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抱着个死人,就和那毒蛾隔着一米对视着,谁都不敢先动。
“怎么办?干掉它?”殷骞悄悄将开山刀从死人手里掰出来,小声问我道。
“你刚才不是碰上过一只么?”我想到这家伙有过和毒蛾交手的经历,问他道:“刚才怎么打,现在就怎么打呗!”
“开……开什么玩笑?!”殷骞听后,斜眼看着我道:“刚才我可不知道这家伙那么毒!现在你就是再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碰它啊!”
的确,碰上个拿刀的人还真没什么,可就是对这种毒物,我们毫无一点办法。
我正准备埋汰殷骞几句,刺激刺激他,那毒蛾好像根本无意与我们作对,突然双翅一振,飞了起来!顿时,翅膀上的粉末被扬得到处都是。
我俩立刻屏住呼吸,直到眼瞅着那“怪物”飞到黑暗深处,这才放下手中的死人,跑到好几米外,大口地喘着气。
“呼……这……这人是谁呀?!”殷骞喘着气还不忘问我。
“不知道。”我如实说道:“看样子不是高唐的人。不然他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很明显,如果是高唐人,不会不知道这大山里面的奥秘。这就好像是你家门口有一个没盖的下水道,就算是十年也没人来管,你都不会主动踩上去,因为你知道这里有危险,不能走。
那……或者是清泉寺的人?一路跟我们来的?回想起刚才在外面山洞中,黑暗里摸到了一个人,搞不好就是他。
不过……白舍年虽然有跟踪我们的理由,但昨天一夜,天昏地暗,狂风四起,我们还稀里糊涂地爬上了架马车,没头没脑地狂奔了好远,就算想跟,恐怕也早就跟丢了。
自从猴头毒蛾飞走了以后,殷骞一直都高度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生怕其偷袭,不住地催促我道:“老贺,快走吧!别管这死人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要是不快点儿走,咱们恐怕要遭殃啊!”
没办法,我只得放弃继续研究那具尸体的想法,跟着他又过了河。
这回我们加快速度,一路小跑经过凉亭,没多远就到了一片建筑群的面前。
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该就是整个山洞的中心地带了,小土路在这里已经变为石子路,面前的空地上,路两旁整整齐齐地砌了九排石屋,每边每排是三间,一共五十四间。路的尽头是一座三层,高十来米的白色石砖祭坛,面积不算大,祭坛的最顶上一层摆着张椅子,椅子后面居然还砌了堵几平米的青砖墙。
“我说伙计……这个东西咱们在哪儿见过吧?!”殷骞直勾勾地盯着祭坛最上方的东西问我道。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是那把椅子,而是椅子背后的墙。因为这面墙上还开着一道拱门,大小仅够一人直立通过,拱门正中靠上的位置上,还挂着一盏奇形怪状的灯,和我们之前在不禅寺里面看到的那堵墙和那扇门,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这里和武则天还有联系?
殷骞见我不答话,照直朝祭坛走了过去,我看目前似乎没什么危险,也由得他去看,自己则走到路旁,先观察起了两边的石头小屋。
这些个石头屋可谓是袖珍之极,从外表看似像是屋子,但长宽高均只有三米左右,通身用白色的石料砌成,上面不但雕龙画凤,有的一整面墙还刻满了那种密密麻麻的蝌蚪文。
屋子都有门和窗,和屋子是一体的,但极小,我觉得只是雕了个样子出来而已,让人看起来像是间房。
试着推了推门,果然纹丝不动,好在窗子是镂空的,我把脸凑上去,仔细地瞧了半天,竟然发现里面除了一张用白色石头雕成的床,其余什么都没有,但床上似乎躺着个人。模样看不到,周身上下都用黄绸给裹了个严严实实,显然是早就放进来的。
连着看了三间房,里面居然都躺着一个人,而且无一例外,全是黄绸裹身,包得严密不已。
……哦!~我明白了!敢情这些看似像是房子的东西,其实都是棺材!这里果然是一处陵墓,只是不知道这些被安置在房屋型棺材里的,又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风俗?居然选如此一种奇形怪状的棺材?
我粗略地算了算,如果享受这种规格待遇的都是帝王级人物,五十四口“棺材”就是五十四个人,按一个帝王在位三十年,那可就是一千六百多年啊!
我还在震惊中,殷骞却早已爬到那祭坛顶端观察了半天,此时回头朝我喊道:“唉!老贺,你过来你过来!让你看样东西!”
我当他有了什么新发现,赶忙顺着石子路跑过去,来到祭坛下。这三层祭坛在不禅寺也见过,形状制式几乎一样,下面两层有楼梯,供人上下,最上面一层高高立起,用来放供奉的物品,没有楼梯,禁止上去。可这个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面向我的这边虽然看似没有楼梯,可背后却修了一段窄窄的台阶,通往殷骞所站着的最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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