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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布力隆迪,首都布琼布拉力。1996年7月的某个寂静黑夜。
这是一个美丽的非洲山城,坦噶尼喀力湖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市区内树木葱茏,鲜花盛开。夜晚的布琼布拉,沉浸在睡梦当中,好像感觉不到非洲大地的忧伤。
一排渺小的黑影在首都上空飞行,好像一排大雁。
阮文雄驾驶着动力伞,率领自己的雇佣兵小组飞进布琼布拉力的上空。他看看手腕上的高度表和GPS,指向性非常明确,他们已经在目标区附近。阮文雄操纵动力伞,沿着预定航线飞行。在这个人口仅仅六百万的非洲国家里,防空设施等于零。阮文雄完全放心大胆地率领自己的这群雇佣兵直接扑向预定目标——总统府。
“注意,准备着陆。完毕。”
阮文雄对着耳麦说,随即关闭了动力伞的发动机。
“收到,完毕。”
身后的一串动力伞关闭了,雇佣兵们关闭发动机开始滑翔。
阮文雄的夜视仪里出现总统府的屋顶,那里只有一个打瞌睡的哨兵。滑翔的雇佣兵无声从天而降,阮文雄的靴子第一个接触了屋顶,却真正的落地无声。落地的同时,他手里已经举起加装消音器的AK74S冲锋枪,哨兵刚刚睁开睡眼想喊,一个点射两发子弹已经准确送入他的胸膛。
“清除!”阮文雄低声说。
身后的雇佣兵陆续落地,松开了动力伞。
阮文雄伸出右手,一指电力房的位置。Alex带着两个弟兄敏捷地从屋顶跳到电力房的屋顶,两人警戒。Alex纵身跳下去,举起MP5SD微声冲锋枪打碎了门锁,进去。
啪!
总统府仅存的路灯全部熄灭。
“GOGOGO!”
阮文雄起身,带着雇佣兵们按照预先的编组从屋顶摔下大绳,敏捷地滑降下去。机枪手Brown架起M60通用机枪,在屋顶占据了哨兵原来的沙袋,对准院内拉开枪栓。
阮文雄带着突击小组快步穿越走廊。对面出来两个卫兵,还没反应过来,阮文雄已经飞身踹到一个卫兵的脖子。另外一个卫兵摘下冲锋枪,想喊没喊出来的时候,跟随阮文雄的Simon举起手里加装消音器的M,4A1卡宾枪就是一个点射。
卫兵胸部中弹,猝然倒地。
阮文雄一脚踹在卫兵喉结上,落地的时候一个空中变体。他的肘部落在卫兵的脖子上,咔吧一声彻底断了。阮文雄起身,贴在墙壁上。Simon率领突击小组继续前行,阮文雄紧随压后。
总统办公室内,老侍卫拿着烛台过来:“先生,又停电了。”
总统坐在办公桌前,面前还是打开的文件。他的面色冷峻,抬眼看着窗外的月光若有所思。
走廊里面,阮文雄带着突击小组已经快步冲进来。一个卫兵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前面跑过去的黑影背影高喊着,拿起身上的AK47冲锋枪:“哒哒……”
跑在后面压阵的Tennet背部中弹猝然倒地,其余的雇佣兵急忙隐蔽。
“操!”阮文雄怒吼,“Simon留下,其余人跟我强攻!”
Simon立即躲闪在柱子后面,那个卫兵还在叫嚷着。Tennet在地上呻吟着:“救我……”
Simon低声说:“Tennet,住口!不要动!”
Tennet还是往前爬了一下,后面的卫兵对准地上的他连续射击。Tennet这次彻底不动了,Simon闭上眼:“上帝!”
他睁开眼,拔出手雷。卫兵跟后面涌进来的卫兵叫嚷着冲过来,Simon手里抓着两个手雷,倾听脚步声。脚步声近了,Simon闪身出来,丢出两个手雷。
手雷在地下旋转,卫兵的军靴嘈杂地跑过去。
轰!轰!……两声剧烈的爆炸。
卫兵惨叫着倒地,残肢飞出来。Simon闪身出来,举起手里的M4A1卡宾枪就是一阵扫射。残余的卫兵倒地,后面的急忙躲闪起来,举出冲锋枪乱扫。Simon蹲下,抚摸Tennet的脖动脉:“该死!”
他拿出地雷:“对不起,伙计。”接着把地雷安在了Tennet的身体下面,小心地盖住了,转身去追赶突击小组。
卫兵们小心地冲过来,借助火把搜索地面。
一个卫兵翻开Tennet的尸体,轰……
总统办公室内,老侍卫非常紧张挡在总统身体前面举着烛台,总统泰然自若坐在办公桌上:“你闪开。”
侍卫:“先生,你快走吧!”
“我是总统,我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总统稳健地说,“你走吧。”
侍卫的眼泪流出来:“我生下来就是你的奴隶,我不能走。”
“我早就给了你自由,你走吧。”总统说。
“不——”
外面的门被一个黑人军官撞开了,他满身都是血:“总统先生,敌人……”倒下了。
随即一个黑影闪身进来,手里的武器对准侍卫。侍卫叫嚷着举着烛台冲过去,黑影毫不犹豫开枪。子弹无声地钻入侍卫的心脏,他一下子倒下了,蜡烛也熄灭了。
屋内恢复了黑暗。
戴着夜视仪的黑影持枪喘息着,慢慢站起来,面对坐在办公桌后的总统。
总统平静地看着他:“你是图西族的人?这样的身手我很意外。”
阮文雄看着他,用英语说:“你完了,我的雇主出了大价钱。”
总统明白了:“雇佣兵?”
阮文雄看着他:“选择一种你喜欢的死法吧——是我一枪爆了你的头,还是你自杀。”
“你为了什么战斗?”总统平静地问他,“你知道,你在毁掉这个国家来之不易的民主吗?”
“那不关我的事,总统先生。”阮文雄冷酷地说,“我只是个雇佣兵。”
“你不是白人。”总统看着他,“亚洲人?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
“我是越南人,总统先生。”
“越南?越南?”总统先生看着他,“你经历过战争,你该知道战争会给老百姓带来什么!战争会毁了这个国家!”
“这不是我的国家,总统先生。”
“可是这是我的国家!”总统激动起来,“这是我的人民,他们需要和平!而你们,为了多少钱来刺杀我?!一百万美元?还是一千万美元?仅仅为了这些钱,你们就要把这个国家给毁掉吗?!”
“总统先生,我说了,你选择一种你喜欢的死法。”阮文雄不动声色,“我给你最后10秒钟时间选择。”
“我恳求你,先生。”总统诚恳地说,“不要再让我的国家陷入战争,陷入种族屠杀!我恳求你!”
“还有五秒钟。”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杀不了民主!”总统平静地说,“我们会再次走向民主,如同近百年来我们所争取过的一样。”
“为自己祈祷吧。”阮文雄举起冲锋枪,“时间到。”
噗噗——
一串子弹打入总统的胸膛,他弹了几下,不动了。
阮文雄走过去,对着他的脑门举起枪口。犹豫了片刻,挪到胸口再次射击,确定他的死亡。
阮文雄摘下夜视仪:“看在你热爱你的国家的份上,我留下你的遗容,让你的民众瞻仰。再见,总统先生。”
他戴上夜视仪,转身出去投入战斗。总统坐在椅子上,死不瞑目。
次日凌晨,政变军队占领了首都,控制了整个首都的局势。阮文雄跟自己的兄弟坐在旅社的屋顶,喝着啤酒,看着下面的乱世。政变军队在进行有组织的屠杀,一批一批的老百姓被军人们驱赶到街上,机枪扫射。政变军人和图西族暴民在大街上光天化日轮奸少女,少女的惨叫不绝于耳……
阮文雄看着下面的惨剧,没有什么表情。
“上帝啊,我们做了些什么?”Simon抱着自己的卡宾枪说。
Alex在祈祷,祈求上帝的宽恕。
“做了我们的工作,Simon。”阮文雄还是没有表情,拿起伏特加喝了几口。
“我们毁了这个国家。”Simon喃喃地说。
“我们不来做,还会有人做,这个国家活该倒霉。”阮文雄点着一根雪茄。
两架没有标志的黑色UH60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徐徐降落。
阮文雄起身,提起自己的武器装备:“我们该走了。”
雇佣兵们起身,提起自己的武器和装备。直升机降落了,雇佣兵们提着武器和装备上了直升机。
飞行员回头说:“蝎子,有你的邮件。利特维年科上校给你的,让我带给你。”
阮文雄坐在起飞的直升机上,拿起邮件包打开。里面是打印出来的中国军官档案,是韩光的照片。他仔细看过资料,拿起卫星电话:“蝎子呼叫北极熊,邮件收到。完毕。”
“蝎子,先祝贺你成功。”利特维年科上校的声音传出来。
“小意思。”阮文雄看着韩光的照片和资料,“你给我的邮件是什么意思?这个韩光是什么人?”
“你仔细看过了吗?”
“看过了,”阮文雄说,“韩光,中国陆军特种部队少尉排长,狙击手,获得‘刺客’荣誉称号。”
“我们有确凿的情报,在金海狙击你的不是严林,是他。”
阮文雄愣了一下,看着年轻的韩光。
“刺客?有点意思。”阮文雄笑笑,“难道你希望我去暗杀他吗?给我多少钱?”
“你忘记了?AO的原则是,不会暗杀任何一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军政人员。”利特维年科上校说,“他是现役军官,我们不能找这个麻烦。”
“那你给我看这些,想告诉我什么?”
“你遇到对手了,蝎子。”
“他?”阮文雄冷冷一笑。
“潜在的对手,我希望你知道,蝎子。”利特维年科上校说,“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不希望你出事。”
“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阮文雄冷冷地一笑,丢掉了手里的韩光照片。
韩光的照片在空中飞行着,旋转着,落到发生着屠杀和强xx悲剧的非洲大地。一阵风吹来,照片被刮进了火里面,转瞬就消失了。
阮文雄靠在机舱舱门,抽着雪茄:“刺客——韩光?我记住了你的名字,有一天我会试试你到底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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