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骞还想张嘴接腔,也被我拦了下来:“人家也没说要拿东西不是?更何况有没有都是一回事儿,你在这儿干着急什么?黄大小姐请他俩能不给钱么?人家有钱拿,干嘛还要你这宝贝啊?再说了,龟兹古国里能有什么?再好的东西过这么多年,风吹日晒雨淋的,还能剩下多少?咱目前先别操这个心行不行?我的哥!”
殷骞白了我一眼,似乎不满我帮着黄博雅说话,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确有些要求过早。于是绷着嘴不再说话。
刚好我这边话音落,那两个外国人走了回来,还给我们一人买了一瓶可乐,然后他们仨一边等韩教授,一边又兴高采烈地聊了起来。
我将殷骞拽得转过身去,背靠他们,小声问他道:“你怎么搞的?人家俩外国人没招你没惹你吧?还给你买饮料,干嘛非跟人家过不去?”
“我就是看不得外国人动咱们老祖宗的东西!”殷骞说到这个,似乎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他这是属于古玩行一种很特殊的情节,就觉得外国人见了中国的古董,没有不想要的,什么时候看都跟强盗似的。从一百多年前的八国联军开进北京城,再到现在的西安整个地下盗墓市场,文物的外流一直是这个行当里最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所以只要看到外国人对中国的一些老玩意儿感兴趣,他们都会立刻警觉起来。
其实殷骞这么做,我没什么可说他的,甚至我也有些赞同,但是用到现在似乎的确是太早了,于是我只得换个方法安慰他道:“这不什么事儿还都没呢么!也不用这么早就说这个吧?”
“等真发生的时候就晚了!”殷骞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道:“他们俩可是在法国外籍军团里面呆过啊!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些都是为了钱不要命的人!到时候真是有什么好玩意儿,这俩人搞不好能把咱们全都宰了,然后独吞!”
“……没这么夸张吧?”我还真不知道法国外籍军团是干吗的,但这俩人至少是黄博雅的好朋友,要不然她也不会单叫他们来帮忙。
“总之!有他们没我,有我没他们!”殷骞似乎是气上来了,把手里的可乐瓶往地上一扔,说道:“大不了我走!这个什么龟兹古国爷还真就不怎么稀罕!”
“骞哥,我支持你!”秋天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因为刚才那个叫Kane的白人冲她挤眉弄眼了好一阵,这丫头一直憋着火还没来得及发。
“去去去!别在这儿瞎搀和!”我一把推开秋天的脑袋,冲他俩道:“我说二位,逗我呢不是?原先我就说不来吧,你们俩哭着喊着要来。现在倒好,我来了,你们又说话要走,拿我当猴耍啊?”
“那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请了两个外国人啊!”殷骞不忿道:“反正和这两个家伙一起去,我心里别扭,你们谁爱去谁去!”
“哼!”我脑袋转了好大一圈,总算找到了治这家伙的办法,于是冷冷地看着他道:“你口口声声说看不得外国人动老祖宗的东西,到头来却又不管不问,双手奉上,亏你还有脸说自己是保护国家文物?”
殷骞一听果然不愿意了,拽着我问道:“唉!老贺,你怎么回事儿你?你不肯去的时候我可没说你什么吧?怎么现在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了!”
“本来就是啊!”我装作生气地瞪着他道:“见了外国人你就走,到最后他们真拿了老祖宗的宝贝走,你又不在,这和双手奉上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自己看不到罢了。”
“那……你说怎么办?”殷骞一想的确是这个理儿,很听话地上了我的套儿。其实以他的心思早就看透我的意思了,只不过是就坡下驴而已。
“嘿嘿,要我说呀!~”我乐呵呵地看着他道:“这俩人是人家黄大小姐特意请来的,要赶肯定赶不走。我看不行就这样,咱们一路看着他们,只要这两个杂毛鬼子敢起什么歪心眼儿,立刻就地正法了他们!到时候有理有据,人赃俱获,黄博雅也没什么好讲的。再说了,现在人家还没伸手呢,你就把大帽子扣上了,也不合适啊!”
“给谁买帽子?”刚好此时黄博雅和俩老外的交谈告一段落,听到了最后一句,回过头来问我们道。
我赶忙将话题岔开,殷骞考虑了一会儿,虽然看向两个老外的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敌意,但没再说走的事儿,想必是同意了我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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