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闺女?”我顿时也愣了,这……这才几天啊!可都攀上干亲了?
李伯把我们撵出店门,正打算回去,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指着我们俩道:“对了!还有一点,你俩小子给我记清了!秋天以后是我的闺女,她的本事我来教,你们谁要敢欺负她?后果自负啊!”说完,就转身关门回到店里去了。
我和殷骞对望一眼,唯有报以苦笑。看来这丫头是找到靠山了,以后想挤兑她,恐怕就得多掂量掂量了。
我俩可没空跑去德发长吃包子,只得在路边摊上随便对付了些,就朝朱雀门走去。
路上,经过那个建筑工地时,我们俩朝里面刚张看一眼,就被把门的民工给轰了开来,昨日摔死人的地方还拉着警界线,但由于距离太远,又堆得到处都是建筑材料,什么也看不到。
殷骞这家伙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竟然跑过去问那看门的工人道:“师傅,我就问一句,昨天夜里没再死人吧?”
这话搁谁听了也不会愿意他,人家当即推了他一把道:“你什么意思?!咒我们呢?不就是昨天摔下来个人么?告诉你,好得很!你们这些媒体别整日里胡编乱造,知道不?!”
殷骞被骂了回来,悻悻地道:“得,把我当记者了!”
我嘲笑他道:“有你那么问的么?得亏是把你当记者,要是别人,早就揍你丫的了!”
“我就纳闷了!”殷骞边走边晃着脑袋道:“你说那姑娘真就这么热心肠?”
“说实话,我不怎么信。”我想了想,道:“也许热心肠是真的,恐怕除此之外,她应该还有别的目的。所以我昨天才没有答应跟她一起去,能不掺和的,尽量不掺和。她的安全保障应该还是有的。咱们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混进王永利说的那个长安旅社吧!”
“那还不好说!”殷骞胸有成竹道:“干脆咱俩再拐个弯,到那小子家里,把他给强行拉出来给咱们带路不就得了!”
我并不赞成,摆摆手道:“算了,王永利到现在总算知道什么才是他真正该干的、要干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咱们就别去打扰他了,还是先按地址去看看再说吧!”
当下我们不再废话,顺着大路一直走到朱雀门,进了老城,西边是一大片平房区。由于是古城,这些老城区都不允许盖高楼,所以许多平房和老街道得以保存。
我俩找了一条小路向深处走去,里面果然错综复杂,比昨天上午找王永利的那条老街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办法,我俩只得不时找路人打听,可问了好几个胡同里的老居民,都根本不知道有长安旅社这个地方。
不得已,我们找了个老门槛坐下来,商量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妈的!我说吧,这个王永利根本就不是好鸟!你还指望他能变?”殷骞看了一圈,接着骂道:“得了,这下可好,彻底断线儿!我估计咱们再回去找他,恐怕早就人去楼空咯!”
我倒不那么认为,王永利如果真的要骗我们,他完全可以随便说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或地方,让我俩找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来那么一大段,还有报纸作证,我相信他并没有说假话。
所以我还是向殷骞建议道:“再找找吧!他不是说朱雀门西边三百米么?咱们才刚逛了一条胡同,你这么急着下结论干嘛?再走走~再走走~”
虽然很不情愿,但殷骞还是在半推半就下又跟着我串了两条胡同。不过第三条胡同到头来,他说什么也不走了,往旁边石墩上一坐,朝我抱怨道:“不走了不走了!问了多少人,没一个知道的!咱们还在这儿瞎转什么啊?!早知道我临出门问问李伯了,他可是个老西安!”
我也奇怪,既然王永利不是在说瞎话,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既然是旅社,应该很显眼才对!不然怎么拉生意呢?
正踌躇间,几个放学的小学生从身前跑过,我赶忙拦着一个,蹲下身来问道:“小朋友等一下,哥哥问个事儿,你知道长安旅社在哪么?”
“不知道!”小女孩冲我摇头道。
“你指望他们?”殷骞在一旁嘲笑道:“还不胜我找个片警来问问呢!”
我也知道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放开了那个小姑娘,刚要站起来,她身后的一个小男孩却说道:“哥哥!我知道长安旅社!”
“你知道?!”我和殷骞同时抢上来,围着小男孩儿道:“在哪儿在哪儿?!”
小男孩想了想,对我说道:“就在这一片,去年我还见呢!你们跟我来吧!”说罢,就朝巷子深处跑去。
我们俩立刻跟着他,拐过弯来,又穿过一扇大门,来到片平房生活区。老的胡同街道一般都是并排两条,一宽一窄,宽的用来走人,窄的可以算作是公共的后院,放一些杂物,后来为了保证市容市貌,就封一条留一条。留出宽的来给人走,而封着那条窄地,平时用门挡着,里面都是居民的生活用品,乱七八糟摆的什么都有。
只见那小男孩在一个搭在墙边的煤球窝棚上找了一会儿,终于拉出来一块二尺见方的牌子,指着上面的字给我们看道:“瞧,这不是么?长安旅社!”
我和殷骞凑近了仔细瞅去,只见这块木板早已腐朽不堪,由于被用来搭煤棚,上面被蹭得乌黑不已。我看不太清,用手抹了抹,才总算露出“长安旅社”四个用毛笔写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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