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殷骞抬着古长老爬上高台,老爷子也慢慢醒了过来,但这一枪受伤极重,他又年事颇高,恐怕是凶多吉少。
秋天抱着古长老,早已哭得稀里哗啦。听完我的叙述,老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撑着坐起来,气喘吁吁道:“一……一定要……阻止他!绝……绝对不能让……刑……刑天大军开……出去!它……它们所……所隐藏的力量,远……远不止咱们……看到的这些!”
我让他躺好少说话,告诉老爷子一定会帮他完成任务的。毕竟白舍年已经杀了他的两名知情小弟,我们四个也应该是必死的,就算不为别的,为了自己我也要想办法脱身才行。
这时白舍年走了过来,一边取下自己腰间的龙匙皮带扣,一边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留到现在么?”
“……”我们都只是撇了他一眼,并不接腔。
白舍年也知道我们不会说什么,继续道:“因为我需要见证人,亲眼看一看这千年难逢的伟大时刻!哈哈!从你们眼神中读出的是恐惧,是无助,这是最让我兴奋的表情!”
“你个疯子!”秋天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对!说对了!”白舍年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引以为傲,俯身将脸凑近秋天道:“我就是疯子!自古也只有疯子才能成就霸业!秦始皇是个疯子,所以才统一六国,修筑长城!希特勒是不是疯子?所以他缔造了第三帝国!而现在,很快我就可以跟他们齐名了!成就千秋霸业!这难道还不令你们兴奋么?”
“哼~凭几个木头人就想成就千秋霸业?”殷骞不失时机地讥讽他道:“这些东西再厉害,一颗原子弹也就全报销了,您老脑子进水了吧?”
“不不不!”白舍年冲着殷骞摇头道:“我完全没有必要硬碰硬啊!这里往北二百里就是塞外,再走上几百里就是外蒙,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大草原、无人区!我完全可以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想要抓我?谁都得先掂量掂量。更何况,关于这里的有些情况,你们的确没有我知道得多……”说着,他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卷帛书,朝着我们扬了扬。
帛书上面写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跟鬼画符似的,我和殷骞都不认得。
“刑……天录?!!!”秋天怀中的古长老看到这竹简后,瞬间身子巨震,呼吸也更加急促了:“怎……怎么会……在你那里?!”不等白舍年回答,他又随即闭上眼说道:“我……我明白了,是……印天……当……当年带出去的。”
我们几个还在迷惑,我却感觉到老爷子借着我的身子挡住白舍年的实现,在我手心里写下了一个字——杀!
……他要我杀掉白舍年?!那帛书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居然能令这位一向仁慈的大长老瞬间便起杀意?!
杀不杀得了先不说,白舍年此时明显已经没了和我们胡扯的兴趣。嘱咐身边的人看好我们,将帛书收入怀中,拿着那枚龙钥匙上到十二地支的圆盘前,将其慢慢塞入了唯一空缺的那个凹槽内。
“咔嚓!”本就旋转缓慢的铁门顿时停下了。随即,上方山洞中那轰鸣的机械声也逐渐偃旗息鼓。所有声音都没了,山洞内一时静得有些吓人。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白舍年却似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将龙匙放进去后,后退几步转过身来,慢慢举起双臂,看着台阶下方的刑天大军,脸上颇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
这个姿势……好熟悉!我想来想去,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突然发现地支门中间位置射出一道金光,刚巧投射在白舍年的背后,他此时看起来就跟镶了一层金边似的。
哦!这就是地支门中间那块圆盘上人形的姿势!怪不得分毫不差!
白舍年充分享受着被金光包裹的气氛,但下面的刑天大军开始有了动静。
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所有的刑天头部双眼位置,此时都散射出微微的红光,似乎开始拥有了自主意识。
“阻……阻止他……马上!”古长老本就有伤在身,看这阵势,又有点急火攻心,已是气若游丝。
我观察了一下身旁,两个端枪看着我们的人此时也有些走神,扭头正盯着白舍年发愣。朝殷骞打了个眼色,我不再犹豫,瞅准机会,一窜就朝白舍年扑去。
他正在享受着金光的“沐浴”,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在看守眼皮子底下突然冲过来,还没来得及扭头,就被我抱着冲出好几米,朝台阶下滚去。
这段台阶极为陡峭,我的计划是一旦见往下滚的势头无法稳住,就立刻想办法脱身,这样一来,白舍年毕竟四五十岁的人了,一路滚下去不死也得重伤。虽然我也同样很危险,但至少跟舅爷练过几年,只要他不是死死地抱着我,基本上还能逃开。
至于那两个看守,就只有看殷骞和秋天的了。其他人倒是不怕,他们大多数刚才都被白舍年派出去了,现在门又给堵在了外面,此时上边一层只剩了些“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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