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省省委办公楼自半年前落成之后,省委所属的厅级机关,比如办公厅、组织部、宣传部等等,全集中到一座大楼里,方方面面的头头脑脑们,上下班时碰面的机会多了,就是车队的司机,几乎也能天天打个照面,不像半年前除了开会十天半月都碰不着一回了。
近些日子,办公厅主任万寻柳觉得自己太累,忙领导们办公地点的迁移,也忙车队司机队伍的吐故纳新、现在,总算把该做的工作基本上作了一个了结,稍闲下来,万寻柳才知道自己紧紧张张地已经工作了二十多天。
二十多天来,万寻柳基本上停止了自己所有的业余爱好,比方说游泳,比方说玩牌,比方说与几个铁杆的朋友一起喝酒等等!甚至,就连阿雪那里,万寻柳在这二十多天中,也没顾得上去一回。
想起阿雪,万寻柳的精气神立刻足了,看看表,离下班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于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打。接通后,万寻柳道:“喂,是阿雪吗?”对方道:“我是——都多长时间了啊……”
万寻柳道:“阿雪,这是有线电话,别说,准备一下吧,半个小时后我在你单位大门外接你,中午一块吃顿饭!”
说完,不等对方回话,万寻柳就把电话挂断,然后,又接着打。接通后,万寻柳道:“哪一位,我是万寻柳,让队长杨升接电话!”
对方道:“万主任,我就是队长杨升,有什么指示?”
万寻柳道:“司机都有谁在?还有机动车吗?”
杨升道:“万主任,别人用车没有,您用车,我还敢说没有!只是,您熟悉的司机,现在都不在位。”
万寻柳道:“谁在都一样,准备吧,我这就下楼。”
万寻柳刚走出办公楼,就有一辆新款帕萨特开到了他的跟前停下,司机欧阳彤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对万寻柳微微一笑道:“您是万主任吧,请上车!”
万寻柳道:“你是?”
欧阳彤道:“我是车队新来的司机,叫欧阳彤。”
万寻柳道:“呵——好,好。”
发动好车,欧阳彤回过头微微一笑道:“万主任,请问您去哪?”
万寻柳道:“到省舞蹈团大门口接一个人,然后到凯旋大酒家。”
欧阳彤道:“明白!万主任,您请坐好。”
不知为什么,自一见到欧阳彤,万寻柳就觉得这个姑娘很甜,甜得人的心醉!看来,自己决定省委车队要吐故纳新,没错!
万寻柳在心里这么说。省委领导们,大都是中年男性,在繁重的工作之后,坐在车里,听听音乐,看着漂亮迷人的女司机驾车,应该有助于心情舒展和消除疲劳的!万寻柳在心里这么想,其实,这一刻,他自己就是这么样地一种感觉。轻轻地咳了一下,万寻柳道:“欧阳彤,这次车队司机队伍大调整,进来了多少像你这样的女司机呢?”
欧阳彤道:“可能是三名吧。”
万寻柳道:“女司机一般说来,要比男司机心细,为了省委领导们的安全,我看可以扩大男女司机的比例嘛!”
欧阳彤道:“万主任,都能像您这样想,重男轻女的思想早就根除干净了!”
万寻柳一笑道:‘“改革放开的年代嘛,什么新事物都会发生,省委小车队用了女司机,我看,咱们G省,没准还是走在兄弟省份前边呢——啊——到了,靠边吧——对,停下!”
万寻柳打开车门,对两米开外站着的一位十分窈窕白净的姑娘招手道:“阿雪,来,上车!”
阿雪坐进车里,万寻柳道:“直奔凯旋大酒家!”
欧阳彤把车开到凯旋大酒家门口,停了车,门卫就上来打开车门道:“先生,请!”
万寻柳下了车,从包里掏出一百元递给欧阳彤道:“欧阳彤,你自己随便吃点东西吧!”
欧阳彤接过钱,忙道:“万主任,要不了这么多钱呀!”
那个阿雪一笑道:“那就算是我给你的一点小费吧!”
言罢,拉着万寻柳的手就进了酒楼。
把车重新停到停车位置,欧阳彤进凯旋大酒家一层吃了份快餐,就回车里等着了。
凯旋大酒家一二三层都是吃的,四五层是玩的,六层以上是住的。阿雪和万寻柳在三层简单快捷地吃了午餐,就直上九层,进了九一八房。九一八房,三个月前,准确点说是二零零一年的五月中旬,自万寻柳在游泳馆内结识了阿雪并与阿雪上过床后,就把九一八房包下,让阿雪当作一个红杏为他出墙的隐秘之地。二十多天的等待与企盼,让阿雪积攒下了过浓过烈的欲望,带上房门,阿雪伸出双手往万寻柳的脖子上一套,就吊在他的胸前了!万寻柳及时地搂住阿雪的两扇屁股,把自己那张隐隐可见油星的嘴朝阿雪那两片微颤的唇蹭了一下吮了一下后道:“阿雪,咱们应该先冲个澡,不然的话,身上会发粘的!”
阿雪妖娆无比地道:“我就是要发粘嘛,越粘越好呢,谁叫您一搞就是二十多天不见影儿哩!”
万寻柳道:“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保证每个星期都会给你一次!”
阿雪道:“您又哄我高兴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说现在的事嘛——哎呀,您就不能抱我到床上去?”
万寻柳把阿雪抱到床上,道:“真的不冲澡?”
阿雪道:“您闻闻,我身上的气味多足?这么足这么好闻的气味儿,您真的愿意洗掉?”
万寻柳的脸上挂着笑,一边说“不冲就不冲”,一边把阿雪的连衣裙脱下把阿雪的乳罩脱下把阿雪的内裤脱下!赤条条地躺在床上,阿雪闭上了眼睛……
的确,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切人,搞舞蹈表演的阿雪,所赤裸出的胴体完美得近乎无可挑剔!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或曰看上去不太协调的赘肉,肌肤的色泽一致且鲜亮无比。躯体之上,该凸起的地方很有弹性地凸起,该凹人的地方亦很有张力地凹人!因为舞台表演的需要也是因为爱美的原因,女性那两处除了头部之外应该有黑乎乎的毛发之地,经过脱毛膏的反复涂沫早已没有了一丝黑毛的痕迹,看上去光洁而又充满了神奇的诱惑。
万寻柳慢慢地闭上眼睛,抬起手就朝在这一刻平躺在床上的阿雪摸去。万寻柳记得,三个多月前,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这张床上,阿雪满脸鲜红地去了外罩之后,就伸手拉灭了灯,万寻柳是在瞎灯瞎火的情况下脱光阿雪的!凭感觉,具体点说是凭双手的感觉,万寻柳一边抚摸一边说阿雪你的肌肤真光洁真平滑!当万寻柳的手抚摸到阿雪那两座极富弹性的青春之峰时,他分明的感到了阿雪的躯体颤了颤,那两座青春之峰也颤了颤,且在这颤动之中,似有缕缕的芳草气息开始溢漫!那个黑灯瞎火的夜,万寻柳的双手似乎生有眼睛,从阿雪那两座青春之峰上下滑,几乎毫没费劲地就抚摸到了阿雪的青春之上在那一刻开始溢漫的溪流,当万寻柳的指肚在这溪流的岸边轻轻地抹过之后,阿雪紧紧闭着的双唇下意识地启开,并发出了微醉的哇哇之声,张开双臂就将万寻柳紧紧地箍住……
久久地未见万寻柳有所动作,阿雪便明白,这个在男女之事前颇懂得情调也颇重情调的万大主任,一定是在观瞻自己的胴体且产生出了丰富的联想。于是,阿雪睁开眼睛,伸出手拉住了万寻柳的手摇了一摇,妩媚地道:“在等什么呢?”万寻柳道:“”我不是在等,而是在看,也是在听!看,是看你青春的山峰高耸出的诱惑;听,是听你青春的溪流涌荡出的音符!阿雪,你知道么,你这么静静地赤裸地躺着的时候,属于女人所有的魅力都在你这一躺之下显现得淋漓尽致!“阿雪欠起身,勾住了万寻柳的脖子,用力地一坠一拉,就把万寻柳带到了床上……
回到车内等的欧阳彤,对着后视镜刚刚看了两眼自己的面容,就见一辆属于省委机关的奥迪车开到了凯旋大酒家大门外,从车上走下了副秘书长叶秋扬后,司机就把车重新停到停车位内。
欧阳彤下来走近了奥迪车,拍拍车门、道:“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欧阳彤。”
对方道:“咱们车队,一共就三个女司机,不用介绍,我也知道你就是欧阳彤,因为另外的两个,我都和她们在一起吃过饭。”
欧阳彤道:“可我并不知道你叫什么呀?”
对方道:“我叫徐智摩。”
欧阳彤笑道:“与大诗人同名嘛!可以上车与你聊聊吗,反正都是在等人。”徐智摩道:“能与你这么漂亮的同事聊天,也该是一种享受吧——请进!”欧阳彤坐进车里,看一眼徐智摩,发现他很帅气也很精神,而且,似乎还有一股军人的阳刚之气!便问道:“你当过兵?”
徐智摩道:“没错,转业刚两年。”
欧阳彤向徐智摩伸出手道:“这么说,你是车队的老资格了,日后,请多多关照!”
握了握欧阳彤的手,徐智摩道:“欧阳小姐,你这双手,似乎更适合拿笔,而不是握方向盘啊!”
欧阳彤道:“我的驾龄都六年了,比你短多少呢?”
徐智摩道:“我八年驾龄——欧阳彤,你是送谁来的?”
欧阳彤道:“省办公厅主任,你呢?”
徐智摩道:“你不是瞧见了的,叶副秘书长,欧阳,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招万主任喜欢的!”
欧阳彤道:“叶副秘书长是来用餐么?”
徐智摩看了看欧阳彤,道:“喂,这问题出格了吧?工作纪律和原则怎么定的?
欧阳彤,我们司机的职责,就是单一地开车!首长们到哪里干什么,都不应该打听,否则,很快就会被辞掉的。”
欧阳彤道:“我还真不懂,谢谢你的点拨呀,就为这得到你的点拨,休礼拜时,我请你吃饭!”
徐智摩道:“又外行了不是,二线司机,又有几个休礼拜的呢?只有你这些三线司机,才有休礼拜的福气。”
欧阳彤道:“都是省委车队的司机,还分二线三线呀?”
徐智摩道:“不只是分三线二线,还有一线呢!告诉你吧,一线司机,也就是专车司机,明白点说,就是省委书记和省长的司机,他们呀,非但不休星期天而且也不休节假日,但他们也不必住在车队也不用来车队报到;二线司机呢,也就是像我这样的,专给省委副职开车的,虽然住在车队,却可以不遵从车队的作息时间,看起来不是专车司机,但也基本不作调整;三线司机,自然就是你这一类的,基本上是按时上班下班,吃住在车队,眼从统一管理统一调度,今天可能为张三跑一趟,明天可能为李四跑一趟,接触的官多,但不是最大的,一年下来,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欧阳彤道:“我觉得也有好处哩!今天,万主任给我的午餐费,就一百块呢!”
徐智摩道:“是吧,看来,你已经让万主任喜欢了!不错,只要万主任对你不错,没准就能很快地从三线司机升到二线司机!”
欧阳彤刚要继续说点什么,就见万寻柳从凯旋大酒家里走出来,忙道:“万主任出来了,徐哥,改日再聊吧——说好的,我请你吃饭!”
跑回去启动车后,又下来为快走过来的万寻柳拉开车门,并把左手架在车门顶端道:“万主任,您请!”
“我坐前边,跟你聊聊!”
回到车里,看着万寻柳,欧阳彤面带微笑地问道:“万主任,我帮您把安全带系上吧!”
说吧,欧阳彤斜过身子,为万寻柳系好了安全带。当欧阳彤的身于朝自己斜过来的时候,万寻柳就觉得是一团香气袭了过来,而且这香气,很特别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万寻柳明白,这是属于姑娘家青春成熟后的一种气息。
发动好车,欧阳彤道:“万主任,去什么地方?”
万寻柳道:“去温泉游泳馆,那儿的水,冬暖夏凉,怡人得很啊!”
车驶在街道中,要不是有了徐智摩刚才的一番点拨,欧阳彤或许就会问万寻柳几个问题的,比方说吃饭怎么吃这么长时间?一起吃饭的那个叫阿雪的姑娘为何没一块出来等等,但此刻,欧阳彤却什么也没问,只是精力集中地开着车。
万寻柳的手指随着音乐的旋律轻轻地敲打着节拍,时不时看一眼欧阳彤,觉得她开车时的姿态的确要比男性司机优美,忍不住地说道:“欧阳彤,看上去,你还是个大美人嘛!”
欧阳彤不好意思地说:“万主任,谢谢您这么认为!”
万寻柳道:“你的车,开得也不错,不错嘛!小欧阳,什么文凭呀?”
欧阳彤道:“高中,不过正自修大学。”
万寻柳道:“有远见,有志气嘛——会游泳吗?”
欧阳彤道:“就算会吧。”
万寻柳道:“好,好嘛!”
到了温泉游泳馆,把车停好后,万寻柳道:“小欧阳,走,跟我进去呀!”
欧阳彤道:“万主任,车队有规定,司机不得参加首长们的一切活动。”
万寻柳道:“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跟我进去游游泳,没事,要知道,这个游泳馆,可是全省一流的!”
欧阳彤有点腼腆地道:“我没带游泳衣的。”
万寻柳道:“谁还带游泳衣呢?都是现买嘛!”
万寻柳领着欧阳彤走进游泳馆,卖游泳衣的比比皆是。万寻柳为欧阳彤挑了件价格最贵的,为自己挑了条中档的。买罢,递给了欧阳彤道:“去更衣室吧,一会游泳池见!”
欧阳彤接过游泳衣,道:“万主任,回头,这钱我还您!”
万寻柳拍拍欧阳彤的肩道:“还什么呀还,一件游泳衣,就算我送你的好了!”
言罢,走进男宾更衣室,欧阳彤笑一笑,走进了女实更衣室换好游泳衣,站在立地镜前看了看,欧阳彤觉得,穿上游泳衣的自己,看上去窈窕中透着丰满,丰满中透着性感,性感中透着—股可以令男性陶醉的魅力。
故意在更衣室滞留了一会儿,也故意地让自己看上去有些羞态地走到游泳池边,见万寻柳向自己扬了扬手,略显扭捏地走到了万寻柳的跟前,轻声地道:“怎么没游呢?”
万寻柳一见欧阳彤此刻所呈现出来的妖娆,差点有失体统地目不转睛!听得欧阳彤如此一问,忙道:“等你一块游的!”
言罢,就跃入池中。欧阳彤迟疑了一下,慢慢顺着池边滑入水中。
应该说万寻柳游泳的动作非常正规,无论是仰泳、蛙泳还是自由泳,一招一式都是有板有眼!欧阳彤同他比起来,似乎也不差,特别是欧阳彤速度不快的仰泳,躯体平直地躺在水面,凸凸凹凹的部分全在水面之上,除了两只放在臀部的手在微微扇动外,躯体的所有部位都处在静止的状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精美的水上道具。看到了欧阳彤仰泳的倩姿,万寻柳也不由得心生感叹:如此的一位美人,只当个司机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省委小车队下辖十几个班,几乎是每个厅都有一个班,每个班三至八名司机不等。班名,也分别是按厅的名别定的,比方说人事厅班、卫生厅班、交通厅班、公安厅班、办公厅班等等。
欧阳彤属于办公厅班的司机。办公厅班的司机最多,在编的九名,但平日里可以见到的或者说住在宿舍楼的,不多,因为办惯厅班的司机大多都是专车司机和准专车司机,只有少数的几名司机,包括欧阳彤在内,才每天下班后必须车归人归。
下班后,欧阳彤心情很不错地把车开回车队大院,打算把车倒进这两天她一直停车的七十八号车库时,见一辆白色的桑塔那正在往里倒,欧阳彤下了车,喊道:“喂,这个车库是我的,你开出来!”
倒车的司机似乎没听见,倒好了,走下车锁好车门,见欧阳彤气呼呼地站在自己身边,就问道:“我惹着小姐了吗?”
欧阳彤道:“你欺负人,这个车库,我一直用的!”
对方道:“队里又没规定,哪一辆车停哪一个库,你说我欺负你,我还说你欺负我呢!”
欧阳彤道:“我一个女孩子家,欺负得了你个大小伙子吗?而且,还是个大警察,分明是见我是新来的,就想欺负我!”
这时,已停好车的徐智摩走过来道:“欧阳彤,谁欺负你了?”
欧阳彤见几个小时前刚刚认识的徐智摩走近来这么一问,有点可怜地道:“是他这个大警察!”
徐智摩一笑道:“他怎么敢欺负你?哦——我看出来了,他把你这几天一直用的车库给占了,对吧,钱复哲,你的车位呢?”
钱复哲道:“七十七号库,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倒车时,偏了点就倒进七十八号库了。”
欧阳彤道:“分明是见我用的七十八号库比你的七十七号库好!”
钱复哲道:“一个停车库,有什么好与坏的?欧阳小姐,你就把车倒进七十七号库,行吗?”
欧阳彤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
钱复哲道:“刚才,徐哥不是说了的?”
欧阳彤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钱复哲道:“我叫钱复哲,日后,请多关照,行嘛?”
欧阳彤道:“我还想请你关照呢——呀,我的车碍事了,等我先把车倒进车库去!”
欧阳彤去倒车了,钱复哲对徐智摩道:“瞧她看上去有点凶巴巴的,倒是挺可爱!”
徐智摩一笑道:“是呀,你们俩都算是车队的新成员,今晚,我请客,怎么样?”
钱复哲道:“那怎么行呢?还是我请吧!”
徐智摩道:“我已经对叶副秘书长说过了,今晚,准我自由活动。我呀,不光请你两个个,还要请一位叫安定心的,她也是新来的,这样饭后要是去舞厅,正好有舞伴嘛!”
欧阳彤走过来道:“什么舞伴?你们两个,是在说我吗?”
徐智摩笑道:“你不是准备请我吃饭嘛,今晚——现在,怎么样?”欧阳彤道:”没问题,可总得先洗个澡换换衣服吧?“徐智摩道:“行啊——对了,让你们班的安定心和这位钱复哲一同去,怎么样?”
欧阳彤道:“可以呀,人多更热闹的!”
欧阳彤跑进司机宿舍楼,钱复哲道:“她不生气的时候,倒是蛮漂亮的!”
徐智摩道:“这次新来的三个女司机,都很漂亮,你是新来,也很帅嘛!”
钱复哲道:“徐哥,我虽比你多一身制服,但还是你风光啊,跟着叶副秘书长,前途肯定错不了!当今社会中,谁不知道,副秘书长的司机,差不多也是半个副秘书长哩!”
徐智摩哈哈一笑道:“我哪有半个副秘书长的借呀?不过,倒也有被人抬着的时候,比方说,下边市县一级的领导,要想找副秘书长办点什么事,差不多总是先从我这儿过一过。”
钱复哲道:“徐哥,反正是你要比我们风光!我看,去吃饭,我似乎也不该穿这身警服,不然,受拘束,你不上楼洗把脸,捣弄捣弄,和小姐们在一起的,搞得气派一点!”
徐智摩道:“此话有理,走,咱们上楼!”
没过一刻钟,徐智摩和钱复哲就分别从自己的宿舍中走出来,在过道里碰了面,朝三层走去,楼层的值班室大姐喊道:“你们两个小伙子,找谁?”
徐智摩道:“关大姐,不认识我了?我俩找欧阳彤和安定心。”
关大姐道:“是新来的那三个漂亮女司机吧?”
徐智摩道:“对对对,就是她们。”
“她们一个住七号宿舍,一个八号宿舍,一个九号宿舍,进去吧!”
走到了七号房,徐智摩正要敲门,门就开了,徐智摩一见泪露惊喜地道:“小安,你还真漂亮啊!”
这时,八号房的房门也开了,欧阳彤走出来问道:“小安漂亮,我呢?”
徐智摩和钱复哲几乎是同时道:“你也漂亮!”
下了搂,徐智摩开出奥迪,四人一瞧没人看见,进了车,一遛烟地就开到了凯旋大酒家。下了车后,欧阳彤道:“徐智摩,这么高档的地方,看来你是真想狠宰我一顿呀?”
徐智摩道:“放心,今天呀,就算是我为你们新来的三位接风!”
钱复哲道:“不不不,算我的,能交徐哥这个朋友,又认识了这么漂亮的两位同事,我请!”
徐智摩道:“可以看得出来,我可能要比你们都痴长几岁,就当一口大哥,今天的消费,从现在起,不许再争了,以后,你们再回请不就得了?走,跟我上三楼!”
同餐共饮之后,依徐智摩的提议,四人又上到五层,进了舞厅,在领位小姐领位人座后,徐智摩道:“你们两个谁没喝晕,谁陪我跳这一曲!”
安定心道:“徐哥,我陪你跳吧!”
徐智摩就牵住了安定心的手,进入舞池。钱复哲看了欧阳彤一眼,十分礼貌地道:“我能请你跳一曲吗?”
欧阳彤点点头,随钱复哲进了舞池。钱复哲边跳边道:“欧阳,你的普通话说得真棒!老家,是北方人吧?”
欧阳彤一笑道:“普通话说得好就一定是北方人吗?你的普通话不也说得十分地道?那么,你也是北方人?”
钱复哲道:“我是土生土长的G省人,但你不是,而且,我似乎觉得,因你这种气质和外貌条件的姑娘,似乎不应该是一个司机。”
欧阳彤道:“哦,说说看,那我应该是什么?”
钱复哲道:“是什么都可以,但不应是司机!真的,我似乎看得出来,你是那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也就是说,你起码是读过大学的。”
欧阳彤道:“你真高看我了。吃饭时,大家不就聊过这个话题了?我只是上完了高中,并没考上大学,只不过平时,喜欢读一些文学和历史方面的书籍罢了。”
钱复哲道:“难怪你一身都透着股文人的气质,且这股文人的气质,在你青春的朝气烘托下,很准地体现出你的雅静来!而一般的女司机,无论怎么伪装,也是表现不出这份雅静的!”
欧阳彤道:“天——你出口竟能说出如此精美动听的话!看来,你这个司机,才真的不像一个司机,而像是一位吹捧专家!”
钱复哲道:“我只是说了我对你真实的感觉和印象!欧阳一一谢谢!”
一曲终了,一曲又起,陪着徐智摩跳着的欧阳彤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双眼睛不是专注地看着舞伴,而是在盯着另外的一对舞者。徐智摩道:“欧阳,这样不专心。是有失礼貌的!”
欧阳彤微微一笑道:“抱歉,我发现,他们的舞跳得太美!特别是那位女伴,你看!”徐智摩回过头去,一看,头就再也没有回来,边舞边道:“是够棒的,差不多是职业水平了!”
欧阳彤道:“我说,她可能就是职业舞蹈演员。”
欧阳彤这么说,并不是胡乱猜测,而是在昏弱的灯光下,她觉得那个女伴就是上午坐过她的车的那个阿雪。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欧阳彤下意识地带着徐智摩舞近了她,定神一看,果真是阿雪!并且,此刻的阿雪正柔情地扒在男士的肩头,看上去是那么样地陶醉!只不过,那位男士,并不是省办公厅主任万寻柳。
一曲终了,为了不让阿雪发现自己,欧阳彤坐到有阴影的角落里,见阿雪在那位男士扶着腰部朝外走,看样子像是准备离开,欧阳彤笑着说道:“我觉得有点头晕,出去吹吹风,失陪一会儿!”
言罢,背起坤包,赶到门口,刚好看到阿雪和那位男士走进电梯,而且按亮了九层的信号灯,等电梯门关上后,欧阳彤迅速地跨进了另一坐电梯,按了九层。从电梯里出来,走到过道,正好看到阿雪走进一处房间的背影。欧阳彤过去看了看,记住了九一八的房号,微微一笑,又回了舞厅。钱复哲道:“欧阳,没把苦胆吐出来吧?”
欧阳彤道:“没那么严重,只是呕吐出了点酸水!我说少喝点吧,当时,都玩命地劝!怎么,小安也迷糊了?”
徐智摩道:“两位小姐的酒都过了量,钱复哲,我看就回车队吧,再说,明天没准我还要出车的。”
钱复哲道:“明天不是双休日么?”
徐智摩道:“双休日,那是你们的双休日!好了,我去结账,准备一下,咱们走。”
欧阳彤推了推安定心道:“小安,走,回车队——钱复哲,明天,你怎么过?”
钱复哲道:“洗衣服,睡觉!你呢?”
欧阳彤道:“咱们女孩家的事,你少问!”
钱复哲道:“我也只不过是随意一问,请放心,并没什么恶意。”
徐智摩结完账,与大家一起走出凯旋大酒家,欧阳彤记起什么似地拉开包瞧了瞧,说道:“我有一样东西丢了,得回去找找!你们先走吧,别等我!”
徐智摩道:一什么东西呀,要紧吗?要不,大家陪你一块回去找找?“欧阳彤道:“不必麻烦各位了,先走吧,没什么要紧,我先上去找找看,也许,掉在洗手间的。”
钱复哲道:“无论在什么地方,我看也没必要回去找,不信,你就试试,我保证你是空找一回。”
欧阳彤推了一下徐智摩道:“你们先走吧,就是我找不到,我回去找了,也不遗憾呀!”
徐智摩道:“那我们可先走了!”
欧阳彤扬手与大家拜拜,转身就又走进了凯旋大酒家。到了电梯口,见他们没跟回来,便脸上挂着几丝笑意地闪身进了电梯钱复哲的宿舍在二层八号,他知道,自己头顶上的宿舍,就是欧阳彤的宿舍。虽然说大家同在一个车队,也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但对于钱复哲来说,这个晚上还是第一次与欧阳彤徐智摩进行了长时间的交流,一餐饭下来一场舞下来,彼此之间虽然说还没到知根知底的程度,但差不多相互熟悉起来。不过,之于欧阳彤,钱复哲总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觉得她看上去虽然单纯漂亮,但总有一种不属于司机的灵性和气质让人困惑或日让人觉得神秘,好在这种神秘属于他倍感亲切的那种。细心地听着头顶上的动静,拉好窗帘拉开台灯把光亮调到适合看书或写字的亮度,上了床,钱复哲打算写一写这一天的日记。想归想打算归打算,但并没有拿笔。静静地靠在床背上,轻摇着折扇,扇几缕柔风也扇几缕思绪。从上午八点半到下午收车,钱复哲为公安厅的副厅长东方瑶足足跑了一天!上午跑了三处下午跑了四处,东方瑶自身在车上的时间不长,跑了一天,基本上都是为东方瑶的亲朋好友办事,而东方瑶自己,只不过一头一尾地坐坐车罢了。从来到车队后,差不多一个星期,钱复哲基本上都是保障东方瑶用车。开头的两天,东方瑶几乎不与钱复哲在车上说话,直到这一天,东方瑶才算开了一回尊口,问钱复哲多大岁数,开了几年车,进公安口几年了等等。几声敲门响终断了钱复哲的回忆,钱复哲下床趿了鞋,问道:“是谁?”
门外的人问道:“你睡下了吗?我想找你说一会话。”
钱复哲把门打开,让敲门的人进来后道:“定心,有话,明天找地方说吧,在我这呆得太久,会让别人说三道四的。”
安定心点点头,回自己三层的宿舍了。钱复哲刚要关门,徐智摩就朝他走过来,小声地说道:“哥们,谁找你呢?”
钱复哲道:“三层的小安。”
徐智摩走进钱复哲的宿舍,道:“睡不着,有棋吗,咱俩杀一盘!”
钱复哲道:“是象棋还是围棋?”
徐智摩道:“车队的司机,有几个下围棋的?象棋。”
钱复哲一笑道:“下象棋?勉了吧,怪劳神的,我看,不如随便聊聊天,也比下棋舒服。”
徐智摩道:“聊什么呢,要不,聊聊你的女朋友?”
钱复哲道:“徐哥,我还真的没谈女朋友,你呢?”
徐智摩道:“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们浪漫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罗!喂,复哲,真没谈对像的话,小安和欧阳,可都是不错的人选哟!”
钱复哲道:“大家才刚刚混熟,怎么可能往那方面上靠,再说,她俩如此的美貌,怕早就有了护花使者吧!”
徐智摩道:“欧阳有没有我吃不准,她看上去有二十三四吧,也许有,但小安看上去刚刚二十出头,应该不会有男朋友,真的!”
钱复哲道:“就算她没有,也不一定会看得上我吧!”
徐智摩一击他的胸膛道:“你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嘛!刚才,小安不是主动来找你了吗?说说,什么事?”
钱复哲道:“她是来向我解释的,说她晚上同我跳舞的时候,不是故意给我难堪,而是因为她的确喝得有点多。”
徐智摩笑道:“你看,这个小安多细心,刚刚清醒一点,就来向你解释,怕你误会,我看,八成是她对你的印象不坏!”
头顶上有高跟鞋脱落到楼板上的声音,叮当两响,连得不太紧凑,看来是用手脱下扔的,而不是躺到床上双脚一蹬蹬掉的,钱复哲在心里这么想。这几天,钱复哲已经习惯了这种头顶之人上床前的叮当声响,所以,听到后,并不奇怪,可徐智摩听到后,不解地问道:“什么东西叮当叮当的,够吵人?”
钱复哲道:“可能是欧阳彤高跟鞋扔到楼板上的声音。”
徐智摩看看表道:“这么说,她刚回来?看来,她不是打车回车队的,多半是挤的公共汽车。”
钱复哲道:“也可能是她回去找东西花的时间太多吧,不知她丢的是什么东西,找到没有。”
徐智摩道:“我估计可能是戒指,没准上洗手间,顺手摘下,洗完手,忘了戴。”
钱复哲道:“她的鞋脱了,我也可以睡了,否则的话,就是睡着了,也会被她这两下叮当声惊醒——瞧,都快转点了,咱们也睡吧!”
徐智摩说了一个“睡‘宇,就回了自己的宿舍。关上门的钱复哲想: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欧阳彤回去找了两个小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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