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希望能够找一个最好的减肥俱乐部,以实现他越快越好的减肥计划。当他到了第一个减肥俱乐部时,那里贴着一个醒目的广告:“25分钟减肥5磅。”麦克一想,这可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减肥行动。于是,他好奇地进入那个俱乐部。在一间宽大的房间里,麦克见到了一位美女。更让麦克惊奇的是,那位美女全身赤裸,只在腰间悬挂一面带有一个向下箭头的小牌子,上面写道:”如果你能抓住我,那下面便是你的。”经过25分钟的疯狂追逐,麦克始终没能抓住那位美女,但他却真的减掉了5磅体重。
麦克出了那个俱乐部,在不远处又发现了另一个俱乐部。那里贴着一个醒目的广告:“25分钟减肥20磅。”麦克心想这更是不可思议了。于是,他进入那个俱乐部。在一间宽大的房间里,麦克见到了一位壮汉。让麦克惊奇的是,那位壮汉全身赤裸,也在腰间悬挂一面带有一个向下箭头的小牌子,上面写道:“如果我能抓住你,那下面便是你的。”麦克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上面的这个笑话显然是出自一位异性恋者之手。对一位纯粹的同性恋者而言,那个笑话可就要颠倒过来了。同性恋在30年前还被当成洪水猛兽,但在当今的美国,同性恋者已成功地获取了他们在社会上的一席之地。即使总统候选人也必须表态对同性恋者的尊重和支持。而美国最权威的“心理障碍诊断和统计手册”(DSM-IV)中,已不把同性恋作为一种心理障碍,只留下委婉的“性角色认同障碍”。
同性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在以异性恋为天经地义的人来看,同性恋是完全无法容忍的一种乖僻现象。那么从心理学中是否可以得到专业的答案呢?30年前的心理学家大都视同性恋为心理障碍,自然他们振振有辞地证明,同性恋如何如何地起因,如何如何地演变,如何如何可以被治疗和纠正。不料,到了今天,同性恋势如滔天,连心理学家也不得不改弦易张。
更令人惊奇的是,目前在美国有诸多的心理学家本身便是同性恋者。如果你和一位心理学家讨论同性恋,你口无遮拦批判同性恋,那位令人尊敬的心理学家可能轻轻对你一笑道:“对不起,我本人也是同性恋呢。”在那一瞬间,你的尴尬就无以复加了。
我到美国后,便遇到过那样的尴尬。其实,就我本人而言,我对同性恋持一种开放的态度,我以为这世间存在的一切都有其存在的理由。我常想,这地球的人口太多了吧,地球应该有她的智慧来调节在她上面生息的人口的总额。于是,我想同性恋便是一种合理的选择了。
我自以为这种对同性恋的张氏注解不但了悟天机,同时也一定可以获得同性恋者的支持。不料,当我自我得意地向一位美国心理学家推销我的高见时,她开始与我争执同性恋的本质。她坚持同性恋是人性的本原之一,只是在历史的长河里被人类以繁衍后代为主的实用主义伦理排挤在外。而当代同性恋的重生,正是人类返本还原的一次人性的飞跃。
她居然不满意我对同性恋限制人口的功能的解释,而把同性恋提高到人性的层面。我马上聪明地意识到我眼前的这位心理学家莫非是一位同性恋者?她以她微笑的眼神肯定了我的猜想。
这可真是一种奇特的感受啊!我眼前的这位美国心理学家居然是一位同性恋者,而她若不告诉我的话,我还真的无法判断呢,看来我心里对同性恋的刻板定型有必要稍作修改。
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就不妨直言我心中的疑问:“你是天生的同性恋者,还是在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是同性恋者?”
“我想是有天生的同性恋者,但我却是在我20岁以后才认同自己的同性恋倾向的。”她坦然地告诉我,我也喜欢这样的告白。
“那就是说,你在20岁以前还是喜欢过男孩子的?”我问得有点鲁莽。
“对啊。”她并不介意我的鲁莽,并继续说道,“但我与男孩子的交往令我很失望。”
“那么你是说,如果与你交往的男孩子没有令你失望,你现在还是一位异性恋者了?”我喜欢追根刨底地问。
她微笑道:“同性恋就像内心的一颗种子,只要气候适当,它就会发芽成长。我曾经是一位异性恋者,但我现在是一位同性恋者,我看到了生命的可塑性。”
相对于我把同性恋当作解救地球人口爆炸的药方,她认为同性恋原本便是深埋在人性中的一颗种子,同性恋在现代社会的澎湃出现,使得现代人生变得更丰富精彩。
当晚,我很惊诧地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居然也变成了同性恋者,南柯一梦醒来,不觉出了一身冷汗。这人性真是奇妙呀,莫不是某一天,张大侠也要向世人庄严宣布:“大侠也是一位同性恋者。”不过,说不定,等我宣布之时,世人会对我叹道:“你为何迟至今日才宣布?现在铺天盖地都是同性恋了。”
美国虽然是一个同性恋铺天盖地的国家,但据我观察,同性恋在整体的社会里还是处于一种被歧视的状态。有一天,我乘纽约的地铁,进门以后,发现中间有空位。等我靠近才发现在那空位的中间坐拥着一对男子,两人的神态疲惫而亲密,但在两人左右的空位上却没人愿意去坐,周围的乘客都和那对恋人保持适当的距离。那对恋人似乎也意识到人们的态度,他们的眼神茫然而无视众人的存在。在那特殊的氛围里,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美国人对同性恋的歧视。
同性恋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因后天特殊的生活环境而演化出来的呢?现代基因工程揭示,同性恋有其基因基础,即使在动物界,同性恋现象也比比皆是。但从一个心理学家的眼里来看,如果一切都是基因决定的,那么心理学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本人相信同性恋是一种受后天特殊的生活环境影响而演化出来的一种生活形态。既然是一种生活形态,在本原意义上应该是没有善恶的,那只是人对生活环境的一种适应方式。例如,有研究指出,在越战美军中普遍存在的同性恋现象,在美军解甲归田后大都自然消失。在我对美国心理患者的治疗经验中,也发现同性恋是一种可以自由转换的生活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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