,赶走那股奇异的感觉,“如果是个帅哥送的话,我会考虑和他交往的……”
“那个人不一定是个帅哥,但一定是个高度近视。”
“喂!我真的有这么差吗?”
“你要我说真话吗?”
“说!”
“其实你是……非常非常非常优秀的女生,要不,我会这么……嗯,关爱你吗?”商银南依旧玩世不恭的笑着,“我们来说说那送花人的问题吧。如果他是我,你会和我交往吗?或者他是小临儿……”
我看了他很久,心里开始烦躁,为什么每次他都是这样嬉皮笑脸没一句正经话呢?把书扔回桌上,一言不发的下楼。
商银南神色自若如影随形。
五楼健身房的拳击室里,我恶狠狠的盯着换了一身拳击服的商银南。
“不要再跟着我。”
“为什么要听你的?”商银南歪着头看着我,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我身边的气压,“心情不好就跑来这里发泄,我得看着你不能太过剧烈运动,医生说的。”
他的话音未落,我对着他的胸口一拳就过去了。
“你不是说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吗?”商银南居然闪过了我那又快又狠的一拳,“为什么总是喜欢对我使用武力?凭我对你的了解,应该是因为……”
“因为你欠揍。”看着他八卦的嘴脸,我挫败的收回拳头。
“颜颜,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男人?”
“没有。”毫不留情的说。
“……最近心情很不好,颜颜陪我去喝酒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研究着商银南不像装出来的晦暗的表情,最终还是拿起拳击手套,“不去。”
“喂!你怎么这样没有人性?每次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喂!你哪里去?”
我扔下手套,转身飞快地向门外奔去。
这一次,商银南没有跟来。
穿着拳击服,身无分文的去酒吧,似乎很不理智,但是很可惜,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自己已经坐在罗丽的小酒吧里。
罗丽喜欢别人喊她为洛丽,我认识她是因为商银南,以前商银南每次和他的女孩约会或者分手时都在这里,我经常被迫扮演第三者,那些个女孩,每个都眉目姣好,我有时候不明白商银南是怎么想的。
商银南每次只是可惜的说,她真缠人,我不喜欢她了。他说这话时,眼里有真切的惋惜和痛苦。
“我……没有想招惹谁……嗯,是她们缠着我,我不喜欢她们,但是……但是你又不陪我玩!”突然清晰的想起那天夜晚商银南在天台上说的话,“陪他玩”是什么意思?我没有陪他打篮球、滑雪、钓鱼谈天说地吗?这个没一句正经话的小子,我怎么越发看不懂他了呢?
“哟!今天怎么只有一个人来啊,银南呢?”罗丽款款的走到我身边,看着坐在吧台边的我,抿嘴一笑,“心情很不好啊?”
我勉强的笑笑,没有答话,只是要了杯曼哈顿。
“女孩子应该喝亚历山大、红粉佳人,喝曼哈顿这种烈酒的可不好。”上午酒吧里的顾客并不多,甚至窗外的行人都不多,东街的显得有些冷清,罗丽干脆坐到我身边,也要了杯红酒,隔着酒杯看我。
“罗姐,我心里很烦。”
“看出来了,要不像你这种自制力好的一塌糊涂的人怎么会来酒吧喝酒?”罗姐轻声笑着,“你和银南也太没良心了,没事也不来看看我,怎么,不会是闹矛盾了吧?”
“没有。”我又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商银南的那句无心之话——“每次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又在我脑海里回荡。
是啊,无论何时,商银南都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刻出现,但是我呢?我不知道他需要什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一直以为他还是六岁时无忧无虑爱捉弄人的小南。
“怎么了?不想和姐姐说吗?”
“一个陪在自己身边二十年的人,我却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是不是很失败?”
“你在说银南吗?你们……一直很默契啊,为什么说自己不了解他?”
“默契?”是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罗姐。
“默契就是与生俱来的心有灵犀……”
“好深奥啊,”我无力的捂着额头打断困难的搜索语言的罗姐,自言自语,“我想我该谈恋爱了。”
“呵呵,接受银南了啊?”罗姐笑咪咪地问。
“呃?”我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反应,“接受?他?”
“不是互相喜欢着吗?那就好好珍惜彼此啊。”
“我们是互相喜欢,也非常珍惜彼此——在我的生命里,他像我的亲人一样,我不能失去他。”我啜了口酒,清清嗓子,“可是,为什么要和他……谈恋爱?”
换作罗姐迷茫的看着我了。
我干脆把自己遇见许君临的事告诉她,并且明确的表明自己想要的人是他。
“为什么?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难道比相处了二十年的……”
“感情的事就是这样奇怪吧。”我看着惊讶的说不好话的罗姐,摊开手掌说。
“你这样太对不起小南了。”罗姐半晌幽幽的说。
“为什么?这是我的自由,妨碍到他了吗?”我被她幽怨的神情弄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我成了潘仁美。
“没……没有,”罗姐叹了口气,“你能有自己喜欢的人就好。”
“那这酒就算你请了。”
“呀!死丫头,早就看出来你是来蹭酒的。”
“可以付钱的呀,电话借我用一下。”我拿过吧台的电话,拨通了许君临的电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记忆力变得这样好)。
“喂。”那边传来一个带着礼貌的冰冷声音。
“猜我是谁?”我居然非常无聊的学起了苇安。
“对不起,我很忙,请问你找谁。”还是温和霸道的口气。
“不记得了?你说你喜欢我的啊。”我摆弄着酒杯,促狭的笑着。
“……炀炀!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你现在在哪里?你……”一向镇定沉稳的许君临声音居然颤抖起来。
我的手指轻轻一震,但随即又笑了。
炀炀,他最终还是忘不了她。
“你……是子衿?”迟疑了半晌,许君临突然问。
“哈哈,恭喜你,答对了!”我继续晃着酒,漫不经心地说。
“刚才……”
“小临儿,你听好了——从现在起,做我男朋友,只可以想我一个,明白了吗?嗯,现在带着money来东街的夜色酒吧解救我吧,我吃霸王餐被扣在这了。”
挂上电话,发现罗姐看我的目光古怪又复杂。
“没见过女人谈恋爱啊?”我横了她一眼,往嘴里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过“做我男朋友”时,突然后悔了,想回家找商银南,听听他想对我说些什么。
心里一阵疼痛。
“没见过女生这样表白的,”罗姐立刻恢复了波澜不惊的面容,“你真的舍得放弃银南?”
“我和他之间只是……亲人。”好容易想到这个词,我困窘的吐出。
罗姐意味深长的笑笑,举着酒杯说道:“真是像年轻时的我啊!倔强隐忍,却不懂得爱。”
“你的心态老的可真快。”才多大了啊,就回忆当年了。
我还没有说完,突然看见一个意外的身影走了过来。
“颜子衿,我……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为什么不能?一直跟着我吗?”
罗姐识趣的捏着酒杯走到角落里。
“你怎么知道?”江淑媛惊讶的问。
“不然怎么会到这里找我?”我笑着指着一边的椅子,示意她坐,“要不要喝点什么?”
“柠檬汁好了。”今天的江淑媛没有上次的咄咄逼人和霸道蛮横,只有我见犹怜和楚楚动人的娇媚。
“找我有事吗?”直接切入正题。
“嗯……你的伤……”江淑媛打着淡金眼影的眼睛很漂亮,五官没有苇安精致,嘴唇略厚,眉骨和颧骨也太高了,但正因为这样,她有一种狐媚妖艳的气质。
“没事了。”宽慰的语气,我对美女一向都有好感。
“那就好……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而且你还关照过张皓妮手下留情,我应该感谢你。”我微笑着注视着有些不安的江淑媛,“不过,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江淑媛的脸居然红了,她躲闪着我的目光,期期艾艾的开口:“没……有,我……我来是拜托你一件事的。”
我挑了挑眉,很有兴致的看着她说话时性感的双唇。
“我们这场比赛……我和许苇安打了赌,如果她赢了,我就和任天祺分手。如果她输了,你……你就归我……”
我皱起了眉头,早就知道苇安会胡闹,可是没有想到闹到我身上来了。
“是苇安想出来的交换条件吗?”我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老婆——她怎么敢!
“你很喜欢她。”江淑媛咬着唇问。
“你们,不该用别人当赌注。”深吸了口气,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是,我后悔了,但是天祺他……”
“自己做错的事,没有权利去后悔。我不会帮你。”
“不,许苇安她……她只听你的话,帮我!你帮我……”江淑媛急切的抓住我的胳膊,脸上已经是梨花带雨。
“哎!”怎么女孩的眼泪这么容易掉?不知道我是个见不得别人哭的滥好人吗?可是我最烦的就是插手别人的感情,那和第三者没什么区别。
我为难的捉着她的手,举棋不定。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当成赌注吗?是苇安的鬼主意还是——你对我很感兴趣?”
“啊?”江淑媛错愕的看着我,终于止住了泪水。
“是因为上次我轻薄你的缘故吗?你想报复?其实我只要看见漂亮美好的东西都会情不自禁……”我解释着上次亲她的事情。
“不!”江淑媛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我不是想报复,我是……想和你交朋友。”
“呃……喜欢我呀……虽然我不拒绝lesbian,但是我怕我们的父母和周围的人不会同意,另外我刚刚才确定自己的恋爱对象,总不能一只脚踏两条船啊。”
“这么说……我们还有希望咯?”回答这么出人意料?难道她一开始就故意设的局,江淑媛的眼神很暧昧,不过无所谓了,她那样漂亮……
“呃……可是,我有老婆了啊……”我看着靠过来的江淑媛,鼻尖闻到淡淡的香水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没关系,我不在意。只要……”江淑媛的手攀上我的脖子。
“我在意。她是我的女朋友。”一个淡淡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接着我的肩就被一个有力的胳膊圈住。
许君临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淑媛,“不要勾引我的人,她对美色的把持力很差。”
我看着江淑媛水汪汪的眼睛和红艳的唇,咂咂嘴,真是可惜,我差点就能一亲芳泽了。
“你?”江淑媛仓皇的收回手,看着眼前这个英俊锐利的男人。
“许君临,她男朋友。”许君临坐到我身边,微蹙着眉头看着我,“怎么这么快就红杏出墙?”
我丝毫没有歉意的一笑:“我欠她一个吻。”
“你……该死!”许君临低低的咒骂一句,突然伸手握住我的下巴,随即狠狠的吻了下来。
“唔……”我和江淑媛同时惊叫,怎么又来了?虽然很喜欢接吻的感觉,但是总是这样明目张胆嚣张跋扈的接吻,我还是有些抗拒,从小爸爸就教育我们,做人要低调……
“这么喜欢亲吻,我会满足你的,”许君临捏着我的下巴,脸上竟然有宠爱的神情,“但是以后不能和其他人发生这种行为,否则……”
“女生也不可以吗?”我终于缓过气了。
许君临的眼神很可怕。
“那……那爸爸妈妈可以吧?或者小婴儿?再不然小狗小猫呢?”
许君临的眼睛快跳出火苗了。
“那算了。你还是找你的炀炀吧,就当我今天没见过你。”
“你敢!”许君临的眉眼又压了过来。
“等等!我……”又喘不过气来了,“我好像有哮喘……”
“哮喘?要去医院吗?严重吗?”许君临着急的问。
“没事,只要你离我远点就行,保持一米距离我就可以自由呼吸了。”我拿掉他的手,转脸对冷落一旁的江淑媛说,“不好意思,我……”
人呢?我四处瞧了瞧,那里有江淑媛的身影。
“她在我们接吻的时候甩门走了。”许君临不慌不忙的开口。
“啊?不会是生气了吧?”我小声嘀咕着。
“生气?……还吃醋呢?真不知道你的大脑是用什么做的。”许君临打量了一下酒吧的环境,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还穿这衣服?”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要来这里?好像是因为烦躁,为什么烦躁?因为商银南,因为商银南的眼神和语气让我突然的心疼,第一次面对最熟悉的人,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好了,跟我走吧。”许君临看见我困惑的样子,也不再追问,付了钱,抓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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