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年被拉进这个餐厅,就猜出了锦秀想要干啥。
看着锦秀对着自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心想要给她打个预防针,却又想到锦秀是心里藏不住事的,还是忍住了。只是,看着锦秀时不时关注着大门、一有风吹草动就盯着看的样子,锦年都觉得费劲,说道:“这恋人,要靠看的,不要也罢。”
“咳咳……”锦秀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呛得眼睛都润润的了,接过锦年递过来的餐巾,好一会儿才调匀了呼吸,“原来我就是那皇帝不急急太监的。”说着也不再张望,坐在那儿不理人了。
锦年也不想这么僵,想了想,还是找到了个话题,“这几天,你都在华亭带着人玩?”
锦秀用大大的卫生眼看了锦年一眼,不过还是接话了,“你当我是导游啊?意思意思嘛就可以了。最烦这种人情往来了。说什么奶奶的本家,不知道拐了多少弯的亲戚,还好意思认。”
看来,这几天的相处,锦年对那关山月并没有多大的好感。锦秀还在发泄这几天的不满,锦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就在锦年走神的当口,锦秀忽然低声道,“来了,你自己看吧。”
顺着锦秀的目光看过去,除了是甄柏、薛依婷,还会有谁?
锦年看过去的时候,这两人才进门,这会儿甄柏正很绅士的为薛依婷挡着弹性门。这个动作,甄柏曾为锦年做过无数遍,想来,这位绅士可以为身边的任何一位女性做这些。
薛依婷也没有自顾前行,而是略停了停,侧脸冲着甄柏笑着。侍者上前接待,薛依婷摇了摇手,回头冲着甄柏说了句什么,甄柏点了点头。然后,真正的“Ladyfirst”,薛依婷目标明确的向一处窗边的位置走去,甄柏在后面跟着。那位置边上,有一盆落地赏叶植物。
“据说,他们每次来,都坐那个位置。”锦秀低声在锦年耳边说到。锦年诧异的看了锦秀一眼。锦秀耸了耸肩,道:“我一同学也在这儿上班。前一段时间,他们母公司支援他们一个德国高级顾问,我同学是翻译,陪着在这儿连吃了一个多月的中饭。你说这人,忙得没空陪未婚妻,中午却和女助理有说有笑的单独在西餐厅用餐,这个,很正常?”
锦年看着那边,女的一边看着菜单,一边跟男的商量着什么,时不时地对男的笑上一笑,男的没说话也没有笑,却耐心的配合着,让人看着,还真有股子味道。
这时候,侍者正好把锦年这桌的汤品送上来。那奶油蘑菇汤的奶油味儿,钻入锦年的鼻腔,引起了胃里的骚动。
锦年欠身起来,锦秀一把抓住锦年的胳膊,紧张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锦年使劲儿地按着胃部,“我恶心,想要去吐一吐。”
锦秀忍不住笑了,“喂,这种时候,你不要搞笑好不好?”
“我是说真的。”锦年很认真地对锦秀说话。锦秀有点儿呆木住了,松开了手。
锦年起身离开,转身前特意又看了那边一眼,正好跟薛依婷的眼神对上。
锦年真地吐了,不过幸好一直没有什么味口,所以也不过是几口胃酸水。在隔间刚刚收拾干净,就听见外头的门有了响动,有一个人进来了。
锦年想了想,把手伸进化妆包里摆弄了一番,才开了隔间的门出去。
外头,赫然是薛依婷等在那里。
锦年目不斜视,就要往洗手台走过去。而这会儿的薛依婷,却不像在甄柏身边那么老实,直接堵了上来。
“贺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甄柏他这段时间真地很忙,常常忘了吃饭。所以,我才盯着的。你也知道,别的地方这个时候总是很挤,盒饭太没有营养。啊,我关心他,只因为我和他,我们是朋友。其实,你完全不用这样,你要是来公司,甄柏他会更高兴的。”
这算是什么,说锦年是盯梢?还是来表示暧昧?都不称老板,甄柏甄柏的叫上了?还有,听听,多善良大度。
“当然,贺小姐大概不方便。”说着,薛依婷的眼睛就往锦年的小腹看去。
锦年现在对这个最敏感,听了这话不由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贺小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甄柏告诉你的?”锦年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
“啊呀,这样就更要保重了。你就算不顾自己的身子,这样,嗯,操劳,也要为小宝宝想想。甄柏最喜欢小孩子了,要是有了闪失,就不好了。”
不对不对,很不对!锦年盯着薛依婷,看着薛依婷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可这人脸上的神情却有点扭曲。
口口声声说要顾惜身子,却又隐射自己不顾肚子盯梢。若甄柏真地要这孩子,却又因为这样的理由流产了,那两人之间,怕是要大动干戈。只可惜啊。
不过,这人还是没说哪里得到的消息,真的是甄柏?不,不可能,连甄柏自己都回避这个问题,只想把这个当成是玩笑!还是说甄柏真地已经相信她到这个地步了?不对,那就前后不搭了。
“薛助理的联想力相当的丰富。不过,薛助理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对我的身体状况,好像比我自己都了解。若不是甄柏说的,那,你这是,私下调查我?这个,难道也是助理的工作范围?”
锦年毫不犹豫地给这个人扣上了顶大帽子,不怕你不说!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这些,都是甄柏休息闲聊时说的。”薛依婷有些慌乱了。
真的是甄柏?
锦年一时间有点儿混乱,总有哪里不对。只是,也不想在盥洗室里再多做纠缠,绕过薛依婷,就要往洗手台走去。只是这样一绕,就离烘手机近了。
中午的西餐厅,清洁工大概有点偷懒。从洗手台到烘手机这一路的地上有些水迹。
锦年昏着头,一没注意就踩了上去,只觉得脚底打滑,刚刚又吐软了身子,人就向前冲了出去。
“小心!”
“你这女人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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