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庆幸自己找了这么个好地方,下面刨坑的大叔突然说话了,把我给吓了一跳:“唉!~这种地方埋人……亏他们想得出来!河边成片的好地方,你们不选,偏挑这儿!还是一次埋俩,又都是娃儿。要不是看你们大方,打死我也不干!损阴德啊!……”
听他嘟嘟囔囔地说完,我才知道原来是自言自语。
不过照大胡子话里的意思,地点时辰都是委托人定的,我倒有点奇怪,既然都订好了,还找斩穴人干嘛?自己直接刨个坑埋了不行么?
现在看来,那两个大罐子里放的应该就是婴孩尸首,旧社会用这种方式来埋孩子的不在少数。一方面是省钱省事儿,再一个家里死了小孩子,迷信的人往往都要密封起来偷偷下葬,怕孩子调皮,再回来妨他们。
这种事情我也见舅爷做过,一般都会在纯色的罐体上画一些往生符和散怨咒。不过面前这两个罐子,借着月光瞧去,虽然上面也画满了符,但我却一个也不认识。
难道西北异术和中原地区就差那么多?再怎么说同根同源,就算有差别,也不应该会一个都看不懂啊!
思考间,大胡子中年人已经挖好了两个坑洞。由于什么都是事先定好的,所以他只用挖坑再埋了就行。
也许是因为省事儿,大胡子并没有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如果他在开干之前能先到我这里瞧一瞧,就会发现这个地势是绝对不适合下葬的。斩穴人的禁忌我并不清楚,但从风水学上来讲,这里不但背阴,而且到处都是石头,意为坎坷,象征着苦难和荆棘。再一个又在山洞口,这里虽然通风,却是只进不出。
总之,这个地方纳凉、睡觉、打牌、种树、谈恋爱,干什么都行,就是不适合埋人!
我还在想这孩子们究竟惹谁了?还是给家里带来了麻烦,竟然被用这种近似于“诅咒”的方法下葬。但石头前的大叔则开始将两个罐子放进挖好的坑中,打算填埋了。
“砰!!!”我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却各有各的心思。突然一声巨响在这荒野中暴起,我赶忙抬头去看,却见两个黑影从刚埋进去的陶罐中冲出,把站在上方正铲土的大胡子一下撞出去老远。还没等我看清是什么,“嗖嗖”两下,就钻进了山洞深处。
这下情况发生得突然,我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救人,赶忙跳下石头,跑到躺在地上的大胡子面前,只见他唇眼紧闭,但呼吸脉搏都在,脸色倒也正常,显然是由于剧烈撞击造成的暂时性昏迷,这让我放心了不少。
正准备救醒他,山洞中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我怕又有什么突发情况,救醒他还得费劲儿解释。没办法,只得跑过去拾起了大叔的挎包,铁锹锄头都不要了,背起他就朝山坡上跑去。至于刚才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安全起见,还是等天亮了再来看吧。
转眼已经快到早上,大胡子大叔坐在我们四人的屋中,喝着秋天递过来的一杯水,对萎靡在另一张床上的我道:“真是谢谢小兄弟了,要不是你,我估计现在还躺在那儿呢!”
其实我为了套出他的话,就这么一路将其给扛了回来,关键是半路叫醒他不太好解释,结果等回到了镇子上,早就累得虚脱了。
在旅馆中将他救醒,听完我的如实叙述,大叔并没有怪我们,反而首先对我表示了感谢,然后接着道:“我们这个地方,穷乡僻壤的,要不是这几年大力发展旅游业,现在还是靠天吃饭呢,哪里会有什么宝藏呦!~对了,你刚才说我有个什么东西,是你们在找的?”
“您包里那枚齿寒铁做的袁大头!”殷骞脸皮一向很厚,听见人问了,这边接着就敢答。
“……你们也知道齿寒铁?”大叔一脸诧异地瞧着我们,随手翻包将他那枚袁大头取了出来,递给了殷骞。
这家伙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只有我才能分辩出齿寒铁的真假,只得走过来又递给了我。
我一边伸手一边朝大叔说道:“呵呵,不知道您这块袁大头是哪里来的?”因为舅爷说过,齿寒铁不敢说是千年一遇,至少也是百年难求,更何况是被做成了同样的东西,这种几率微乎其微,所以我相信这块袁大头应该就是当年我“丢”掉的那枚。
“这是我师父二十年前传给我的!”大叔答得很流畅,一点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颇为奇怪。我那枚袁大头只不过是在七八年前丢的,他却说这个是师父传下来的,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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