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和一个说爱就爱的人。
貌似我都经历过了。
周末,朋友说我们去西双版纳过泼水节吧。
于是第一天下午到,第二天下午走。
不过24个小时,却发生了很多像两个世界的事情。
嘉男开着他改造得不伦不类,写满了拼音英文夹杂的中国云南之类的字句的车,沿着玉米地芭蕉林橡胶林,留下我仍错愕的神情绝尘而去。山林里的穿梭时常让我乱了方向感,而87年出生的他像个野孩子一样掌握着方向盘,凭的不是眼睛,而是手底的惯性。
清晰的眉眼,被晒得过度健康的肤色,在他一个又一个急转弯之间显得格外耀眼。我问睿,嘉男和她认识的过程。她说:上一次她到西双版纳,旅行社安排他接的她,后来他们就成为了朋友,他是个特别好的孩子。
这个特别好的孩子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十几岁时从湖南跟着家人到这里定居。他使用过最高科技的产品就是他的那辆国产被改装的轿车,其余的,都是我们在使用,他在提问。
当时他的这辆车还未成为他接待游客的专车时,他便喜欢一个人开着车沿着国境线一直往前方开,有时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知道西双版纳比他想象中更藏有风景,或许是情绪大于词汇,我们一开始对于西双版纳的期待,完全来源于他的神态——究竟是要有一片怎样的景观,我们才会像他那样,享受的同时又感到自我的渺小。
那是老挝边境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蕉林。下午的日光被云层压得极低,第一次感觉阳光不是照射,而是扫射过来。走在蕉林的小路上,影子被拉得思念那么长,每一个动物都清晰无比,包括我对睿做的那个OK的手势。
当晚在微博上写:你何时见过这样的景色,整个世界里似乎只有你一个人。往往这时,你就希望有一双手可以牵,有一双耳朵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人很寂寞,所以你印象中才会有那么多已逝去的背影。
没有真正的充盈,亦无真正的孤独。任何种类的自我充盈总会跟随着突如其来的孤独感。而常常的孤独又总伴着隐隐的快意。尚在读大学的我,表现得像个文匠,我记得那时会写:孤独不代表寂寞。孤独是自身追求的某种独善其身的快感,而寂寞则是灵魂都无歇脚处的凌乱。对于还在读大学的我而言,这样的解释真是让自己佩服了自己好一阵子。现在看起来,年轻的时候,孤独和寂寞确实是两回事,寂寞和孤独比起来,确实又显得不那么好看。
可现在,孤独仍旧是孤独,但是寂寞变得已不那么寂寞。以前寂寞的底线是自己都无法和自己对话,而现在的寂寞的底线则是自己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听不到一点回声。
因为这种寂寞感,有时你就特别想找到一个能够听得懂你说话的人。我们总说那个人就是另外一个自己。真的有吗?即使有,谁会愿意为了成为另外一个你而牺牲自己呢?
在这个和平的年代,谁都不想牺牲自己成全对方,于是“寻找另外一个自己”成为了“让你到临死前还在追逐梦想”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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