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受私生女的谣言和被双规之事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风瑶月和到诗。
前一两天,那些缺德无赖的记者和好拨弄是非的人还只是打打手机骚扰骚扰,到诗风瑶月若不耐烦的话,手机一关,就万事大吉。没想到的是,也不知他们从哪得知的消息,今天早上竟然找到了到诗的病房,或叫嚷着要采访风瑶月,或问到诗是不是因为杜受被双规而吓病了,或问风瑶月做企业大总裁的情妇爽不爽,或问到诗做风瑶月的情夫痛不痛快,更有甚者,居然还有人淫邪地问风瑶月有没有和那个吸毒女郎一起跟杜受搞过双飞,到诗是不是专开绿帽子公司的,诸如此类肮脏龌龊的话语,都敢理直气壮、洋洋得意地出口,简直无耻至极。
按理,维护病人的安静,保护病人的安全是医院应尽的责任,可莫名的是,医院非但不站出来制止那些无良之人吵闹喧哗,反而怪怨风瑶月和到诗玷污了医院的名声,给他们带来了麻烦,勒令风瑶月和到诗立即结账出院!
幸好经过三四天的治疗到诗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当即和风瑶月收拾东西离开了这冰冷的医院。
恼人的是,那些恬不知耻的人在市电视台当红主持人青莎的率领下居然紧追不舍,有的开车,有的骑摩托车自行车,一路尾随着到诗风瑶月所乘的的士,直奔红枫高尚住宅区而去。
到诗回头看着蔚为壮观的尾随车队,开玩笑地对风瑶月道:“月儿,你看,我们两人多威风啊,居然有那么多义务保镖热情护送我们回家!”
风瑶月嫣然一笑,道:“诗哥,别管他们,由他们去吧!”
到诗却想:“不行,任由他们跟到家里,那我跟月儿还想有安静的空间吗?”脑筋一转,掏出手机拨通乌萌浩的电话,乐呵呵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其时乌萌浩正在跟踪齐晾和殷士赋。
这些天来乌萌浩为了替杜受洗清冤屈一直竭尽全力在调查殷士赋毕剑狄路垂一伙,可惜他们计划周密,一直找不到他们的破绽。早上七点,乌萌浩和队友黄浑仔又潜伏在殷士赋家附近。大约八点十分,殷士赋离家而出,直奔月牙泉大酒店而去。乌萌浩带着黄浑仔开车紧盯不放,一直跟踪着他进了2号总统别墅,便在附近监视,大约九点的时候,意外发现齐晾鬼鬼祟祟地进了总统别墅,疑惑地想:杜总刚刚被双规,齐晾就去找殷士赋,他要干什么?难道他一直暗中传递信息给殷士赋?心中暗怒:好啊,齐晾,你这没良心的家伙,亏了杜总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在他最需要你支持的时刻背叛他,我非把你送进监狱不可!不容多想,便见殷士赋和齐晾肩并肩走了出来,左右猫腰钻进了等候在门口的奔驰轿车,往外驰去。乌萌浩开车跟上。出了酒店大门,奔驰车开上了平和大道。乌萌浩一边盯着一边猜测:他们要去哪呢?偏偏这时手机响了,拿出一看见是到诗的号码,赶忙接听,入耳便是“救命,救命”的声音,大吃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如果到诗真需要救命的话就不会这么乐呵呵地叫唤了,遂骂道:“好你个到诗,病好了就胡乱闹腾了是不是?小心我敲你脑袋!”
到诗笑道:“要敲我脑袋也行,先救了我再说!”
乌萌浩道:“现在没空,正在跟踪殷士赋和……”不想让到诗担心,临时把齐晾两个字给吞了回去。
到诗叫道:“没空也得有空,有几十个人尾随着我和风瑶月,总不能任随他们跟进家里去吧?再说,鬼知道那些人当中有没有姓殷的派出的杀手!”
乌萌浩一想也对,如今局势复杂,殷士赋与杜受的对抗已经进入了生死关头,确实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遂道:“你在什么路?我马上赶过去!”
到诗转头看了一下窗外,道:“湖滨大道往南峰大道方向,差不多两三公里就到江百大厦。”
乌萌浩说:“好,你让司机把车停在江百大厦门口等我!”说罢放下手机,一转方向盘,往江百大厦急驰而去。
黄浑仔惊讶地问:“不追了?”
乌萌浩道:“先去护送两个朋友。”
把车开得飞快,十分钟不到,便到了江百大厦门口附近,远远的看见数十人吵吵嚷嚷地围着什么,心想:一定是到诗被围困了。一踩油门,警车箭一般直向人群冲去,嘎吱一声,在距离人群几厘米的地方停住,吓得青莎等一干记者哇哇大叫四处乱窜。
趁众人惊魂未定之际,乌萌浩探头出窗冲着现出形来的的士一声断喝:“到诗上车!”
的士左右的车门同时打开了,到诗和风瑶月迅捷地下了的士,钻进了警车。
乌萌浩立即开动车子,往前驶去。
那些人叫嚷着快追快追,可认真一看是警车,谁还有胆量跟踪?便都惊惧地停在了原地,而后各自散去。
警车上到诗看着后车窗,见没有人跟踪而来,回过身,表扬乌萌浩道:“不愧是刑警队大队长,一出马便吓得一群小丑不敢靠近。”
“那当然!”黄浑仔笑道,“你知道吗?我们乌队长若板起脸来,就是局长也怕他!”
到诗一本正经地道:“黄警官,其实你有所不知,你们乌队长板起面孔的时候,都会在屁股后面拴一只母老虎,所以你们局长才会怕他!”
黄浑仔听到诗说他有所不知的时候,还以为到诗真的会说出什么秘密来,哪知道吐将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愣了片刻,猛地捧腹大笑起来。
风瑶月抿嘴咯咯直笑,手搭到诗肩膀,附耳道:“诗哥,月儿今天才知道你也这么幽默。”
到诗得意洋洋地道:“现在知道也不迟啊!”忽然发觉乌萌浩默不作声的,奇怪地问,“萌浩,你这狐假虎威的家伙怎么不笑?”
乌萌浩情绪低落地叹了口气。
到诗立时醒悟过来,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轻声骂道:“乌鸦嘴!”
“诗哥,怎么了?”风瑶月不解地问。
到诗凑近风瑶月的耳朵悄声道:“诗哥的玩笑话让他想起了首堪惠。”
风瑶月不认识首堪惠,也不知道她的事,又问:“首堪惠是谁?”
到诗压着嗓子道:“萌浩的女朋友,可惜被歹徒杀害了!”
听得此言,风瑶月美丽的大眼睛立时泛出悲哀的色彩,双手合十,低声祈祷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乌队长一生平安!”
车内一时沉静了下来,大家都各自想着心事。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倏忽停了下来,随即听得乌萌浩说:“到了!”
到诗转头看向窗外,果真已经到了风瑶月家楼下,遂和风瑶月开门下了车。
乌萌浩探头出窗叮嘱道,“这段时间要特别小心!”
“知道了。”到诗应道,顿了口气,问,“不上去坐坐?”
乌萌浩道:“不了,我和黄浑仔还要查案。”挥手跟风瑶月道了别,启动警车,掉头走了。
到诗和风瑶月目送着车子远去,这才手拉手上了楼。
开门进了屋,只觉一切亲切无比。
到诗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伸着懒腰,感叹地道:“还是家里舒服啊,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踏进医院半步了!”
风瑶月微微一笑,却不答话,转身去浴室放了一浴缸热水,试了试温度,觉得刚好,便洒了些沐浴香波,用手搅起一堆雪白的泡沫,反身回到客厅,温婉婉地对到诗道:“诗哥,月儿给你放了洗澡水,你去洗个澡,然后上床好好睡一觉,月儿去买些菜给你做好吃的。”
到诗心疼地道:“月儿,这几天你更累,还是你先洗吧!”
风瑶月俏脸一板,道:“快去,听话,不然月儿要生气了!”
到诗慌忙道:“好好,我去就是了!”起身乖乖地进了浴室。
风瑶月看着到诗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一片温馨,嘴角含笑站立了会儿,开始动手收拾房间。
虽然只几天不住,屋子里还是布满了灰尘。忙碌了好一阵,才擦洗干净,满意地看着变得清爽整洁的屋子,脸上又忍不住荡漾出温馨的笑容来。随即想起忘了给到诗拿睡衣,赶忙去到诗卧室的衣柜拿了一套蛋黄色的睡衣,用袋子装了挂在浴室的门把上,敲了敲门,叫道:“诗哥,我把你的睡衣挂在门口,洗好了你自己拿!”
浴室里到诗大声应道:“好的!”
风瑶月听得真切,遂转身去了自己的卧室,刚刚走进房间,门铃声叮咚响了,心想:“会是谁呢?”小跑着到了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女孩,犹豫了片刻,打开半尺宽的门缝,往外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除了那个陌生女孩,居然另外还有七八个人,而且市电视台名牌记者青莎赫然也在其中。
青莎等众记者一见门开了,便都吵吵嚷嚷地争抢着问些无耻无聊的问题!
风瑶月反应很快,一怔之下便即用力关门,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已经被青莎用脚踩住了门框,根本就关不上。一急之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柳眉一竖,俏脸一冷,厉声喝道:“放开!否则告你入室抢劫!”
青莎原是受毕剑步德斯所托来找到诗和风瑶月麻烦的,自然底气不足,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挪开了脚。
风瑶月趁机把门关上,扣上门链,转身背顶着门,手抚胸口长长地嘘了口气。
青莎等人却不罢休,拼命地按着门铃。
到诗洗完澡出来,见状奇怪地问:“月儿,门铃响了,怎么不开门呢?”
风瑶月道:“门外阴魂不散,开不得?!”
到诗苦笑摇头,叹道:“这些人,还算是人吗?”想了想,道,“月儿,看来你这儿住不安宁了,不如躲到诗哥原先的宿舍去怎样?条件虽然差些,但地点隐秘,保安管理又严格,保准那些人找不到,找到了也进不去!”
风瑶月欣然同意。可恶的是,门外以青莎为首的那些无赖记者直到中午也不肯散去。到诗和风瑶月根本连门都不敢开,更别说冲破他们的围追堵截了!
到诗透过猫眼看了看青莎等人扭曲的嘴脸,不无懊恼地问:“月儿,你这儿的保安就不管吗?”
风瑶月道:“原先管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不管了。”
到诗嘀咕道:“还高尚住宅区呢?比金雁亭差远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是物极必反吧,无奈之余反倒兴奋起来,哼声跟风瑶月说:“月儿,咱们就跟他们打打持久战,看谁熬得过谁!”
于是,屋里屋外的两班人马便吃着简单的食物互相比拼着耐性。
也真不得不佩服青莎那些人,坚持道义的耐性和恒心没有,做起龌龊的事情来耐性和恒心倒好得出奇,居然坚持到晚上九点才先后散去。
见他们走了,到诗向风瑶月做了一个胜利地的“V”字手势,开心地拉着风瑶月出门,欢天喜地地偷偷潜回了久违了的宿舍。
跟到诗知心相处了这么久,风瑶月还是第一次光临。她兴奋地寻看了宿舍的里里外外,然后赞赏地看着到诗道:“诗哥,你的宿舍还真整洁耶,一点也不像男孩子住的地方!”
到诗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打开递给风瑶月,笑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宿舍!”
风瑶月莞尔一笑,喝了口可乐,忽然定定地看着墙上的一帧照片怔怔出神。
到诗见风瑶月没了声音,问:“月儿,怎么不说话了?”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自己和单思楚的合影赫然挂在墙壁上,惊讶地想:“不是已经收起来了吗?怎么,怎么……”随即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单思楚出国表演回来来过宿舍了,难怪没回来这么久了宿舍还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可是自己不是已经跟她分手了吗?她怎么还……不敢多想,生怕风瑶月误会,赶忙扳过她的身子,凝视着她的眼睛,深情地道:“月儿,你知道吗?你才是诗哥的生命和灵魂!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诗哥都要跟月儿在一起,永不分离!”
风瑶月若有所思,也不说话,静静地把头埋藏在到诗怀里。
两人相拥着站立了会儿。
到诗突然兴奋地道:“月儿,诗哥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由分说,拉着风瑶月夺门而出,噔噔噔上了七楼的屋顶。
皎洁月光下,但见屋顶一片浓绿,仿佛铺上了一层绿色的地毯,幽幽清香之中,隐隐透露出一种蓬勃向上的气息。
风瑶月惊喜地道:“诗哥,想不到你这里居然有屋顶草原耶!”欣喜地在草坪上跑着,可一不小心却被绊了一跤,扑通扑倒在草地上。
到诗吃了一惊,慌忙跑了过去,扶着风瑶月的胳膊连声问:“摔疼了吗?摔疼了吗?”
风瑶月缓缓转过身子,仰躺在草坪上,冲到诗温情地眨了眨眼睛,顽皮地道:“吓你的!”
到诗呵呵大乐,开心地在风瑶月身边躺下,眼望着灿烂的星空,幽幽道:“月儿,你看见了吗?今晚的星星特别的多,特别的亮!”
风瑶月故意闭上眼睛,左右转着脑袋,说:“没看见啊,哪,哪,哪里有星星了?诗哥骗人!”
到诗笑道:“月儿,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风瑶月睁开眼睛问:“什么缘故?”
“这都不懂,”到诗道,“当然是因为嫦娥出来了的缘故!”
风瑶月左右转头搜寻了下天空,道:“没有啊,连月亮都没有啊,哪里有嫦娥了?”
到诗神秘兮兮地道:“有的,我告诉你嫦娥在哪里,月儿可不许告诉别人,行不?”
风瑶月笑意盎然地眨了眨眼睛。
到诗转头凝视着风瑶月晶莹的眼眸,深情地道:“月儿,你透过诗哥的眼睛,便可看到嫦娥,诗哥心目中的嫦娥!”
风瑶月明白了到诗的心意,报以温馨的一笑,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说话了。
两人动也不动地躺在草坪上,也不知过了多久,风瑶月忽然幽幽问道:“诗哥,你说,此时此刻,穆葩她在想什么?杜总他在想什么?岳大姐她又在想什么?”
到诗的脑海里刹那间布满了穆葩、杜受和岳昭惠的影子,想着他们目前遭受的苦难与冤屈,忍不住悲哀地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也许,他们正在想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坏人可以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
风瑶月摇头道:“不,诗哥,他们想的一定不是这些,他们一定是在想——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
冷?此时正值盛夏时节,热浪逼人,如何会冷?
可到诗听了风瑶月的话,却油然从心底感受到一股连绵不绝的冷意,不禁打了个哆嗦,满身的肌肤似乎都起了鸡皮疙瘩,伤感地道:“月儿,恨只恨诗哥人轻言微,帮不了他们……”
风瑶月幽幽叹了声,呢喃而道:“我们都是弱者,也许,面对罪恶作孽的时候,我们都无能为力束手无策,但我们至少可以为了正义和公道而呐喊,我相信,我们真心呐喊传送出的微弱的声音,可以给受害者以温暖、以鼓舞、以坚强屹立的勇气!”心里却悲哀地想:按理,这应该是人性本真的最低要求了,可就是这样最低的要求,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呢……
到诗不知道风瑶月在想些什么。他被风瑶月随口道出的话深深触动了。他以为这是风瑶月警醒他的话。他认真地冥想了会儿,而后语气铿锵地道:“月儿,诗哥明白!你放心,无论如何,诗哥都要竭尽全力为杜总、岳大姐,为穆葩讨一个公道!”
风瑶月用鼻孔嗯了一声,然后挪动身子,将脸贴在到诗的胸膛上,细声道:“诗哥,答应月儿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你说吧!”到诗慨然道,“只要是月儿的要求诗哥无不答应!”
风瑶月心绪飘远地道:“月儿要诗哥答应——以后不要为月儿担忧,永远也不要……因为,月儿已经有了一个快乐的天堂!”
到诗响亮地回答:“好,诗哥答应你!”
风瑶月开心地笑了,撑手爬了起来,道:“下楼吧,可别又感染了风寒!”
到诗不好意思地道:“不知怎么回事,我动不动就感冒。”
两人携手下楼回到了宿舍。
此时已是深夜十一点了,但两人都有些舍不得安歇的意思,便偎依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约午夜一点时分,风瑶月生怕饿着了到诗,去厨房煮了些面条,煎了两个荷包蛋,逼着到诗吃下。这时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委实已经太晚太晚了,彼此担心累着了对方,遂都说早点休息。
到诗把卧室让给了风瑶月,自己去书房摆了一张钢丝床。
床铺虽然简陋,但有爱情滋润的到诗却睡得很甜很香,清晨时分还做起了美梦,梦见自己和风瑶月携手走进了婚礼的殿堂,殿堂里无数的鲜花花瓣漫天飞舞……
睡梦中到诗开心地笑着,也许是笑声太大了吧,又或许是太开心了,居然自己把自己给吵醒了过来。
依依不舍地脱离梦境,慢慢地坐起身子,懊恼片刻,然后回味着梦境傻傻地笑。
笑了会儿,分外地挂念起风瑶月来,遂下床悄悄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想偷偷看看风瑶月睡觉的样子,可意外的是,床上却什么人也没有,奇怪地想:月儿去哪了?会不会去了洗手间?赶忙到洗手间门前查看,却见门是外面扣着的,里面分明没人。心里便有些急了起来,大声叫道:“月儿,月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飞快地跑到屋顶草坪搜寻了一遍,依然找不着风瑶月的人影。
自己安慰自己道:“一定是出去买东西了,还是回宿舍等着!”
快步回到宿舍,心慌意乱地想了想,抓起电话拨了风瑶月的手机号码,很快便接通了,随之从卧室里传来一连串清脆的铃声,愕然想:手机没带?冲进卧室,一眼便看见风瑶月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接着注意到手机底下似乎压着一封信。
紧提着心慢慢走了过去,胆怯地拿开手机,果然是风瑶月留下的信,信封上清晰写着:致月儿最爱的诗哥!
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信,轻声读道——
诗哥,月儿常常天真地想:既然生而为人,当讲信用,当讲道义,当用心善良,当发乎本性予人以爱,当发乎自然演绎人性之美!可是,诗哥,为什么充斥在月儿眼前的大多是残酷无情、麻木不仁的卑劣人性呢?
每每夜深人静时分,想想杜总的遭遇,想想小种蝶的遭遇,诗哥,月儿的心便觉好冷,好冷,冷得月儿已经不愿意在这样的氛围里多停留片刻。
诗哥,这并非月儿自命清高,也并非月儿心胸狭隘,月儿只是觉得,小种蝶和月儿的灵魂和身子,应该属于没有丝毫邪恶的地方!那样的地方,才是小种蝶和月儿生命的归宿,才是月儿和小种蝶生活的天堂!
因此,诗哥,月儿不得不走了。
月儿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天地,回到小种蝶可以快乐生活的地方,守护着月儿和小种蝶纯净的灵魂!
诗哥,请你不要找寻月儿。
你——应该全心全意守护着楚楚对你的爱!
月儿即日
信刚读一半,到诗便泪流满面,待到读完,已然泣不成声,只能在心中凄怆地呐喊:“月儿,为什么?月儿,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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