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请你听我解释……”黄博雅被我一番抢白,有些错愕,等反应过来,刚想解释,我却一挥手道:“不用再和我说那么多!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想办法救醒殷骞,其他全都给我靠边站!殷骞一日不活过来,我一日不离开青铜峡!”说完,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又吩咐秋天好好地看着殷骞,这才狠狠地摔门走了出来。
其实我也知道,黄博雅刚才的话里并没有什么特别让人敏感的词语。但我现在似乎对袁大头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想到殷骞为了帮我,已经在陕北出生入死了一次,现在又成了这一副模样,归根结底都是我害得。如果我没有这个什么破盛阳体质,根本就用不到这个破齿寒铁,如果我当初不那么傻瓜将袁大头抵给那小贩,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一串事情。
所以,看似是在朝黄大小姐发泄,但我实则想骂的却是自己。想痛骂自己的低智商,以及这个什么破体质!
反正我决定了,这次等殷骞一旦恢复,我们就立刻返回西安,他开他的店,我上我的学,那个什么齿寒铁再也不找了!什么狗屁二十三是一关,关就关吧!老子也不在乎了!过得去那是运气,过不去那是命数!反正不能再因为这个东西影响到别人,我受不起!
至于答应黄博雅的新疆库车之行,她爱找谁找谁去,从今往后,只要是和袁大头有关的人或物,我一概不再接触。老子也不稀罕她给的那俩臭钱儿!
想了半天,气非但没消,却越想越窝火。我也恨自己本事学得不济,对现在这个情况是一筹莫展。连殷骞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对症下药,解决问题呢?
如果志豪在这里就好了,他本事比我大,学得也比我细比我多,就算他也不会,我俩在一起琢磨琢磨,估计就能明白个大概五成……
可这家伙就像一个时间里的过客,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给我留下的只有一肚子问号。
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发现又来到了镇子口上山的那条小路。因为就这条路反复走,熟,所以看都没看,下意识地就走了过来。
我胸中憋闷,心想爬爬山也好,爬高点把闷气出出,于是顺着小路又朝山上走去。
再次来到前天我们刚到时,那三轮拉倒的岔路口,回身望了一眼远处的黄河、一百零八塔、还有山下的镇子,我的情绪稍稍得到了一丝缓解。
殷骞的情况,目前完全不是我可以应付得来的。如果说找一个高人来帮忙开解,想来想去,我也只认识秋天的爷爷——朱寻一。不过他道法精神和肉身现已分离,能不能帮得了这个忙都还是未知数。
或者干脆直接去云燕岭双重观找竹道人,但太虚幻境我可以进,变成石头的殷骞指定进不去。
如果这些情况都不靠谱儿,那就只剩下探明这山洞的玄秘,找到开解的方法,殷骞或还有救。但这一点对我来说,却又是最难的。
不过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就好像是有人在前面设计好了等我们钻一样。
从那偷偷塞进门缝的地图开始,到来这里遇到的人和事儿,似乎我们一出现,各种怪事就纷沓至来,让人应接不暇。
这绝对不是罗刹鬼市做的。我们是金主,况且按照交易法则,他们对我俩下手,那叫自砸招牌。所以这张后来送回的加了标注的地图,也就更加值得深思了。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如果有人设计我们,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帮我们?显然不可能,殷骞都成这样了,也没见过这么帮忙的。
害我们?可理由是什么?如果都是为了寻宝,那之前设计崔大叔的人完全有时间、有机会赶在我们来之前就将袁大头抢走,甚至来个杀人灭口,那样等我们来的时候,线索已然断开。
所以这些事情,我觉得救了殷骞后,一定要先想清楚,或是干脆查上一查。虽然我们没有害人之心,但总被别人在暗地里惦记着,也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
脑子不想还罢,越想越乱,正盘算着是不是要回去请教一下朱老爷子,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身后突然拍在了肩膀上。
从力道来看,并不像是来找茬儿的,等我回过头,只见崔大叔扛着个铁锹,表情严肃地站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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