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黑影从下而上,挡在我们面前。
“啊!!!”苏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看见黑影就惊叫不已。
“谁?!”下方的两个黑影也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顿时停住脚步,厉声喝问。
我又踏前一步,隐约看到他们穿着一身黑,头上似乎还带着大檐帽,心想应该是医院的保安,八成是被叫来对付我俩的,于是赶忙说道:“保安吧?怎么才来?四楼两个疯子,都把里面闹成一锅粥了!”
“他们没跑吧?”这两个黑影一听,立刻从我们身边蹭过,快速向上跑去。
两个保安来到我们头顶,后面那个看了我俩一眼,突然问前面的道:“唉?对讲机里说两个年轻人,不会就是他们吧?唉!你们俩!是几楼下来的?!”后一句是冲着我和苏晨喊的。
“快走快走!”我哪还给他们机会来问我们,拽着苏晨跑下一楼,两人跨上摩托,就冲了出去。
路上,我让这家伙想办法弄一挂火鞭来,不过此时已近午夜,的确不好找,但苏晨还是比较有办法的,围着医院绕了一圈,来到后门,这里有一家寿衣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他们那儿就有火鞭。
买了炮仗,我又让他掌握着速度,别开太快,还回到一周前轧人的地方。
离着还有二百多米远,我就看到路中间横着一团黑气,苏晨也停下来告诉我,瞧见那几个人又在路中间站着,但是这次少了他的伙计。看来那家伙是有救了。
显然,这群家伙被我刚才那一下给电得不轻,一待能动,就立刻又回到了这里。
盘算了半天,我思忖道:“不行,得想办法把他们引开,不能任其停在这儿,如果那拾荒女要不了你俩的性命,就很有可能会去害途经这里的每一个人。”
“那你要怎么办?”苏晨也知道这事儿如果不处置妥当,就会后患无穷,倒是稍微镇定了些。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目前咱们唯一能做的……”我心里盘算着,如果将其彻底毁了,那就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至少拾荒妇是冤死的,需要还给她一个公道,但任其在这里堵着路,又怕会伤及更多人的性命,更何况苏晨今后的安全也是个问题。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于是接着道:“就是找出那拾荒女被抛尸的地点,然后报警,还她一个公道,这股怨气才会消散,今后也不会再为难你们。”
苏晨一听大惊,立刻结结巴巴地道:“那……那我们俩……我们岂不是……”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如果报警,那他们轧了人逃逸的事情就会被暴出来,两人搞不好还会被送进监狱。
但是,自己做的事情总是要负责的。
摆了摆手,我对他说道:“与其躲躲逃逃一辈子,倒不如坦然面对,你说呢?这一周来过得怎么样?你恐怕比谁都清楚吧?是永远活在阴影里,还是暂时黑暗一段,还给自己的未来一条光明之路,自己选吧!”
苏晨低下头,显然在仔细思考着我话中的意思,过了好半晌,终于神色坚定地抬起头道:“你说得对!是我的,想跑也跑不了!说吧,咱们该怎么做?!”
“这样,一会儿呢,你先……”我把他拽过来,临时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行动路线图,在确保苏晨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把那路中间的怨气引致我们布的阵中,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我先在马路中间用捡来的半块红砖头画了一个大大的结界符,又把那挂买来的五千响鞭炮围成个圈摆在结界中间。按舅爷所教的,炮竹是至阳的象征,只要点燃,附近百丈之内阴气立散。
当然,点燃炮竹有两个后果,轻则大大削弱那股黑色的怨气,让其不得不立刻找到可以躲避的地方,重则随即灰飞烟灭。
拾荒妇说到底是受害者,我自然不希望她不明不白地死了,又不明不白地被打散。所以设了这么一个结界符,可以将鞭炮的威力减小,不至于会被消灭于鞭炮中。
但她被削弱是必然的,这时候就需要躲避,哪里最安全而且最有效?舅爷说过答案只有一个,只要是还在七七四十九日内,那就是属于自己的身体。
所以,只要能按照我的设计走,就不怕找不到那拾荒妇的尸体,因为她自己会带我们去。
一切准备完毕,我又找苏晨要了一根烟,点燃后搭在那炮仗一头,做了一个简易的定时装置,只要烧到位置,炮仗就自然会被引着。
算了算,留下大约还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让苏晨发动了摩托,并且指着二百米外的那一大团黑气,吩咐他道:“下面靠你了,去把它们引过来,不要太近,只要让它们发现是你就足够了。记住,四十秒内必须回来到这里,不然炮一响,它们还没有跟过来,就会被吓跑,那咱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嗯!”苏晨记了一遍,干脆头盔也不带,塞给了我,然后发动摩托,直朝那团黑气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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