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尔克顿时语塞,这的确是最难解释的。
无奈之下走出营地,我拍着维族大哥的肩膀道:“不行就先住一晚吧,大家的思想工作我明天再做。现在挪是不太现实,大不了我夜里警醒着点儿,你放心吧!也许就和昨晚一样,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没有别的办法,柯尔克只得又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宿营地。他不敢下来我自然也不会怪他,儿时的阴影,往往在一个人内心深处会存留一辈子。
折回来,只见赵子明正在换衣服,他那一身早湿透了,现在脱得只剩个大裤衩,由于掉进了盐水坑,这家伙浑身上下的皮肤干了后白花花一片,就好像抹了一身痱子粉似的,几个女孩子看了直笑。
我正独自坐在一旁想着柯尔克刚才的话,韦一莫慢慢靠了过来。这个高大壮是教授几个学生里最开朗的一个,可最近几天突然就寡言少语,甚至大中午烈日当空,他还穿一件长袖T恤,问他,这家伙就说是为了防晒。由于最近几天都很累,也没人注意到他的这一细微变化。
韦一莫此时凑过来显然是有话要和我说:“贺老师……”他一张嘴,我就立刻笑着说道:“可不敢当啊!你大着我好几岁呢,现在又是在读硕士,你管我叫老师,那怎么能行?”
韦一莫显然没有心情开玩笑,只是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就接着说道:“听说你跟高人学过法术?”
“嗯?”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答道:“也不算高人,跟着我舅爷跑过几年,会点三脚猫的把式。”
“哦……”韦一莫的表情有些复杂,接着问道:“那各种疑难杂症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呵呵,我学的又不是医术。”我被他的无厘头问题给逗笑了:“不过呢,得看是什么病了,动个外科手术什么我可不行!”
“那像咱们前几天在魔鬼城中遇到的那种病呢?你能治么?”韦一莫突然有些紧张。
“……”我看了他好半天,反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会是一种病呢?”
“我……”韦一莫表情越来越古怪,就像怕被我发现什么似的,赶忙说道:“我只是猜的,如果那真是种病,你能治么?”
我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抓住他的左臂,将长袖T恤一下撸到了腋窝……还好,这家伙的胳膊完好无损。
“呵呵,你紧张什么?”韦一莫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将袖子又放下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问问你,我家里有人得怪病,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用,我就想问问看你会不?”
“你家人身上也都是洞啊?”我紧盯着他,想从这家伙眼神中瞧出他到底想要问什么。
“不不!那倒不是!”韦一莫连忙摆手道:“只不过有些像。所以我就问问你能治不?”
又对视了片刻,我也猜不透他想干嘛,只得回答道:“不管什么病,只要找到病因,理论上都可以治。唯一的前提就是得病的人到了什么样的一个阶段。如果病入膏肓,只剩一口气,那神仙来了也没用。”
“哦……那就好那就好!”韦一莫似乎一下子就轻松起来,只顾着自言自语。
“你家谁?得的是什么病?”我见他说到一半又不说了,继续追问道。
“哦!这个事儿等咱们回去再说吧!到时候你一定要帮忙啊,我带你去看病号!”韦一莫回过神,匆匆地撂下这句话,就跟生怕我再问他什么,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家伙……”看着他的高大背影,我无奈地笑了笑。人家既然不愿说,那就别问了,等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吃了晚饭我就立刻抓紧时间睡觉,计划快到午夜的时候让殷骞叫醒我,毕竟不安定的因素太多,还是小心点为好。
可这一觉睡得实在长,直到我自然醒了,也没等到殷骞来叫。扭头一瞧,这家伙就在一旁呼呼大睡,他压根就没当成一回事儿。
看了看表,已经快到午夜一点了,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打算先到外面方便一下,然后给篝火添些柴,溜达一圈,要真没什么事儿就回来接着睡。
刚出帐篷,我就隐约听到对面篝火后的另一个帐篷里,似乎传来“嘎吱嘎吱”的咀嚼声。那是赵子明和柯尔克的帐篷,柯尔克怕在这里,睡在了沟外,此时只剩下赵子明一人。
这家伙,半夜“开小灶”!我到篝火前添了些柴,然后打算走过去抢一些过来吃,不能让他夜里一个人吃独食儿!
来到帐篷前,只见歪歪扭扭的,下面半截拉锁也没合上。我摇了摇头,暗叹这些做学问的难道一个个都如此不修边幅么?不过至少黄大小姐就挺好,整个人什么时候看都无比得干净利落。
“喂!我说赵老哥,半夜吃独……”我为了吓他,特意轻手轻脚地走到帐篷前,然后猛然掀开门帘,可话还没说到一半,自己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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