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城市与乡村,关于结交朋友的准则真的是大同小异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一个体谅包容,就是微乎其微的祉经线抽动才让人觉得深刻,所以要分辨得出[什么是酒肉朋友,什么是真心知已]很容易。
我是一个必须在矛盾下才能生存的个体,孤独与喧闹之间无法绝对抉择,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怎么样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隐约嗅到那些会让现在的自我万般恐惧的事情,因为光是幻想,自己明确的心意就会站不稳脚步了。
谁是我?我又是谁?最后又有谁是谁?这些不是出于我的意愿之中被挖掘出来的,当然也没有任何人会开口提醒我。只是每每游荡在凌晨两三点的鹅黄色的台北街头,倚着公园石椅的当下总会静静地将自己沉淀,做个短蜇的觉醒不过多半来说,那样的行为被我称作“自寻死路”。结结巴巴地害怕空荡的恐惧,却固执得即使差一步主要附崖也倔强不服输。
“烦啊?眉头皱得跟松狮狗一样。”歪妹拿着整瓶玫瑰红走出来,我靠着阳台没有回头应答几句,眼光移不开似的将视线落在远方,一片多为晶莹闪烁的澄黄霓虹海。连摇头也变得微弱,将杯里的红酒一口气喝完,再顺手将空酒杯往歪妹那边一摆。现在我只想好好喝上一杯。
“何时回——”歪妹正要说话,地被我无意识地摇动酒杯之余的荡漾冲垮。“对你来说,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我不定期是开口了。“什么意思?”无意冒犯,只是单纯地想问。歪妹收起笑脸走到我的身边也注视着远方,住址反问和思索。“也不知道怎么了。从这个夏天开始,总觉得自己急着想寻找一些答案,又才懈然发现我在找的是一个没有题目的答案。”我的表达能力也许有问题,连话都说不好,特别扭捏不自在。
“你是说你根本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我想这才是你焦虑的主因。”歪妹难得的摆出正常大学生的模样,看起来正经不少。顺着弧度摇晃酒瓶,她不带一丝醉意地注视暗红液体摆动的旋律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儿,你有没有发现你结巴的次数变少了?”我也不是傻子,知道她突然扯出无关紧要的话语是她的弦外之音。我挑挑眉毛不以为意,摇晃着酒杯哼了淳气,一低头又抬头没被她发现我的嘴角上扬。
“说不出来的感觉,我以为你一向有自己的主张。呵呵,说也奇怪!虽然你总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眼睛配合着下巴扬起的角度,她想命中靶心。有点惊讶歪妹的这一番话,也许她真的还没喝醉。看到她眯起乌溜溜的眼珠避孕药着真正的洒脱。盯着她会笑的双眼,我也蜇时放下数秋季的矜持,拿手中的透明酒杯轻碰她的整瓶玫瑰红,微微一笑。虽然从“无知”变“后知”似乎没什么好欣喜或骄傲的,但,算了。
主在获得些微舒畅的同时,我清楚地听见屋内发出的夜夜笙歌,没想到车声加上都市丛林发出的任何声音都压不进屋里狂欢叫嚣的声音,反差过大会教人特别孤单,歪妹给的会心一笑是不是也包含她明白我眼中的失落?
即使是夜晚,我也不能在台北市真正而单纯地深呼吸。闭上眼睛扶着阳台边,脑海里突然浮现白浪冲刷的画面,一望无际的蓝海能把心底的污垢给抹去洗净,清新纯美。
“我想回家。明天。不,现在就走。”止住想像张开眼之后,我说。“发神经啊?现在凌晨2点多耶!”歪妹被我难得的行动力给惊吓到了,我走进屋里拿包包之后立刻转身离开,奇顺和她见状便随我走出了宿舍。
“别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去。”本来想义无反顾走掉的,谁知道才走了一两步,莫名其妙地被小巷子路灯的光影触动心房,歪妹和奇顺一定在后头等我离开他们的视线。我缓缓停住脚步,而心底也不知哪里来的惆怅,一个回身说:“喂,我是不是很过分啊?说走就走。”歪妹和奇顺诧异地先愣了愣,然后互相对看了一眼,大笑了走出来。
他们的大笑让我意识到今晚的我确实太奇怪了,怎么尽说些平常不会说出口的话?才这么想着就见歪妹把手插在口袋走上前几,故作呕吐恶心状地说:“少来!你向来不就是对自己有兴趣的事才有行动力的吗?好啦!你快走了啦!”语毕,她搭住奇顺的肩膀,背着我挥手,随后便蹦蹦跳跳地舞进屋进而去了。
不管在城市与乡村,关于结交朋友的准则真的是大同小异。只要一个归神一个小动作一个体谅包容,就是微乎其微的神经线抽动才让人觉得深刻,所以要分辨得出“什么是酒肉朋友、什么是真心知已”很容易。我和歪妹、奇顺不只是酒肉朋友那么简单而已。
凌晨坐上野鸡车的人真少,整辆车上的为数出来也不会超过10个人,容易晕车的我选在第四排右边靠窗的位子。在及时完成赶车、搭车一连串的匆忙动作之后,我盯着黑漆漆的窗外飘着牵丝的光影,有些落寞。其实,我不太愿意把自己陷入昏暗沉闷的慌张里头,耳边传来车上其他人的打鼾声、司机开的广播声、车子行进间的引擎声等等,挪动自己的身子再掏出包包进而的手机看。
我常常有意无意的握着手机看,随意查看通话纪录。这时我按进了电话簿里,数着还有哪些人在这时分还清醒,唔,“战利品”?清清楚楚的三个字在液晶屏幕上发着光。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西门町搭讪比赛”,我以最逊的搭讪方式得到的电话号码。
大概又犯了“兴致一来”的老毛病,像第一次看到在海边看到海和蔓蔓他们的情形一样,让人好奇却也多了点鲁莽。我轻轻地在显示“战利品”液晶屏幕上,按下绿色的OK键。
“嘟-嘟-嘟-”响了三声还没人接正想挂上电话,而这时另一头突然被接起:“喂?”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我没办法回话,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要是让他女朋友或干妹妹甚至是老婆之类的女生误会,那可害惨他了。“你找谁?怎么不说话?喂喂?”她的声音有点不自在,好像以为我是打来恶作剧的……好吧,我本来就是打来恶作剧的。
慢慢地按下结束爱话键,潜潜在的劣根性忽然作祟,心底竟然的有种莫名的兴奋一拥而上。自顾自地露出阴阴的微笑几秒钟,再把挺直的身子摊靠在座椅上往窗外张望好一会儿,最后,删掉“战利品”的电话号码,沉沉睡去。
约莫1小时又37分,我没有做梦,忽睡忽醒地随着野鸡车晃到苗栗三义交流道附近下车。伸伸懒腰再看手表也才不过快清晨5点钟,习惯性地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的任性程度糟得不像话,火车站离我家很近,交流道却离苗栗市区有一段距离,总不能在这时分打电话叫老爸来载我这个不孝女吧。
接下来的感觉真的好像在流浪,我一边走一边仰头看靛蓝的天空悬着比台北还多上几倍的晨星,闻着天将亮时水露弥漫的清凉气息,有股清机关报让脚步不再沉重。
我想去海边。
三义离外埔是有一点路途的,我一转身走回交流道附近出租车较多的地方,招了车便直奔外埔去。上次在台北看到海天和诚哥差不多已经是三四天前的事情了吧,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放松讨自在的时候,就想到海边走走。善变,以前明明不喜欢粘腻的海风和无处可躲的烈阳的。
在港口鱼市场的前头下车,我看到鹅黄色的灯火在天未亮时就先染起了生机,习鱼的、卖鱼的、钓鱼的、观光的每一种人都存在着。脸上撑起微笑四处闲晃,老实说几天下来都没睡什么觉却也没有倦意,的确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走着走着,我离开鱼市场里的喧闹往白色报废波堤那边走去。还没走到就觉得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一转身就年垤梳了两条麻花辫子的小女孩,对我露出天真甜美的笑容。
有点惊讶地看蔓蔓出现在眼着。“大姐姐,真的是你?你怎么这么久没来看我啊?”爽朗的声音喊着,我看到她一手拎着条鲜鱼一手抱着蔬菜,应该是不轻。我盯着蔓蔓直看而脑海里尽是诚哥说的话,即蔓蔓要离开的事。“怎么了?我是蔓蔓啊,你忘记我了吗?”轻轻松开我的衣角,她失望的神情向我传来。我微笑着蹲下身子捏捏她的小脸蛋说:“怎么会忘记呢?你要去哪里啊?”捧着一大堆东西要拿去卖还是回家呢?
知道我还记得她的时候,她笑了,不过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怎么了啊?你的海哥哥呢?”海天这么疼妹妹,怎么会让蔓蔓一个人出来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海哥哥生病了。婆婆等会儿要过来我家看海哥哥。婆婆先给我鱼和姜,我现在要回家煮汤给海哥哥喝。”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尽管再懂事也掩饰不了言语上的童真。海天生病了,我想跟过去看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样啊,那海哥哥还好吗?是感冒吗?”有点担心,之前见面不是好好的吗?蔓蔓认真地点点头:“他昨天发高烧,还要出去赚钱……”她说着说着好像都快哭出来了,我发现蔓蔓在我的面前好像没那么倔强。
突然,我的肚子很没肿地发出饥肠辘辘的叫声,真糗!这个时候只好傻笑,蔓蔓忍住眼泪的同时笑了出来,把手上的一条鲜鱼递给我拎,最后空出一只手牵着我走,“大姐姐,去我家嘛!我煮鱼汤给你喝。”语毕,我点点头笑着响应着她的好意。
和蔓蔓一块走在白色防波堤边上,我握着她的小手觉得很欢喜。不过,与其说我握住她的小手,还不如说是她小手掌心的柔软让我的心很舒服。蔓蔓和海天一样总会带给人特别温柔的感觉,像海洋宽恕包容的那一面。
一次一次地发现不同的世界,存在于我身体的劣根性是不是会跟着被掏空?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无关好坏的,生活好像渐渐不同于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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