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眼前突然一黑,我昏了过去。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过了多久”了,我总算再次睁开眼,视野内天旋地转,支撑着爬起来,刚站稳就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办法,闭眼休息了好半天,才算恢复过来一点,挣扎着爬起。
月光早已越过窗口,屋里又再次暗下来,我蹲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发现除了扳指还戴在手上外,之前放在那里的钱包瑞士军刀居然都不见了!
我赶忙回头,只见一直锁得死死的门,此时开了一条缝,竟是在那里虚掩着!
……妈的!还真是黑道观!我第一反应过后,想了想又不对,自己昏了一天两夜,他们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为何还要好生照料,等我醒来再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甭管怎样,先出去看看情况再说。打定主意后,我推门走了出来。
往外面一站,我顿时呆住了。难道我刚才昏过去的时候……发生地震了?因为视线所到之处,断壁残垣、废墟一片,这哪里还是刚才那个道观?!
不过仔细看去,我发现一个问题,我还是在云燕岭这个山头上没错,因为四周山的形状是不会变的,但这片废墟却未必就是原先的道观。
原因很简单,许多地方都不是刚刚垮塌的样子,不但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就连蜘蛛也安了家,这显然不是几个小时内能做到的事情。包括道观外的一圈院墙,虽然房子大概位置都差不多,倒的倒,破的破,但院墙却根本没了踪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来到大殿前,果真证实了我的猜测,因为山门是和道观外墙连在一起的,但大殿前空空如也,根本什么都没有。
这次我倒是看清楚了大殿里面的景象,因为塌掉半边,里面的泥塑和香火台什么的都露在外面。最惨的就是那正殿当中的泥塑,被垮塌下来的屋顶将上半身砸了个稀烂,连是谁都分不出来了。
顺着正殿的大门往上看去,只见正中还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块匾,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双重观!
……这……我彻底混乱了,记得原先这大殿上的牌匾是没有字的,如今又出现双重观,难道是我穿越了?因为张真人说过,双重观并不存在。
大惑不解下,我进到殿中,却突然发现在那尊被砸烂了的泥塑前,似乎坐了个人。不过这里破败不堪,怎么可能会有人?估计就是大神边的童子,倒塌时被砸了下来,刚好落在那里而已。
借着月光看不清楚,我只好跨过各种障碍物,走到近前,想要瞧一瞧这究竟是谁?
一身灰色的道袍,头顶还扎着个发髻,显然是个道士装扮。不过在我印象里,神仙们往往都穿得非常鲜亮。这幅寻常装扮的,我印象里还真没有见过。
当我慢慢转到它身前,瞧了好半天,终于看清这张脸后,顿时吃了一惊。
但更加吃惊的还在后面,听到我的喘息声,这人竟然睁开了眼睛,慢慢站了起来。
“你……你……”这完全在意料之外,我很没礼貌地指着人家,却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人,当然是活人,而且这个活人我还见过,正是山下风景区里面卖饮料的那位老爷子,夏秋天的爷爷!只不过两天前的他短发,没有胡子,现在却是一缕银须垂在胸前,手拿一柄拂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难道……他就是竹道人?!
“呵呵。”他看着我,慈祥地笑了笑,说道:“看来咱们应当是见过咯?”
“咕嘟~”我只是瞧着他,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这位老者站起来后,拉着我走出大殿,来到原先山门前的位置,看着远处的群山道:“小友来此,可是受我师兄之托?”
“额……是……也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又将之前的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最后拿出那枚铜扳指,递到老者的面前。
没想到他并不接过,反而是盯着铜扳指,叹了口气道:“哎~惭愧啊惭愧!时至今日,我还有何颜面再要这明慧印?!”说着,他将我手腕推回去,接道:“明慧印暂且不谈,我心中有一恨,藏了七十多年,今日再见师兄后人,不吐不快,还望小友成全!”
我知道他是要提起往事,但我也必须有几个问题先问清楚才行,不然总觉得是被人耍了,于是赶忙道:“您先别急,我问您,明明在山下,您应该已经认出了我,却不承认,非要我来这里,还又兜了个大圈子,害得我险些丧命,您不觉得有些过分么?还有这破道观,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我说着,转身要指给他看,却发现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身后的道观,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恢复了原样,大殿气势恢宏,雕梁画栋,里面放着长明灯和各种贡品,周围的厢房粉饰如新。就连“双重观”三个大字也刷了金粉,熠熠生辉。
我张大了嘴,不能言语,这情况的确不是一个常人可以理解得了的。
“来来!咱们边走边说,你的疑问,待我讲完,基本上都能解答,小友莫急!~”竹道人说着,揽起我胳膊,在这道观中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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