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眼一瞧,看到有两三颗小得不能再小的杂草,还有几根极细的菌类植物。
“Kane说,里面很干燥,这类东西很少,但想必应该还有,问你够不够,不够他再去。”黄大小姐凑上来翻译道。
我已经没力气说话,无力地摆了摆手,拿起其中一根小草,揪下一片叶子,也不管脏不脏,放进嘴里就嚼。
其实我舌头早已麻了,根本吃不出有什么味道。但嚼了半分多钟,非但没有好转,胸腹中的翻滚却逐渐加剧,几欲晕倒。
看来不是这个,我又让老黑把那些真菌递给我一点,继续放进嘴里嚼。
这次对了,刚把那玩意儿嚼碎,一股清凉的感觉立刻顺着喉管滑了下去,早已扭成麻花的胃部在十几秒后就迅速出现了好转的迹象。
我赶忙又吃了一根,渐渐地,舌头也有了知觉,但这个东西的味道的确不怎么好,就跟在嚼肥皂一样。不过各处神经的缓解,让我的舒适度完全可以忽略口腔内的感觉。
大约五分钟后,我基本上算是好了,而且没有再出现别的什么不适,Kane又在黄博雅的授意下进去了两次,专找这些细如发丝的真菌。不过着实不多,三次找来的加在一起还没有小拇指粗。
见我有所好转,黄博雅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办?喂他们吃这个么?”
我点了点头,说道:“他们都已经昏过去了,这样放进去是不行的。你们得先在自己嘴里嚼碎,然后混着唾液送到他们嘴里才可以。”
黄大小姐可没那么多讲究,当下分成了六份,由于白人Rock中毒最浅,我特意让她少留了些。不过见面前三人嚼这东西的古怪表情,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也觉得不好吃。
分别嘴对嘴地喂下,过了大约五分钟,Rock就率先转醒。
这期间我又向Kane打听了一下里面的情况,他说里面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大,最深处有一截通往上层的楼梯。楼梯后的一侧墙壁旁还有一大排的干尸,看着样子挺吓人,而且那里的气味最重,似乎所有的味道,都是由那些干尸发出来的。
韩教授他们严重地多,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才慢慢有了知觉,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一阵呕吐,把午饭什么的都给吐了出来,但依然昏昏沉沉的,头疼欲裂。
这是中毒的常见症状,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尽量多休息,就会慢慢好转。也许那些真菌多一些,他们会好得快点儿,但仅仅是奢望,能把他们的命给捞回来已经谢天谢地了。要是他们敢在里面多挺上哪怕一二十分钟,恐怕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得救。
果不其然,问了殷骞才知道,他们刚开始研究这个“大螺蛳”的时候就发现了那道暗门,走的正是顺时针,打开后也是好奇心驱使,五个人什么准备工作也没做,就这么贸然闯了进去。
等都走进来,还没来得及观察内部的情况,也不知道是谁脚下踩中了一块会活动的方砖,暗门立刻就合上了。几个人此时哪还有心情去研究,想尽了各种办法,却根本打不开那道石门,再加上毒气厉害,不到三分钟,五个人就相继晕倒在了门后。
此时天早已完全黑了下来,风从城中刮过,“呜呜”乱响,鬼哭狼嚎似的,我记起柯尔克大哥的叮嘱,不敢再多呆,连忙组织人,一个搀着一个,下坡回到了营地。
柯尔克见我们所有人居然都平安归来了,喜出望外,给了每人一个拥抱,还夸我们几个是能斗过魔鬼的英雄。
韩教授和殷骞他们还没有完全恢复,也没胃口吃饭,于是直接安排他们和Rock睡下,我们五人这才围在篝火旁,一边熬粥一边议论起刚才的经历。
说起那个巨大的“螺蛳”建筑,就连柯尔克大哥这个本地通也表示从未听说过。倒是黄大小姐对我的解毒办法很感兴趣,问道:“你怎么知道那里就一定有解毒的东西?”
“你没听说过么?每一种毒物,十步之内都会有制它的东西。”我耐心解释道:“这是大自然所赐。听说非洲有一种敢于和毒蛇搏斗的猴子,它们每次和蛇打过架后,就会在蛇穴附近找一种草药吃掉,而那种草药,则刚好可以解除毒蛇的毒素。所以那种猴子从来不怕毒蛇,碰见了就敢打,打赢了就敢吃。那‘大螺蛳’里面也是一样,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如果真的长有植物,则那种植物肯定含有可以抗毒的物质,否则它自己也不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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