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跑了!
“大鱼”是在看守所里越出去的!
全城警力都在布控追捕“大鱼”,可是“大鱼”就像泥鳅一样不知钻进怎样的深泥里不见了……
这是省会初冬的第一场雪,雪粒子还没有落到地上就化成了雨,这是没有形成气候的一场雪……
那时单飞和白雨正沮丧地坐在“天上人间”小酒吧里碰头说“大鱼”的事。
“我去大要案处那儿问过李连成,他说‘大鱼’最后也没交待差出去的那10万元假币的下落……”白雨迷茫地望着窗外。
单飞的脑子里却闪出了好几件毫不搭界的事情:南浩江死的情景;南可看见他时的怨恨交加又羞于见他的表情;南可母亲捂着脸说的话:“他们南家有家族遗传精神病史,他爷爷辈就有一个人上吊自杀过……”
他们家族是否真的有遗传病史吗?
“好端端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为什么要自杀呢?”他也凝眸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你说谁?南浩江吗?”白雨问。俩个人各有各的心事,酒喝的也不是滋味。
这时“狗全全”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贴过来:“白哥,我听说‘大鱼’租住在炼油厂的一户居民家里……不过,还听说那小子从黑道上搞了把五连发猎枪……”
“狗全全”猴精猴精,他每次都能先于警方嗅到味道。
白雨将身子伏在方向盘上,单飞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两个人都注视着不远处的那片楼群,单飞看了看表,面带焦急地对白雨说:“我是不办案了吧,又被你拉上了贼船。哎,他们办点事怎么这么磨蹭,再等天黑了,行动可就对咱们不利了!”
“要是你现在还跟我是搭档,我不就不用向别人请示汇报了,咱俩就全解决战斗。怎么样,还回来吧,看你非要当那个破干部处长,刚一去就踩了一脚屎吧,踩完了还得给人家擦屁股!”白雨不失时机的揶揄道。
“唉,那事,挺怪!”单飞头摇了一下说道。
“你看,他们来了!”单飞顺着白雨的话从后视镜看见副局长郑英杰的车开过来,和郑英杰从车里走下来的还有刑侦副局长赫运光。
单飞赶紧下车,“哟,郑局长也来了!”
郑英杰笑着说:“白雨打电话时,我和赫局长正商量事呢,赫局长的车加油去了,他就霸道地不但押了我的车,还抓我的壮丁。”转而又指着单飞对赫运光说:“你看看我这个兵,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呐!给我当兵,却跑来给你干活!单飞,你得管赫局长要劳务费呀!”说的单飞不好意思地赶紧解释:“我也是正巧碰上了!”
赫运光向白雨招招手,又把自己车里另两名侦查员招呼下来,几个人就聚到了一起,赫运光说:“我已通知炼油厂保卫处的同志,他们在楼区里等着呢,一会儿你们几个跟着我上。‘大鱼’那小子把门锁给换了,但户主手里有一把钥匙虽不是原锁上的但可以对开,对开需要点时间,如果屋里有动静,你们见机行事,子弹上膛,只要发现那小子敢持枪反抗就地解决,但注意千万别伤着咱们自己人。白雨,想想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那咱们就走吧。噢,对了,郑局长你还是在车里等着我们吧!”
郑英杰一摆手:“哪里话,别忘了我可也是带兵打仗出身,好像就你是管刑侦的,别忘了你可是接的我手里的一摊活儿,对不对白雨?”郑英杰原来一直主抓刑侦,只是一年前才分管政冶部,当时也主要是考虑郑局长干刑侦年龄偏大,赫运光是郑局长一手载培的,郑英杰当时说:“我要主动腾地方让年轻人上来!”
白雨搔搔脑袋打圆场说:“赫局长主要是为您的安全着想!”
“白雨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郑英杰很亲近地拍着白雨的肩头,眼睛里一派喜爱的目光。
白雨摸摸兜,嘴里嘟嚷着:“没烟了,这鬼地方也没卖烟的!”
赫运光就把身上的一盒“三五”掏出来扔给白雨,白雨笑着说:“如果今天我壮烈了,你这盒烟就算是给我送行了!”说着点上烟深吸了一口。
单飞捅了白雨一拳:“你这张乌鸦嘴能不能不说这种晦气的话,你是不是看郑局长在,好让局长现场办公批你一个烈士当当!”
几个人说着笑着就闲散地往前走,越是接近楼区,几个人越是一个比一个急着往前赶步子,就仿佛是相濡以沫的一种默契,谁都想冲在最前边,而前面当然就意味着先要流血牺牲,这样的时刻好像每个人都很不在乎自己。
就在开开门的瞬间,白雨跃过单飞最先冲了进去……
“大鱼”已不在屋中。
屋子被弄的没了样子,满地的“大白兔”奶糖的糖纸,单飞说这小子开始吸毒了,吸毒的人身上冷老是想增加热量,看看屋子里有针剂吗?果然在屋子的窗台和床头上找到了好几盒已打完的杜冷丁和用来缓解毒瘾发作的盐酸曲马多针剂空瓶……
赫运光看了看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对屋子里的人说:“撤吧!”
白雨恨恨地说:“妈的,这小子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我非把他抓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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